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兄弟 佣兵日记“我们该怎办……我们该怎么办……”心中的一个声音不断的在问自己,我感觉肩上的担子重了许多,看了看脸色煞白的帕夫琴科,心中的那个声音又说:“难道我们真的要葬身于此吗?”那狙击手为什么不一干掉我们?呵呵。突然!脚步声再次传来,我眼前顿时一亮,妈的,来的正是时候,真是他妈的救星!几个叛军士兵小跑过来,其中还有一个狙击手,在距离我们二十米外的地方,他们停了下来,排头兵握紧拳头,狙击手快速隐蔽,架准备以狙反狙。看来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狙击手身上,我深吸一口气,和帕夫琴科对视了一眼,我双手撑着地面,保持起跑姿势,相信山上的那个狙击手注意力一定在叛军这爆如果有机会让我们撒丫子狂奔的话,我们就可能逃过子弹,因为狙击手跟瞄快速移动目标的时候往往会错失良机,瞄准伏击法的话机会也是转瞬即逝,但此狙击手实力不俗,就凭他刚才的那一,就不可以轻敌!现在能见度低,如果抓住时机还是有机会的……我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闭上眼睛,准备亡命一奔,帕夫琴科也做好了准备。1……2……“啪勾!”响了,来自叛军狙击手的那支老旧SVD,我一个激灵身子惯性的弹了出去,就好似一支离弦的利箭!我所有的能量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带动整个身子又好似出膛的子弹!“砰!”又是一,来自山上的那头狼,接着,“啊!~”的一声惨叫,那个叛军狙击手倒在地上,子弹正中心脏,腾起一团血舞,染红了薄薄的晨雾。停止跑动,我一个趔趄倒在地上然后标准的规避翻滚动作躲过了几颗冲锋弹,快速拔出手,保持跪姿射击动作,韦佛式射姿,对准一个士兵扣动扳机,确认击中目标后,有一个翻滚滚进了茂密的草丛,帕夫琴科端着AK乱射,被我一把拉了回来。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发子弹在他刚才站的地方炸开,帕夫琴科双目圆睁,大呼:“好险!”我心中暗笑,心想:那个倒霉的饿狼一定在大声骂娘吧……嘿嘿。剩余的几个叛军慌了手脚,但他们没有大嚷撤退什么的,而是就地隐蔽,呼叫支援,哟呵,装备够齐全,还有无线电!端掉,就凭那支SVD,我也要把他们赶尽杀绝,可是,他们人多势众,又火力齐全,我们就凭这一支手和一支47就想要他们的命,也太异想天开了,情急之下,帕夫琴科灵机一动,匍匐爬行到刚才我射杀的那个叛军尸体旁,伸出手在那恶心的尸体上摸索着什么,正在我疑惑时,帕夫琴科已经回来了,手中多出了两枚木柄手榴弹,看型号像是我国77-1,掂量了一下分量,哟呵,还挺沉,二话不说猛拉拉环,然后握住木柄甩出手榴弹,帕夫琴科同时掷出,这两颗尤物在空中缓速旋转最终落在这几个叛军脚下,随即传来“啊”一声怪叫,然后两声闷响传来,他们已经去找上帝喝茶了。我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那颗大石头终于坠下,我端着手匍匐前进,检查每个伤者的情况,事实证明,他们全部牺牲在了那两颗手雷上,因为他们离得太近了点,我推开那叛军狙击手沉重的尸身,终于找到了那支救命的SVD狙击,已经很老很破了,保养欠佳,托和护木多多少少都有些磨损,但上安装的SVD我虽然不太熟悉但我是打心眼里喜欢这支的,可能是在国内用惯了AK等苏货吧,好了,废话少说,开始找掩体,帕夫琴科也爬了过来,对我指了指三点钟方向的一个树墩,我立刻会意,立刻动身爬了过去,飞速架好,待帕夫琴科归位后,开始狙击。把瞄准镜开大倒最大倍率,发现了三百米处的高山上那颗猥琐的人头,伪装的很好,但还是不能逃过我的眼睛,大雾好像又浓了许多,好似乌烟瘴气,又好似回到了地狱,和阎罗夜叉交手。“三百米。看得到吗?”“确认目标。”我轻轻拉动栓——“咔嚓”“无风。”“待击。修正五分之一密位。”