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换人 上?沈学儒一见方文远,便口无遮拦的破口大骂,“方文远,你个白眼狼,在你走投无路地的时候,是老子救了你,现在,你翅膀硬了,竟然吃里扒外,你不但从共军那里接回了方文山,还从美国请来了朱利华,你这是要造反啊,你!”方文远冷冷的看着暴跳如雷的沈学儒,事已至此,既然已经撕开了脸面,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这正是我要对你说的话,当年,你被认日本人追得无处躲藏,急急如丧家之犬,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我伸出了援助之手,当时,你邀请我加入国民党,我可是一没要高官,二没要厚禄,我唯一的条件便是希望你能善待我的弟弟,当时你口口答应,可你又是怎么做的,你竟然派人暗杀他,沈学儒,你才是过食言而肥的小人,叫人心里不服啊!”“你竟敢指责我?“沈学儒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温柔乖顺的方文远,竟敢公然顶撞他。“指责你?”方文远冷冷一笑,“我没有当场枪毙你,是因为我内心里多少还有一些理智,沈学儒,我说过,有什么招数,你可以用在我身上,至于我弟弟,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动他一分都不行!”“好!”沈学儒恨得咬紧牙根,“方文远,你翅膀硬了,竟敢公然造反,你别忘了,是我一手提拔的你,你的命和你的前程都捏在我的手里,识相点,交出方文山,我们还是一家人。”“做你的白日梦!”方文远毫无余地的一口拒绝,他不想让沈学儒再抱有任何的幻想。“好!”沈学儒也似乎下了最大的决心,“既然你如此绝情,就别怪我不念翁婿之义,方文远,现在我就停你的职,来人呢!把他给我拿下!”沈学儒招呼门口的卫兵,却没有一个人敢动。“他们是我的兵,他们只会听我的话。”方文远不冷不热的道。沈学儒一时有些惊慌失措,朝着门口的士兵高声叫喊,“听着,我是山西剿匪督战专员沈学儒,我现在正式颁布命令,赶快拿下方文远。”沈学儒歇斯里地的一通乱叫,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方文远,你听着,我现在正式撤你的职,你现在已经不再是军长了。”方文远冷冷一笑,“你说撤就撤,你一没军职,二没军衔,谁会听你的!”沈学儒现在才明白过来,他这个山西督战专员,只是个徒有其名的虚职,并无多大实权,现在天高皇帝远,真是秀才遇上兵,今天碰上方文远这个不讲世理的愣头青,他一时也无计可施,指着方文远的鼻子骂道,“方文远,你等着,我这就去南京告你去。”“随便!”方文远冷冷的撂下一句话,沈学儒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方文远的军营。沈学儒一走他便立马行动起来,他首先找到了沈冰和肖文吉,现在,他身边也只有这两个人可用了。时间紧迫,来不及细谈,他直接冲进了二人的房间,他一手拉着沈冰,一手拉着肖文吉,“情况紧急,我只能长话短说,现在,沈学儒来到了山西,他向我要人,我自是不给,现在,我们已反目成仇,他急着要去南京告我,我必须先他一步赶到南京,否则,就算手术成功,只要我一倒,我弟弟也难逃一死。”二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紧张的看着方文远,方文远食指在耳前点了点,显出少有的自信,“现在,我们必须兵分三路。沈冰,你现在便赶到太原机场,无论用什么方法,务必要阻止沈学儒去南京,时间不用太长,只一天足矣。你要想法把他拖住,我先他一步到南京,只需要一天的时间,我就能把所有的问题都搞定,还有,手术的时候。我们两个都不在场,由你配合朱利华医生。”方文远手指指着肖文吉,“手术照常进行,我会派重兵保护你们,有问题吗?”方文远看着二人,两人都点了点头。“好!”方文远用力挥了一下拳,“大家分头行动!”在去南京之前,方文远还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要做,他首先得稳住魏得旺,因为他知道,魏得旺是沈学儒的心腹,也是他手下最不安定的因素,在这个时候,他不敢有任何疏忽,稍有差池,便可能满盘皆输。魏得旺这几天最怕的就是见到方文远,听到他的声音,都让他头疼,可这个时候,电话铃却偏偏响了起来,又恰好偏偏是方文远打过来的,他抓起话筒,方文远口气里没有好语气,叫他抓紧时间去军营一趟。