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上帝保佑空降兵

第十卷 剑断法兰西 第二十五章 上帝保佑空降兵1944年6月6日凌晨3时，法国诺曼底，艾格里斯。“不……我决不跳下去，下面到处都是烟，什么都看不见。”美军第101空降师506团a连的2排的中士艾伯特死死的用双手抓住c-47的舱口的扶手，说什么也不肯跳向只能看的见烟雾，活像是地狱的空降地点。机舱因为发动机的轰鸣让人很难听清大声的喊叫，但是从机舱中2排所有官兵的脸上都能看出恐惧的表情，因为谁都清楚在晚上跳伞本来就是一向危险系数极高的事情。本来大家在机场出发时看到月明星稀的心里多少还不是那么害怕，可是一到这法国上空，这地面上的烟雾可是让谁都心里没了跳下去的胆量。这烟雾的下面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要是落在平地上还好说，这要是落在树林中，落在池塘里，那十有***小命就不保了。而且就算落在平地上也会因为看不见地面的缘故，说不定连腿都会给摔断了。别说是中士艾伯特感觉到恐惧，就连飞机上最高的指挥官米勒中尉也是深深的感觉到恐惧，因为他也要和他的排一起在这夜晚中去空降到看上去跟地狱有一拼的烟雾笼罩的诺曼底。可是米勒又没有别的办法，作为一名军官，米勒不愿也不能去违背上级下达的命令。眼下在空中有1100架运输机和滑翔机，搭载着20000万盟军三个空降师的官兵都会在这夜晚进行空降，而且这个命令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米勒已经看到机场上已经聚集了无数的担架和宪兵，也就是说除非你受伤或者是具尸体，要不然只有你完好无损的走下飞机，那么你立刻就会被宪兵逮捕的。机舱中的绿灯已经亮起有快一分钟了，却因为中士艾伯特的阻碍让跳伞无法实施。再要耽搁下去的话，那可是要耽误大事的。米勒中尉心一横就掏出了身上的配枪，打开保险然后直接顶在艾伯特的头上，然后大声的吼道：“艾伯特，给你两条路，第一条你自己跳下去，第二条我崩了你然后把你仍下去，现在给你五秒钟的时间，五……四……”艾伯特中士一脸不相信一向都是跟自己关系十分铁的米勒中尉会真的开枪，当时就毫不犹豫的就回绝道：“不，休想……我绝不会自己跳下去……”“……二……一……”米勒中尉也是真的眼都有点红了，直接就扣动了扳机，不过在开枪的最后一瞬间，米勒中尉将枪口偏转了一下，子弹从艾伯特中士的耳边飞驰而过。艾伯特中士没有料到米勒竟然真的会开枪，当时吓的一哆嗦，这抓住们把手的手不由自己的就松开了。米勒中尉当下飞起一脚，就讲艾伯特中士给踹出了机舱。当艾伯特中士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飞快消失后，一脸狰狞的米勒中尉对着后面那些正在发抖的士兵吼道：“都tm的给我跳……”并不是只有米勒中尉的这个排在这个时候会出现有人拒绝跳伞的情况，事实上这样的故事几乎在每一架运输机上都在上演，带队的军官只好使用各种手段将怕死的大兵们从飞机上弄了下去。天空中到处都是打开的降落伞，在月光的照耀下，这些降落伞飘飘摇摇的朝着漫起烟雾的地面不断的落了下去。这些盟军的伞兵的心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双手紧紧的抓住降落伞的绳子，就像是抓着通向地狱的门票般紧张。艾伯特中士被米勒中尉一脚从机舱中踹出来之后，让夜空中充斥着烧焦气味的风一吹就就立刻冷静了下来。艾伯特中士是一位资深的伞兵，在连队中的资格比排长米勒中尉还有老，这里的老可并不光是说军队混得年头长就行，那是要跟手中的活说话的。艾伯特中士对于跳伞这一危险的事情可是深有体会，自己每次都会仔细折叠降落伞，并且认真的检查数遍，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小漏洞。在落地时艾伯特中士是绝对不会去像那些新兵蛋子一样耍帅去努力站着着落，而是看似十分狼狈的用脚着落后，向后转身让自己摔到在地面上，从而降低自己腿部受到的冲击力。艾伯特中士的动作虽然难看，但是也只有内行人士才了解，这是不让自己摔断腿的高明的做法。今天艾伯特中士一看到地面的烟雾就知道这会要了人的命，因为人的眼睛看不到地面的情况，这很难做到安全着陆。所以艾伯特中士才挣了命一般不愿意跳下去，这完全是一种人类自身对危险的恐惧所产生的本能反应。可是现在自己已经被米勒一脚踹下来了，艾伯特中士也只有先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小命了。要是别的人在空中此时肯定是会死死的拉住肩膀上的降落伞的背带。可是艾伯特中士却并没有这样做，艾伯特中士的双手没有去抓降落伞的背带。