说实话我根本没有信心击中目标,一是目标太小,二是能见度太低!我轻轻移动瞄准镜,修正弹道,食指轻轻搭在扳机上,缓缓下压。“Frie!”“啪勾!”子弹呼啸而出,速度惊人冲向那颗小小的人头,突然!目标发生了大幅度的移动,瞬间从阵地中弹跳起来,狂奔而出,!模仿秀吗?我靠!弹壳抛出,我一咬牙,移动瞄准镜提前四个密位狙击这个狂奔的饿狼!那中计了,我凭感觉算出了这个提前量并适时扣动扳机,子弹有些许误差的飞入那那的右臂,他倒下了,但还握着,“砰!”对山传来一声响,我快速缩头,子弹击中我据的树墩,发出‘啪撞’一声脆响。帕夫琴科吓坏了,但还是对我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我来不及笑,抄起再次狂奔出这个危险地阵地,移动到一棵大树后面,帕夫琴科随后跟上,差点挨了一发子弹,他端着47为我警戒身后,要知道,我们在冒着前后被夹击的危险来和这头饿狼玩死亡游戏!一旦输了就什么都没了!我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小心的把探出大树,瞄准镜中那小子还在地上趴着,好像很痛苦的抽搐,这时,我只需再开一!“快点!有人来了!”帕夫琴科突然大声叫道,声随即传来,来自身后,我扭头一看,妈呀,差点昏死过去,来的足足有差不多三十人,全副武装,拉成一个散兵线分散的向我们袭来,而且散兵线间距很大,这群也很注意隐蔽。甚至还有扛着火箭筒。“Fuck!”我大骂一声,抬起狙击对准其中散兵线中的一个扣动扳机,子弹在那的开花,很漂亮的一朵血花,但随即而来的是弹雨报复,你可以想象数不清的子弹像蚊子似地在你耳边呼啸时那是一个什么情景!情急之下,我丢掉SVD,拾起地上的一支AKS74U,对准散兵线乱扫,但叛军也不是傻子,他们迅速隐蔽,借助掩体向我们射击,这下可完了,我们只能一边打一边移动,但这样打很被动的!说不定下一分钟我就会被流弹击中身亡!“呼呼……”帕夫琴科在喘气,子弹在我们周身急速飞过,好似呼啸而去的火车,我定了定神,道:“想没想过要死在这里,我们已经不可能和那群碰头了。”“呵呵。”帕夫琴科掏出口袋里最后一根白海,点着深吸了一口,然后递给我,我微微一笑,缓缓把香烟叼在嘴上,深吸……深吸……烟圈升腾,接着被子弹击碎!同时也击碎了我最后一道心理防犀我大声咆哮,像是释放出了什么,接着我离开掩体,用近乎疯狂的姿势近乎疯狂的行为向世界宣誓:老子即使死!也要拉你们垫背!“砰!”格外清晰的一声,好似四周寂静只有这最后一个声响,我吐出一个烟圈,闭上眼睛,身边的一切好像都在慢动作回放,弹壳‘噌楞’一声抛出,然后又被吸了进去,我口中的香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接着一切恢复正常,我痛苦的倒在地上,哈哈,我中弹了!老子他妈的中弹了!那种锥心帝痛谁也别想忍受!就像千万只蚂蚁爬在你溃烂的疮口上!耳鸣充斥了我谍觉,我的味觉在一口苦水中渐渐失灵,第六感完全报废,帕夫琴科大喊着我的名字,我的眼中有好几个他正在用托抡好几个长的一样的敌人。“你还好吗?”帕夫琴科大声问道,但我的耳中只有我喘粗气的声音,我揉揉模糊的眼,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帕夫琴科倒在我身爆但他还握着继续战斗,他用手支撑着地面,单手纵着步大声咆哮着扫射敌人。敌人恼羞成怒,动用了大杀器——56火箭筒,40MM火箭弹炸断一棵棵参天的古木,帕夫琴科依靠的大树被击中了,此时,这就像一个火战士,一个真正的勇士!一片混乱中,我摸索着地面找到了那支我丢掉的SVD,缓缓转过身子,瞄准那一片模糊的高山。“杀掉我!杀掉我!”“来啊!杀了我啊!你这个懦夫!”“来啊!胆小鬼!来啊!你这个弱铡伤残铡废物!尸体!”我喘着粗气,眼前一片模糊,瞄准镜在晃动,渐渐变成了三个,我使劲揉眼,手指胡乱的扣动扳机,我没有间隔的打完了一匣子弹,口上跳到不能再高的地步,冒着青烟的弹壳落到我的手腕上,好像一瞬间把我打醒了。“我是谁?”