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湘江大战易寒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全州城里的情况。自从他们把追击他们的民团消灭以后,全州城靠近他们这一侧的城门就关闭了。刘忠派人去其它几个城门看了看,也都是半掩着,随时准备关闭的样子。易寒看了一会儿,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他放下手里的望远镜问身边的丁川:“你还有什么吃的吗?我肚子饿的咕咕叫!”两个人经过一次全州城里的侦察回来后,友谊是直线上升。丁川看了看易寒:“我也早就饿的不行了!干粮昨天就吃完了,这附近又找不到什么吃的!除了那破庙还在,所有的房子都被拆的拆了,烧的烧的!一粒粮食也找不到!”易寒道:“这广西人可真够恶毒的!我看要不是有这湘江,恐怕让咱们连水也没的喝!”两个人说笑着,易寒把皮带又紧了紧问道:“金排长他们走几天了?”丁川看了看天道:“三天了!按理说说什么也该回来了!咱们来时才用了几天啊?!难道咱们走部队就原地不动了吗?”易寒刚想答丁川的话,就听全州城方向接连响起了枪声,侦察员们赶紧向全州城方向张望着。易寒举起手里的望远镜,只见全州城里开来了大批的国民党军队,不停地放着枪,面朝他们这个方向的城门也达开了,陆续有部队开了过来。刘忠听到枪声也忙从半山腰休息的地方跑上来。易寒把手里的望远镜递给了刘忠:“刘科长,敌人!大批敌人开进全州城来啦!”刘忠接过望远镜一看,城里到处都是国民党兵,有一部分已经出城向他们这个方向开过来。他调了调焦距向更远处看了看,数不清的国民党军队源源不断地向全州城里开来。他不禁喊了一声:“好家伙!足有七、八个团,还拖着炮呢!”易寒接过来望远镜也看了看:“好多骑着马的大官!”丁川瞧了瞧刘忠:“科长!敌人朝我们这方向开过来了,我们怎么办?”“把俘虏放了吧!我们先撤!看看后面的部队是什么情况!”“是!”丁川和侦察员答应了一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后撤。刘忠带着侦察员退了有二十多里,正准备找船过江看见前边跑过来好些队伍。刚想隐蔽,就听对面喊道:“是刘科长吗?!是刘忠刘科长吗?”侦察员们听出是金奎的声音,刘忠顾不得说别的急忙喊道:“快!敌人已经上来了!赶紧抢占有利地形,敌人上来了!”杨大生一听有敌人,大手一挥:“快!抢占周围山头!”战士们哗的散开了,迅速向附近的山上跑去。刘忠看了一眼金奎:“路上遇到麻烦啦?怎么去了这么久?!”语气有些责备。金奎听出了刘忠话里的意思,委屈道:“我第二天中午就把情报送到了,可zhōng yāng机关行动太慢,军团部还要听指示!耽误到今天部队才过来,刚把界首占了我就带着部队赶来了!”刘忠听完长叹一声:“对不起你了,金排长!我以为是你把事情耽误了!可这一下部队想从全州这里过江肯定是不可能了!开过来的国民党军最少有两个师!而且全部装备jīng良还配有大炮!你上去战斗吧!我去军团部做汇报!”这时枪声已经响得和开锅似的了,金奎给刘忠敬了个礼向山上跑去。刘忠看着金奎跑上了山无奈地顺着部队来的方向走去。易寒趴在一块大石头旁对着山下的敌人猛烈的shè击着。国民党兵在突然地打击下慌乱了一阵,很快在军官的组织下排成了进攻队形,呀呀呀地叫着向山上冲来。易寒沉着地开着枪,每声枪响都几乎会有个国民党兵栽倒。马富贵边shè击着边给易寒喊着好:“好样的!就这么打!”国民党军看不能很快占领山头,迅速把机枪架到了对面山头上,轻重机枪喷吐着炙人的火焰。在机枪的掩护下,国民党部队再次向山上冲了上来。易寒看了看对面敌人的机枪阵地,把身子蜷在石头后面调了调标尺,标尺调好后他趴在石头旁仔细地瞄准了敌人的一个重机枪shè手,轻轻一扣扳机,敌人的重机枪手歪到了一边。副shè手一看正shè手受了伤急忙把他推到一边接过机枪继续shè击起来。易寒再次扣动扳机,副shè手头上中弹当时就丧了命。杨大生喊着易寒,指挥着把几个威胁较大的敌人机枪手干掉了。国民党军的机枪手们纷纷找着合适的隐蔽场所胡乱shè击起来,红军的压力减轻了许多。