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求月票啊,月票好少)“都给老子他娘的站起来!”徐盛响应鲁肃的号召,提刀奔走于城头,狠狠的踢着那些蜷缩于女墙下的吴卒屁股。这些吴卒好歹是东吴几场败仗的幸存者,尽管士气低落,但战斗力还是在那里的,他们在将领的激励和威胁下,只能强打起精神,勉强的直起身来,展开了反击。垛口上,吴军顶着城下的箭雨,冒险向城下颜军开弓放箭。罗石和檑木,在一声声嘶哑的叫吼声中,被扔下了城墙,轰向正自奋勇攀城的颜军将士。叉竿被撑起,几名吴卒合力,嚎叫着奋力将搭在城垛上的云梯撑翻。攻城的颜军中,中箭者,坠城者,肢飞脑碎者,不计其数,各式各样的惨叫声,回荡在沿城一线的上空。天空之中,群鸦又在盘旋,等待着一场盛宴。地面上,层层叠叠的尸体堆积在墙根底下,鲜血将地面浸成泥地,汇聚流入护城河中,将河水也染成了赤红。吴人的反抗,相当的顽强。颜军将士却丝毫不为所惧,一名同伴倒下,另一名紧接着补上其位,继续向着敌城奋不顾身的攀爬。后侧的弓弩手也不惜气力,一刻不停的向着城头之敌放箭,不断有露头的吴卒中箭,惨叫着从数丈高的城头坠落于地,摔成肉泥。血战一个多时辰,颜良死伤已达上千,而吴军的损失也有数百之多。城外观战的颜良,眼见着自家将士,不断的陨命于城下,却是脸色冷峻,毫无退兵的意思。今日斗志正处昂扬,必要一鼓作气,攻下石头城不可。“传令下去,命吕子明和黄汉升所部,立刻也对秣陵东西二门发动攻击,绝不可让孙权抽调一兵一卒增援石头城。”颜良长刀一横,再度下达了将令。位于秣陵东西二门附近,还有吕蒙和黄忠各统着一万兵马,当此刻时,颜良便要四面围城齐攻,让城中吴军四面不能相顾。城头上的鲁肃,眼见颜良攻势凛烈,自家士卒兵力捉襟见肋,便想调其余各门兵马前来支援。却不料,其余几门守将皆也传来急报,言敌军攻势甚猛,反而请求鲁肃派兵支援。鲁肃自己还焦头烂额,又怎抽得出兵马去增援各门,无奈之下,只得令诸门守军各自坚守。黄昏近时,战斗已达到了最激烈处,甘宁和凌统俱已亲临城下,冒着如雨而落的箭矢,喝斥将士们拼命攻城。此时的颜良,眼见将士们苦战,他也坐不住了。念头一生,颜良遂是跳下马来,几步跃上鼓台来,一把夺过鼓手的大槌,猿臂翻动,倾尽全力的捶向那牛皮大鼓。嗵嗵嗵——嗵嗵嗵——隆隆的鼓声震天动地,如惊雷般响彻四野。其余十几名鼓手,眼见自家的主公亲自擂鼓,气喘吁吁的他们倍受激励,皆是不惜气力的疯狂击鼓。高亢的战鼓声盖过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深深的刺激着攻城的将士们。当这些浴血的儿郎,看到神一般的主公颜良,竟亲自为他们击鼓助威时,本就昂扬的斗志,转眼间就燃烧到了巅峰。“为主公而战,杀啊——”“杀上城去,杀光吴狗——”热血的儿郎们战意暴涨,舍生忘死的向着敌城发起了疯狂的进攻。耳听着敌方隆隆如雷的战鼓,眼看着城下那些突然间发狂了似的敌人,城头的吴军精神倍受打击,本就不高涨的战意,转眼就又被压下三分。城下处,凌统已是眼眸充血,杀意如火。敌城就在眼前,那个杀了他全族的仇人,就在这一墙之隔的城中,时值如今,他还有什么可保留的。哗啦啦——凌统突然间撕碎了自己的衣甲,赤下半边的膀子,背上别着环首刀,一手扛起手盾,腾出一手来,亲自爬上了一架云梯。噗噗!!两支从侧翼飞射而来,凌统眼急手中,将手盾斜向一举,弹落了射来之箭。避箭之时,凌统脚下不停,飞快向上窜了几步。“将军小心,有罗石——”城下处,一名掩护的士卒大叫示警。凌统急向上看去,却见一名敌人已高举起一石块,吼叫着顺着云梯砸向自己。石块甚大,身在半空的凌统避无可避,眼见石块袭来,凌统不及多想,急是举盾相扛。“吭”的一声闷响,罗石正中木盾,尽管凌统手臂顺势下移,试图卸去几分力道,但这一击还是砸得他手臂巨痛,护挡的木盾竟还被砸到四分五裂。随即,那石块呼啸着从身旁坠落下去,那名示警的士卒不及躲闪,被正中头顶。只听一声惨叫,那士卒的脑壳已如西瓜一般被轰碎,脑浆飞溅而出。凌统只稍稍为那士卒惋惜了一下,便忍着手臂的疼痛,继续向着爬去,几步已是窜近了城垛。