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额不足“老板,请问你知道更新舞台往哪里走吗?”问路的这个人就是刚才救徐骄娇那个人。徐骄娇上车离去没有多久后,那个人就问了路边滩的老板。原本那个人是想问徐骄娇的。后来他想了下,女人说的话一般都不能信。所以他就问了路边滩的老板。路边摊的老板四十岁左右,长得像矮冬瓜似的,显得很憨厚。他笑起来差不多都把眼睛遮住了:“你说的是更新舞台对吧?”那个人点了点头,可能是炉灶的声音太大了那老板听不见,也可能是他耳朵有点聋。他笑着说道:“更新舞台啊,就从这条路走一直走,大约走五分钟这样,就能到了。到了那里很容易找得到的。大大的字都挂在门上。”那老板一边说一边指着徐骄娇刚才走过来的那条路。说完后还笑了笑。那个人也回笑了一下,点了下头:“谢谢你了老板。”说完就从身上拿出了1块大洋想递给了那老板。那老板连忙摆着手,像不倒翁一样:“小哥,这可使不得,你又不在我滩上吃东西。怎么还有给钱给我呢。”那个人笑着脸:“老板,你还是拿着吧,这钱你就当是你拣的。你晚上做这点小生意也不太容易。”“这……”那老板犹豫了下,有人给钱不要吗?他把他的手放到了屁股外面的裤子上,擦了几下。笑眯眯的伸出了手接过了那1块大洋:“小哥,谢谢你了。”那个人听了那个老板指的路走。来到了更新舞台门前,跟那个老板说得一样,刚好用了五分钟。这时更新舞台门口的灯光已经暗淡了,看客们都散去了。戏院里的伙计正在打扫着门口。“请问一下张福德,张老板在这里吗?”扫门口的伙计看了那个人一眼,疑惑的说道:“你是……?”那个人接着说:“我是张福德张老板的老家亲戚,我这次来是他家人让我带了点东西捎给他。”伙计放下了疑惑说:“哦,你是张老板的亲戚啊,那好你跟我进来。”那伙计说完话就把扫帚扔在了地上,带着那个人进去了。“张老板……张老板……你老家来亲戚了。”那伙计大声的叫喊着。“吵什么啊,那么晚了还大呼小叫的,我那有什么亲戚啊。”张福德一边叫着,一边从*走了出来。一走出来看到那个人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自己老家根本都没有亲戚了。当看到这个人的装扮,黑色西服加个灰色礼帽。还有个黑色皮箱。心中许多的想法快速的在自己脑中打转。这个人从那里来的?这到底是什么人?来找自己有什么事?难道自己暴露了?难道他是个杀手?还是上线派来的人?想着想着张福德头上的汗就冒了出来。伙计看着他们都不说话,自己觉得站在这里碍事了:“哦,我去扫地了。”说完就走了出去。那个人大声说了句:“大舅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阿黄。”张福德看着那个人,眼睛被帽子遮挡住了看不见,只看得见眼下的脸。张福德没有作声。那个人环视了下四周,看了看并没有人在附近,他就说:“今晚的天是黑了,但是总有个时候会亮起来的。”张福德听到了这一句,不由得心中一惊。这是他们组织上的接头的暗语,难道这是组织上派来的人?于是他就回了一句:“天亮以后我们该怎么办?”那个人没有接着张福德的接头的暗语说下去,他说了另外一句:“这地方不好说话,我们还是进屋里说吧。”张福德看了下四处,也觉得这地方是不好说话:“好吧,你跟我来。”张福德带着这位所谓的“亲戚”来到了他的房间里面,张福德的房间在戏院里面是最大的,屋里也放着不少青瓷和挂着一些书画,还有些书籍。房间内除了着这些摆设,就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四张凳子和桌上的茶具。虽然是简陋点了,但不失幽雅。那个人一进屋,站着看了下屋内摆设的东西说:“想不到你还喜欢收藏。”张福德进了屋来,把门反锁上了,听到那个人说的话,边回道:“嘿嘿,只是有时觉得无聊随便玩玩而已,你请坐吧。”那个人把他那黑色皮箱放在了桌子上,放下的时候虽然没发出什么声音。但是张福德看他放的时候有些吃力,里面装的是什么?张福德走到桌边,看了下那个箱子然后坐了下来,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给那个人:“天亮以后我们该怎么办?”他又说着这句话,这是他与他上线单线联系的暗语。张福德现在怀疑这个人不是他们组织的人,而是国民党特务。那个人拿着张福德刚倒了茶,慢慢的喝着:“这茶不错,就是冷了。”张福德听他还没说出暗语,一下站了起来就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勃郎宁手枪。指着那个人的头。