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江哲早早就来到了刺史府,坐在位置上托着脑袋。李儒徐徐走了进来,打了个哈欠忽然看见了江哲的身影,走过去问道,“先生,可曾想明白?”“明白我早就明白了……”江哲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我心中实在犹豫啊……”“犹豫?”李儒眉头一皱,急急说道,“如今都到什么时刻了?先生还在犹豫?”“左右为难,不犹豫不行啊……”“还有什么可犹的?”李儒脸色一沉,心中微微有些失望,沉声说道,“就按我说的,取……”“娶?”江哲看了一眼李儒,又息地说道,“不是啊,显彰,你不了解哲家中的情况……”“家中的情况?”儒顿时愣住了,自己这计谋毒是毒了点,狠也狠了点,可是和先生家中的情况有何关系?“莫不是先生家中夫人……”儒惑地问了一句。“是!”江哲一拍大腿说道,“其实我心中也不是不明白,只是能拖尽量拖着,谁知道昨天……”“拖?”李地看了一眼江哲说道。“如此大事岂能再拖?不如先生即可下令。我立即派兵布置!”“这、这么快?”这下轮到江哲发愣了。着李儒尴尬地说道。“还是等年后吧。我昨天才哄完她……”“年后?”李儒眼睛一瞪。声音猛地拔高然听得有点不对劲犹豫着问道。“先生。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呢?”“你、你不知道?”江哲睁开眼睛。错愕地看着李儒说道。“不知道你还一个劲地说?”“……”李儒额头青筋迸出。沉沉说道。“废话少说!赶紧地!”“又学我说话……好好好。我说!我说!”看着李儒阴沉地脸。江哲赶紧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你想啊来我还能拖一拖。没想到。昨天那什么《凤求凰》一下子……显彰?你脸色不大对啊。莫非是病了?”深深吸了口气李儒被江哲气地直点头,“先生清早的,你就这么过来消遣我?”“消遣?没有啊……”李儒敲了桌案,感觉前所未有的无力,“先生,那你决定了吗?我是说那个计谋……”“决定了啊!”江哲看着李儒点点头说道,“昨天回到家中就决定了按你说的办!”“……”李儒点点头,看了一眼江哲想起昨日整整一夜为思索如何说服江哲辗转反侧的情景,不禁为自己感到十分不值手无力说道,“那我即刻下令去……先生就继续犹豫你家中之事吧!”“喂喂……你个没义气的!”望着李儒急步走出江哲暗骂了一句。抱歉了,城外的百姓……我如今身为许昌守护,有着不可推卸的职责,如果你等要怨……便来怨我吧……深深叹了口气,江哲有些烦躁地翻奏章,喃喃说道,“今天心情不好,那就简单点写吧……”于是,江哲提笔一挥,奏章之上顿时出现一个龙飞凤舞的“阅”!且说李儒将江哲的命令告知李典,李典顿时一愣,不敢相信地说道,“什么?掘开颍水?”“是!”李儒脸色不变,对于他来说,就算死再多的百姓,李儒心中也不会有半点波澜。“当真是先生之令?”李典不由有些怀,且看先生平日的为人处事,不像是会出这般计谋的人啊……“是先生之令!但是是我之计谋!”李儒淡淡说着,“吕布如今还有近两万的军队,许昌城中只有七千余将士,还要守护许昌四门……能一举击溃吕布岂不是更好?吕布一败,兖州的张邈陈宫麾下军队军心必散,程从事守卫三县岂不是更加容易的多?”好狠的计谋……李典咽了咽口水,看着李儒淡然甚至有些冷漠的眼神,犹豫了一下终于领命说道,“是!末将遵命!”“只是……”李儒看了一眼李典问道,“只是什么?”“此令一下,必损先生名望……即便是如今许昌城外,也有不少百姓,颍水一掘,田地房舍皆没于水中不提,更会伤及无辜百姓……”李儒冷笑了一下,看着李典一字一顿说道,“你下令时可明言,乃是先生门下李贤、李显彰所出之谋,让那些苦者皆来找我!”“……是!见李儒如此说,李典只好低头领命。一日之后,吕布正在营中裹伤,摸着胸口那几许箭伤,吕布的眼中又哀又怒。“要是我有五万并州军,不,三万!我便可踏平许昌!”叹了一口气,吕布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帐中角落,往日高顺便是站在那处的,虽然皆是沉默的居多。“公孝!”提起高顺,吕布就一脸的愤怒,十年的包泽之情再加幼年好友之情,竟也不能让高顺改变他与那江哲的约定。这对于吕布来说,不能不算是一种背叛。“奉先?”张辽撩帐走入,看着吕布说道,“伤势如何?”“哼!”吕布冷哼一声,淡淡说道,“些许小伤何足挂齿?恩……今日为何不见公孝?”“这……”见吕布提起高顺,张辽有些犹豫,“公孝引其旗下陷阵自往山上扎营去了……”“什么?”吕布错愕地说道,“为、为何?”看了一眼吕布,张辽叹了口气说道,“莫非奉先忘记了前日之事?”“……”吕布猛然醒悟。