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崩溃”了的马特海斯上校

第二卷 埃及轶事 第五卷 雪地鏖兵 第十四章 “崩溃”了的马特海斯上校斯大林格勒依托着伏尔加河，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伏尔加河上的明珠。不过在这冰天雪地零下三十度的严寒中，已经成为废墟的斯大林格勒却显的是那么的萧萧。伏尔加的河面早就在四二年十一月底就结了厚厚的冰层，哪怕是最重性的苏军的坦克都能从冰面上安全的通过。德国第六集团军已经被困在斯大林格勒整整四十八天了，自从苏军攻克了位于卡拉齐的德军第六集团军粮食仓库之后。德国第六集团军的士兵就再也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尽管如此斯大林格勒里面的战斗还是从未停止过。位于斯大林格勒东边紧kao着伏尔加河的地方有一不高的但是连绵的山丘。由于中世纪的蒙古军队的首领拔都曾率领军队在这里驻扎过，所以后来人就以他的名字的谐音给这座山丘起名为‘马马耶夫’。正是这座不高的山丘，东面可以俯视整个伏尔加河面，而西面则可以鸟瞰整个斯大林格勒城。作为如此重要的制高点，这里经历了斯大林格勒战役中最为严酷的战斗。自从德国第六集团军占领了大半斯大林格勒后，这里始终就一直处于德军和苏军重兵争夺的焦点。光是在这个山丘上，就打残了苏军和德军二十支以上的团级的成建制的部队。双方的部队都冒着分不清是谁打过来的炮弹，谁的轰炸机丢下的炸弹进行着殊死的搏斗。当一方占领这个高地之后，还没来得及进行修筑工事时候，来之于另一方的炮弹就以成吨为基数单位铺天盖地朝这里打来。整个地面的泥土都被削掉了整整半米。在最初的战斗中，双方伤亡都不是按数字计算的，都是按建制计算的，一个团的步兵一般能扯下来的都不足三位数。但是双方为了能获得这个宝贵的制高点都毫不在乎这些伤亡。双方的军队可以说在这里都流尽了血。这种局面直到德国第六集团军被彻底合围在斯大林格勒地区之后才算彻底的结束。德国第六集团军的第四军第295师是最后坚持在这里的德军部队。缺少食品和弹药的德军再也没有力量去拿下这座至关重要的高地。一直在斯大林格勒里面坚守的是苏联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第六十二集团军，当然之所以能守住斯大林格勒也跟后续有十一只师级规模的部队不断被塞进第六十二集团军有关系。但是就是有这么多的部队，第六十二集团军也彻底的被打残了，整个集团军的伤亡率在百分之七十以上。面对马马耶夫这个能炮击全城的制高点，苏军第六十二集团军的崔可夫中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再也拿出不出一只成建制的部队去夺取那被德国人占领的另一半马马耶夫高地了。就这样，不大的马马耶夫高地被分为了两个部分，西部能够攻击到整个斯大林城区的部分还在德军第295师的手中。而东部能攻击伏尔加河弯曲部的关键位置则被苏军第六十二集团军掌握着。两军相隔也就是两公里左右的距离，虽然迫击炮的射程相互都能射击到对方，但是双方的士兵在没有高层命令的前提下谁也没有开炮。整个战场上除了弥漫飘飞的大雪，此时是处于绝对的安静状态。两只部队中间到处遍布着炮弹的弹坑，随处可见还有那已经被大雪掩埋了多时的双方战士的尸体。而各种损坏的武器也是在这里随处可见，坦克、火炮、突击战车、装甲车甚至还有双方被击落飞机的残骸，这一切无一不显示出这里曾经所发生的战斗的惨烈程度。就在这些已经变得冰冷的残骸当中，有一块不是很大的凸起物，这片凸起物上面的雪跟别的地方毫无差别，让人一看就会以为这只是一块十分正常的小土堆罢了。但是如果不趴在近前仔细观察的话，谁也想不到这里竟然是个隐蔽所，里面竟然隐藏着一个身穿白色雪地服的苏军士兵。这名苏军士兵一动不动的，用手中的莫辛－纳甘狙击步枪上的三点五倍的瞄准镜看着他前面几百米的一处德军坦克的残骸，等待着他的猎物出现。这名苏军士兵清楚，自己的掩蔽所是五天以前就已经挖好的，德军是根本看不出这里跟往常是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而飘落的大雪也正好让自己的瞄准具的反光得到了很好的掩护。