趁着战斗间隙,易寒跑到马富贵身边:“班长!你有什么吃的吗?!我都好几顿饭没吃了!”马富贵爱怜地看着这个自己的小乡亲,从兜里掏出半块饼子:“就这么多了!你先吃了垫补垫补!等一会儿我和连长说说,让他告诉炊事员早点开饭!”易寒‘哎’了一声,大口的吃起了饼子。马富贵把自己的水壶摘下来递给了易寒:“慢点儿吃!别咽着!”易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大的一块饼子已经被他三口两口吃完了。吃完了饼子他喝了口水,把水壶还给了班长。马富贵转头看了看易寒:“赶紧隐蔽好!敌人马上又要进攻了!”易寒刚答应了一声:“是!”炮弹便“轰、轰、轰”地接二连三地在阵地上炸响开来。国民党兵猫着腰,在机枪和大炮的掩护下向山顶上冲来。易寒一枪一枪地shè击着,转眼就有六、七个敌人倒在了他的枪口下。成连成连的国民党兵不顾红军的猛烈shè击冲了上来,眼看着离红军的阵地只有十多米了。杨大生大声命令道:“同志们!投手榴弹!”红军战士们纷纷投出了手里的手榴弹,在手榴弹的爆炸声中,国民党兵扔下数十具尸体跑下山去。马富贵边加固着工事边问易寒:“是不是捡了什么洋落了?!我们每人才十发子弹,可我刚才看你打个足有二十多发!那子弹哪里来的?”易寒把一块石头搬到了阵地前:“我和刘科长去搞侦察,他看我枪打的好,就从缴获民团的子弹里给了我三十发!还让我别和别人说!”“那你怎么和我说了?!”“我信得过你才和你说的!你可别和别人说!”马富贵点点头:“放心吧!我不会和别人说,象你这么优秀的shè手是应当多发几发子弹!等打完这一仗我和排长、连长说说!”易寒听完了比刘忠给他子弹还激动:“谢谢你!老班长!”马富贵笑了笑:“我老吗?”易寒也乐了:“你还不老吗?你儿子都在师部当通信员了!”听易寒说起自己的儿子,马富贵也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是啊!林胜虽然在师部当通信员,可自从五次反围剿开始后我就一直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马富贵的儿子马林胜比易寒小三岁,在师部当通信员。马富贵的老伴儿早就死了,只剩下这爷儿俩相依为命。等红军到了江西老马先参加了红军,小马就寄居在易寒家里,前两年马林胜够了岁数也参加了红军,在师部当通信员。两个人正说着话,就听放jǐng戒的战士‘啪’地放了一枪高声喊道:“敌人开始进攻了!”马富贵和易寒迅速进入了阵地。这次参与进攻的敌人足有两个连,许多手里拿驳壳枪的军官也夹杂在队伍里跟着一起冲锋。机枪和大炮不停地向红军的阵地上shè击轰鸣着。易寒紧紧地握住手里的汉阳造,他专找国民党队伍里的军官打,一连就打倒了四个国民党军官。战斗越打越激烈,国民党的飞机也来助战了。不断有重磅炸弹在红军的阵地上炸响。炸起的碎石和树枝不断地落在红军战士们的身上。“轰”,一颗巨型炸弹落在了离易寒他们班不远的阵地上。易寒感觉到一震,随即昏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寒苏醒了过来。他活动了活动了,没感觉到自己有受伤的地方。他推了推身边的李拴柱,李拴柱后背上全是血,已经停止了呼吸。他又看了看李拴柱另一侧的陈未能,陈未能也牺牲了,半个头都被炸烂了,一个右胳膊也只剩下少半截。易寒看着牺牲的战友,眼里shè出愤怒的光芒。这时就听指导员石伟光大声呼喊着:“**员们!共青团员们!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我们要坚决守住阵地,坚决打退敌人的进攻,保证zhōng yāng首长安全渡过湘江!子弹打完了我们用手榴弹,手榴弹打完了我们用石头、用牙齿也要坚决守住阵地,绝不能后退一步!”易寒听着指导员的话感到无比的振奋,他迅速扑在大石头旁边,瞄准一个敌人迅速开了一枪。这个大个子国民党兵中了枪以后由于惯xìng的作用又奔跑了几步才摔倒在地上。易寒抓起身边的一颗手榴弹拉完弦投了出去,手榴弹在国民党兵中间炸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