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郡。残破的汉旗,正在风中无助的凌乱。荒凉的古道上,那一支垂头丧气的军队,正疲惫的向东徐行。坐在马上的刘备,同样是神色黯然,斗志低落。经过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赶路,刘备终于穿过了右北平郡,进入到了辽西。过了辽西郡,还要再沿着勃海海岸,行走几百里的滨海路,他才能抵达最东端的昌黎郡。为了抵挡楚军的辽东军团,刘备在昌黎郡还布署了一支五千人左右军队,由刘备亲手提拔的年轻将领毌丘俭统帅。刘备还抱有一丝希望,如果他能率领着这不到两万的军队,顺利的抵达昌黎,或许还有希望联合高句丽,夺还辽东四郡。有了辽东做根基,刘备恢复大汉江山的目标,就还有丁点希望。此时,辽西郡和右北平郡南面的乌桓人,正同楚国的太史慈骑兵作战,而蓟县坚守的郝昭,又牵制了楚军主力,正是因此,刘备才有机会远遁至此。正这刘备神思时,一骑斥候从后面飞奔而至,直抵御前。“启禀陛下,西面传来急报,郝昭已开城投降,蓟城现下已落入楚军手中。”斥候的情报,如针一般,狠狠的扎在了刘备,令心情灰暗的刘备,又受到了沉重的一击。“郝昭这厮,枉朕那么信任他,没想到他竟然敢降敌!”刘备恨极之下,恨得是咬牙切齿。“陛下,蓟城失守,皇后娘娘和太子她们,岂不尽落入了颜贼的手中?”陈到惊道。刘备心头一抽,瞬间血气上涌,差点就气得背过气去。孙权、刘表、刘璋,还有数不清的诸侯,这些人的妻女落在颜良的手中,会受到何等的下场,刘备如何能不知道。而且,刘备还有糜氏和甘氏的前车之例,这一次,刘氏和陈氏将令他受到二度的羞辱。刘备的脑海中,甚至已经浮现出这样的画面:刘氏和陈氏一衣不遮,正如母狗一般,匍匐在颜良的**,承受着颜良的征伐。一想到这前所未有的羞耻,刘备就有一种几要吐血的冲动。“皇后和太子呢,她们是生是死?”刘备忍着愤怒问道。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刘氏她们能死在乱军之中,或为了保全贞节,刚烈的自杀,那样的话,她们就能避免为颜良**,这样自己也就不会被颜良所羞辱。“皇后娘娘……”斥候脸色为难,吱吱唔唔不敢说的样子。“皇后娘娘到底怎么了?”刘备迫不及待的催问。他见斥候这般吱唔的样子,还道刘氏已死,斥候怕说出来惹恼了自己。斥候被逼无奈,只得低着头,小声道:“皇后娘娘为颜贼所辱后,被发配往了娼营,目下还生死不明。”那细微如蚊音的话语,却如晴天霹雳一般,劈得刘备头眩目眩,气血激荡。刘备灰白的脸,霎时间抽搐成了不成人形,狰狞如厉鬼一般。他本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以为最差的结果,就是自己的皇后,为颜良霸占,但他却万没有想到,颜良**了自己妻子后,竟然会把她发配往娼营。这也就是说,他刘备,大汉皇帝的皇后,将成为千人骑,万人上的娼妇。古往今来,历朝历代,哪一位君主受到了如此羞辱!从今往后,就算他刘备还有翻盘的希望,这一笔也一定会被记载在史书之中,成为他刘备洗刷不掉的羞辱。左右陈到等军士,个个也神情尴尬,皆默默的望着刘备。众部下的眼神,仿佛那刀子一般,深深的扎进了刘备的心头,扎得他体无完肤,无地自容。此时的刘备,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里还有脸再见人。“颜贼,颜贼——”刘备气怒填胸,咬牙欲碎,张口便是一股老血喷了出来。紧接着,刘备便身形一晃,栽倒在了马上。“陛下!陛下!”陈到等军兵大吃一惊,赶忙跳下马来,围了上去。刘备身心俱损,无颜见人,索性就装起了晕,故作昏死之状。陈到无奈,只得下令兵马驻扎,就地安营扎寨。营帐扎起,刘备被抬了进去,再无旁人时,刘备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陈到长松了一口气,劝慰道:“陛下保重龙体才是,只有留得有用之躯,才有报仇雪恨的机会呀。”“报仇雪恨,报仇雪恨……”刘备咬牙切齿,念叨着这几个字,连牙根都咬出了血。