这名苏军士兵已经在这个隐蔽所等待了七个小时，从天亮时他就一直在观察那辆可能成为德军狙击手隐蔽地点的坦克的残骸了。因为他有一种直觉，他的对手肯定会隐藏在那里。长达七个小时不能动上一下，这名苏军士兵的身体早已经僵硬了。他只能隔上一会把手伸到怀中，用体温暖和一下带着手套的手，让手恢复一下直觉，因为手的灵敏度对一名狙击手来说可谓是至关重要。终于他等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德军坦克残骸中的瞭望空中有一个物体出现了。这名苏军士兵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手中的扳机，四百米的距离，莫辛－纳甘狙击步枪射出的子弹正好打中那些出现在德国坦克瞭望空出现的物体之上。这名苏军士兵根本就没有停留，直接沿着早已经挖好的通道，向苏军的阵地方向撤了回去。当然通道出口不可能直接挖到苏军的阵地上，而是十分巧妙的挖在了一辆装甲车的残骸后面，这名苏军士兵很快从出口出来之后利用装甲车的车身的掩护回到了苏军阵地之上。等离苏军阵地还有两百米的距离的时候，这名苏军士兵站起了身来，大摇大摆的走向了苏军战地上的战壕，因为他知道，在这大雪纷飞的天气德国人是根本就不可能看到他的。在战壕中执勤的士兵的帮助下，这名苏军士兵跳进了战壕。刚一跳进战壕，那些执勤的苏军士兵就围拢了上来“瓦西里同志，您今天的收获怎么样啊。”这名被称作瓦西里的苏军士兵遗憾的说了一句“本来我今天想打只狐狸，谁知道却打了一只兔子。”“瓦西里同志，您真是个英雄，加上今天的这一个德国鬼子应该被您打死了175个了吧。”周围的士兵都热情高涨的问道。“好像是吧，管他呢。我从小算术就不好，100以上的数字我记得不是很清楚。”瓦西里说道。“瓦西里同志，您真是太谦虚了。我要是也像您一样有一手好枪法的话就好了。我也可以像您一样成为一个英雄了。”另一名士兵说道。“没有关系，你要是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怎么射击……”瓦西里说道。“射击我会啊，不就是三点一线瞄准目标然后开枪吗？我们训练时都已经做过了。但是一上战场我就觉得好像准头就没有了，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那名士兵说道。“这是因为你太紧张的关系，你的眼睛看到敌人以后你的射击姿势就因为紧张而变形了，所以你射出的子弹就会偏离目标。再加上因为天气、风速和距离等问题，子弹飞行的时候也会到一定的影响，你只要多练习练习就行了。不是很困难的事情。”瓦西里说道。“真是太谢谢您了，瓦西里同志，我一定好好的练习，早日成为向您一样的射击英雄……”这名士兵的话还没有说完，战壕中就走过来一名苏军上尉军官“都啰嗦什么呢，瓦西里同志已经很累了，不要耽误他的休息。”然后这名苏军军官对瓦西里说道“瓦西里同志，你不要搭理这些家伙，他们都是你的崇拜者，你还是赶快回去休息吧。”“没关系，我们只是在一起讨论怎么射击而已，他们的意见对我也有很多帮助。”顿了下瓦西里又说道“上尉同志，刚才我在前面观察到阵地上的德军似乎换防了，你把这个情况通知一下你的上级。”一听德军竟然更换了对面的部队，这名苏军上尉不禁嘴角抽搐了一下“好的瓦西里同志，你说的这个情况很重要，我一定把这个情况向上级回报。您现在就回去休息吧。”“好的，我这就走。”瓦西里随后跟几名士兵说了一声再见，沿着纵向的战壕就朝后方走去。等瓦西里走出去几米之后，那名苏军上尉又问道“瓦西里同志，明天你还来这里吗！？”瓦西里停住了脚步，然后转会头说道“明天我不来这里了，我要去别的地方看看。”说完以后瓦西里转身就离开了这里。一个隐蔽所不能连续使用，这个道理瓦西里是明白的。虽然他并不是苏军中狙杀德军数量最多的狙击手，但是他却是最注意安全的一个。跟那些苏军别的狙击手不同，瓦西里对自己是有严格的要求的。他的首要目标就是德军的狙击手，因为他知道，对方同样也有着高深的射击技巧，也都受过严格的隐蔽训练，也都是像他一样是这个战场之上的猎人。而瓦西里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德军的军官。刚刚来到斯大林格勒的第一周，瓦西里就干掉了四十二名德军的军官，其中还有一名将军。跟那些以狙杀普通士兵为主要职责的苏军狙击手不同，瓦西里的枪只打德国的军官，因为他深知一名军官的作用要深深的高于十名甚至二十名的士兵。