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突如其来的枪声

一 突如其来的枪声“啪”，“啪”，“啪”“啪”“啪”……一阵不间断的、凌厉的、尖锐的爆破声，把何晓军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之后，脑袋还昏昏沉沉的何晓军，并未睁开那沉重的眼皮，只是在心里嘟嚷了一句：哪个缺德鬼放鞭炮，吵醒了老子的好梦？就翻了个身，准备在爆破声停歇后，继续自己的好梦。谁知，爆破声非但没有停，反而好像越来越响，而且越来越密杂，就像是几个顽皮的小孩，正在他耳边轮着放不同品种的鞭炮，吵得何晓军根本就无法回到睡梦中。睡不进去的何晓军，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不是他不想睁开，而是他确实睁不开。都是那部什么《特战精英》的连续剧，让他不歇气连续上网看了整个星期六的通宵和一个星期天的白天，直看到了眼皮抗议，打起了架来，他才不得不躺下眯会，谁知睡得正甜，却被哪个不开眼的混球给嘈醒。哎，要出去阳台看一看，看谁家的孩子这般“百厌”（粤语：顽皮），嘈得人无法睡觉。想到这里的何晓军，抬手用力揉了揉那不愿睁开的眼睛，努力把眼皮往外睁。好像被粘在了一起的两只眼皮，终于被何晓军奋力地睁开了一道缝了。睁开的眼睛，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只因，四周一片漆黑。不是吧？都已经夜到了这个程度，还有人放鞭炮？何晓军这个念头一闪之后，马上就自己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城里已经禁止放鞭炮都许多年了，除了春节时还有个别的小孩，会放上几个没有什么威力、比放屁响不了多少的“地炮”外，又哪还有人玩这个玩意？现在，春节都已经过了两个月，所以，又哪来的鞭炮声呢？脑袋已经从昏沉中清醒不少的何晓军，马上生出了另一个念头：难道是我睡觉时没有关电脑？这响声怎么听起来就像枪声？再仔细听了一遍还在响个不停，而且好像越来越热闹的响声之后，何晓军已经确定了自己听到的正是枪声，是三种以上的武器发出的枪声。何晓军是个军迷。自小对军人崇拜的他，识字以来就没有断过看战争小说，有了电脑这个先进的媒体之后，他对这方面就更是着迷，不但每天都如饥似渴地上网看军事小说、报导和影片，还把所能见到的军事知识，都弄到了他那记忆力不错的脑里，所以，此时传入他耳里的枪声，他能如数家珍般把它们一一分辩出来，并在脑中浮现出射击武器的参数。“叭”响的枪声，应该是老套统发出的。该枪仿造和改进于德国1888式委员会步枪，由于原枪枪管外部有一套筒，所以俗称老套筒，后来由于由汉阳兵工厂制造，也叫汉阳造。汉阳造：口径，全长955m，全重，枪管长为442mm，标尺射程为1800m，枪口初速为639.78米/秒。“啪”响的枪声，应该是中正式步枪发出的。该枪为德国授权的1924年式毛瑟步枪的中国版，1935年由巩县兵工厂最早生产。中正式步枪：使用弹药7.92×57毫米，枪口初速810米/秒，标尺射程23000米，全长1110米，枪管长600毫米，标尺照门瞄准，刀片形准星，刺刀全长575.5毫米，全重4千克。只是还有那夹杂在这两种的枪声中那偶尔传来的“轰”响，这响声让何晓军郁闷，一时想不起这是什么武器造成的。何晓军脑子急转，猛翻内存，拼命搜索这貌似威力不小的响声的始作俑者。这类似爆炸物的响声，应该不是手榴弹的声音，手榴弹的声音没有那么杂，也没有那么沉闷，比这声音干脆多了。这声音，倒有点像是发石时的土炸药发出的响声。哦，对，土炸药，就是土炸药类制品发出的响声。何晓军终于想起来了，这响声应该是老式猎枪的枪声。老式猎枪，是一种古时乡间用来自卫、打猎的武器，多是自制或出自私人作坊。这种武器用填装铁砂和火药，靠火药的爆炸射出散砂克敌。这种武器射程有限，但杀伤面广。分辩出了各种枪声之后，何晓军就奇怪了，自己看着的那部《特战精英》连续剧，是写解放战争的事，那年代，基本已经没有了长征时期那“小米加步枪”的战事，怎么还有老套统、猎枪这样的简陋武器？难道剧情发生了大变动？想起了那部让他欲罢不能的军事连续剧，何晓军一下子清醒了很多，他强撑起了疲惫未消的身子，准备到书桌的电脑上去抢先目睹剧情有什么变化。才坐起了一半身子的何晓军，马上感觉不对路。他住的房间不大，只有几个平方米，放下了一张床后，就只够放一张书桌，他的电脑就放在书桌上。脑子逐渐清醒过来的他，起码感觉到有两个地方不对路。第一个不对路是电脑，如果枪声是电脑那里传来的，那么也就是说，电脑应该开着。开着的电脑，就是设了屏幕保护，也应该有指示灯亮呀，又哪会像现在一样，一丝的光亮都看不见？第两个不对路的是躺的地方，他的床明明有床垫，但怎么现在他却好像感觉睡在了地上一样？硬梆梆的、凉遚遚的，还带着水泥板那种滑溜。发现了不对路的何晓军，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作梦，梦到了自己进入《特战精英》的场景中。否则，怎会有枪声传来？而且自己又没有躺在**睡。不过，这反应只是一闪而过，就被何晓军否决了，他清楚自己现在清醒得很，而且刚刚为了证实自己清醒而咬了一下的舌头，也还在隐隐作痛，所以，他肯定自己不是在梦中。就在何晓军困惑中，枪声更近了，也更紧凑了，但密杂程度却没有增加，肯定就没有自动武器，就好像一场只有十来个人对战的演练。也没有理由是演练呀？因为何晓军他们住的城里，并没有驻军，而且，这年头那些以前的什么民兵也取消了，又哪来的军事演练？不得要领的何晓军，忙坐了起身来，决定出去看个究竟。坐起来的何晓军，在漆黑的包围中，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这光亮，是地板上的一个被什么东西盖着的四方口的缝隙上透出来的。何晓军躺着的时候，因为视角的问题，所以没有发现这光亮。何晓军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当前的环境后，先扫射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确定这空间只有自己一人后，才在那从下面漏出的光线指引下，走向那漏光的四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