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四章 孺子心歹毒(四)经过了子时,李儒还在忙碌。吕布等人一个个摩拳擦掌,大有不找出真凶,誓不罢休的架势。李儒坐在太师椅上,静静的看着屋中所有的人,时而翻一下物品,时而写出一道手谕,命人传递。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来报,蔡府侯麾下唐周有要事前来报告。李儒不由的一怔。唐周他自然是认识,而且非常的熟悉。不过从黄巾之乱以后,唐周就跟随了董俷。这会儿,他跑来做什么?“让他进来!”李儒挠挠头,示意屋中的人噤声。不一会儿,就见唐周狼狈不堪的跑进来,看到李儒,就好像看到亲娘一样,扑通一声跪在的地上,同时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痛哭。“林乡亭侯,大事不好了……”李儒一蹙眉,“唐周,有什么事,好好说!”“太师,太师不行了!”李儒的脑袋嗡的一声响,紧跟着吕布勃然大怒,长身而起喝骂:“你胡说八道……太师身体安康,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更有一人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唐周的领子。“你敢胡说,我杀了你!”唐周痛哭道:“真的,真的不行了……本来好好,可过了戌时之后,太师就变得昏昏沉沉。医生说,那刺中太师的武器上,被抹了非常厉害的毒药,所以才会……”李儒一声怒吼:“文秀,松手!”文秀,是董璜的表字。倒是和他的乳名很贴近。阿秀。文秀。薰璜地脸,涨地通红,手舞足蹈的大声说:“姐夫。你听到了,他居然诅咒叔父!”“温侯,随我一同去看望太师。”李儒二话不说,一把抄起桌子上的宝剑,向屋外走去。吕布也不犹豫,急急忙忙地跟上。薰璜说:“姐夫。我也去!”李儒看了董璜一眼,点点头说:“也好,文秀跟着,不过到了那里,可不要乱来。”“我知道,我知道!”三人让唐周带路,上马后一路疾驰,来到了蔡府门外。有家人将三人引到了病房。推开门,李儒看到**的董卓,忍不住啊的大叫了一声。薰卓的脸蜡白,好像厉鬼一般。躺在**。更是有气无力。薰俷就坐在旁边,见李儒进来。忙起身道:“姐夫!”“岳丈醒来,岳丈醒来!”在这病房里,吕布也不敢大喊大叫。只有惊慌的看着董卓,可怎么看,都觉得……“西平,怎么会这样?”薰俷看上去也很虚弱,轻声道:“济慈说,伍琼的剑上沾了凉州地黑蝮蛇之毒。姐夫,你也知道,黑蝮蛇之毒无色无味,见血封喉。济慈发现的晚了,虽然努力的抢救,可是……父亲如今还在危险中,若是能挺过七天,说不定还有一点希望。”李儒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旋即痛哭失声。薰璜更是低着头,不停的耸动肩膀,嚎啕大哭着。“文正……”薰卓突然睁开了眼睛,用虚弱的声音道:“昨日我接到汉安都护府的奏报,说于扶罗自河东杀入了司隶地区……凉州,咳咳咳,阳……奉先为主将,华雄为副将,兵发扶风。”“小婿明白,小婿明白!”李儒说着,为董卓盖好了被子。薰卓又吩咐了一些事情,就昏迷过去。薰俷又叹了口气,和李儒讨论董卓的病情。吕布在一旁只是静静的听着,渐渐地,目光却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第二天,董卓重伤昏迷的消息,也不知道是通过谁的嘴巴传出,阳人妇孺皆知。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猜测消息的真假。紧跟着,吕布、华雄,带领人马离开了阳,更引起了许多人地猜测。薰俷没有露面,整日的在蔡府中,唉声叹气不停。一晃过去了三天,董卓重伤昏迷地消息,已经被人们证实。正当有些人幸灾乐祸的时候,第五天,突然又传来的消息,说是找到了解毒的药。一时间,又是引起了议论纷纷。到了第六天的傍晚,董璜带着一行人,来到了永安宫的外面。小黄门杨谦自然也认得董璜,毕竟人家也是董卓的亲戚,又是中郎将,他一个小黄门,当然要恭恭敬敬。