这时候,两名吴卒高举起叉竿,试图将云梯撑翻出去。整架云梯开始晃动起来,爬在其上的凌统一个不稳,险些就脱手坠落。稳住了身形的凌统,迅速的从腰上拔出两柄手斧,奋力向上掷出,只听两声惨叫接连响起,那两名敌卒已面门中斧,抱头倒在了血泊之中。城垛处,在这短暂的片刻间,已被清空。凌统抓住时机,敏捷如猴子般向上急窜几步,忽的便是站在了城垛上。终于,在经过了几个时辰的激烈攻城战,颜军终于有一人,能够登上敌城。而且,这个人还是大将凌统。当凌统的巍巍身躯出现在城垛上时,所有的颜军将士的士气都受到了巨大的鼓舞,欢声吼声如有雷动。城头的吴军却是神色惊变,尽管登上城墙的敌人只有一名,但却给他们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震撼。附近的几名吴卒,急是举着刀戟冲杀上前,试图围杀登上城来的这名敌人。但可惜,他们面对的却不是普通的士卒,而是武艺不凡的凌统。只见凌统手中环首刀刷刷连扫,寒光掠处,三名吴卒便被轻易的斩倒在地。凌统从城垛上一跃跳下,浴血的身躯护住那一片登城处,厉声吼道:“老子凌统在此,不要命的就给老子上来啊!”作为孙氏旧将,凌统之名,这些吴卒岂有不知。而见眼见凌统在此,巍巍如杀神一般,四周的吴卒心神震慑,一时皆不敢攻上来。就在吴卒迟滞的这一刻,越来越多的颜军将士,已紧随其后,陆续的爬上了城头,迅速的将这片登城点扩大开来。“好样的,不愧是凌公绩!”擂鼓助威的颜良见状,不禁欣喜若狂,当即下令向凌统所在增兵,务必要以凌统那点为突破口,一举攻破敌城。前敌作战的颜军将士,未等颜良的军令抵达,就已纷纷的向凌统靠拢。此时,城头指挥的徐盛,眼见凌统攻上城来,既怒又惊,急是提刀狂奔而来。“无耻的叛徒,纳命来吧——”徐盛撞开围而不战的自家士卒,手纵战刀,向着凌统狂杀而来。破空之声响起,凌统猛然回身,眼见是徐盛杀来时,瞬间便被勾起了无尽的怒火。徐盛和韩当一样,均是江北藉的将领,当年韩当死后,徐盛乃是诸多江北藉将领中,排挤埋怨他凌氏父子中最积极的一个。此等压迫与屈辱,凌统岂能忘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凌统怒啸一声,奋然扬刀迎击而上。两名用刀的好手,在这狭窄的城头,很快战成了一团。徐盛的武艺,本是与凌统不分伯仲,二人若是寻常比拼,只怕不战个千余合,难分胜负。但令徐盛惊异的却是,眼前的凌统,就跟一条发了疯的野兽似的,每一刀击出都倾尽全力,而且还都是同归于尽的招数。横的碰上了不要命的,徐盛在凌统这不要命的攻势下,竟被逼得手足无措,只有仓促应付的份,完全处于下风。当徐盛和凌统激战时,越来越多的颜军士卒,已是趁势攻上了城头,与吴军展开了肉搏。一旦展开肉搏战,人数上和士气上占据优势的颜军,很快就占据了上风。只不多的时间,接连有数处城墙被颜军成功的突破,而甘宁也随这杀上了城头,舞动着双戟,疯狂的收割着人头。吴军的军心,终于崩溃了。军心丧尽的吴卒,为颜军的攻势气慑,纷纷逃下城头,向着秣陵的主城溃去,无论军官们如何喝斥,都止不住这败溃之势。坐镇于正门的鲁肃,眼见这败溃之势,整个人已是面如死灰。“没想到,我还是挡不住颜良的攻势,莫非,那厮当真是我鲁肃天生的克星吗?”鲁肃心中在痛,他却没有时间在感慨,远方处,颜良已率着中军扑向城来,即将加入到攻城的队伍。鲁肃知道,他再犹豫下去,只有死路一条。长叹一声后,鲁肃只能转下城头,也加入到了败逃的队伍。主帅都已经撤逃,余下的吴军更是如过街的老鼠,望风而逃。激战中的徐盛,眼见全军溃退,心中悲凉之下,也萌生了撤退之意。只是,交战的这个凌统,却跟疯狗一样,死死的咬住他,就是不给他丁点撤逃的机会。眼见周围士卒越来越少,徐盛心情愈急,手上的招势也越见凌乱。正当这时,颜良已纵马杀至城上,抬头之时,正瞧见凌统与徐盛在激战不下。颜良冷笑了一声,遂是挂住战刀,弯弓搭箭,瞄准了城头的徐盛。瞅准机会,手指轻轻一松。开弓似弯月,箭出如流星,那一支利箭,如死神狰狞的微笑一般,直扑徐盛面门而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