也就是这样瓦西里成为了整个第六十二集团军的骄傲。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总政委赫鲁晓夫同志亲自帮瓦西里设计了一句口号‘我们没有任何撤退的余地’。而且刊登瓦西里照片的报纸被发行到了苏联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斯大林同志也边吃着鲟鱼鱼子酱的面包边看着印有瓦西里年轻而英俊的照片，然后大声的赞叹“不错，不错。”斯大林含糊的赞美也让周围的人搞不懂到底是报纸上的瓦西里不错，还是斯大林手中的那来自于地中海的极品黑鱼子酱好吃。不过瓦西里被提升了少尉军衔，而且还获得了一支新式的莫辛－纳甘狙击步枪，当然还少不了的就是一枚一级红色旗帜勋章。另外斯大林手下的工作人员也特别关照了后勤上，千万别让这极品黑鱼子酱断了货。对于瓦西里这名出色的狙击手，早就就引起了德军的注意，从俘获的苏军的身上搜出的报纸很是让德军的将军们感觉到气愤。德军一向是瞧不起这些偷偷摸摸放冷枪的苏军狙击手，但是德军也不得不承认，一直狙杀德军军官的瓦西里确实是个极大的问题。很快德军各个部队的狙击手也都被调集到了斯大林格勒，而希特勒还专门派出了柏林狙击兵学校的校长科宁斯上校来干掉这个瓦西里。于是斯大林格勒在进行残酷的地面战争的同时，双方的狙击手也都在进行这生死的较量。科宁斯上校作为狙击兵学校的校长那是有着强烈的骄傲感的，他眼中的苏军狙击手都是一些不堪一击的对手。而且科宁斯上校也跟瓦西里一样，从来也不射杀那些普通士兵，甚至连苏军低级军官他也不愿意浪费子弹。因为科宁斯上校是专门来猎杀狙击手的。在德国和苏联曾经还狼狈为jian的岁月里，苏军曾派出过人员到科宁斯上校的狙击兵学校学习过；这下可真算的上是学生和教官之间的较量了，很快有的学生就倒在了他的教官的枪口下。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两大王牌狙击手之间才开始了真正的对决。不提瓦西里怎么回到驻地休息，单说负责守卫马马耶夫德国这半边阵地的德军第295师。中午的时候德军第295师的指挥官马特海斯上校突然接到来自于集团军指挥部的命令。命令来自于新任的集团军参谋长汉斯-安德里中校。命令上提到：半个小时后将由第100轻步兵师接替第295师的防区，第295师将在防区交接完毕后立刻赶往位于斯大林格勒西区的列宁广场附近休整。马特海斯上校十分奇怪这集团军指挥部什么时候蹦出了一位新的参谋长，而且还是低的可怜的中校级别的集团军参谋长。不过既然是来自于集团军总部的命令，马特海斯上校也不好违抗。再加上这时部队简直已经是太疲倦了，缺少保暖的防寒服，士兵们只好把所有的衣服都穿到了身上，但是就是这样，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温还是让人始终处于寒冷的侵袭当中。最终要的是士兵们现在都吃不饱肚子。食物供给现在是越来越少，每一名士兵每天只能分到不足100克的食物。好多士兵都已经因为营养原因而生出了冻疮。马特海斯上校明白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他的师会垮掉的。正当马特海斯上校出神的时候，他的帐篷的帘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军官。马特海斯上校抬眼一看，这个人他认识，他就是第100轻步兵师的赛普上校。不过从赛普上校现在的样子来看，似乎跟上次他见到的时候完全成为了两个人。上次见到她的时候他还满脸土黄，有气无力，而现在，只见赛普上校满面的红光，嘴角还带着丝丝的油渍，衣服崭新而整洁，看上去整个人是要多精神有多精神。马特海斯上校不禁疑惑的问道“赛普，你这是……”赛普上校兴奋的说道“马特海斯，你赶快带着你的人回去吧。有好东西等着你呢。”“这冰天雪地的，那里来的什么好东西。我只求让我吃一顿饱饭就行了。”马特海斯上校说道。“你瞧你这点出息，一顿饭就让你满足了。赶快下去吧，一会你想怎么吃就可以怎么吃。”赛普上校回答到。“什么……”一听这话马特海斯上校立刻就蹦了起来“是不是空军给我们送补给来了。”不过马特海斯上校很快就意识到这大雪纷飞的天气，飞机根本就不能起飞。“不是空军的补给，是我们新任的参谋长给我们带来的食物。”赛普上校说道。