原来吕布前日败退后回到军中大营,一肚子的怒火无从发泄然看见了高顺将火气尽数发泄到了高顺身上。还质问高与江哲私通……回想起那日高顺涨红着脸着沉默着,但是眼中的愤怒让吕布也为之心惊,吕布从来没有见过高顺这般。公孝……吕布暗暗叹了口气,对张辽说道,“江哲本事不小,十日之期一过,日后我等如是再见面,就怕要在战场之上……”“奉先……”张辽只能叹息,心中说道,如果那日你不逼迫公孝事情也至于如此……不过归根究底,只能怪你为了李肃那五千西凉精兵,伤了公孝了心……公孝一直在等你下令诛杀李肃,为建阳叔报仇啊……“轰轰……”看着张辽一脸颓意吕布深吸一口气说道,“文远且真信我方才所言?哈哈!我吕奉先岂有攻不下的城池?”“唔?”张辽忽然脸色一变,好听到了什么。吕布取过方画戟,抚摸着画戟说道,“待明日,令麾下将士饱食,与江哲再分胜负!若攻不下许昌便不……”话没说完,刚才的那种轰轰声好似越来越响或者是越来越近?“什么声响?”“我也不知!”张辽也是一摇摇头,正要唤个人进来询问一番忽然一名传令兵匆匆跑了进来,一脸惊慌地对吕布与张辽说道“主公、将军,不好了不好了,水……水……”“胡些什么!”吕布皱着眉头哼了一声。“水?”张念叨了一句,忽然脸色大变,猛地跨出营帐,随即便是他的一声惊呼,“啊!”吕布心中顿时一紧,连忙提起方画戟奔出大帐,失神地看着远处山脚下白茫茫一片,水势普天盖地掩来。“江守义竟敢掘开颍水?”吕布又怒又急,为了隔断兖州与许昌的联系,吕布是将军营设在两山之脚,官道之上,地势不可谓不低,如今……“啊……”“水……水!”越来越多的并州兵与豫州兵发现了远方的水势,营地中顿时如炸锅一般,沸沸扬扬,有不少的豫州兵甚至立马奔出营地,逃生去了。“江哲……你好狠……”吕布双目瞪出,看着扑天而来的水势不知所措,惨然地看着麾下士卒顾自逃命。吕布到许昌之日,正是李儒携带百姓入许昌之时,但是许昌外还是有不少散居的百姓,这是吕布去“买粮”时所知晓的,正是因为有这些百姓在,再想着江哲的为人,吕布才没有注意到近在咫尺的颍水……“假仁假义……假仁假义!”好似被江哲欺骗一般,疯狂朝着天空大吼着。“奉先!”张辽一脸焦虑,一拉吕布说道,“此必是许昌用谋,而后必有追兵,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走?”吕布一愣,指指快到眼前的水势,惨笑着说道,“三万并州兵,洛阳一战、兖州一战、许昌一战……丁建阳留与我的并州军如今再也无了……”“奉先!”看着吕布颓废的样子,张辽用刀柄重重一砸吕布胸口,顿时将快好创口砸出血渍。看着吕布错愕的眼神,张辽怒吼说道,“当日单身面对数百蛮族骑兵的吕奉先何在?!当日在虎牢关力拒十八路诸侯的吕奉先何在?!奉先,不是欲取天下么?我陪你!但若你还是这般,我且先砍了你!我张文远见不得如此的吕布!”也知是被张辽的话激起了吕布心中的战意,还是单纯只是因为伤口剧痛,吕布一脸狰狞,重重说道,“是啊!我吕布欲取天下,岂可因此挫折?文远……多谢!”张辽这才露出几许欣慰,松了口气说道,“……这才是我识得的吕奉先!”“哈哈哈!”吕布仰天大笑数声,无视近在咫尺的洪洪水势,对张辽轻笑说道,“文远,你已再无机会‘杀’我……方才这一下也太狠了吧?”吕布指指自己的胸口,那里早已经血红一片。“呵呵!”张辽看着吕布恢复往日气概,轻笑说道,“就让我一声追随奉先来补偿吧!主公!”随着张辽的话声,身边又走来几人,均是吕布麾下大将,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只见众将对吕布抱拳说道,“我等愿助主公东山再起!”“……”死死握着方天画戟,感受着部下的忠心,吕布豪气顿生,大声喝道,“江守义!今日且算你胜我等一筹,我等日后再会!走!”“是!”众将一声令喝,跟着吕布策马疾奔而出。滔天巨浪顿时将吕布营地淹没,到处都是并州兵与豫州的惊慌之声,听着这一切,吕布心如刀割。忽然听到一声求救,吕布细细一看,竟是豫州刺史郭贡,只见郭贡看到吕布,大声呼喊道,“奉先,且救我一命,奉先……”“好!”吕布冷冷一笑,驾驭赤兔宝马踏水而去,待近时,手起戟落,在郭贡不敢相信的眼神中将其斩杀,“若不是你,我早已得许昌多时!”“奉先,且看那处!”忽然张辽呼喊了一声。吕布定睛一看,遥遥看到一支军队打着曹字旗号缓缓从高处而来。吕布瞪着血红的眼睛,环顾身边诸将说道,“诸君,生路只在那处,可有胆量随我而去?”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张辽对视一眼,齐声说道,“有何不敢!”“好!”吕布一舞画戟,重重喝道,“我且为诸君开路!诸君随我来!”一行八人八骑,竟果真朝着数千人的曹军直冲过去,无半点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