第10章 好机会

第五卷 长缨缚苍龙 第十章 好机会在民族主义者的情绪鼓动下，中国产生了一股从过去耻辱中恢复过来的渴望；并在单纯渴求国际影响力的鼓动下，它正谋求在亚洲替代美国而成为该地区主导力量。————罗斯?门罗。在双方经过了反复的试探之后，刘明与丁国钧的会谈终于进行到了实质阶段，双方开始了激烈的口头较量。“丁先生，您应该了解对伊朗出售武器这一问题的**性和严重性，也应该知道我国zf在这一问题上的坚定立场！”刘明看着丁国钧，严肃的说道。“将军，中伊两国有着广泛的合作基础，有着共同的利益和广泛的共识。因此我们相信，通过协商能够找到一些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丁国钧说道。看到刘明没有回答，丁国钧继续解释道：“这是一次纯粹的商业行为，不表达中国zf对两伊政策有任何的改变，这一点您可以放心！”“伊朗是主权国家，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包括中国，与伊朗发展经贸关系我们并不持异议。但要注意一点就是这种经贸往来不能包括军火贸易，因为卖武器涉及了伊拉克的安全问题。我们必须对自身的安全情况负责！”刘明寸步不让的说道。“我们做出这一决定也是经过了慎重考虑，注意到了贵国对自身安全的合理担忧。因此我们可以在向伊朗出售一些军事装备的同时，也向贵国提供一些相应的装备来提高伊拉克军队的作战水平！”丁国钧试探的看了看刘明的脸色。“对于您所的这点，我只能回答。我们重视与中国的友好关系，但我们坚决反对中国对伊朗出售武器。丁先生，我再次强烈要求贵国停止这笔合同，以免破坏两国关系！”刘明说道。他心中暗想：向两头出售军火赚钱？这笔生意算盘实在打的太精了，不过我可不是这么容易打发的。“这次的军火贸易我们的领导人已经作出了承诺，因此是很难改变的了！”丁国钧微微叹了口气，坦诚的说：“将军，您对中国非常了解。我也不想隐瞒，现在中国的经济情况并不乐观，改革刚刚开始，一切百废待兴，所有的方面都需要资金，因此这笔合同对我们还是比较重要的。我愿意代表中国zf，尽最大的努力来避免中国和伊拉克方面的关系恶化，但我希望您也能给我们一个机会，体谅我们现在的难处！”话既然到了这个份上，刘明也知道，该是最后要价的时候了。刘明的想法很清楚，第一、必须限制中国对伊朗出口武器的规格和水平，如果中国毫无顾及的向伊朗出口武器，必然将严重威胁伊拉克的安全，这是绝对不可接受的！因此必须由中国方面做出一个承诺，既把对伊朗的武器销售限定在一个伊拉克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第二、就是中国出售武器的行为伤害了伊拉克人民的感情，威胁了伊拉克的安全，因此为了保持两国关系的健康发展，中国方面必须对伊拉克做出补偿。当然刘明也知道中国此时没什么钱，属于穷人一个。但刘明可以借助这个机会从中国买到一些稀缺的技术和装备，加强伊拉克南方军团的实力。刘明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丁先生，既然您这样说了，那么我还是相信您的诚意。不过贵国作出了出售武器的决定，对我国的安全构成了巨大威胁。我觉得你们应该把出售的武器清单提供给我们，同时应该限制武器出售的规模，而这些要求我认为也是正当而必要的！”丁国钧听了稍稍有些为难，因为中国是一个大国，主权独立，不容他国干涉内政，按说伊拉克是没有权力干涉中国出口武器的种类和规模的。但是，丁国钧又知道，国际政治其实就是斗争与合作，利益的交换与妥协。刘明刚才说过的对中国的报复措施不是空穴来风，一旦双方谈判破裂，这些措施会立刻实行，给双方都造成巨大的伤害。因此丁国钧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眼前的局面。他说：“我们可以考虑提供给您对伊朗出售的武器的详尽清单，我国zf也可以控制出售武器的规模，但是这个规模的大小，武器出售的种类，这些具体的问题我们要自己决定，贵国绝对不能也无法干涉！”刘明感觉自己低估了对方的信心，现在谈判已经基本进入了最复杂，最棘手的阶段，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强调自己的强硬立场。刘明严肃的说道：“贵国的内政，我们自然不能干涉。但是对伊朗出售武器已经绝对不能算是简单的中国内政问题，它已经严重的威胁到了伊拉克的国家安全，破坏了整个中东地区的和平与稳定，违反了联合国的相关决议。