魏得旺不敢怠慢,第一时间赶到了方文远的军营,当然,他也心知肚明,方文远如此紧急的召见他,必定与方文山的有关,当然,一路上他早就想好了说辞,那就是打死也不承认,说什么也不知道。进了军营,果然像他预料的一样,等待他的是一场疾风骤雨,方文远暴跳如雷,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魏得旺,你个两面三刀的小人,说实话,我弟弟的事,是不是你干的?”“什么事?我一点也不知道!”魏得旺装的一脸无辜。“我弟弟是不是你派人暗杀的?”方文远翻着眼皮,眼睛里向外滴血。“什么暗杀?我一点也不知道啊!”魏得旺只能继续往下演,打死也不承认,不承认尚有一线活路,承认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方文远和方文山兄弟情深,说不定当场便会枪毙了他。“你不知道?”方文远咬牙切齿的看着她。魏得旺点点头,“不知道!”“骗谁呢?”他知道方文远也不是好糊弄的主,“沈学儒是你的恩师,你跟她穿一条裤子,他有什么行动,你会不知道,鬼才信呢!”魏得旺知道自己必须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否则,他今天别想过方文远这一关,他长叹一声,摇摇头道:“军座不知道得旺心里的苦,明眼人都以为我是他的学生,和他沆瀣一气,但殊不知,在他眼里,我只不过是他身边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他从不把我当人看,我们这些从野田正人那边过来的人,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我们只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枚棋子,用的着你的时候叫你去冲锋陷阵,用不着你了就让你陈尸荒野。”魏得旺无奈的摇摇头,他也不是傻子,三言两语,便把自己说成是跟方文远坐同一条船的人,共同的人生经历,这是他用来拉近和方文远关系的资本。果然,听了他的话,方文远变得有些半信半疑,“你真的不知道?”“不知道!”魏得旺自是极力否认。方文远转回头去,沉思了良久,魏得旺的眼珠转来转去,显出他内心的不安,他在和方文远进行一场心里上的博弈,他只能硬扛,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方文远正好借坡下驴,他装作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看来,沈学儒时刻都在防着我们。我们两个得团结一致,方能渡过难关。”“我也是这样想的!”魏得旺使劲点着头。“现在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需要你来完成!”方文远故装深沉的道。“一切听从军座的命令!”魏得旺见方文远岔开了话题,心里也是喜不自胜,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现在,我弟弟虽然受伤了,但刘连生这个家伙也不好对付,这几天,他在两江山可也没老实,廖不凡那儿我是支不动的主,毕竟,他以前是我的老上司,我准备,要在几日内对刘连生率领的学生军一部发起全面进攻,现在,我就怕战争一打,他刘连生带着学生军躲进了深山里。”方文远是个老江湖,他不直接分派任务,而是设个套,让魏得旺自己往里钻。魏得旺那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虽然心下不愿,但也只能主动请缨,“军座,让我带一部分人去堵住他的退路。”方文远点点头,“党国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只好委屈你跑一趟,你放心,只要剿灭了学生军,我上报南京,给你记头功。”魏得旺点点头,装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剿灭**,各出其力,各尽其能,得旺不敢贪功。”“好,你现在就出发,越快越好,注意,一定要保密,切勿走漏风声,要是让刘连生察出个风吹草动,他可溜得比兔子还快!”方文远只想尽快打发走这块瘟神。“容我返回军营,稍作准备,便立即出发。”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方文远颁布了命令,魏得旺就算心下不愿,也只能依命从事。