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五 要改变历史?眼看战火的一步一步迫近,人们当然就慌了。(/)一时,宁城一片人心惶惶,居民如热锅上的蚂蚁。不要说城里人,就是乡下的人也慌了,各村子纷纷派出人到县城里的政府来打探消息。此时,谢市长才真正体会到了何晓军那长远的战略眼光,对他那看穿时局有本领也更是佩服。不是吗?提前了半年开始的各项备战工作,现在派上用场了。刚刚完成的迁移聚居地,又能及时地派上了用场,这样的超前眼光,能让人不敬服?因为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这个阶段的工作当然就好做多了,谢市长此时做的事,就是马上推出了他与何晓军早早已经准备好的备战措施。农村的人,还是以村为单位,严格执行市政府的备战规定,加强村子之内、村与村之间的联防,并尽快定出合适的撤退方案,选定全村村民的安全藏身之地。城里的人,尽快疏散到有关系的农村去,没有农村关系的,可以迁移到市里新建的聚居点,尽量别留下在无险可守的县城里。谢市长推出的措施中强调了一点,就是迁移聚居点的城里居民,一定要服从政府人员的安排。这个当然了,迁移的人这么多,如果出现纷争,可能就会引起动乱,没有约束又哪行?谢市长这个备战措施一推出,马上就有居民行动了起来,这些行动的居民,多是以参观聚居点为主,看过了这个市里设立的迁移地方后,再做下一还的打算。海山这边如此,比海山的位置更处于战火前沿的邻县,当然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边的县城,已经有人拖家带口,开始迁移往新建的聚居点。经过了这个迁移指挥小组的商量之后,决定任命警局的胡局长,担任迁移工作安排的总指挥,因为,迁移的工作与居住管理、治安有关,这些工作,在警察局的管理范围之内。既然有居民迁入,布防的工作当然就要同时施行,所以,刘排长他们也派出了两个人过来,让他们带着自卫队开始对聚居点布防。而迁移指挥小组的另外两个组员谢市长与何晓军,这些天来,则驾着谢市长的专车,逐一到市里的每一条村去,认真检查联防的工作,并审核各村的撤退方案和村民的藏身之地。随着日军的铁蹄越来越近,两个县城迁移到新建聚居点的居民也越来越多,让胡局长他们的警察部门压力渐大,已经忙不过来。此时,谢市长按制定好的方案,把市里的领导班子一分为二,让一半的班子到新聚居区协助警察部门工作,剩下的一半班子,则分在两个县城办公。在这个形势严峻的时刻,把父母留下在省南部乡下的幸好,此时的战火还没有波及到省南部,所以,何晓军只花了一夜一天,就顺利地把谢市长的双亲接了过来,让谢婷婷她们姐妹与爷爷奶奶相聚。见到了这情形,刘排长这个何晓军的大哥,也征求何晓军的意见,问是否也把他那乡下的双亲和妹子接过来这边避战火?刘班长的家在广西。何晓军知道广西在日本投降的前夕,也是在44、45年的时候才沦陷,而现在到广西接人,不但千里迢迢,途中遇上日寇的风险也极大,所以,何晓军就阻止了刘排长的想法,并编了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说服了他,让他过一段时间再做打算。1938年12月2日,盘踞在南海的日军渡过北江,进犯何晓军他们所在的市里一个县的城镇,遭到了那里的守军奋起反抗,这一战,拉开了何晓军他们家乡所在地区正面抗击日寇的历史。日军这次进犯的这个城镇,离何晓军他们所在的宁城不到一百公里,而离司徒家族所在的邻县县城,则只有八十多公里,离邻县那个方向的边界就更近,只有三、四十公里。日寇的再度进迫,让这一带的人们就更是惊惶。邻县县城的人,随着这一战的打响,除了一些老弱病残和死硬分子不甘愿撤离县城外,其余的人基本已经全部撤出了县城,邻县的县城变得了十室九空,成了真空的状态。见状的谢市长把那边的政府机构和办公设置,全部迁到了宁城这边来,并把大部分的资源,分流到新的聚居点里去。而邻县近日寇迫近那个方向边界的村子,也收到了市府的通知,让那一带的人,如果有地方远避的尽量先出去躲避,如果没有条件远避的,就做好戒备,一旦发现敌情不对,就按设定的撤退方案撤出村子,先到安全的地方避过风头再说。就在谢市长为迁移、备战的事忙个焦头烂额的时候,上头一道让他瞠目结舌的命令下来了。上头给谢市长的命令,就是拆除海山境内的铁路,理由是为了防备日军利用铁路推进。谢市长收到了这道道命令之后,先是不解,然后就是头疼。谢市长不解的是海山已经是方圆百里最“水尾”的地方,它两面临海,一面背山,还有一面被一条大河与相邻的陆地隔开,可谓是一个陆上的孤岛,又还怕日寇向哪方推进?让谢市长头疼的是,这条国内 第 338 章 到了33782条铁轨,用来修建黔桂铁路。而到了何晓军的前世,新宁铁路仅剩下两个火车站的遗址,一个孑然一身地孤寂伫立在田野上,一个另类地畏缩于周围的高楼群中。既然已经知道了历史的变迁,自忖没有能力改变历史的何晓军也无可奈何,没有办法给谢市长什么有用的主意。见到了自己依仗的智囊都束手无策,谢市长心有不甘地长叹了一声:“可惜,万千人的心血呀。”谢市长的这声叹息,就像针一样刺在了何晓军的心头。在何晓军前世时,历史对拆这条铁路的事做了公正的评判,就是国民政府当时的决策是错误的,正如谢市长的不解,因为海山的地理环境决定了这条铁路只有出、没有进,所以,“防日军利用铁路推进”是个谬论。正因这个当局决策的错误,让这万千华侨与乡亲的心血毁于一旦。在何晓军前世的乡下,就有一座曾经做过火车站的楼房,孑然一身地孤寂伫立在田野上。而且,他小时候回乡下时,他父亲指着一些已经破败不堪、弃之不用的老旧石桥告诉他:别看这东西不显眼,它以前是跑火车的。每每见到了那废弃的火车站和听到父亲的介绍,何晓军的脑中就会出现一个问题:假如当时的铁路没有拆,那又是一番怎样光景呢?相对周边城市落后的家乡,会不会谢市长的叹息,勾起了何晓军这些幼年的情结,让他此时竟生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逆天念头:历史不也是人创造的吗?我能否也创造一次历史,把这条铁路保留下来,给家乡、后代做些力所能及的贡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