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为高升号复仇(上)

公元1897年5月23日，由奥保矶中将统带的〖日〗本陆军第四师团在师团辖区大陵湾军港集结登舰完毕，计划由二十几艘大中小型各类运兵舰运往奄美岛，但就路线问题纠缠不清。〖日〗本陆军大本营为第四师团设计了两条路线。第一条路较为靠近本土，直接从南九州志布志港出发，佐世保西海舰队可以提供军舰保护，所以比较安全。但大陵师团沿着近海海岸线转移到南九州，再出发前往奄美岛所费时间超过半个月，对于战局影响太大。而第二条路，是直接从大陵府出发，经太平洋直抵奄美岛，可以节省一个礼拜的时间。但由于西海舰队各舰不适合深海航行和作战，无法提供有效舰载火力支援，这条路不安全。但奥保巩中将称奄美岛危在旦夕，岛上驻军不足一百，必须尽快支援。他坚称中日尚未开战，可以试一试。〖日〗本大本营最终同意了奥保巩中将的要求。不过，〖日〗本大本营也不得不防，所以决定高价租用英、美等国商船运兵，并派几艘军舰护航。5月24日，奥保巩中将率第四师团15000余人，由大陵湾乘外国轮船出发直奔奄美岛。不过，由于第四师团兵力众多，15000名日军士兵和携带的武器装备、弹药，以及各种补给物资庞大，英国皇家娜轮公司〖日〗本分公司和美国太平洋娜轮公司〖日〗本分部没有那么多轮船供应。不得已，〖日〗本大本营只好将本国一批运兵舰打着英美等国的旗号装作外籍船只加入。同时，〖日〗本海军调西海舰队浪速号、最上号、香取号、安艺号四舰护航。不过，尽管这样，〖日〗本大本营考虑奄美岛只有驳船30艘，每船一次只能渡兵30人进港40里才能上岸，这样往返也需要一个礼拜的时间，如果二十几艘运兵船同时到达牙山，则需要长时间登陆其间停留在海上的运兵船容易受到袭击，因此决定二十几艘运兵船分批由大阻出发：英国皇家娜轮公司的四艘轮船24日下午开，美国太平洋娜轮公司的五艘邮轮25日傍晚开，〖日〗本海军部的十三艘运兵舰分成两批于26.27日的早晨开出。〖日〗本海军和〖日〗本陆军在大陵的动作顿时落入王辰浩在〖日〗本设立的谍报机关人员的掌握之中不过由于这个谍报机关成立较晚，还无法渗透日军决策层，同时日军严格保密，具体计划不得而知。但是王辰浩有办法。甲午战争期间，英国皇家娜轮公司曾为清政府运送军队，其中高升号被日舰击沉。当时向〖日〗本泄露情报的便是美国太平洋娜轮公司天津分部承包商西沃特（seurant）。当时英美两国的娜船公司同时竞争帮助清帝国运兵，但李鸿章因为恼火美国的排华法案，拒绝了美国太平洋娜船公习因此导致西沃特的记恨。当西沃特从天津电报局得到英国皇家娜轮公司为淮军运兵至牙山的消息后于是泄露给了〖日〗本驻华谍报头子津根一，酿成〖日〗本海军袭击牙山清军运兵船的惨剧。如今西沃特已经由承包商升为美国太平洋轮船公司亚洲分部总经理，掌管公司在亚洲各国的船运贸易，王辰浩当即拜访了他。“王大人说笑了，我怎么会敢出卖情报给〖日〗本呢？”西沃特怎么也不敢承认这件事是他做的当即否决。但心中也是害怕，没曾想王辰浩的情报做的如此强大这等陈年旧事也能翻腾出来。王辰浩明白化的担忧，只是说道：“现在没有外人，我就把话挑明了。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只要你肯帮忙，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西沃特连忙道：“我真的没有做过！不过，王大人有事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吩咐，我自当尽心竭力的为大人办了。…，西沃特虽然打死也不承认，但也知道王辰浩敢找上门来，肯定握有足够的证据。听到只要帮王辰浩完成他要求的事情，便可以一切揭过不提，因此立即表示有兴趣帮忙。王辰浩知道这家伙狡猾，嘴上不承认，但是言外之意也承认了。于是说道：“只要你告诉我，〖日〗本第四师团何时出发、行走的路线和船只配置，之前的事情娄一概不再追究。”西沃特当即愣住，聪明的他鼻即就猜出了王辰浩的动机和意图，感情这是要报仇啊！“对不起大人，这件事请恕我无能为力。”王辰浩当即沉下脸来，拿出一封信件，冷冷的道：“这是从〖日〗本特高课档案室里弄来的情报，你向津根一出卖英国皇家娜轮公司运送我军将士们的事情里面记得很清楚。如果你不合作，我就把这份情报公开。到时候英国人不容你，美国人也保护不了你。…，西沃特看着王辰浩手里拿着的那封档案，也不知道真假，但他心中有鬼，于是道：“王大人，我想这一定是误会了，肯定是〖日〗本人诬陷我！”