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飞越翻云山?“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呢?”女人的眼泪只为最爱的人而流,王清雅毫无顾忌的扑到爱人的怀里,泪如泉涌。“我没事,我们进去再说。”面对站在面前的一帮学生,方文山也不免脸红。“你们两个真好上了?”一个女同学过来打趣。“松开吧,没人跟你抢。”高玉磊看着二人,恶意的开起了玩笑。“哼------”王清雅在方文山怀里扭了扭身子,“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说着更是紧紧的抱住了方文山。“你轻点,文山的伤还没好利索呢!”高玉磊提醒着她。她从方文山怀里挣脱出来,“哪里受了伤?”急的又哭了起来。“我没事,咱们进去再说。”方文山拉着她的手,走进营帐。将要进门的时候,一个人迎面迎上,“是刘连生。”方文山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个人查清楚”,刘连生也直直的盯着方文山,眼睛里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表情。“我们得开个会,重新编排一下学生军的编制。”方文山觉得事不宜迟,他要尽快拿出补救的措施。“不用这么急吧!先吃饭。”高玉磊想打个圆场。“事情没解决,吃不下饭!”方文山态度坚决的道。“那好!”高玉磊无奈的道“我去叫人。”同学们陆陆续续的进来,在方文山周围坐下。方文山看人来的差不多了,开口道:“同学们,我们刚刚经过了一场残酷的战争,人员损失严重,我以为现在的编制已不符合目前的处境,我决定,从今天起,学生军由原先的三个师改为两个师,李微和高玉磊各领一百五十人,女生组的情况不变,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我不服!”刘连生第一个跳起来,学生军扩军的时候,我可是出了不少的力,李微答应过我,要在学生军中给我留一个位置,你独断专行,让人不服。”“那好,我问你,你是来打鬼子的还是来升官发财的?”方文山显然早有准备,刘连生吱吱呜呜:“当然是打鬼子的!”“那你打过鬼子吗?”方文山厉声道,“没-------有,这个-------以后肯定会有。”刘连生知道自己已完全落在了下风。“既然你没打过鬼子,首先应该向别人学习,等你展现出自己的实力,我们再考虑要不要提拔你,我们打鬼子不求功名,不为钱财,只求各尽所能,就算不当官,难道就不能打鬼子了吗?”方文山执问道。“方文山,算你口舌厉害,我不跟你计较,咱们走着瞧!”刘连生说完愤怒的转头甩门而去。方文山扫了一眼会场:“好了,会议结束,大家都去吃饭吧。”一个昏暗的小屋里,刘连生指着李微的鼻子高声叫骂道:“李微,你就是个窝囊废,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学生军,你就这么让给方文山了?”“表哥,算了吧!方文山说的不无道理。”李微也很无奈。“什么?算了?”刘连生又提高了声音:“方文山他不在的时候,你们只剩下十几个半死不活的学生,若不是我,你们会有今天吗?你们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你们,你们连鬼子都不如!”刘连生一不小心说了实话,只是李微当时没有听出来。“好了表哥,大家只为杀鬼子,各显其能,方文山也没有单独针对谁。”李微想努力安抚住刘连生。“看看你!”刘连生指着他的鼻子,“跟方文山一个鼻空出气,我都快被你气死了!”刘连生气的直跺脚,可李微软硬不吃,他拿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夜半时分,方文山独自一个人走出营地,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正是奸细喜欢出没的时间。他刚走出营地,就碰见一个女学生,那女生微笑着向他点点头,“你好,军长!”方文山也报以微笑:“你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想家了,睡不。