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线四路合力进击,配合得天衣无缝,布置得无比周密。战术多端变化得让人是眼huā缭乱,最终的结果却让清军总指挥岳乐和总参谋长图海大失所望。在倾尽全力和消耗大量宝贵物资的情况下,不仅没有达到重创胖子军或者攻陷一座胖子军重镇的战役目的,还付出了十分惨痛的代价,岳乐、勒尔锦和杰书三路兵马都是损兵折将,伤亡惨重,南线的浙江军队更是连消耗胖子军兵力物资的效果都没有收到,完全被刘国轩把火力给吸引得一干二净,让胖子军再度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让岳乐和图海等清军高级将领胆寒的是,这一次合力围剿胖子军,三线清军可以说是倾尽了全力,出动了所有精锐,使出了所有招数,可胖子军却仅仅出动了两个兵团的主力和两个兵团的部分实力,就给清军造成了巨大损失,倘若胖子军四大军团一起使出全力,那么后果如何,岳乐和图海等人简直就无法想象了。同时让岳乐等清军高级将领啼笑皆非和无比郁闷的是,这一次江南大战中,清军队伍里唯一表现出色的竟然是清军众将中公认的二百五彰泰郡王爷,躲开胖子军的天罗地网不说,还奇袭南京几乎得手,迫使胖子军直系军团放弃重创杰书大军的军事行动,无意中达到围魏救赵的效果,帮助已经注定惨败的杰书大军侥幸逃出生天。更离谱的是,彰泰郡王爷奇袭南京只差一点点功败垂成后,竟然还在胖子军控制再里抢到了大批的粮草稻重,大模大样的冲破胖子军的“围追堵截”彻底奠定了大清战神威名不说,又让岳乐和图海等人更加无法向康麻子交代了彰泰郡王爷可是因为没有执行岳乐交代的战术计划才建立盖世奇功的,这不又恰恰证明了,岳乐等人布置的战术计划完全都是一堆犬类排泄物?无比郁闷中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到了大周二年、螨清康麻子十四年的三月二十三这天,同时也是康麻子给岳乐最后机会的最后一天,眼见最后期限将到,始终还被挡在高邮城下的岳乐和图海也没了办法,只得临时商定了一个应对之策那就在这一天之内,不惜一切代价的攻破已到强弩之末的高邮城然后拿着攻破高娜和奇袭南京几乎得手的战果去向康麻子交差,全力争取蒙混过关,断了康麻子御驾亲征的念头。主意一定,岳乐立即召集了全部统领、总兵级别的清军将领绷着脸布置了攻城计划…,然后告诉这些清军将领康麻子给自己期限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天,所以这一天如果再不能攻下高娜城,那么自己轻则是押回宗人府永远圈禁,重的话就是人头落地一不过在自己被押回京城或者被砍头之前,自己一定会拉足了垫背的!看到平时里宽厚温和的岳乐突然变得这么杀气腾腾,清军众将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散帐回营组织军队时,自然少不得统领威胁副统领、副统领威胁参领和协领、参领和协领又威胁佐领,佐领又威胁哨官哨长,哨官哨长威胁队长对长威胁士兵……:还有绿营兵方面也是如此总兵威胁副将,副将威胁参将,参将威胁千总和把总,千总和把总又威胁哨长哨官哨长哨官又……,这么一层一层的威胁下去。总之一句话如果这些威胁如累真的全部实现的话,那么岳乐的十二万大军,可能就剩不下几个人了。士兵吃饱,战马喂好,弓箭弹药准备充足,号角吹响,攻城大军正要出营上阵时,一队斥候却忽然快马加鞭的冲进了清军大营,一边赶往中军大帐报信,一边绝望的惨叫“吴狗援军来了!吴狗援军来了!吴狗的援军从运河进了高娜湖了,几百条大战船!还有上千条小船啊!”与此同时,远处耸立的高邮城中也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音,即便是隔着十来里远,在这里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很明显,这是胖子军的水师已经抵达高娜城的西面水门了。