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八出城

一二八 出城何晓军选择离城的线路，是城东那边的那条出入城通道。虽然，从枪声响起到现在，除了城西那边外，城里另外的三个方向、四条入城通道，都还没有动静传出，但何晓军却不认为那班志在必得的土匪，会愚蠢到把鸡蛋放到了同一个篮子上，猜测他们在其它的几条入城通道上，一定留有后手，只是还没有到时候动手而已。何晓军之所以选择城东那方撤离，是他看中了城东的进出城通道没有其它几处险要，一旦遇上了敌情，还有躲避的地方。由餐馆到城东，有两公里左右的路程。虽然何晓军他们的队伍中，有不少是娇滴滴的少爷、小姐，但一路埋头的疾行下来，也不用多久就来到了城东的出城通道前。何晓军他们一行来到出城通道前的时候，何晓军派出打前站的两位警察，已经站在了出城的路口上等着他们。见到了何晓军之后，两位警察马上上前对他汇报说，他们已经按他的吩咐，到这边驻军的岗哨那里了解过，除了城西之处，其它的地方都还没有动静，而且，从驻军在小山包上岗哨向城外观察，城外几里的范围，都不见动静。从城西穿过了整个县城到达城东的路上，何晓军他们这支队伍，人数一直在不断增加，不少离城的人，见到了何晓军他们的队伍庞大，而且领头的何晓军又有枪，就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之中。当然啦，逃亡的人都是惊弓之鸟，见到了有人多势众的团体，抱着人多有依靠的思想依附上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何晓军打量了下跟在自己身后那支有超过百人的队伍，无奈地摇了摇头。人多了，目标就大了，而且，又都是没有受过训练、也没有接受过组织的乌合之众，一旦遇上了什么事就是大麻烦啦。不过，同是走难的人，你也不可能不准人家跟你走或甚至赶人家走开吧？那样的话，在情在理都说不过去，而且，何晓军以后还打算在县城里混，所以，他又哪能做这样的绝事呢？何晓军思索了一下，把自己带的队伍拉到了路边，让众人稍等，他要先确定一个目的地。何晓军在出城前，并没有确定目的地。因为，原来他考虑的只是带餐馆的几人出城，这班人不是亲人就是朋友，所以，只要安全，就可以走到哪算哪，相信大家都不会有意见。而后来多了一班少爷、小姐和“醉香楼”的人后，何晓军不得不改变了原来的想法。因为这班的少爷、小姐和“醉香楼”的金钗们，肯定就不是能走路的人，所以，他要在附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来安置她们。在刚才来城东的路上，何晓军已经在心中构想好了安置何晓军的构想，就是在离城不远的地方，找一座够大的雕楼，来安置众人。向两位熟悉这一带的警察，了解了附近城外的情况之后，何晓军把目标定在了离城三公里左右的、一条叫李坑的村子，因为那村子里有一座大而坚固的雕楼。据两位警察介绍，李坑的雕楼，在满足了整条村子的三百人之后，再收容他们这一百多号人也没有什么问题。在何晓军他们停下商量的时间里，后来加入他们队伍的逃难人，不少已经不耐地先出城去了，而剩下的大部分约三十多人左右，却没有走，看样子，他们是铁了心跟何晓军他们一起走了。何晓军打量了一番那班后来加入队伍的人，确认这班人中，没有地痞、混混等难缠的人之后，他就对包括原来队伍在内的所有人，重申了出城后的纪律：所有加入队伍的人，一切行动必须听从他的指挥，否则，他会采取任何的制裁手段；任何人路上都不得喧哗交谈，行动要轻快，不能掉队，否则，责任自负。最后，何晓军还强调：不愿接受纪律约束的人，请立即自觉离开队伍。稍等了一下，见没有人离开，何晓军果断地下令开始出城。出城的队列，由何晓军亲自打头阵。何晓军之所以要亲自打头阵，一是因为他是领头，所以一定要第一时间掌握前面的情况；二是他认为自己的感官要比寻常人敏锐，打前站会更保险一些。两位警察就被何晓军安排居中，以保护二小姐的那班拥趸团的人为主。大牛则被何晓军派去他照顾他的“女朋友”红姨和她的女儿那班“醉香楼”的人。队伍殿后的，是许技师他们那班火车站的人。许技师带过来的火车站那班人，干力气活的居多，基本都是身强力壮的人，而且他们又是同一单位的人，起码比其他的人团结，再加上这帮人的领头许技师，又是何晓军信得过的人，所以，何晓军就让这个团体殿后，分担自己的后顾之忧。从城东出城后是一片开阔的稻田，稻田连绵有一公多里长。此时，由于是已经割了禾、又未到插秧的季节，所以，稻田正光秃秃的。这样一眼就能看出老远的地形，利于城里的防守，却不利于何晓军他们现在的逃难，一旦有什么情况，就是躲也没有地方躲，所以，出城后的何晓军，把自己的警觉提升到了最高的境界，留意着四周的情形。同时，他也带头加快了走路的速度，要快点走出这个对自己不利的地带。还幸好，这一路平安无事。过了稻田，下来的一路是一边竹林、一边甘蔗田的路段，这样的地虽然地形有利，何晓军也没有放下警觉，还是把全身的感官提升在最高的境界，全神贯注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探路。一边竹林、一边甘蔗田的这段地形，也像稻田那段路的距离差不多，有一公里左右长，过了这个路段，不远就是何晓军他们的目的地。此时是临近甘蔗收割的日子，甘蔗已经长得相当的高大，甘蔗上的叶子与竹子的枝叶横出交错，把何晓军他们走的这条并不宽的土路整个路段的上空都给遮盖了，只漏出一路斑驳的月光。再加上这个季节常见的薄雾影响，让这路段的能见度很低，走在路上的人，只能望到前面不远的地方。何晓军虽然目力非凡，但在视野、能见度都不好的情形之下，他也看不了多远，只能靠耳朵来留意前面的动静。眼看这条竹子夹着甘蔗的路已经走了过半，沿途没有丝毫的动静，让一路紧张的众人把心放下了一大半来。因为还走不久，他们就能到达一个安全的地方了。就在这时，并没有像众人一样放下紧绷神经的何晓军，从那呼啸的北风当中，隐约好似听到了前面不远处有断断续续的人声传来。由于北风很大，把四周的竹子和甘蔗都吹得哗哗作响，而所在的位置又不是下风处，所以，何晓军听得也不是很真切。保险起见，何晓军停下了脚步，并示意身后的队伍停了下来，保持安静。停下之后，何晓军再竖耳留心听了一遍。这次，他没有听到可疑的人声，只听到北风的呼啸声。难道是自己的幻觉？前方根本就没有人？在对自己的判断生出了疑问之后，何晓军脑筋急转，飞快地分析起了目前的情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