薰璜道:“弘农王可在里面?”“大人,弘农王今天身子有点不舒以在里面休息,要不奴婢先为您通禀一声……”薰璜冷笑道:“区区一个废物王爷,我要见他,何需通禀?让开……”“大人,这宫中的规矩!”“滚开!”薰璜一巴掌抽在了杨谦的脸上,怒道:“不长眼的东西,回头在收拾你!”杨谦被打得嘴角流血,在地上骨碌碌的打了个滚儿。站起身来,还想阻拦董璜。哪知董璜身后两名甲士上前一把将他按住,明晃晃的宝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其他的小黄门看这架势,那里还敢上前阻拦。一个个噤若寒蝉,躲到了一边。看样子,这是要出大事儿啊!薰璜大步流星,走进了宫中。一脚把宫门踹开。就见刘辨躺在榻上,何太后正坐在他的旁边,喂他吃药。门被撞开,哐当一声,吓了这母子一跳。何太后扭头看去,怒斥道:“尔等何人,竟敢擅闯禁宫?”也难怪,董璜虽然也是中郎将,却没有资格进入北宫。而且,何太后早早的就被囚禁于永安宫内。平日里也出不去宫门,自然就不可能认得出薰璜是什么来历。薰璜哈哈大笑,“皇上闻听弘农王生了病,特命太医调制药酒,请弘农王早日安康。”说着话,就有两个武士走出来,拖着金盘,上面有一个铜酒壶。何太后是什么人?还是少女时就进入了皇宫,经历了多少波折,看过多少风浪?心里不免咯噔一下。“既是药酒,你可先饮。”薰璜脸色一变,那秀气的面颊,陡然狰狞毕露。“皇上赐酒,你竟敢不饮?”说着,一摆手,就见几个武士蜂拥上前。何太后的脸色吓得惨白,心里非常害怕。而刘辨更是哆嗦不停,眼见着武士上前,想要起身反抗,却被死死的按在榻上。“可是太师要害我?”“哈哈,你可真的有趣。太师如今病中,怎会害你?实话告诉你,你活着,皇上就觉得那皇位做的不稳当。只有你死了,皇上才会高枕无忧。我今日前来,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你可莫要怪罪于我叔父……来人啊,送弘农王和太后早早上路吧。”刘辨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犹自不相信董璜的话。“协,协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弘农王,你还真是天真啊。你不想想,若你不死,皇上怎能安心?”刘辨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悲伤之色,“不可能,协是我的兄弟,他为什么要杀我?”武士倒了一杯酒,向刘辨走来。刘辨这时候,好像才突然的醒悟过来,挣扎着大声叫喊:“董卿救我,薰卿救我!”“哈哈哈,董卿……你是说董西平那小子吗?放心吧,他正陪着我家叔父,怎能前来救你?你死了,到时候就把罪名推到那董西平的身上。你们的关系不是好吗?嘿嘿,只怕用不了多久,叔父就会送他来陪你。到时候你们就在地下,再叙主仆之情吧。”薰璜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无数年来积压在心中的怒气,仿佛终于有了一个宣泄口。殊不知,何太后看他的目光,好像看白痴一样。从门外传来了一声叹息,那叹息声,犹如一声霹雳在董璜耳边炸响。连忙扭头看,就见董卓,站在永安宫的宫门口,神色复杂的看着董。在他身后,典韦、沙摩柯左右保护,李儒站在董卓身旁,见董璜看过来,他轻声道:“阿秀,从西平七岁那年,你在校场想要杀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一种预感,你迟早会走进歧途之中。岳丈当年让你去扶风磨练,只可惜,你却辜负了岳丈。”与此同时,董俷从屏风后绕出来,看了看呆若木鸡的董璜,过去一把抓住了武士的脖子。“滚开!”武士被董俷摔飞了出去,狠狠的跌在地上。薰卓轻声道:“那天我被刺,阿丑说有个人很像你,我还不相信……那天晚上,你在我病床前痛苦,我甚至真的以为,你是为我难过。文秀,你真的让我很失望。”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