着,女孩脸上露着微笑,可眼里已闪着泪花。“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学校的?”方文山问道。“我叫汪丝蕾,是稀庄中学的学生。”那女孩笑笑道。“你很勇敢,是个了不起的女孩子。”方文山赞赏道。“没什么,打鬼子吗!”那女孩笑笑道“我听说过你的故事,所以才下了决心,来了之后,才知道没那么容易。”“好了,快回去睡觉吧!”方文山打个哈欠道。“那好,晚安。”汪丝蕾拜拜手,走进了帐篷。方文山送走了汪丝蕾,正要转身回去睡觉,突然,从山下闪出一个人影,方文山迎上前去,跟那个人打了个照面,竟然是刘连生。“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到山下干什么?”方文山早就发现他有问题。“是方军长。”刘连生并未惊慌,阴阳怪气的道:“你,不是也一样吗?”方文山笑了笑“那好,回去睡觉吧!”他知道刘连生不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家伙,刘连生头也不抬,晃着脑袋从方文山身前挤了过去,方文山看着刘连生的背影,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事情发生。第二天一大早,方文山就在帐篷里召集了高玉磊,李微,刘亚楠,王志凯和马小路等一大批学生军骨干。“有事啊?”高玉磊见方文山沉着个脸,知道一定有事情发生。“我们当中有个叫汪丝蕾的,谁能告诉我一下她的具体情况以及家庭背景。”李微脸上冒着汗,他现在很怕开会,因为每次开会都会挨方文山的批,虽然他现在变得越来越小心,可不知为什么,每次都会出现纰漏。“是--------”,李微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紧张,说话未免有些吞吞吐吐。“汪丝蕾,她是稀庄中学学生会的代表,平时对抗日活动有很大的积极性,至于她的家庭背景,我-------倒不怎么清楚。”李微说完低下头去,他知道等待她的肯定是一场疾风骤雨。“文山,你不会是看上汪丝蕾这个波斯大美女了吧?”高玉磊开起了玩笑。方文山笑了笑,“她确实很美。”“看看,可不能脚踏两只船啊!”高玉磊得理不饶人,“人家清雅可一直在苦苦的等着你呢?”高玉磊露出了一脸的坏笑。“有很多人喜欢她吗?”方文山突然觉得这个人很不简单。“哈哈,英雄难过美人关呢!这个汪美人黑发碧眼,长发披肩,眼里能往外放电,不知迷倒了学生军多少英雄好汉啊!今天,连我们的方大军长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稀奇啊稀奇!”他说到后来,话里已完全没有调侃的意思。方文山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她应该是日本人安插在我们内部的眼线。”“什么?”高玉磊打了个冷战,“我们学生军内部怎么可能会有日本人的眼线?”“日本人不是傻子。”他看了李微一眼,“他们早就算准我们打了胜仗,肯定会扩军,所以早在我们之前,就在学生中安插了眼线,只可惜,李微当时没有听进我的话,让他们轻而易举的混了进来。”方文山长叹一口气,他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没想到李微就这么当成了耳旁风。“要不要先把她抓起来?”高玉磊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抓了一个还会有另一个,而且打草惊蛇,只会让他们变得更加警惕。”方文山明确表示反对。“你是说,学生军的叛徒不只汪丝蕾一个?”高玉磊张着嘴,显然他也意识到碰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起码还有一个。”方文山又扫了李微一眼,“就是刘连生。”“什么?”李微跳了起来:“我表哥,绝对不可能!”显然,他早已忍了好久,现在才跳了起来。“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方文山环视着会场,“昨晚我一夜未睡,时刻注视着我们内部的动静,大部分同学都很遵守秩序,但是有两个人,却在下半夜离开了营地,一个是汪丝蕾,另一个便是刘连生。”