这种行为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大国应该有的！”他面对着丁国钧，坦率的说：“我们可以体谅贵国zf的苦衷，允许你们向伊朗出售一些常规武器，但是具体的种类和数额，双方必须协商解决。请恕我直言，举一个不是很恰当的例子，如果有一个国家向台湾出售武器的话，出售的规模和种类是否贵国也不能过问呢？”丁国钧面色一寒，说：“将军，我必须强调一点，台湾是中华RM共和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一点在中伊两国建交的公告中已经予以了严格的说明，以法律形式固定下来并得到了贵国历届zf也包括现任zf的承认。外国对中国的台湾地区出售武器是粗暴的干涉中国内政，侵犯中国主权，我们当然应该过问！这和出售武器给主权国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刘明没有退缩，他正色说道：“没错！正因为如此，我才说这是个不太恰当的例子，但是这个例子正好表明了我们对这一问题的关切程度。现在贵国对伊朗出售武器，严重威胁了伊拉克的国家安全，粗暴的践踏了我国的主权。在这一点上，我认为和美国对台售武没有区别。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希望您能认真严肃的考虑我们的立场！”听了刘明这段话，丁国钧陷入了沉思，他从这些话中感觉到了刘明坚定的决心。这让他不得不调整一下自己先前的思路，放下了两头出售武器，大规模赚钱的想法。刘明看着他沉思，也并不去打搅，而是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回复。一旁的林雨刚才看到了两人唇枪舌剑的激烈交锋，不由的大开了眼界，暗自悄悄的在心中替丁国钧捏一把汗。过了许久，丁国钧抬头笑了笑，无奈的说：“好吧，将军，这一条您赢了。我们将和贵方协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会充分考虑到贵方的意见和要求。”刘明点头微微一笑，这第一阵自己赢了！他继续开口说道：“丁先生，刚才您也说过，可以考虑向我们出售一些武器来防止伊拉克安全形式的恶化。正好我们这里想购买一些相关的武器装备和技术，希望贵方能够批准！”“奥——？”丁国钧知道，第二阵较量开始了。中国因为对伊朗售武，因此可以给伊拉克一定的补偿，这个补偿当然就是向伊拉克出售一定的先进武器。但是，太先进的武器自己可能还没有装备，即使装备了出口到国外技术参数也有可能泄露，影响国防的安全。不够先进的装备人家又看不上眼，因此这个出售的度就必须把握了。“那么将军阁下想购买一些什么武器呢？只要不影响中国的国家安全，不违反联合国的协议，我想我们都可以考虑！”丁国钧这话好像很大方，但实际说的非常滑头。不影响中国的国家安全，不违反联合国的协议这两条一卡下来，中国能够出售的高科技武器就寥寥无几。但这难不到刘明，刘明哈哈一笑，说：“当然了，我们肯定不会让贵国为难的。我们购买的都是贵国可以出售的，只不过以前很少有人提出罢了！”丁国钧可不相信刘明的话，这个库塞将军狡猾的很，所谓很少有人提出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果然就听刘明说：“我们准备购买30枚东风3型战术对对地导弹和其发射系统，一亿两千万美元一枚（包括发射和维修装置），您看怎么样？”丁国钧心中暗喜道：来了，果然是它！一次就是36亿美元的大手笔啊！其实在上一次刘明提出了购买东风3型中程弹道导弹的要求后，中国方面就进行了讨论，讨论后大家认为伊拉克在常规军事力量上已经占到了部分的优势，因此即使没有东风导弹的威慑也依然能保持战争态势的均衡。因此此时出售导弹的政治意义和军事意义都不够明显，这份人情不够大，因此大家决定暂时不出售导弹！而现在作出对伊朗出售武器的决定后，经过事前的讨论，大家认为如果对伊朗出售大量的常规武器的话，那么可以考虑对伊拉克出售东风3型中程弹道导弹，这样一方面可以获得大量金钱，另一方面可以获得伊拉克人的好感，平息因对伊朗售武产生的不良影响。所以东风3型导弹是中国方面在此次“伊朗售武”事件上的底牌。丁国钧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狡猾的说：“看来您已经筹划很久了，对东风3导弹真是志在必得啊！