刘备不愧是刘备,有勾践之奇也罢,脸皮厚也罢,反正是仿佛经历了吐血,刘备的情绪,终于是渐渐的平静了不少。“陛下,眼下蓟城已失,相信楚军不久必会大军东进,前来追击咱们,臣以为,咱们还是尽早起身,赶往昌黎才是。”陈到进言道。刘备没有办法,尽管他身心俱疲,这个时候,也只能撑起精神来逃命。喘息了一会,刘备只得一声长叹,下令全军即刻拔营,星夜往昌黎郡赶去。……蓟县中,颜良已经派出数路大军,去追击刘备。同时,近五万人的军团也已经出发,去与太史慈的铁浮屠会合,扫平盘踞于辽西和右北平一带的乌桓人。而余下的大军,颜良则令他们在蓟县一带暂时休整,准备接下来更大的战争。休整期间,颜良不忘寻欢作欢,征伐的对象,自然就是陈氏。几天的时间里,颜良把陈氏“**”到神魂颠倒,几乎虚脱一般,汹涌的春雨,几乎将她的禾田彻底淹没。陈氏被征伐的同时,刘备的老婆刘氏,也在承受着折磨,不过,却不是一人,而是千千万万人。蓟县城外的娼营中,几乎从白天到黑夜,都不间断的排着长队,几千号楚军士卒,迫不及待的等着上汉国皇帝刘备的老婆。数天的时间里,刘氏夜以继日的接客,竟有七八百人享受了刘氏的身体。在此无休止的折磨下,刘氏精神虚弱,渐渐已有性命之忧,使得颜良不得不下令,先令刘氏休养几天,然后再继续为大楚的将士服务。刘氏是颜良用来羞辱刘备的工具,就这么折磨死了她,岂非正中刘备的下怀,颜良就是要让她活着,让她不停的用肉体伺候大楚将士,让她永远的成为刘备抹之不去的耻辱。除了刘氏,颜良还有一个人要处置。那个人,就是诸葛亮。蓟城的牢房中,诸葛亮失神的枯坐在那里,如同一个被抽了神魂的尸体一般,面无表惧,身形僵硬。吱呀哎的声响中,牢房被打开,另一名囚犯被踢了进来。诸葛亮微微抬头一瞧,当他认出那人是谁时,原来僵硬的脸庞,霎时间涌满了羞红的尴尬之色。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诸葛瑾。那个当日在白水河中,被诸葛亮无情砍断手,推下河中的大哥,如今,就活生生的出现在诸葛亮的面前。已断一臂的诸葛瑾,坐在诸葛亮的对面,那冰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诸葛亮。诸葛亮如芒在背,不敢正视自己的兄长,心中更加怨恨颜良阴险卑鄙。那日的一场逃跑之戏,完全是颜良一手策划,他为的就是撕碎诸葛亮的伪装,逼他露出本来的面目。事实证明,颜良做到了,诸葛亮为了求生,不惜狠心的斩断自己兄长的手,将诸葛瑾推下河中。颜良当然还会让诸葛瑾那么容易死,早就准备好的船只,很快就将落水的诸葛瑾救上,为他止血治伤,保住了诸葛瑾的性命。颜良今天再度把诸葛兄弟关在一起,自然就是为了让诸葛亮体会一下,被自己大哥深深愤恨的感觉。诸葛亮想要出言自辩几句,但他很快发现,任凭自己有三寸不烂之舌,现在说什么都无用了,诸葛瑾就算再傻,也不会被自己的谎言所迷惑。兄弟二人,就这般在阴冷尴尬的气氛中,对坐了半日。午时,牢房打开,牢卒送上了一小碗的糟糠,那就是他二人一天的食物。诸葛亮舔了舔嘴唇,刚想爬过去吃时,诸葛瑾却腾的跳了起来,一把将碗夺过,自己靠在对面的墙角,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看着兄长狼吞虎咽的样子,诸葛亮是肚中咕咕作响,舌根口水如泉涌一般。眼看着诸葛瑾风卷残云,似乎根本没有留下一点给自己的意思,饥饿难耐的诸葛亮,渐渐就有些急了。实在忍耐不住,诸葛亮只好怯生生求道:“大哥,愚弟也很饿,能不能给愚弟也留一口。”诸葛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低下头来继续大吃,根本无视诸葛亮的请求。想想也是,自己的弟弟都要杀自己,谁还会蠢到分口救命的食物给这样的弟弟。诸葛亮无可奈何,他双腿已断,根本无力上前挣抢,只能巴巴的坐在那里,眼馋的看着诸葛亮把一碗糟糠,统统都吃尽。诸葛瑾这还不够,又用舌头把整个碗都舔了一遍,舔到油光泛光,一粒渣子都不剩。咣铛!诸葛瑾把空碗往诸葛亮眼前一扔,冷冷道:“你不是想吃么,那就吃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