“可这也不能证明他们两个就是汉奸啊?”高玉磊很小心,做什么事都要讲证据。“你说的有道理。”方文山同意高玉磊的观点:“我们绝不能冤枉一个好人,更不能随随便便怀疑一个无辜的同志。可昨天晚上我碰见汪丝蕾的时候,她穿了一件很紧的灰色衣服,我记得她白天是穿了一件长裙子的,而且我还注意到,她每次跟我讲话之前,都会用手捂住胸口,显然是害怕因激动而改变声音,让我听出什么,这也正说明,她当奸细的时间并不长。”方文山讲完,会场安静下来,各人都低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那刘连生呢?”李微显然并不关心汪丝蕾,他真正在乎的是刘连生,自己甚至一手将他托到师长的位置,而他,竟是日本人派来的一个奸细。“刘连生?”方文山知道李微显然不信,“刘连生是个老手,对付我们那一套很有经验,而且,他是昨天晚上唯一一个下过山的人,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刘连生的情报已经下了山,鬼子很快就会对我们有所行动。”“我去宰了他!”李微掏出枪,冲了出去。“站住!”方文山大喝一声,“难道你还嫌自己不够愚蠢吗?”“李微--------”刘亚楠拉着他,“不要这么冲动,我们还是先听听军长怎么说?”李微抱着头,眼泪不住往下流,“我怎么这么没用,什么事都做不好,我就是个窝囊废,活着还有什么用?”说着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这时,一个哨兵突然冲进来,脸上冒着冷汗,一脸的慌张,“军长,不好了,我们被鬼子包围了。”各人都是一惊,一个个吓得张皇失措,“什么?鬼子,真的是鬼子。”“不要惊慌,这个我早已料到。”方文山赶紧稳住阵脚,他一指哨兵:“你详细说一下具体情况。”“今天早上,天一亮我们就发现山下来了许多日本兵,经我们的判断,在我们的正面,大约有500名鬼子。”“500!”那个哨兵刚说完,会场就发出一阵绝望的惊叫声。“在我们的后面-------”那个哨兵看着众人,他怕话一出口,这些人都要崩溃。“说下去!”方文山以命令的口吻道。“是------,在我们的后面,大约也有四五百名鬼子。”“什么?”李微喘着气,“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吧!”“还有------”哨兵张着嘴,实在没有勇气再说下去。“还有什么?”方文山对哨兵点点头。哨兵咬了咬牙,“还有,东面山梁上也发现了二三百名鬼子。”各人一时失语,都张着嘴,谁也说不出话来。“好了!”方文山摆摆手,“你先下去,记住,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哨兵点点头,若有所悟的退了出去。“我估计的没错,昨夜刘连生的情报下了山,再到把情报送到军营,然后野田正人才开始派兵,连来加去,最快也得六个小时。”方文山好像很兴奋。高玉磊饶是大胆,却也吓得魂飞胆散,“你知道他要送情报,为什么不拦着他?”高玉磊难以置信的看着方文山。“我为什么要阻拦?你们不是天天吆喝着要打鬼子吗?现在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难道不是很好吗?”方文山也瞪着高玉磊。“好,很好!”高越磊眼睛要喷出火来,“1200多名鬼子,四倍于我们,三面夹击,怎么打?”“你怕了?”方文山看着高玉磊。“怕什么?”高玉磊痛苦的笑了笑,“大不了跟他们拼了!”“对,拼了!”李微也咬着牙,“杀鬼子之前我先宰了刘连生。”“对,大不了拼了!”王志凯和马小路也是一脸的悲愤,只有刘亚楠保持平静,她站起来劝住了众人:“大家先冷静一下,既然是方军长故意放出的消息,他一定早就想好了破敌的良策,我们不妨先听一听。”方文山回过头来,指着李微和高玉磊:“看看你们,我说过多少次,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保持冷静,你们就是不听,连个女生都不如。”方文山声音越说越大,众人都惭愧的低下了头。方文山摇摇头:“真是愚蠢透顶,一到关键时刻就拼了拼了,你还以为你有九条命啊!”“好了,骂够了没有?快说说,人家的心都急成什么样子了。”