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自小聪明伶俐,七岁时,父亲为了光宗耀祖,将他净身送入皇宫做宦官,从此,他察言观色,献媚邀宠,深得汉桓帝、灵帝和诸多皇后、皇太后的宠信,残害忠良,阴险毒辣,参与了两次“党锢事件”,杀戮禁锢“党人”千余人,可谓是臭名昭著;他巧取豪夺、疯狂聚敛,残酷掠夺不义之财,家中财产已经远在国库之上。他所犯下的罪过不下千条,可是至今没有任何对他不利的证据,可见他的心计之深,既然他让他的子侄到达此地,自然不会让人抓住他的把柄。但见,张让面色一白,泣声道:“皇上冤枉啊!张生文滔武略,确实不凡,但是臣下知道自己在朝中与许多大人之间有很深的误会,为了避嫌,也就没有向任何人举荐过他。这次是因为长水校尉蹇硕大人的劝说,臣下才斗胆让他出赛,哪知……唉,早知道就不答应蹇硕大人的好意了。臣下请求,将张生撤下,以还臣下清白。”张让的表演可谓出神入化,若非孙灿听过张让的所作所为,还真的要给他蒙骗过去。孙灿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献媚邀宠的无耻之徒,发现了他们话中的漏洞,忍不住鄙视道:“张时常和蹇大人的本领可真高啊!能掐会算,居然能算到皇上今日出游狩猎,并且商量好了一切实在是厉害。”王允双眼一亮,说道:“佩服、佩服!惜年神算东方朔,一日三卦,胜算无疑,却始终无法算出天意,而张时常和蹇大人竟然能算出天意,并且算计皇上,高啊,实在是高!”孙灿不过是抓住了一点漏洞来讥笑张让,而王允却是利用这一个漏洞来至张让、蹇硕于死地。果然,刘宏听了王允的话,脸色一变。他是皇帝,千万人之上的皇帝,一跺脚大汉都要为之振动的皇帝。皇权不容诋毁,算计皇帝的人,也只有死路一条。蹇硕大怒:“你们两个说什么?竟感诋毁于我!”他拔出了配剑,打算向王允砍去。张让急忙抱着蹇硕,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张开嘴巴在蹇硕的肩上恨恨的咬了一口。蹇硕刺痛,冷静了下来。刘宏大怒:“蹇硕你想干什么?造反吗?”“我……”蹇硕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恶恨恨的瞪了王允一眼。张让跪地泣声哀求道:“臣下该死,臣下该死!请皇上听奴才解释。”刘宏实在不愿杀张让,要说在群臣中他最敬重的人,那就是孙哲,但是群臣中谁是他最喜欢的一个,这个人绝对是张让。孙哲如他的父亲一般严厉,而张让却是他的开心果,处处为他排忧解难。因此,刘宏给了张让一个机会,说道:“你说吧!”张让啼哭道:“记得陛下是建宁元年正月二十一日继任皇位,到现在已经有十五年了,那时候的皇上,风神俊郎,比太傅之字灿还要英俊几分,可是现在的皇上却成了这副模样,张让看了实在是难受万分。皇上一心治理大汉江山实在是太操劳,太辛苦了。张让于心不忍,就和蹇大人商议让皇上放松放松,于是就策划了这次狩猎。张让罪该,不该算计皇上,罪该万死,望皇上看在臣下伺候了您十五年的份上,就饶我一命吧?我实在不愿离开皇上。”一番话,字字感人,句句珠玑,恐怕霍光在世,苏武复身,恐怕也难说出如此感人的语句。刘宏听了,大为感动,上前扶起了张让,叹声道:“知我者,惟有张常侍也。常侍处处为朕着想,朕怎能怪你。”这时,孙哲出声道:“张常侍可饶,但蹇校尉目无君上,在陛下面前,拔剑企图伤害同僚,一定要罚。”王允看着孙哲,摇头微微一叹,心想:“博渊兄,就是太过正直,若他在话中将‘拔剑企图伤害同僚’改为拔剑图谋不轨的话,那蹇硕必死无疑,可是现在……唉!”1小说手机站..C整理一句话之间,就是有许多意义。“拔剑企图伤害同僚”只是说他意图杀同僚,但是“拔剑图谋不轨”这不轨的其中就包含了刺杀皇帝,无论是否有这一回事,只要挨上点边,就足以诛灭九族,更何况蹇硕是在皇帝面前拔剑。蹇硕吓出了冷汗,急忙跪地求饶,并频频给张让打眼色。张让刚刚才脱离险地,怎敢继续冒险,只能当作没有看见。这时,大将军何进也加了一把火,他道:“蹇硕目中无人,实在应该给予重罚。”何进一起头,何系的将领纷纷上前劝刘宏惩罚蹇硕。蹇硕这时才后悔他的举动。蹇硕长得粗眉大耳,孔武有力,丝毫没有太监惯有的模样。他不单单是孔武有力,还深通兵法韬略,因此前任皇帝对他特别信任,并且任命他为长水校尉。要知道长水校尉可不是一件普通的职位,当年汉武帝为了加强对长安城的防护而置中垒、屯骑、步兵、越骑、长水、胡骑、射声、虎贲八校尉。八校尉之秩皆为二千石,属官有丞及司马。长水校尉掌长安西北郊的宣曲胡骑。八校尉统领的军队是从地方或少数民族中选募来的常备兵。八校皆属精劲之旅,而胡骑、越骑尤为重要。东汉时将中垒校尉省去,又将胡骑并入长水,虎贲并入射声,只剩下五校尉。使得长水校尉身肩原来两校的兵力,而胡骑各个又都是精英。并且蹇硕属于皇帝直辖,大将军何进也不能动其分毫。何况,蹇硕比何进要早在军中呆了十余载,因此在威望上何进还比不上蹇硕。而汉桓帝刘志和汉灵帝刘宏都是无能之辈,对蹇硕特别的信任。因此,蹇硕没有任何约束,早已是目中无人,只要不惹的皇帝,那谁也不能将他如何。骄傲自满的他,在突然间受到攻击,自然是怒火中烧,于是就有了先前无礼的举动。不过,他在后悔也无济于事了,冒犯了皇上无论你的官在大也不会讨得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