这是他刚才在门边的花瓶里拿的,张福德一开始就觉得那个人可疑,所以就拿着来防身:“你到底是谁?这箱子里面有什么?你来这里干什么?”那个人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说道:“这些我都会告诉你,但是你也不必用拿着枪指着我吧,小心枪走火了把给我嘣了。”那个人显得很镇静。看见有人拿着枪对着他竟然丝毫不紧张。“别废话,快说,不然我就了结你性命。”“干我们这行警惕性强是好的。好了,言归正传吧。你不是问我是什么人吗,我呢其实也和你一样,我们都是同路人,我代号叫‘影牙’。至于这箱子嘛,是台发报机。是你上级的。”张福德笑了下:“兄弟,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我的上级,我只是个戏院的老板。”“我知道你和你上级是单线联系的,你们也有你们单线联系的暗语。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区的接头暗语。你怀疑我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这次情况比较特殊,我不得不来找你。不得不破坏组织上的纪律与你联系。你的上线已经被国民党特务发现,他已经牺牲了。你们的那个联络地点他们都已经安插了人手,等着你上勾呢。这发报机是我好不容易从那里拿出来的。”“你说的这些话能相信吗?你说我的上线已经牺牲了,那个联络点都安插着国民党特务。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拿回电台的。是不是你跟那些特务说我要这个电台。他们就给你了?还是你们本来就是一伙的。”那个人有点焦虑的说:“我说的你怎么都不信呢,如果我是国民党特务,我还会一个人来吗?如果我是的话,你现在早就坐在老虎凳上了喝着辣椒水了。我们那还有时间说那么多废话。”说着说着他就站了起来。张福德慌张的说道:“站在那不许动,否则我就开枪了。若不是我的上线叛变把我供出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存在。快说是不是。”“我是怎么样拿到发报机的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你现在不能在去那个联络点了。凡是进过那个联络点的,不管是男女老少都被国民党特务抓去了。所以从今天开始与组织上联络的地方就在你这里了,我已经向上级请示过了。上级会派两个人前来协助你。他们的代号叫‘黑鲚’和‘白鲐’,接头暗语他们会说‘上海黄浦江里面有鱼吗’。到时候你就说‘有黑鲚和白鲐’。他们可能随时都会到。如果你不信我的话你也可以自己发报给组织。我知道你现在还是不相信我,这我理解。我是怎么知道你的,这个问题很简单。我可以告诉你。每一次上海区来新同志的时候,组织领导就会发份那同志的资料给我,好让我暗中帮助他们。至于你,你1894年出生,山西人,你出生的时候你母亲就去世了。从小就随你父亲开的戏班子来到了上海,后来你父亲在你二十三岁的时候也去世了,随后你就成为了这个戏班的老板。你是1934年加入的共产党,由于你是个戏班的老板,所以组织上就让你做起了地下工作。你代号叫“鹞鹰”。这些年也从国民党手中救出了不少党中人士。我说的这些都对吧。”张福德一直举着枪,没有放下来的意思。但是他心里面却有些犹豫了,认为他真的是自己组织上的人。如果真是国民党特务的话,他们怎么会那么处心积虑的干这些事。早就把他绑去严刑拷打了。况且他对自己的身世那么清楚,就算是他的上级也不清楚他的以前。在说“影牙”这个代号以前也听他上级说过。“影牙”是安插在国民党复兴社中我方的谍报人员。从复兴社成立特务处的时候就已经在里面了。扎基很深又得信任。组织上的人都没有一个见过他的真实面目。他直接听命于组织上的领导,直接和领导单线联系。“你现在相信我了吗?如果不相信也没办法了。我也不能在你这呆太久了,我要走了。希望下次我来的时候不要在拿枪指着我了。你也要记住我刚才跟你说过的话。”说完话后,那个自称代号是“影牙”的人打开门走了出去。张福德这时也没有拦住他,他只是想着刚才“影牙”说过的话。也打开他留在这里的黑色皮箱,皮箱内真的是发报机,他见过,就是和他上级店铺里的一模一样。张福德决定明天自己亲自去看一次,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国民党的特务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