高玉磊苦着个脸,平时很少见他失态,没想到,受到惊吓,竟是这般模样。“是啊,你赶紧说,有什么退敌良策,再晚鬼子就攻上来了。”李微见方文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静下心来、“鬼子不会进攻。”方文山以肯定的语气说道。“鬼子听你指挥啊?”高玉磊刚才被他看了笑话,不怀好意的讽刺道。“鬼子当然不听我的,他们听野田正人的。”方文山笑道。“野田正人是谁?”众人都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就是山西的大鬼子,上次在日本军营我见过他,他是一个严谨而追求完美的人,搞不清我们的火力部署,,他不会冒然发动进攻。再说,鬼子白天没有掩护,牺牲会更大,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如果他认为敌人已是自己的盘中餐,那么他更愿意吃夜宵,既浪漫又安全,何乐而不为。”方文山漫不经心的开起了玩笑。“真想不出,这个当口,你还笑的出来?”高玉磊今天一个劲的反唇相讥。“好了,不开玩笑了,再开下去,有人恐怕要尿裤子了。”方文山看见放松众人心态的效果已经达到,便收起了玩笑,“还记得高头镇吗?你们的手雷战让鬼子吃尽了苦头,鬼子不明白我们的火力配备,因为军火库被我们全炸了,他搞不清我们到底从那儿弄了多少手雷,手雷战法,这时鬼子忌惮的一个原因。”“还有呢?麻烦你一次说完好吗?”高玉磊今天表现的特别不耐烦。“当然,对于像野田正人这样的聪明人来说,围而不歼永远是最好的方法。我们现在人马众多,不出十天便会粮草告急,让我们自投罗网总比他们硬攻上来容易的多。”“看来,我们的敌人很聪明啊!”高玉磊低着头,显然是陷入了沉思。“当然!”方文山点点头,“他们不进攻可能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们可能在等着山上传下去的消息。”“内忧外患,这仗怎么打?”李微气的直瞪眼。“大家都别急,我们再来分析分析。”方文山极力稳住大家,“现在鬼子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将我们团团围住,我们只能在西面的断崖上做文章。”“对呀!”高玉磊一拍大腿,“这断崖壁立千仞,鬼子爬不上来,我们却可以顺着绳子滑下去,偷袭鬼子的后方。”可他说完环视一周,竟没一个人响应。“文山,说句话啊!”高玉磊急道。“我们随随便便就能想到的事,难道鬼子就想不到吗?”高玉磊叹一口气,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方文山继续道:“我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要首先站在对方的立场看问题,鬼子只要派出四五十人守在崖下,我们学生军就是全搭上也白瞎。”“难道只能等死吗?”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绝望的表情。“打仗脑子一定要活,固守陈规只有死路一条。”方文山说着随手拿过一根撑帐篷的竹子,用柴刀劈成一根根的小条。大家看着他正说着话,竟劈起了竹条,还以为他吓得行为失常。高玉磊一把夺过他的柴刀,怒吼:“大不了就是一死,何必自暴自弃。”方文山笑着从他手里夺过柴刀,“我说不能用绳子滑下去,可没说不能飞下去啊!”说着继续去砍竹条。“你疯了,你以为你是鸟啊?”高玉磊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推坏了眼前的桌椅。方文山不急不徐,“没有翅膀,我们可以插上翅膀飞下去。”方文山说着,一个巨大的像风筝骨架的东西已在他手里成型。“你是说,用风筝当滑翔伞?”众人眼前都是一亮。“一群榆木疙瘩”,方文山摇摇头,“拿块棉布来。”他一扬手。高玉磊连连点头,从帐篷上扯下一块棉布,递给方文山。方文山笑着接过来,牢牢的绑在竹子骨架上,一个巨大的犹如风筝式的滑翔伞就出现在大家的眼前。“你敢不敢飞?”方文山瞪着高玉磊,高玉磊嘴角露出一丝坏笑,“敢!”