送走魏得旺,方文远第一时间赶往太原机场,飞机早已在那儿等着他,方文远马不停蹄,坐上飞机,连夜赶往南京。到了南京,已是日上三竿,方文远来不及吃上一口饭,叫了一辆车,急匆匆的奔赴任府,虽然他是第一次来南京,但任府的名头这么大,街上三岁小孩也知道在那儿。到了任府,方文远跳下人力车,他付了钱,来到大门口,他叫管家递进话去,说是方文远有要事求见,十万火急,管家答应一声,不紧不慢的踱了进去,可他进去十几分钟,一直杳无音信,方文远在任府的大门口来回踱着步子,他心里着急,一个劲的看表,他只觉得这十几分钟过的很慢,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方文远急的头上冒火,眼睛一个劲的向里张望,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胖总管才晃着他那肥圆的身子,一步一步从院子里挪了出来,一甩手,大大咧咧的道:“请回吧,我们老爷今天不见客!”方文远只觉头皮一紧,他急火攻心,只觉得心里恼羞成怒,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搂住了胖总管的脖子,同时从腰里拔出手枪,枪口顶在胖总管的太阳穴上,高声叫道,“带我去见你们老爷,否则我一枪打死你!”“放肆!”从门影里闪出个人来,只见这人穿着一裘长衫,高高的个子,四方的脸庞,一脸的冷峻,正怒视眈眈的看着他,此人便是国民党的元老,蒋介石的同乡,和沈学儒有着同等资格的任秉承。见了任秉承,方文远赶紧放下枪,“任老,我有要事相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两旁卫兵过来押住方文远,一个卫兵卸下他手里的枪,递给任秉承,任秉承接过来,倒转了把,示意众人放开方文远,他把枪还给方文远,“你走吧!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说完头也不回的向里面走去。“任老,我有办法求出任军长!”方文远远远的高声叫喊,听到方文远的话,任秉承停下了脚步,转回身来,在这个世界上,也许没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事情能够在瞬间打动他,他身居高位,富甲一方,无论什么,自是应有尽有。但只有一点是他内心里最深的痛,他的儿子落在了共产党的手里,确切的说是落在了学生军的手里。“请他进来!”任秉承转回身去,走回了客厅,方文远在几个卫兵的押解下,被带到了客厅,任秉承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屋子里只剩下了他和方文远两个人。任秉承是经历过大世面的人,他知道方文远必定有所求,所谓予取予求,他首先要听听方文远开出什么样的筹码。果然,是方文远首先开口,“任老,您可能也听说了,我岳父沈学儒背着我,在暗地里派遣特务暗杀了我的弟弟方文山,现在我弟弟身受重伤,命垂一线,我把他从共产党那边接了过来,又从美国请来了心内科专家朱利华,但沈学儒来了,他逼迫我交出我弟弟,我自是不同意,我们翁婿现在已反目成仇,他急着要来南京告我,我现在已是走投无路,只能麻烦任老鼎力相助。”见任秉承不动声色,方文远继续往下说:“沈学儒跟蒋委员长关系非同小可,到了蒋委员长那儿,我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卒,他想掐死我,易如反掌,只要我一死,我弟弟也难逃一命,所以,我想恳请任老在蒋委员长那儿替我美言几句。”“我为什么要帮你!”本来两人便是仇人,现在方文远跑到他的门上要求帮助,他不落井下石已算是仁义之举,又岂会出手相助。“任老,我是这样想的。”方文远心中早有计划,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能劝动任秉承,“只要您能保住我,等我弟弟做完手术,我就派人去共产党那里,要求换人,用我弟弟的命来换任军长的命,他二人官衔同大,职位对等,我想共产党应该不会不同意吧!”方文远说完,任秉承“腾”得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左手托着下巴,显然是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他才长出一口气,喃喃的道:“你是说,用你弟弟换回远儿?”“是!”