我在问自己,敌人冲了过来,我在还击吗?帕夫琴科在坚持,他用毅力捍卫者我们坚强不屈的生命!我是个懦夫!弱铡我厉声尖啸,举起双拳大力挥击,双拳击倒两个进犯的敌军,帕夫琴科见我如此,拔出军刀疯狂的斩杀着弹药用尽,虎狼似地敌人,无数生命倒在我们的拳下刀下,我好似武侠小说中的高手,双拳就好像那挺威猛的人肉收割机。“啊!”一个在我的拳下口喷鲜血向后倒退几步倒在地上,他的战友拔了他的手接着上来,被我一拳击中太阳,这一拳力道十足,打破了他的脑壳,无数脑浆飞了出来,喷在我的脸上,我的眼中只有杀气,伸出舌头了腮边的脑浆!我真是他妈的一头饿狼啊!我身上好似生出了万丈魔火,没有一个敌人赶来进犯。我前进几步,双脚踏在地上‘咔咔’作响。走到一个叛军身前,那像一只老鼠似地向我摆着手求我不要杀他,我大吼一声,一只手把他举了起来,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小腿,使劲一掰,“咔嚓”一声,那的腿完全断了,从大腿根倒小腿,那惨叫一声,昏死过去,我重重的把手中的人摔在地上,一脚踏碎了他的头颅,其他人看的呆了,好似要投降似地,帕夫琴科也看的呆了,他不相信眼前的我。说实话,我也有点惧怕我自己了。“撤……”残兵中间一个貌似长官的唯唯诺诺的说道,但是没有一个敢动身子的,他们都在想着自己死了,他们的老婆孩子父亲母亲该怎么办,他们多可怜啊,无奈加入叛军饱受折磨又要惨死在腥风血雨中死后还不得安葬永不瞑目,化为孤魂野鬼游荡在死去的地方,但谁想过我?我从小无父无母,被部队养大,寒冷的血浆已经注入我靛内,我似乎就是为‘杀’一字而生的。现在,你们谁也阻止不了我!我拔出手,对准那个唯唯诺诺的军官,没有任何犹豫的扣动扳机,子弹炸开那罪恶的头颅,无头尸体倒在地上向他的部下们阐述这什么,一个童子军从掩体中爬出,无所畏惧的奔向那具尸体,大声哭喊着——“爸爸!爸爸!”我冷冷一笑,口对准那个童子军,就在我扣动扳机的当口上,脑中突然闪过了什么……“这个孩子有九条命,克死了爹娘!”“这种畜生,下生就害死人!”“离他远点!”“呸呸!孙振是个扫把星,孙振是个扫把星!”“野种!去死吧!”……“我的孩子,你认得这支吗?”“他叫85狙击步,瞄准目标,只需扣动扳机!”“啪勾!”……“妈的!他秘闭了频道!”“怎么会?”嗒嗒嗒嗒嗒 !“小何!小何!”那可怜的面孔,从小就没了爹娘,呵呵,可悲,我又塑造了一个新的孙振,这个小童子军活下来也要像我一样疯掉,还不如……“砰!”又是一,打断了童子军的神经中枢,我听到有人在骂我禽兽,所以抬手又是一。连续数过后,套筒停止复位,空仓挂机,我拨动空仓挂机解脱杆,套筒复位,“咔哒”一声,清脆,敌人已经被肃清,只剩下一地少胳膊少腿的尸体,他们的亡魂归天,我好像看到他们了,为首的就是那个童子军,他瞪圆了双眼像一个夜叉似地扑向我,大声哭喊——“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我向后退几步,帕夫琴科扶住我,但他好像触电似地又把手缩了回去,我知道,我是个杀人魔,谁都不想靠近我。“挺住!”帕夫琴科突然紧紧握住我的双手,我靛内好像顿时生出了一股新鲜的血液,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兄弟情!他握住我的手,我的是那么紧,我紧紧抱住他。“不要离开我。”我哭了,一行泪顺着眼角划过面颊。我终于领会到了兄弟的真谛,原来我心中需要的不止是打架时的一双手吃饭时的一张嘴,还有在临死时,可以紧紧握住的一双手……突然,声又起,是机声,无数敌人漫山遍野而来,包括对面的山上,我再也经受不住精神的折磨,“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随即昏死了过去…………谁都不知道,林弹雨中,一个身负重伤的十九岁小兵背着他那生死与共的弟兄在这一片荒芜中艰难似地爬行,只为了一个信仰——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