“好”方文山在高玉磊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不过,这是我们的秘密武器,现在还不能表演给鬼子看,传下命令,我们连日赶制,无论如何也要在天黑之前做出300顶这样的滑翔伞。另外,命令哨兵,多增加岗哨,绝对不能传出半点消息。天黑之后,我们在崖上秘密训练,下半夜开始行动。”翻云山上下一片繁忙景像,他们为了赶制风筝拆了帐篷,砍了竹竿,人人面露喜色,为了做到绝对保密,方文山,李微,高玉磊三人亲自带人站岗。下午,鬼子突然进行了一阵强烈的炮击,数量众多的炮弹呼啸着落在翻云山上,登时山石碎裂,树木歪倒,方文山赶紧命令转移到山洞里,可众人手里的活还是没停下,人人争先,继续制作风筝。“汪丝蕾出去了,把她拉回来。”方文山推了一下身边的王志凯。只见汪死蕾趁着炮火的掩护,一躲一藏的向上下跑去。王志凯紧跟几步,从后面一把拉住她,可她努力想挣脱王志凯的手。“狙击手,准备,她若不回头,就开枪击毙她!”一旁的狙击手两眼瞪着方文山,一时没反应过来。“听见了没有?这是紧急命令。”方文山大叫道。“奥------”那人点点头,急忙趴在地上,枪口对准了汪丝蕾。“你看好了,我过去看看,我一举右手你就开枪。”那人点点头,方文山跃出了战壕,向山下冲去。“怎么回事?”方文山来到两人跟前,见两人一味撕扯,“我的风筝还在下面呢!”看来汪死蕾早就想好了说辞。“乱弹琴,快回去,不要命了。”他让汪丝蕾走在前面,他真害怕这个女人狗急跳墙,在他后面放黑枪。他把汪丝蕾塞入山洞,对大伙当众宣布,“从现在开始,除了守卫的哨兵,任何人不得离开山洞半步,就是拉屎拉尿也要在山洞里解决,大家赶紧赶制风筝,否则军法从事。”他走出洞口的时候,吩咐两个站岗的士兵,“天黑之前,谁要想出去,给我就地枪决!”两人咬了咬牙,高声回应“是!”方文山走出山洞,鬼子已停止了炮击,方文山走到高玉磊身边趴下:“怎么样?鬼子有什么动静?”“奇怪!”高玉磊也感觉稀罕,“炮击之后,鬼子怎么没有进攻?”“不可大意”方文山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叫大家提高警惕。”“放心吧!”高玉磊眼睛望着山下,“箭都在弦上呢,说说你的具体计划。”“我们天黑之后,在崖上练习飞翔,等大家掌握了飞行技术之后,我们在下半夜行动,由你带领学生军第二师150人,偷袭鬼子的正面阵地,那时,鬼子多半都在睡觉,你们首先解决掉哨兵,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降落在鬼子的营地上,将熟睡的鬼子统统送去见阎王。”方文山说道。“这太狠了吧!”高玉磊明确表示反对:“我们这么做不符合国际法的规定,缴枪不杀,优待俘虏,这是八路军的一贯传统啊!”“我知道。”方文山无奈的点点头,“可现在情形有别,面对四倍于我们的鬼子,而且他们一个个嗜杀成性,非常残忍,这好比一个小孩在看着一个大人,你若不在他昏迷的时候杀死他,就只能等着他醒来时掐死你。”高玉磊还是皱着眉头,不说一句话,方文山知道,高玉磊虽然痛恨日本人,但对失去抵抗的鬼子,他还是保持着应有的同情心,方文山拍拍他的肩膀,“现在不是发扬爱心的时候,对敌人的同情就等同于对自己的犯罪,他们哪一个人的手上不曾沾满我们中国人的鲜血。对于那些手无寸铁的中国人,他们什么时候表示过同情,他们把我们同胞的头颅挂在刺刀上,取出活人的胆来泡酒喝,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还有你姐姐,你忘了她是怎么死的吗?”“别说了!”高玉磊打断了他的话,一提起他姐姐,就触痛了他的痛处,他姐姐怀孕九个月的时候,被鬼子**,他们**完后,又用刺刀割破她的肚子,将孩子生生从她肚子里挖了出来,据说当时那小孩的手脚都还会动,就被他们生生扔进了酒缸里。“我要杀光他们!”高玉磊眼里冒着火,咬牙做出了痛苦的决定。“你们拿下鬼子的营地后,再迂回向东,打掉鬼子的炮兵阵地,炮兵只适合远攻,近距离作战,战斗力很差。你们拿下炮兵阵地之后,将所有的炮口瞄向翻云山,看见我的红色信号弹,就向翻云山全力开火,把所有的炮弹都给我打光。”高玉磊看着方文山,很不明白他的意思,“那不是自己打自己吗?”“你们偷袭成功之后,东面的鬼子以为是他们在进攻,必会沿着山梁杀过来,到时,我会带着女生飞下山去,只留三十人藏在洞中,待鬼子赶到翻云山,我们就用大炮猛烈的轰他们。