方文远点点头,“这样既能救了我弟弟的命,也能把任军长给换回来,一举两得,各取所需,到时候,我弟弟回到了解放区,任军长也可以风风光光的回来,到时候,他还做他的军长,我心甘情愿给他打下手。”“不用!”任秉承摆摆手,“这个你放心,如果他真能回来,我绝不会再让他掺和山西的事,以后的牌如何出,全看你自己。”任秉承送他儿子去山西,只不过是镀镀金,他身居高位,身边有众多的士兵护卫,谁又曾想到,他竟会有朝一日沦为学生军的阶下囚,他不想再让自己的儿子去冒险,他现在已完全明白,他这个儿子根本没有能力去应付共产党那些阴险狡诈的小人。“你现在就可以返回山西准备交换的事情,放心,蒋委员长那儿,一切有我。”任秉承的这几句话,无疑给方文远吃下了定心丸。“再见!”方文远行事从不拖泥带水。他转身刚要离开,任秉承却叫住了他,“你现在既已跟沈学儒闹翻,以后的路,怎么走?”方文远停下脚步,“走一步,看一步,目前我还没想的那么长远,只要能救回我的弟弟,日后沈学儒要杀要刮,由他去吧!”方文远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全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倒让任秉承颇感意外,“你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救回你弟弟的性命?”方文远点点头,“是的,我爹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要我照看好弟弟,我得完成他老人家的遗命。”任秉承点点头,赞赏道,“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以前我确实恨过你,但凭心而论,山西的烂摊子,除了你,谁也收拾不了,你是个可用之才,良禽择木而栖,你可要尽快做出选择啊!”任秉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很赏识方文远,希望方文远能拜到他的门下。方文远低头沉思良久,才悠悠的道:“任老一片真情,怎不让我感动,只是,现在全国上下,都知道我已投入沈学儒的门下,而且还做了他的女婿,你们二位都是党国的栋梁,国家的脊梁,我不想因为一个方文远,而让你们反目,不过话说回来,今日任老帮我这一个忙,日后但有所命,方文远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听了方文远的话,任秉承点点头,“你能以大局为重,这非常难得,你放心,我们的交情日后绝不会仅仅局限于一个交易这么简单,我会记住你的,方文远,把我的儿子完好无损的送到我的身边来。”“当然!”方文远使劲点点头,大踏步走出了任府,他还要急着赶回山西,因为现在他的弟弟还正躺在手术台上。等沈学儒赶到南京,见到了蒋介石,将他的一肚子委屈一股脑的托出来时,不想斜刺里杀出个任秉承,他非但不同意他的观点,反而极力推崇方文远,他一番陈述,把沈学儒说的哑口无言,任秉承一再强调,山西战局现在呈胶着状态,战局进展十分微妙,当次情景之下,他认为,没有比方文远更好的人选。任秉承的横空出世,打了沈学儒个措手不及,他呆呆的站在当地,一时想不出答辩之词,只听任秉承山南海北的一番高谈阔论,把蒋介石说的连连点头。沈学儒心里清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一向视方文远为死敌的任秉承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跳出来袒护方文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知道很难在任秉承身上找到答案啊,他要想知道答案,还得找方文远。再说方文远急匆匆的赶回了山西,方文山的手术早已完成,看着肖文吉两眼眯成一线的疲惫模样,方文远发自内心的感激,“辛苦你了!”肖文吉对着他笑笑,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俊脸,“不辛苦,还好,一切顺利,快进去看看吧,手术做的非常成功。”方文远走进病房,此时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他的弟弟躺在病**,胳膊上打着点滴,嘴里还插着一根管子。方文远脚步轻盈的来到方文山床前,只见方文山两眼紧闭,面目苍白,由于刚刚动完手术,失血过多,现在还看不到血色。方文远小心的坐下来,坐在方文山身边,他拿起方文山的一只手,小心的放在自己的手里,感觉依然冰凉。