“新任的参谋长，我怎么听说是一名中校。这中校级别竟然成为我们的上级，好像有些挺奇怪啊。”马特海斯上校说道。“我看你是饿的轻，要不是我们参谋长亲自带人突破了苏军的防线带来了那些补给，我估计我们TMD都得玩完！！”赛普说道。“什么，他竟然带人突破了苏军的防线，这是真的假的。”马特海斯上校有些疑惑。“算了，你要是不相信你就在这里耗着，不过要是食物都被别的部队吃完了，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哦……”赛普说道。一句话算是点醒了梦中人，马特海斯上校立刻就跑出了帐篷，立刻交代手下人带着第100轻步兵师的部队去接手自己的防区。看着一个一个都跟赛普一样精神的第100轻步兵师的士兵，马特海斯上校就稍稍有了一些激动。因为这跟他几天见到的第100轻步兵师虽然是同一支部队，但是从士气上却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第100轻步兵师就像是那些刚从国内调来的新兵一样，每个人都显的信心十足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已经是长期作战疲惫到了极点的样子，当然，他们都早已拖离新兵了，他们都是一个个在战场上经过生与死的考验的士兵……马特海斯上校顿时就有些期待将要发生的事情，一顿饱饭，一张软床，甚至是一个温暖的房间……。坐上了前来运输第295师部队的卡车或者畜力车之后，第295师的士兵们都显的相当的放松，毕竟能离开那个让人感觉到绝望的高地，不管是谁的心情都会好一些的。一路上马特海斯上校看到不光是他的一支部队在朝这里行进，车辆也是什么都有，而车上的士兵也都跟295师的士兵一样，都有种期待而又如释重负的感觉。搭载着他们的车辆很快就来到了位于斯大林格勒西区的一片空地上，空地上用巨大军用帐篷搭建起了一大片连体结构的建筑，不过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出这是用来做什么用的。等下车之后马特海斯上校才看清，原来这里维持秩序的竟然是党卫军的部队，那些党卫军手中也没有拿枪，而是一个一个人都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斯大林格勒里德军各个部队的番号。很快马特海斯上校就找到了自己的第295步兵师的字样，马特海斯上校走上前去说道“士兵，我就是第六集团军295师的指挥官马特海斯。”然后马特海斯用手指了指手下的人说道“我的部队都在这里了。”党卫队士兵由于手中举着牌子，只能两脚用皮靴碰了一下，然后才说道“马特海斯上校，我已经等了您半个小时了，请您让您的手下按顺序进入临时餐厅。”临时餐厅这个词立刻就把所有人的味蕾给刺激的跳动了起来，根本就没有用军官集合，所有的士兵都立刻排成了队列阵型。那名党卫军士兵带着士兵走到帐篷口后又说道“好了，里面有四个食物领取口，请大家一定要遵守秩序，千万不要耽误时间。”然后那名党卫军士兵又对着马特海斯说道“指挥官先生，根据我们中校的命令，您必须最后一个用餐。请您一定不要忘记这一点。”“你们中校？”马特海斯有些疑惑的问了句。“噢……也就是现在的集团军的参谋长。”那名党卫军士兵想了想又接着说道“我现在到餐厅的后面等您，希望您用餐愉快。一会你们用完餐后我们再接着进行后面的程序。”“后面的程序？”马特海斯上校完全被搞糊涂了，他一点也不知道吃完饭还有什么事情等待着他，不过那名党卫军士兵似乎不愿意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这里。马特海斯只好下命令开始让士兵开始领取食物。由于参谋长下达了让部队指挥官最后一个用餐的命令，马特海斯只好站在食物领取口的附近看着自己的士兵领取着食物。马特海斯看着那些分发的食物念叨着“十盎司黑面包，不错，能吃饱了。一勺子豆子，恩不错，士兵们已经好长时间没吃到过豆子了。啊！苹果，竟然有苹果吃……那个人勺子里黑乎乎的是什么，该不会是“传说中”的牛肉吧……一勺，两勺，三勺……天啊，每个人竟然有三勺牛肉！！”马特海斯都有些傻了，不过当他看到竟然还有人给每一名士兵发了一杯依然还热气腾腾的牛奶时，马特海斯上校已经“崩溃”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