炮击过后,我会发出绿色信号弹,那是总攻的号角,对这二三百名鬼子,我们一个也不能放过。方文山拍着高玉磊的肩膀。“知道了,”高玉磊答应一声,“那李微呢?”“他带120人负责偷袭北面的鬼子,由于他们无须跟炮兵作战,所以我从第一师抽出了30人来,隐藏在山洞里,等待发起总攻的号角,便里应外合,消灭这帮鬼子。”方文山详细的给他讲着作战要点,高玉磊摇摇头,发出赞叹的气息:“我们确实比不上你。”方文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各尽所能吗!”300顶巨大的风筝终于赶在天黑之前提前完工。吃过饭后,方文山命令李微和高玉磊各自带着自己的队伍去练习飞行。而方文山,王志凯和马小路各自带了一队人马在山上来回巡逻,明哨之后又增加了两道暗哨,方文山知道,历史上多少次伟大的战争,都是因为叛徒的出卖而成为笑柄,他知道学生军里面埋藏着不少日本人安插的奸细,所以一刻也不敢放松。到了下半夜,天气变得异常寒冷,方文山站在大石上,看着山下鬼子营地里传来的亮光,下达了最后的作战命令,此时时针恰好指向夜里两点位置,大多数鬼子都已进入了梦乡。学生军就像一只只张开翅膀的大鸟,挥动着优美的姿势,滑入夜空中,他们就像黑色的精灵,飞向了鬼子的营地。行动之前,方文山就交待过,只有靠近山体的一侧,才会有鬼子的哨兵,另一侧鬼子几乎就是不设防。高玉磊带领着第二师,乘着滑翔伞,飞向鬼子的营地。只见鬼子的营地上灯火通明,北面一排有几个岗哨,加在一起也不过十几个人,高玉磊在空中一摆手,一个小队悄无声息的飞了过去。高玉磊带领大队人马飞入了鬼子的营地,只见营地正中支起了五个巨大的帐篷,高玉磊在空中用手语指挥着,队伍很整齐的分成了五个小队,每个小队飞向一个鬼子的帐篷。众人双脚落地,首先解决掉哨兵,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去,只见帐篷里两排大**躺满了鬼子。“行动!”高玉磊朝一个熟睡的鬼子开了一枪,接着,万弹齐发,只见被絮满天乱飞,血花四散飞溅,鬼子在睡梦中便见了阎王。有几个被枪声惊醒,可还来不及穿衣服,便被子弹击中。这是有史以来最残忍的一场战争,之所以说残忍,是因为这根本不像是一场战争,而是一场**裸的屠杀。鬼子多数都衣衫不整,有几个甚至还赤身**,他们的枪离他们也就几米远,可他们永远都拿不到了。如此惨烈的场面,以至于清真一郎看了都忍不住流下泪来。最惨的是几个哨兵,他们本来在好好的站岗,可突然间不知从哪里飞来十几只大鸟,毫无声息的对他们发动了袭击,只有一个鬼子侥幸开了一枪,其余的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了阎王。更有一个哨兵,被大鸟生生抓起,从高处扔下来活活摔死在乱石岗上。北面李微的进展也非常顺利,他们按照计划,攻占鬼子的军营后,就马不停蹄的向山上赶去,准备包围那二三百名鬼子。由于先前的枪声已经引起了鬼子的警觉,学生军在攻**兵阵地的时候,遇到了零星的抵抗,但学生军大胜之下,气势正盛,不一会儿便解决了战斗,将所有的炮口都瞄向了翻云山。这时,红色信号弹突然升起,划破夜空,照亮了整个翻云山。“装炮弹,瞄准!”高玉磊有序的指挥着这群纸上谈兵的炮手,有几个费了老大的劲才勉强将炮弹填入炮膛中。高玉磊环视了一周,只见各人脸上都冒着汗,但显然已准备完毕。“开炮!”高玉磊用力挥下手臂,只见炮兵阵地上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发发炮弹拖着火红的尾巴,飞向翻玉山。鬼子指挥官正为拿下翻云山而窃窃自喜,突然,只见天空中无数个亮点眨着眼睛向他飞来,“怎么可能?”一发炮弹落在他身前,登时将他送上了西天。一阵炮袭之后,鬼子伤亡惨重,突然山下人头攒动,刚缓过神来的鬼子来不及反应,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久经战阵的帝国士兵,从未像现在这样被动,失去了长官,失去了天皇的庇佑,他们就像一只只无头的苍蝇。“这里有个山洞!”一个士兵惊喜的发现一块大石后面竟有一个巨大的山洞。走投无路的帝国士兵像一群散兵游勇一样争先恐后的涌入洞中。