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章邯归心

良久，胡亥干咳两声道：“额，那个绿珠，朕不会才来就把自己给玩死的，那箭你不是收起来了吗？是没有箭头的。所以你放心好了。”听到胡亥的话绿珠顿时丢了羞怯转过身瞪着大眼睛道：“啊？没箭头的？这个奴婢当时走的急真没看到。”说着风风火火的就去找已经收好的箭只，完全没注意到胡亥话中的才来两字。“呀，果然是没有箭头的。陛下，这赵高想谋刺与您怎么会弄只没有箭头的羽箭呢，真是奇怪。”绿珠拿着羽箭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嘴上嘟囔道。胡亥见绿竹已经忘了刚刚的一幕，好笑道：“朕曰，天机不可泄露。”绿珠见胡亥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奔过来拉着胡亥的袖子撒娇道：“陛下，你就给奴婢说说嘛，说说嘛。”“也许是赵高手下射箭的死士被朕的英武之气给征服了，又不想违抗赵高的命令，所以用了一只没有箭头的羽箭来刺杀朕。”胡亥并不想把自己导演的这一场血腥告诉绿珠。没想到的是，绿珠听了胡亥这明显是敷衍的话却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小脑袋，娇俏的道：“肯定是这样的，陛下英明神武，是上天之子，一定是那死士醒悟过来，不敢触怒上天。”绿珠越想越肯定，大大的眼睛中闪着崇拜的光芒看着胡亥道。胡亥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这都什么事，自己随便编造了个始皇帝托梦自己是上天之子的借口忽悠天下人，来掩饰自己突然变得英明的事实，这丫头竟然还真就信了。“翠娘回来了吗？”胡亥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怕自己脸红。现在胡亥了解了绿珠这小丫头一个很好的弱点，当你不想在跟这有点小糊涂的丫头纠结某个问题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马上转移话题，这小丫头就会马上跟着你的话题跑了，忘记了自己之前的目的。果然绿珠听到胡亥的话马上不再纠缠胡亥是否英明神武的问题，答道：“之前翠娘姐姐在陛下跟她说了几句话之后就下了御冕了，现在还没回来呢。”说道这里，绿珠突然又想到一个新问题，“陛下，你之前出御冕的时候跟翠娘姐姐说了什么？嘻嘻，她没看到陛下刚刚威武的样子肯定后悔死了。”胡亥看着绿珠娇憨的样子，心中好笑却故作正色道：“等她回来你就给她讲讲朕的英明威武，现在去把章邯叫进来。朕有事要问他。”一听胡亥要召见章邯，绿珠马上吐了吐舌头道：“奴婢这就去宣章大人。”说着转身蹦蹦跳跳的去传旨去了，心中却在美美的想着一会该怎么给翠娘讲陛下刚刚英明威武的事情。看着因为自己替代原本的胡亥，渐渐回复了少女本色的绿珠，胡亥也是心中充满喜悦。为悦己者容的美女无论何时都是令人赏心悦目心情愉快滴。章邯一直在车冕外等着胡亥的召见，所以听到绿珠的传召很快就来了。章邯恭谨的跪伏在地，额头紧贴着厚厚的地毯高声道：“下臣，章邯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胡亥眯着眼睛看着恭敬的跪伏在地章邯。在章邯来之前胡亥就一直在搜索着自己脑中那可怜的一点关于秦朝末期的各个历史人物。但是除了能想到章邯在陈胜吴广带领起义军逼近咸阳，而咸阳无兵可用的的时候，就是章邯作为当时大秦唯一的将领带领着在骊山修建阿房宫的劳役以及咸阳的各种囚犯打败了陈胜吴广的军队。后来好像是投降了项羽。既然自己来了，那么这个应该还是很能带兵的将领肯定是不可能再有机会投降项羽了。