人在双脚不着地的时候，这双手自然就会去抓上面承载着自己身体重量的背带，尽管这并没有什么用，但是对于吊在降落伞上的人来说，手中能抓住一个很结实的东西似乎心里能得到很大的安全感，而松开背带给人的感觉四肢完全悬空是一种极没有安全的滋味。艾伯特中士的经验告诉自己，此时自己的手必须松开肩膀上的背带。艾伯特中士凭借着丰富的经验从腰带后面取出了那把十分锋利的匕首，然后毫不犹豫的割断了悬在自己腿部的补给袋。在这个十分结实的帆布的补给袋中有，九份k作战口粮、300克锡纸包装的黑巧克力、十块奶糖、六份咖啡粉、一个用来辨别方向用的指南针、一个折叠式工兵铲、十个30发弹夹，一个防毒面具、伪装网、一把勃朗宁手枪以及五个7发弹夹、一个m1910铝制水壶、一个便携式步兵地雷、两枚手榴弹、一枚烟雾弹、一些炸药、两包骆驼牌香烟、五份手纸、两盒火柴、一个医用包还有一件用来防雨的雨衣。这些东西加在一起足足有超过二十公斤的重量，也让降落伞下降的速度快了许多。艾伯特中士眼下不能想的太多，眼下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先让自己降落的速度缓一些才行。果然补给袋在离开艾伯特中士之后，相对于空中其他降落伞的速度艾伯特中士是满了许多。不过艾伯特中士并没有因此而止步，又用匕首将怀中的汤姆森冲锋枪的背带给割断，然后看也没看就扔了下去。武器就是士兵的第二条生命这话不假，但是眼下为了保住第一条命，还是少想那么多大道理吧。艾伯特中士此时在短短的一分钟的时间就将身上能仍的东西都扔了下去，为的就是减轻自己身上的重量，好让自己在烟雾中着落时好减少冲击力。现在艾伯特中士身上能仍的东西基本上已经全部都扔完了，就连口袋中的几枚用来买邮票的硬币也仍了下去，头上戴着的钢盔艾伯特中士没有仍下去，相反还紧了紧钢盔的勒带，上衣口袋中的几封家信艾伯特中士也没有仍下去，因为艾伯特中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接到下一封家人的来信。由于艾伯特中士降落伞的负重减轻了许多，所以最先跳下来的艾伯特中士反而比别人落在地面上要晚一些，当然有的经验比较老道的伞兵也都和艾伯特中士一样，将所携带的东西基本上都扔了下去来减少降落伞降落的速度。这些人和艾伯特中士一起成为了最后落在地面上的人。当置身于烟雾之中时，艾伯特中士什么也不再去想了，只能将自己的身体放松并且集中起注意力，然后等待双脚落地的那一瞬间好即时的转身摔倒卸去下坠的力量。不得不说艾伯特中士是极其幸运的，他正好降落在一片还在不断冒着烟的农田之中，尽管灰烬将艾伯特中士的身上的军服给弄得很黑，而且艾伯特的手还被灰烬中的热量给烫了一下，但是艾伯特中士却是十分的高兴。因为从这次着落可以说是相当的完美，自己不但活着并且身上也没有受什么伤。艾伯特将身上的降落伞的背带费劲的解开，然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带有烧焦气味的空气，尽管这气味呛的人非常难受，但是艾伯特却感觉到一种轻松的感觉。保住了小命的艾伯特中士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黑夜和周围的烟雾让能见度几乎为零，想要看清楚自己的脚都有些费力。艾伯特中士心道：“真是不知道是哪个狗娘养的家伙让我们在这种环境下作战，真是该枪毙了他们。”但是艾伯特中士也知道自己一直在这里呆着是十分危险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遇到德国人的巡逻队。艾伯特中士可不认为赤手空拳的自己能对付的了传说中的德国大兵。这种烟雾弥漫的条件下要想找回自己的武器和补给袋明显是一种痴心妄想。所以艾伯特中士只能是用袖子堵住自己的口鼻，然后冒着腰选择了一个方向走了起来。没走几步艾伯特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这痛苦的呻吟还伴随着“妈妈……妈妈”的叫声。艾伯特知道这肯定是自己人在跳伞时出了问题，于是艾伯特顺着呻吟的声音慢慢的摸索了过去。在走了大约十五米的样子，艾伯特发现了地上有降落伞的绳子，顺着绳子艾伯特中士找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美国士兵。艾伯特忙俯下身体将那名士兵想扶起来，可是那名士兵向前耷拉的头部和不断从口中涌出的血液却明显告诉艾伯特——这个人不行了。艾伯特叹了一口气，然后把这个人又放在了地面之上。这时那名士兵的呻吟已经完全停止了，艾伯特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将这个士兵脚上帮着的补给袋给取了下来，又将这名士兵身上的m1嘉德兰步枪也背着了身上。