他们正往里走着,突然从里面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挤在山洞里的鬼子就像割稻草一样纷纷跌倒,活着的鬼子踩着尸体,又一窝蜂的向外冲去。这时,外面的学生军也已赶到,前后夹击,这些可伶的帝国士兵就像稻草靶子一样纷纷倒地,他们无数次拿中国人当活靶子的荒唐闹剧,想不到竟在这里上演,只是角色调换了而已。成群的帝国士兵像人浪一样,总是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紧跟上,狭窄的山洞里躺满了鬼子的尸体,以至于后来死的鬼子都无法躺倒地上,只能一个个相互压罗,最后死的那个日本兵竟然被人堆挤得站在了地上,他的头向后仰着,眼睛睁得很大,跟生前一个模样。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出半点恐惧,这才是士兵应有的模样。“他是军人的楷模!”方文山向他敬了个礼。这些被日本军国主义迷惑的少年,已根本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生或死,只是游戏的一个方面,视死如归,这才是日本人永远挺直的胸膛,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打了那么多的胜仗。像历次战争一样,学生军将战场打扫的很干净,那怕是一把匕首,方文山也捡起来别在腰上,他深深知道,学生军不是鬼子,鬼子后面有庞大的兵工厂和无数的研发专家,只要他们愿意打仗,什么样的先进武器他们都免费送上。而他的学生军,既没有上面的领导,也没有稳固的后方,一切的给养,只能靠自己去忙。除了几尊大炮无法运走,被学生军当场炸掉之外,所有的武器,包括几门小钢炮都被方文山装到了车上。现在,学生军已是兵强马壮,他们取得了八路军自平型关大捷以来最大的一场胜利,1200多名鬼子当场丧命,方文山已不满足于小打小闹的跟鬼子耍洋枪,他要明刀明枪的跟鬼子干一仗。清真一郎看着眼前这惨烈的景象,忍不住老泪纵横。1200多名优秀的帝国士兵,身经百战的钢铁之师,竟然会莫名其妙的死在睡梦中。有的死后还保留着沉睡时的模样,有几个甚至死后脸上还带着甜蜜的笑容,他一定是在梦中回到了家乡,见到了漂亮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这些优秀的帝国士兵,在天皇的感召下,背井离乡,来到这遥远的中国北方,他们本应该戴着勋章,出现在帝国的庆功宴上,可是今天,他们身体里的血液已停止了流动,他们永远的倒在了中国的土地上。“我无法向天皇陛下交待啊!”清真一郎泪流满面,他躬着腰,从阵亡的帝国士兵身上一步一步跨过,这位帝国的常胜将军,北方七星中最亮的一颗,已经到了老态龙钟的地步,他步履蹒跚,却坚持不要人扶。“有没有活口?”野田正人也是气的眼冒金星。“1200多名士兵全部阵亡,无一生还。”一旁的书记官伤心的说不下去,声音低的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我们发现了中村大佐的遗体。”一个士兵过来报告,野田正人跟在那人身后,只见中村一木躺在一个独立的帐篷里面,在他身前躺着他的警卫官。这个中村一木,武艺高强,作战勇猛,享有万夫不当之勇的称号,在日本是家喻户晓的猛士,不想竟死在异国的土地上。“中村君,我愧对天皇啊!”清真一郎看着手握战刀,斜躺在**的中村一木。显然,偷袭发生之后,他很快就清醒过来,多年的军旅生涯使他有着长与众人的敏捷反应,但是,他刚拿到自己的战刀,敌人就冲了进来,朝着他一通乱射,可怜的帝国勇士,就这样,连同他的威名一起倒在了这个晋西北的土地上。“发现一个活口。”几名日本兵抬着一个担架,飞快的跑了过来,担架上躺着一名伤势惨重的日本士兵,他脑袋已烂,血肉模糊,两手不断在空中乱舞,野田正人摁住他的手,低吟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是------大鸟,大鸟袭击了我们,是-------大鸟。”那日本兵用恐惧的声音不断重复着,渐渐没有了声音。“他死了,大佐。”渊颜一郎拉开野田正人的手,野田正人好像陷入了沉思,呆呆的站在当地,许久都没有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