胡亥不说话，章邯跪伏在地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胡亥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弋，这目光让他如坐针毡，他现在对高深莫测的胡亥敬畏不已。君权天授，章邯对胡亥所说的被始皇帝托梦点醒，成为上天之子这个忽悠是深信不疑。因为如果不是始皇帝点醒了胡亥，近二十年一直平庸无才的胡亥怎么会突然说出如此动人心魄豪气冲天的话语，成功赢得军心？怎么会直接设计诛杀之前一直信任无比的老师赵高？如果说之前章邯还同大多数人一样对胡亥的皇位有所怀疑的话，那么此时的章邯在经历了这一系列事件之后已经成为了胡亥皇位的坚定支持者。这其中的改变与其说是对此时的胡亥的敬畏，不如说是章邯对胡亥口中所说托梦与他的始皇帝陛下的深深的恐惧。始皇帝陛下之所以不传位于扶苏而传位于一直平庸无才的胡亥，难道正是因为知道胡亥乃上天之子，受苍天庇佑？想通了这点，章邯对眼前高高在上的胡亥除了敬畏之外就是更加恐惧，上天之子，岂能亵渎。如果说之前的章邯只是迫于那宫女手中的虎符而无奈答应依计行事的话，那么此时的章邯对自己能够明智的听从胡亥的命令而没有因为畏惧赵高的权势而拒绝感到无边的庆幸。对说服自己的那个传胡亥命令的小宫女更是无边的感激，章邯甚至想到如果自己没有依照胡亥的命令设计行事，那么胡亥肯定还会有别的后手来诛杀掉赵高。想到这里，章邯仿佛已经看到了咸阳城中那些赵高的党羽和对胡亥皇位说三道四的王公大臣，听到今天消息后的惊惧和可悲结局。此时的胡亥如果能听到章邯心中所想的话，一定会仰天大笑三声，他肯定不会想到自己一时急中生智的胡编乱造的忽悠，尽然会造成这样的效果。不过有一点章邯倒是猜对了，如果章邯没有依计行事的话，胡亥的确有后手。胡亥做了三种打算，第一种打算是，章邯听从了自己的命令，依计行事，派人在赵高的随从中假装刺杀自己，从而直接诛杀掉赵高，一了百了，这是上策；第二种打算是，如果赵高对软禁的阴谋被破之后，没有拿假传诏书的事情来威胁胡亥而章邯也没有听命的话，那么胡亥不会在今天就杀掉赵高，因为他没有必胜的把握，这是中策；第三种打算是，章邯没有听自己的命令，而赵高在软禁自己的阴谋败露之后又想来个鱼死网破，那胡亥自己就只能走唯一的一条路了——光着膀子亲自上阵诛杀赵高，这是下策。好在上天保佑，章邯听命了，而赵高又的确想鱼死网破了，最后的结果是皆大欢喜。良久，就在章邯冷汗直流忐忑不安的时候，胡亥开口了。“今日诛杀赵高此贼，章爱卿当居首功，等明日到达咸阳一并封赏。”“陛下乃上天之子苍天庇佑，下臣不敢居功。”章邯深深的跪伏在地道。胡亥听到章邯的话撇撇嘴暗道，自己的确是老天爷带来的，但是不是上天之子这老天爷会不会护佑自己，只有它自己知道了。“章爱卿的忠心朕自然看在眼里，但是有功怎能不赏。平身吧。”“谢陛下隆恩。”章邯拜谢道。看着垂手恭立一旁的章邯，从之前章邯的一系列表现来看，胡亥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收服了这员大将，心情不由大好。“外面可都收拾妥当？”胡亥笑问道。“回禀陛下，赵高及其党羽已经全部伏诛，尸身都已经收拾完毕。”章邯恭敬的答道。“嗯，赵高等人头颅带回咸阳示众，尸身就地掩埋。章爱卿从现在开始随侍朕左右，朕有很多事情想问问章爱卿。”胡亥起身准备下车。“喏！”哪怕是以章邯的城府，听到胡亥的话此时也禁不住眼露狂喜之色，他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胡亥的信任。欣喜的大声应道。胡亥走出车冕时，天已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