艾伯特刚想离开时想了下又蹲了下来，把这名士兵胸口的身份牌也给拽了下来，放在了上衣口袋中。然后艾伯特再也没有犹豫，越过这名士兵的尸体，向着前方走去。艾伯特中士是十分幸运的，良好而长时间的训练使艾伯特中士在空中时做出了保命的最佳的选择。艾伯特走了大约五百米的距离就遇到了三具尸体，其中有一名还是2排的人。艾伯特只能默默的将这些人的金属身份牌给摘了下来，然后继续向前走下去。终于在艾伯特遇到了第四个人是一个活着的人，这个人也是一名下士，名叫克拉克，跟艾伯特同属于美国101空降师，只是并不是一个团的。也正是他在空中做出了和艾伯特一样正确的选择，所以才活了下来。能见到活着的战友艾伯特当然是十分高兴，因为能有人跟自己一起来面对这该死的陌生而且恐怖的环境，这无疑是值得庆幸的。就这样，两个人一边一起咒骂让自己在这危险的地方跳伞的那些狗娘养的指挥官，一边在烟雾中不断的摸索前进。慢慢的艾伯特的队伍是越来越多，逐渐的超过了二十人，不过这时艾伯特中士已经不是这只队伍的最高军官了，?502团的斯米尔中尉成为了这支队伍的指挥官。武器大家都不缺，从沿途遇到的尸体上弄得的武器足够一个连的人所使用的，大家也都不再去那些尸体上去寻找武器。不过艾伯特却将所遇到的每一具尸体的身份牌给取了下来。黑夜和烟雾的双重笼罩下，这些美国101空降师的士兵艰难的找寻着方向。四下极其的安静，除了一些昆虫的叫声外，什么也听不到，大家被因为烟雾的原因也只能相互之间拉近距离以避免出现掉队的情况。黑夜和烟雾似乎成为了主题，谁也不知道德国人这时在那里，虽然502团的斯米尔中尉竭力想带领大家前往集结地点，但是烟雾中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参照物，这让寻找正确的方向成了一个难题。很快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众人在一片树丛中发现了一架滑翔机，滑翔机上的一名少校和22名士兵已经都咽了气。可是滑翔机上的所承载的一个便携式无线电却还完好无损。有了无线电就意味着自己将会联络到上级，也会和同伴取得联系，所以大家都十分的兴奋。可是让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无线电中除了是一片吱吱的声音外，什么东西也听不到。无奈之下大家只好继续行军，可是走着走着，走在最前面的人突然失声大叫，原来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竟然掉进了地上的一个一米直径大洞里面，这个洞足足有三四米深，洞的底部放着几块棱角鲜明的石头，而且还从洞中传出了阵阵的熏人的恶臭。好容易大家费了很大的劲才将两个人从洞中给捞了上来，但是已经为时过晚，两个人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所有人当时都被吓坏了，大家都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洞给吓住了。眼下在这烟雾弥漫的黑夜中，又是在德国人占领的地区，这精神本来就够紧张的了，你说突然出现一个大洞带来了莫名其妙的伤亡，这怎么能不让人心惊胆战呢！大家不由都想起传说中的一些诡异而又离奇的事情。这让大家都无比的胆寒。但是老是耗着也不是事，只有找到路标大家才能找到正确的方向前往集合地点。于是大家小心翼翼的绕开那个阴森恐怖的出现在地面上的洞口，继续向前方走去。但是只走出了几十米远，队伍又停了下来，因为前方的地面又出现一个一米多的洞口。502团的斯米尔中尉用手电筒朝洞中一照，只见一个美国士兵此刻静静的躺在这个洞里，只不过腿部与身体直接呈现出极其扭曲的状态，洞中照样有几块棱角鲜明的石块，只不过石块上面却血迹斑斑，而且已经有几只毛茸茸的老鼠正趴在那名士兵的身上撕咬着，当斯米尔中尉手电筒的灯光打扰到这些老鼠的会餐时，老鼠们都纷纷吱吱叫着表示出了极大的抗议。斯米尔中尉看到这个情景当时一口没有忍住就吐了出来，而且还不慎将手电筒掉下了洞底，手电筒的光芒正好照在了这具尸体的脸部。莫名死亡的恐惧与剧痛带来的绝望的而睁大的眼睛，让看到这个场景的人都毛骨悚然。在看过了这个极其恐怖的死亡场面之后，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大家都已经明白过来这地上出现的洞口并不是什么偶然的现象，而是德国人事先就已经挖好的陷阱。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碰到任何一个德军的士兵，但是恐惧却在每一个人的心头都挥之不去。所有人都在心里向着上帝进行最最虔诚的祷告，祈求上帝让这一切都赶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