听到这欢呼声,又知道了胖子军援军抵达的消息,清军上上下下也全都绝望了,高娜城本来就已经难打到损失上万清军都攻不下来的地步,这次再加上胖子军的水师援军,清军就更别想再攻下这座恐怖的高邮城了。增援高娜这支援军是卢胖子亲自从派来的队伍,在击退了杰书、勒尔锦和彰泰的三路进犯后,胖子军西线压力大减,又了解到了高邮保卫战的残酷与血腥战况,估摸着高娜守军已到强弩之末的卢胖子调整了战术,从太平府和南京两个军团抽调出了五千军队,又带上了大批的守城物资与新式火器,登上李国栋指挥的胖子军水师主力船队,取道运河先进邵伯湖,躲开清军阻拦,然后再从邵伯湖进到高娜湖,从水路抵达高邮战场增援。目的则是更进一步增强高邮城的可持续作战努力,继续牵制岳乐的十二万乌合之众,必要时刻也可以利用水师转移城中军民。卢胖子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呱呱叫了,岳乐和图海等人却破口大骂开了,大骂卢胖子耍流氓没安好心,摆明了是想利用高邮城池拖住自军,让自己们的大军在高娜城下一边攻城苦战,一边消耗自军无比宝贵的粮草军需,把自己这十来万大军活活耗死!“怎么样?打还是不打?”环视了一眼帐中众将,岳乐沙哑着嗓子问道:“我军现在攻打高邮,能有多少胜算?”清军众将包括足智多谋的图海在内,全都是愁眉苦脸的不作声,过了许久,岳乐钦点的副手董卫国才硬着头皮说道:“王爷勿怪,恕奴才直言,我们最好还是放弃这个攻城计划吧。现在吴狗援军已然从水路入城,高邮反贼军民士气大振,还肯定获得了火器与辎重补给,现在再强行攻城,不仅得手希望极小,还只会让将士们无谓牺牲。”“我也知道现在攻城是让将士们无谓牺牲我更知道在武器、火器、粮草和兵员素质都不如敌人的情况下,光靠人多攻城完今是大贝给当儿戏。”岳乐一拍帅案,哀叹道:“可我还集有什么办法?我今天如果还拿不出让主子满意的战绩,主子很可能就要御驾亲征了!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后果如何,我还敢去想象吗?”董卫国低下脑袋,心里也为岳乐感到悲哀,摊上这么一个蠢到了家的皇帝侄子,真的是叫人进退两难,无从选择以螨清朝廷现在的情况,最明智的选择应该是退守北方采取守势芶延残喘,这样或许还有一点半分的转机希望,可康麻子不仅坚持采取攻势,以弱攻强白白浪费本就已经不多的宝贵国力,还动不动就喊什么御驾亲征来和落第秀才卢胖子决一死战!其战略之愚蠢,决策之偏执,简直让人怀疑康麻子到底是不是近亲结婚的产物了。“图中堂,你怎么看?、,岳乐又把期待的目光转向图海。“回王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奴才也真的是无计可施了。”图海有气无力的答道。“再怎么无计可施,你也得给本王想出办法来。”岳乐拍着桌子喝道:“过不了这一关,你我被抄家问斩,千刀万剐,都还只是小事!主子真的来御驾亲征,那才是大事!”“如果王爷只打算阻止皇上御驾亲征,不顾惜一切代价,那奴才倒有一个办法。”图海苦笑着答道:“那就是立即攻城,不惜一切代价的攻打高娜城,攻下高娜再去攻扬州,然后我们就不用担心主子御驾亲征了一没有军队了,主子还拿什么御驾亲征?”“呵呵呵呵。”帐中清军众将中响起一片无奈轻笑,岳乐也是一声苦笑,然后又拍着桌子喝道:“图中堂,严肃些,虽然你是我们的总参军,可以随意发表意见,但这是帅帐,也不能乱开玩笑。”“我可不是在乱开玩笑,是很认真的。”图海在心里嘀咕道:“咱们那位压根不懂军务的主子,现在唯一的指望也就是这十二万乌合之众了,如果王爷你能下定决心把这十二万乌合之众赔光,那么不仅可以断了主子的念想,还可以节约出宝贵的粮草军饷,大清全力退守长江以北的正确战略,也有可能实现。”嘀咕归嘀咕,但是故意把十几万大军陪光的策略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图海再怎么位高权重和胆大包天,也不敢在公开场合提出来讨论,所以图海嘀咕过后,很快又建议道:“王爷,只有一个办法了,让奴才拿着彰王爷奇袭南京几乎得手的战绩回京述职吧,尽量蒙混过关,也希望能劝说主子回心转意,放弃御驾亲征的打算和坚持进剿的方略,选择全力退守北方的正确方略。”