王辰浩见西沃特的表情，就猜到肯定是他了。本来王辰浩也不过是过来诈诈他而已，因为王辰浩只知道有人外国人从天津电报局将情报泄露给〖日〗本人，但当天在天津电报局有好几个洋人知道此事，王辰浩并不确定就是西沃特干的，此时一诈他当即就肯定是他了。“我不管那些！给你一天时间，马上给我弄到这个情报，否则我就把这份档案交出去，你将受到最严厉的刑罚。”王辰浩右手比划…了一个手枪的姿势，那意思就是要枪毙他。西沃特不由得心上一突突，但强词道：“我是美国人，我有治外法权，你们无权枪毙我。”王辰浩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该死的洋人在〖中〗国还有治外法权，但他很快就有办法了。“你们是有治外法权，但就算交给你们美国法院审判，你觉得在中英两国的压力下，美国法院能轻判你吗？再说了，以我的力量，你以后别想在〖中〗国混下去了。”西沃特终于叹口气，他知道王辰浩不是危言耸听，他不得不向王辰浩屈服。“王大人，不是我不帮你，实在这次我没有参与〖日〗本的运兵船队。”王辰浩见西汰特松口，当即说道：“以你在太平洋娜船公司里的地位，你肯定有办法井听到。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的这个时候等你的答复。”西沃特苦着脸道：“王大人，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吗？”王辰浩起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我的耐心有限”然后便离开，只剩下西沃特呆立当场。王辰浩走后，西沃特不敢耽误时间，连忙向东京太平洋邮船分部发电报，询问公司最近业务。由于西沃特是公司的亚洲总经理，当即就得到了太平洋邮船公司最近在大陵湾的工作情况，并通过关系打听出船队的出发时间、航线和目的地等情报。第二天西沃特连忙将亲自情报送给王辰浩。王辰浩得到〖日〗本运兵船队的出行时间、航线和目的地等确切情报后，立即命令皇家海军倾巢出动，赶往奄美岛附近设伏，在〖日〗本运兵船队的必经航道附近海域守株待兔。此时的皇家海军舰队司令已经由邓世昌出任，舰队参谋长由林建章担任，莱昂斯将军依然是顾问团首席顾问。作为北洋水师仅有的三个中军副将，邓世昌因为跟王辰浩关系最铁，因此升任舰队司令。而刘步蟾和林泰曾也是元老悍将，对海军有着非凡的影响力，在提升了邓世昌之后，也得照顾他们二人的情绪。好在两艘在英国建造的登云级战列舰即将回国，于是王辰浩命刘步蟾为登云号战列舰的舰长，林泰曾为踏云号战列舰的舰长，二人率领一批军官业已前往英国接收二舰。原本邓世昌、刘步蟾和林泰曾三人为了能够成为两艘战列舰的舰长已经卯足了劲儿竞争了三年，如今王辰浩这样安排，也等于肯定了三人的努力。刘步蟾和林泰曾选拔了一批南北洋海军官兵前去英国接收登云和踏云，邓世昌升任舰队司令，使得定远、镇远和致远等舰需要重新安排舰长、参谋长等人员。其中，定远号舰长由原定远舰舰副管驾李鼎新出任，参谋长由定远舰帮带大副江仁辉出任：镇远号舰长由原镇远舰帮带大副杨用霜出任，参谋长由镇远舰枪炮大副，留美幼童、北洋水师学堂毕业的曹嘉祥出任。致远号舰长由原帮带大副，留美幼童、北洋水师学堂毕业的陈金揆出任，参谋长由已经改为练习舰的扬威舰帮带大副郑文超调任。其他各舰舰长由原来的管带出任，参谋长由原舰上资历和技术过硬的人员担任，舰员打乱后重新编制，南北洋派系各占一半，同时调北洋水师学堂、福建船政学堂、广州黄埔水师学堂、江南水师学堂等水师学堂的优秀学员和留洋归国学员填充。整个舰队除了莱昂斯和他带来的二十人高级军事顾问团成员外，再没有其他国家的洋人呆在舰队上。而莱昂斯等顾问团人员只作为舰队和战队参谋顾问，没有实际指挥权。5月25日，王辰浩向皇家海军舰队司令邓世昌和参谋长林建章下达秘密作战命令，令其到奄美岛附近海域伺机袭击。当天上午11点，邓世昌召集舰长会议。“案奉钧座谕令！”与会诸将顿时起立，成立正姿势，神态庄严肃穆。陆军将领们称呼王辰浩为王帅或者是大帅，而海军自古跟陆军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因此为区别海军和陆军的不同，海军将士们则以钧座来代表对王辰浩的敬称。陆军直接称呼王辰浩为王帅或者大帅，让朝廷下不来台。海军不像陆军那样嚣张，海军将领们比较含蓄，钧座是对上级的敬称，海军称呼王辰浩为钧座，就是认同王辰浩是他们的直接上级。