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世界震惊

天亮时，正是11月的最后一次潮汐，只有三个小时左右时间。此时，仁川港已经变得一片废墟，港内军民使用船只尽皆被击沉炸毁，码头旁两公里内的所有仓库货场在炮击中焚烧着。烈火炎炎焦天，浓烟遮天蔽日。海面上到处飘着联合舰队的军舰残骸，超过七千余日本海陆军官兵浮尸在码头、水面上，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道和污秽血腥的恶臭。北洋水师各舰观仁川港内再无有价值目标，剩下的零星破屋子还不值一发炮弹钱，因此丁汝昌下令撤退。6点37分，北洋水师驶离仁川港水域，从飞鱼峡主航道撤退。当潮汐结束时，北洋水师各舰已经安全抵达外海。10点半左右，王辰浩带领水雷舰队和雷击舰队同主力舰队汇合，他的蛟龙号和其他水雷舰、鱼雷艇被吊上军舰安置维护。王辰浩在定远舰上同丁汝昌碰面，二人对此次行动成功都大为兴奋。而此时北洋水师官兵们也才知道全部作战计划都是王辰浩一手策划，顿时对这个年轻人敬佩不已，王辰浩的个人魅力猛增，被北洋水师官兵们认同。12点左右，北洋水师各舰清点完人员损失，整个行动损失六艘鱼雷艇，阵亡102名官兵，可谓大胜。不过，北洋水师的弹药基本上也耗光了，最能打的致远舰仅剩下3发炮弹，还因为是国产自造的，炮弹尺寸不合舰炮规格而无法装填所致。在王辰浩看来，这次北洋水师虽然取得全歼日本联合舰队的巨大胜利，但是也暴露出严重缺陷。弹药储备紧张已经不是秘密了，在行动时，很多鱼雷哑火让王辰浩一度十分紧张。这点是王辰浩出发前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他太高估这个年代的鱼雷质量了。直到战后他才明白为何丁汝昌命每艘鱼雷艇额外携带一枚鱼雷了，看起来丁汝昌早就知道这个问题，只不过没好意思跟王辰浩讲而已。下午两点钟左右，北洋水师各舰补充完煤炭和部分弹药后，丁汝昌下令返航。11月6日早上，北洋水师返回最近的威海卫海军基地，王辰浩也是第一次来到北洋水师最大、设备最全的威海卫基地。期间，威海卫基地守将戴宗骞已经先得知快艇飞报，率绥军各级军官以及威海卫基地相关人员等迎接。上午9点，北洋水师各舰在刘公岛军港铁码头纷纷抛锚停泊，一些受损的军舰则开进麻子井船坞维修，其他军舰按道理也得例行返回旅顺维护，不过因为北洋水师大部分军舰都是外购，长期缺乏维护机器储备，仅有的一些备用炮管、轴承等机器设备已经在上次黄海大战后维修时耗尽，因此在列强武器和设备禁运的情况下，北洋水师各舰已经很难维护保养了。这就是一味靠外购军舰造成的后果，王辰浩得知后不免感叹万分。北洋水师偷袭仁川港歼灭日本联合舰队大获全胜，不免让所有人都骄傲一把，免不了大肆庆祝一番。威海卫基地恢复正常状态，电报房启动后，丁汝昌立即给天津的李鸿章发电，通报行动成功全歼日舰队消息。李鸿章这两天什么事情都不干，一直坐在直隶总督府签押房内的电报旁，可以用“废寝忘食”亦或者“寝食难安”等不恰当词语来形容他，因为他自己非常矛盾和紧张，一方面想保存实力罢战，一方面又想打赢战争扬名立腕。当得知偷袭计划成功，北洋水师完整的回来后，李鸿激动的老泪纵横，竟是兴奋的昏了过去。醒来后，李鸿章才想起原来他已经两夜未合眼，三天未进食了，这种情况下的兴奋显然是以昏迷为代价的。李鸿章立即回电，褒奖、鼓励北洋水师全体官兵们一番，当然少不了单独列一行夸赞王辰浩。接着，李鸿章起草邀功电文发往总理衙门，令派人八百里红旗报捷，送请功奏折进紫禁城军机处，而他则狠狠的大吃了一顿饭菜后，顾不得休息，连忙进京面圣。自从清日两国成欢之战开始，八一正式宣战至今，清帝国虽然有水师黄海大战胜利，但清帝国陆上一路败北，平壤之战、鸭绿江防御战后，日军已经攻入清帝国的祖宗之地，清室上下无不胆战心惊。但随着李鸿章进京面圣，通报了北洋水师突袭仁川全歼日本联合舰队之后，清帝国上下立马兴奋了起来。清帝国国内报纸《循环日报》、《汇报》、《述报》在当天援引李鸿章的奏报，以及总理衙门外务部的例行记者会发布的通告。“北洋水师日前取得朝鲜仁川港大捷，全歼倭寇之联合舰队，击沉倭舰百余艘，歼灭倭寇数万！”胜利了怎么吹都可以，李鸿章无疑是这方面的行家！列强在华报纸《万国公报》、《申报》、《京津泰晤士报》等一方面援引清帝国报纸报道的结果，一方面从各国驻华公使馆获得相关数据加以佐证后，纷纷刊载，并转回各国国内报社机关发布。当前世界上，各国都高度关注清日甲午战争，除了两国海军首次爆发甲铁战舰时代的大海战外，更是想看看清帝国三十年洋务运动和日帝国明治维新后首次大决战的结果，以便确定列强日后在海军方面，和对远东策略方面进行调整。列强各国得知清帝国北洋水师突袭仁川港成功，并一举全歼日本联合舰队的消息后，顿时一片哗然。黄海海战后，列强政府还对日本帝国海军抱有胜利幻想，认为北洋水师胜利存属得到王辰浩的潜艇帮助而侥幸胜利。各国列强通过相关人员对王辰浩的潜艇观察后，只把这艘潜艇当做玩具看待，因为蛟龙号的造型就像一只煮熟了的螃蟹，全靠一对机械手臂是没有太大军事价值的。当然，列强们也开始重视潜艇作战的未来趋势论证，之前各国都有潜艇研究，受到黄海海战的影响，各国列强政府开始关注本国的潜艇研制工作。不过，很快日本海军就给军舰屁股加装的防爆网，使得蛟龙号的猥琐战术失去作用。列强们因而只是饭后爆料一下，对于蛟龙号也渐渐淡出视线。北洋水师突袭仁川港行动让列强们高度关注其详细过程，并引为经典战例进行分析研究。英国军事家约瑟夫－大卫援引英国泰晤士报道后，称仁川之战跟数百年前荷兰海军偷袭英国伦敦给英国海军重创的影响如出一辙，其结果势必会左右中日战争走向。之前各国列强或许都还有所保留，但仁川之战后，日本海军尽失，丧失制海权势必极大的影响战争走向。于是各国列强继国内舆论之后都纷纷转移风向标，官方开始对清帝国产生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