“你有把握劝说主子回心转意?”岳乐眼睛一亮。“本来没有,但现在有一点希望。、,图海从怀里掏出一份邸报,指着邸报上的内容说道:“王爷请看,这是二十多天前主子明发天下的邸报,上面写着这么一段内容一召兵部侍郎、征西大将军参议周昌回京述职。这个周昌周培公曾经给奴才当过幕僚,后因各种机缘巧合得到主子赏识,从一个七品小吏一路提拔到现在的二品大员,深得主子信任,是主子面前一等一的红人。…,“你想和周培公联手劝说主子回心转意?”岳乐醒悟过来。“王爷盛名,正是如此。”图海点头,又说道:“奴才猜测,主子在这个时候召周培公回京,很可能是打算让周培公参谋军机,陪同主子御驾亲征。这个周培公奴才了解,是个很有头脑很有远见的人,又和吴狗连年交手,对前线军情了如指掌,一定能看出主子御驾亲征的危险与冒险所在,也一定会想办法劝说主子回心转意。算时间,周培公在这几天内也该回到北京了,所以奴才打算回京一趟,一是为王爷向主子述职交差,二是和周培公联手,想办法尽量劝说主子改变主意,不要来江南冒险。…,“那就辛苦你了。…,彻底无计可施的岳乐点头,准备让图海再去碰上一碰运气。末了,岳乐又说道:“那你别忙着动身,等我再给太皇太后老祖宗写一道密折,你替我带回京去,交给我的三福晋,让她送到老祖宗面前,请老祖宗再出一次面阻止皇上,这样你们才能更多一点希望。”“如此最好。”图海点头,无可奈何的说道:“现在这世上,唯一能够逼着主子回心转意的人,恐怕也只有太皇太后老祖宗了。”计议一定,岳乐立即提笔做书,给孝庄老妖婆写了一封声泪具下的哀求书信,苦求孝庄老妖婆再次出面,阻挠康麻子御驾亲征和更改平叛方略,交给图海带回京城,通过裙带关系送到孝庄老妖婆面前。然后岳乐又果断下令放弃攻打高邮城的计划,全军北撤返回界首下寨,等待康麻子旨意,以免让这些无辜的大清将士再到高娜城下白白送死。而这道命令一下,高娜城中的胖子军军民自然是欢声雷动,庆祝自己们齐心协力终于逼退螨清攻城大军,担任攻坚重任的清军绿营兵和八旗步兵也是个个喜形于色,不用攻城的蒙古八旗上下则是怨声载道,偷偷大骂岳乐胆小如鼠导致前功尽弃不提。岳乐撤军的消息传回南京时,时间已经是大周二年的三月二十六日,听到这消息,卢胖子不仅没有半点喜色,反而一肥掌拍在桌子上,恨恨说道:“糟了!满狗那边,肯定已经有人在打全面退守的主意了!不然的话,高邮大战打到这个地步,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三好兄,满狗全面退守,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一件啊?”谢栋莫名其妙的问道:“满狗停止进攻,我们可以抓紧时间扩军练兵,打造更多的新式火器,还可以利用江南的钱粮之利耗死满狗,你怎么反倒叫糟?”“谢兄,这你就不懂了。”卢胖子摇头,皱眉说道:“对于我军来说,现在绝对不怕满狗主动进攻,惟独只怕满狗全面退守,这汝守态势一旦转换,我们再想消灭满狗主力不仅要huā更多的时间和钱粮,还会在安乐环境中暴露各种各样的内部问题,同时满狗那边一旦退守,钱粮紧迫的问题,也会得到大大的缓解,在交战前线吃一斤粮食和在后方吃一斤粮食,完全是两个概念,不仅没了路途消耗,士兵在非作战的情况下,消耗的粮草军饷也会大大减少。此消彼长之下,我们的钱粮优势也就没那么明显了。”“最可怕的还不是这点。”王少伯替卢胖子补充道:“最可怕的是满狗完全退过长江以南,如果真是这样,满狗分散在长江以南的主力军队就有可能拧成一股,对我军形成更大威胁。还有我们的友军,也会上门要钱要粮要地盘来了。”“原来如此。”谢栋醒悟过来,忙问道:“三好兄,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现在全天下就数我们的粮食和银子最多了,一旦和友军接壤,他们可是多大的嘴都敢张啊。”