但是我们必须声明一点，这种导弹是防御性的，只能加装常规弹头，因此您要谨慎使用！”刘明心中暗笑：“这个丁国钧果然厉害，东风3型导弹还叫防御性的？那美国的航母恐怕也只能改名叫“固定翼飞机运输船”了！至于常规弹头还是生化弹头，那还不是伊拉克自己说了算，只要稍微改进一下，东风3就可以搭载生化武器和核弹，战略威慑才是它的主业！”他爽朗的一笑，说：“当然没问题，我会遵守联合国的条约，充分发挥这种导弹的防御性能！”他把“防御”两个字咬的特别重，让丁国钧和林雨对视一笑。就在丁国钧以为今天的谈判圆满收场时，刘明继续开口说道：“丁先生，我知道贵国的科学家正在改进苏制的萨姆2型防空导弹，使之成为一种地对地的短程战术导弹，好像编号是M7——你们的编号叫东风7型，我想引进该项技术，同时请贵国的专家协助我们改进萨姆导弹！当然价钱好商量！”丁国钧微微思索一下，他出身于特工，有着很深的军方背景。但他一点也没有听说过这么个项目。丁国钧警惕起来，摇摇头说：“很抱歉，我并不知道有这么个项目！”刘明微微一笑，说：“中国航天部第一设计院有人提出了一个红旗2型导弹的改进计划，射程在200公里左右。但是好像在今年才展开论证的，研制计划还没有下达。我觉得这个项目很有前途，因此想请您搭个桥，我们可以合作互利！”“什么——他怎么知道这么多？这个库塞将军消息怎会如此灵通，难道他在中国内部有人支持？”丁国钧不由的悚然一惊，他按耐住心中的惊骇，问道：“恕我冒昧，您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刘明哈哈一笑，说：“贵国的科学界我有很多朋友，尤其是在火箭研究方面，很多科学家我都认识，这个项目我就是听他们说的！他们还向我要求资金支持呢！”说完刘明阴险的想道：M7导弹的研制计划称为8610，在一九八六年十月才开始，现在属于科学家们的设想阶段，你们当然不清楚了。呵呵，如果哪个中国火箭专家因为这个原因被你们开除了，正好高薪拉到我这里来！丁国钧微微握紧了拳头，心中诅咒这些泄露国家机密的人！鉴于运十飞机研制中伊拉克人扮演的财主角色，丁国钧并没有怀疑刘明的话，而是心想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尽快传回国内，以清理研究队伍，把不良分子剔除在核心团队之外。“这个——好吧！将军，我们可以考虑合作研制这种导弹，并派遣科研人员帮助伊拉克改进萨姆导弹系统！但请您等几天，我必须首先把今天我们的会谈成果请示上级！”丁国钧不卑不亢的回答道，他心中感觉这个条件应该问题不大，因为这个所谓的东风7型恐怕就是一种有制导的大火箭而已。用红旗2能改出好的地对地导弹？陆军出身的丁国钧根本不信！“当然可以，我静候您的好消息！”刘明笑咪咪的回答，“不过——我还有一个建议，听说中国航天二院正在研制一种新的战术地对地导弹，而且目前遇到了一定的资金和技术障碍，我愿意参与研制，以合作的形式来分享技术成果，您看如何？”“您说的是哪种导弹？”丁国钧此时已经有些想暴走了，他生怕刘明再提出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他很恼怒身为一个中国官员竟然在中国导弹的研究领域知道的还没有一个外国人多，在谈判中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非常糟糕！“奥——是一种短程的地对地导弹，它刚刚开始验证研究，叫做东风15型弹道导弹，采用固体燃料发动机。射程嘛——大概在600公里左右！”刘明忍住得意，看着脸色有些僵硬的丁国钧慢慢的说道。“关于这一个项目，我还不掌握相关的情况，因此我请您容我和国内联系以后再答复！”丁国钧用尽最大的毅力克制着自己，微笑着说道。“既然您要向国内请示，那我可以给您提供几个候选的方案……”刘明的眼神中闪动着恶魔般兴奋的光芒，千载难逢的敲竹杠机会可是不能放过啊！在整个中国军事科研领域，火箭导弹这可是世界顶尖的，这一项上比照美国也是不逞多让。21世纪时中国的空间反卫星实验震惊世界，虽然后来美国也用改装的海基导弹打了一颗卫星，但一个是相距800公里，一个是仅仅80公里，美国人能自豪的仅仅是通用性和灵活性而已。现在能够与世界一流的中国航天界合作，那怕是低层次的，也会让伊拉克受益良多。这怎能不让刘明欣喜若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