方文远慢慢的将他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从眼角滚下一串热泪,方文远小心的抽泣一声,眼泪哗哗从脸上流下,滴在方文山手上,又滚到他自己的手上。方文远一时心里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上心头,他心里想着要高兴,却怎么也兴奋不起来,好在,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弟弟的命,总算是保住了。此时,肖文吉就站在门外,她透过窗户玻璃,看到了方文远的真情流露,心里也感觉一阵欣然,只是,她脸上挂着笑,眼里却流着泪。沈冰从她身边走过来,看到了她脸上的矛盾,不解风情的问道,“你这疯丫头,又哭又笑的,难不成失心疯了!”“你说什么?”肖文吉羞得满脸通红,急忙转过身去,沈冰上前一步,透过窗玻璃,也看到了相同的一幕,沈冰略一沉思,推门走了进去。方文远没有抬头,他现在已没有时间去理会是谁走进病房,现在,他的一颗心,都系在方文山身上,方文山这次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是他的哥哥,经过了千难万苦,才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沈冰来到方文远身边,她知道方文远不愿意跟她说话,她也不打招呼,好像是对方文远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手术是前天进行的,非常顺利,我和肖文吉都参与了整个手术,亲眼见证了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医术,在你来之前,朱利华医生已经返回美国,因为那边还有病人等着他,临走的时候,他一再哀求肖文吉与他一同前往,可都被她拒绝了。”“谢谢你们!”现在,方文远除了会说谢谢,他也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内心的思想感情,他实在是有太多需要感谢的人,他只能一个一个的谢将过去。“他刚刚动完手术,身体非常虚弱,大概还得个三五日才能醒过来!”沈冰解释着,现在,她的内心深处,已不再像以前那样厌烦方文远。方文远爱惜的抚摸着方文山的小脸,有多少时日,他的手都没有抚过这张脸,他上一次抚摸这张脸,那还是他很小的时候,方文山虽然生的瘦弱,但生性却十分刚强,轻易不会让人看到他软弱的一面,所以方文远一直没有机会展现自己兄爱,现在,他内心深处的爱已到了泛滥的程度,十几年的兄弟之情,一泄为快。“接下里该怎么办?”沈冰看着方文远。不等方文远开口,她继续道,“我父亲刚刚跟我通过电话,他正在回山西的飞机上。”“必须立即把他送走!”方文远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怎么送?”沈冰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方文远眼睛一直盯在方文山身上,“我与任秉承已达成共识,用我弟弟来换回他的儿子任新远。”“你的意思是?”沈冰现在才恍然大悟,“换人!”“不错,换人!只有这样,任秉承才肯答应暂时保全我,也只有这样,才可以光明正大的把我弟弟送回解放区。”“共产党那边会同意吗?”沈冰表示出了担心。“这就看你们二人的努力了。”方文远转会头来,看着二人。“我们又不认识共产党的人!”沈冰还想掩饰,可方文远不是傻子,“我才不管二位是不是共产党,我现在只关心我弟弟,我们要尽快把他送回去。”“他现在身体还十分虚弱,加上舟车劳顿,病情可能会有所反复,恐怕--------”,沈冰话还没说完,便被方文远打住,“一定要快,千万不能等到他醒过来。”沈冰冷冷一笑,“我倒是为了什么?原来是没有脸面见他!”方文远被沈冰一番奚落,并不生气,“我一生做事,问心无愧,我只担心,一旦我弟弟醒过来,再想换人,就难上加难了,你们想,我弟弟的脑子里藏着很多关于学生军的机密,而这些机密,又恰好是很多人想要得到的。如果我弟弟醒不过来,他们什么也得不到,但一旦他醒过来,这些机密的价值就体现了出来,到时就怕夜长梦多,连任秉承也保不了他,一切就麻烦了”原来还有这层厉害关系,沈,肖二人倒不曾想到。沈冰惭愧的低下头去,“你放心,我们会尽快促成交换。”她这句话,无意承认了自己就是共产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