卢胖子板着脸不答,也找不出话来回答,倒是旁边的姚启圣忽然开口,微笑着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估计要不了几天,满狗朝廷上就要吵成一团了,可惜啊,隔得太远,我们是没机会看到这种狗咬狗的热闹景象了。”“姚军师的意思是,满狗朝廷内部,会为了是否改变战略吵成一团?”卢胖子试探着问道。“那是当然。”姚启圣微笑答道:“当年满狗在关外兴起时,大明朝廷也为了是主战还是主守吵成一团,为此主战的杨镝、王化贞和袁应泰先后人头落地,不是死在满狗手里就是死在国法之下,主守的熊廷弼也被传首九边,直到丢了广宁才全面主守。满狗朝廷现在的江南主力尚存,又欠了一屁股烂帐,急需江南的钱粮还债,能有那么容易就放弃长江以南,改变进剿方略?”“有道理。”卢胖子点头,又沉吟说道:“不过满狗朝廷和大明朝廷不同,大明朝廷的御史言官连大明皇帝都敢骂,可以阻挠、反对、甚至拒绝执行大明皇帝的一切决策,满狗朝廷却是满狗皇帝的一言堂,满狗皇帝说什么,即便是错的,奴才们也非得执行不可,根本就没有反对的可能。”“不错,正是如此!”姚启圣用力点头,又微笑说道:“大将军如果想要延续诱使满狗皇帝御驾亲征的方略,那么现在大将军还有机会,那就是好好利用满狗朝廷的奴才制度。只要大将军能够想出法子让满狗皇帝下定决心御驾亲征,那么不管是谁,甚至就是满狗太皇太后那个老贱人,也休想阻挠满狗皇帝亲征”…“说得很对。”卢胖子握紧肥拳,咬牙说道:“满狗朝廷的生死存亡,其实已经在康麻子的一念之间,如果他能听得进主守派的意见,那么满狗朝廷肯定还能芶延残喘相当一段时间,甚至还有一点半点的翻盘希望。可如果满狗皇帝决心主战,决定继续夺回江南,那么,就是我们华夏各族百姓的福气了!”“姚军师,那以你之见,满狗皇帝采纳那种方略的可能性比较大?”谢栋好奇问道。“说不准。”姚启圣摇头,分析道:“依我之见,满狗皇帝肯定很难下这个决心,一边是主守派有理有据的正确方略,一边是一屁股烂帐的钱粮压力和夺回江南的**,具体采纳那一个方略,关键满狗皇帝自己是倾向于那边了。不过还好,以满狗皇帝的自大要强性格,满狗朝廷里的主守派想要说服他,没华么容易。”说到这,姚启圣又把目光转到卢胖子身上,微笑说道:“大将军,你也很重要,如果你能想出什么法子,让恨你入骨的满狗皇帝决心主战,我们就还有希望。”卢胖子沉思不答,许久后,卢胖子忽然又把目光转向谢栋身上,微笑问道:“谢兄,听说你新娶的小妾李雪梅很漂亮,让给兄弟我如何?”“三好兄,你看中了小弟的小妾?”谢栋一楞,忙答道:“三好兄如果喜欢,尽管拿去就是了,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区区一件衣服,三好兄喜欢可以尽管拿去。”“谢兄,你还真老实啊。”卢胖子哭笑不得。“谢大人的分量不够。”姚启圣摇头,提醒道:“还有大将军不要忘了,你的足智多谋早已是天下皆知,忽然强抢下属爱妾,逼使下属叛变一是人都能猜得出大将军你又在耍诈,不仅收不到效果,还可能适得其反。更何况,谢大人与你是生死之交,忽然背叛你,谁都会怀疑大将军你又在用计。”“是啊,东家,你忘了韩大任了?”王少伯也附和道:“之前东家你在九江让韩大任诈降,已经让满狗吃够了大亏,满狗还会再中你的诈降计?”“我还真忘了,人品不好啊,现在都没满狗敢相信我了。”卢胖子哀叹起来。“你才知道啊?我就是受害者之一!”姚启圣在心里悄悄嘀咕一句,可嘻咕完了,姚启圣忽然又发现事情不对了因为卢胖子忽然把目光转向了他,肥脸上的笑容还无比奸诈。疑惑过后,姚启圣忽然醒悟过来,忙问道:“大将军,你该不会想让学生诈降吧?”卢胖子继续奸笑,但很快又收起笑容,摇头说道:“不行,这绝对不行,我之前是有这个打算,但想到姚军师你的妹妹……,不行,我还是另想主意吧。”“谢大将军体谅。”姚启圣松了口气姚启圣的妹妹姚启桑现在可就在北京城里,还是螨清新任兵部尚书黄锡兖的正房,要是姚启圣诈降就算能够成功,姚启桑也休想跑得掉。“应该的,我也希望姚军师的妹妹能够顺利回来。”卢胖子摆手,又沉吟道:“那到底该怎么办呢?王煦兄啊,你要是还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