而外人看来钧座只是称呼上级的一个敬称而已，因此朝廷也挑不出理来。当着各舰舰长的面，邓世昌朝着北面拱手一礼，然后宣布了王辰浩的命令。“钧座谕令！命我舰队前出奄美岛附近海域，伺机袭击日军运兵船队，报甲午战前丰岛一役日舰袭击我运兵船队之仇，告慰我高升号十百余将十们之在天英灵。”诸将闻言，顿时热血上涌，纷纷请命出战。邓世昌示意诸将们坐下，然后看向参谋长林建章。林建章会意，拿出另外一份文件。“据可靠消息，此次增援奄美岛的为日军第四师团，总兵力约15000余人，司令官为奥保巩。情报表明，日军分成三波，分别搭乘四艘英国籍轮船、五艘美国籍轮船和十三艘〖日〗本籍兵舰前往奄美岛。第一批四艘英籍轮船已经于昨天下午出发，预计后天抵达奄美港。五艘美国轮船预计飞日抵达，十三艘〖日〗本运兵舰是最后一批，将在凹日至刃日之间抵达。其中，〖日〗本海军派出西海舰队的浪速号、最上号、香取号、安艺号四舰护航。”林建章说完，牟世昌要求各舰舰长发言。四艘〖日〗本战舰根本不是对手，诸将们立即请战，都要求打头阵。邓世昌说道：“虽然〖日〗本海军的护航舰队实力弱小，不是我们的对手。但是，由于前面两个批次的船只是英国籍和美国籍商船，他们可能会拒绝我们俘虏上面的〖日〗本军队。”杨用霜带头说道：“拒绝的话，咱们就击沉他们，这还有啥问题？当初小鬼子就是这样击沉高升号的！”提起高升号，众人纷纷怒火高涨，叫嚣着不跟洋人废话，拒绝就立即击沉他们的船。林建章说道：“钧座的命令是，娶让英国人和美国人安全下船，然后再攻击〖日〗本人。”陈金揆道：“那耍是洋人不下来怎么办？”林建章道：“尽可能的避免伤及洋鬼子，否则会给朝廷带来外交压力，钧座那边也不好跟朝廷交代。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得将其击沉。”邓世昌笑道：“意思就是咱们得礼让一下，如果他们给脸不要脸，那就不用惯着他们！诸位都明白了没有？”“明白！”众人纷纷大笑。邓世昌转向林建章，笑道：“参谋长也是这个意思吧？”林建章只是无奈的笑了笑，既不承认也不反对。邓世昌当即说道：“既然参谋长没意见，那咱们就立即部署任务！”随后，邓世昌、林建章二人将他们的计划拿出来，供各舰舰长参考，最后制定出几套方案，除了一套方案作为执行作战任务之外，还有几套应急方案。5月26日晚，清帝国海军主力悄悄驶离威海卫海军基地。与此同时，在琉球那霸岛金武湾的第二战队和第五战队也接到命令，向奄美岛进发。5月27日早晨6时半，第二战队唬勇号、刚勇号、毅勇号、胆勇号、奋勇号五艘主力舰出现在奄美岛奄美港外海西南，同时派出第五战队的六艘雷击驱猎舰在附近海域警戒。是日，晴朗无云，海面碧波万顷。第五战队飞猫号和飞狐号驱猎舰巡逻时遥见奄美岛东北方向有五艘舰船喷烟而来，随即判断为一艘〖日〗本军舰和四艘英籍轮船。飞狐号驱猎舰当即掉头回去向第二战旗舰通报，而飞狐号则前快速抵近，靠近日舰。抵近日舰时，飞狐号从舰务志上面的一堆〖日〗本海军战舰的照片档案中找到了对面日舰的名字。负责给四艘英籍轮船护航的是〖日〗本西海舰队的香取号无防护巡洋舰，该舰配备25倍径阿姆斯特朗10英寸主炮2门、阿姆斯特朗40磅副炮4门、阿姆斯特朗9磅炮2门、11mm10管格林机关炮4门、37mm单管哈乞开斯炮4门，吨位1200吨，航速13.5节。飞狐号驱猎舰速度高达30节，当即绕过香取号，向她后面的四艘英轮驶去。香取号舰长锦田太郎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令香取号掉头，去驱赶飞狐号。“停船检查！”飞狐号用中英文两种语言向英国船队发出命令，英国船长霍斯见有清帝国军舰拦截，只是不屑一顾，暗道一个小小的清帝国军舰就敢让大英帝国的船只停下来，简直是妄想。“马上停船检查！否则后果自负！、，霍斯还是不以为意，他可不愿意放弃英国高贵的身份，向清帝国屈服，传出去会被同行笑话的。咚的一声炮响，顿时吓得霍斯一个踉跄。原来飞狐号见英国船队不停，于是放了一个空炮。“马上停船，否则就地击沉！”飞狐号发出了射击警告，霍斯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该死的，〖中〗国人的脾气见长了！”霍斯相当不爽的唠叨了一阵，他本来不打算停船，但发现对方速度极快，而且炮口瞄准他的船，语气一遍比一遍强硬时，方才下令停船。四艘英国轮船停了下来，上面的日军第四师团的官兵们顿时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