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下去,不过是个好大的头颅!一刀下去,冰冷下亦是夹杂着热血!每个人都会有选择,或者说时时刻刻都在选择,孙少方一路跟随萧布衣,算不上披荆斩棘,却也有一腔热血。他的武功不算高,他的智慧不算高,他的官职亦是算不上高,但他的骨气绝对是不让旁人!骨气这个亦和身份地位拳头刀子没有任何关系,你想有,它就有,你不想有,它就走!其实从本质性格上来说,他极其类似以前的那个萧布衣,以前的那个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的萧布衣,以前的那个为了兄弟可以舍生忘死的萧布衣。可萧布衣显然绝非再是以前的那个萧布衣!人都是会不停的改变,萧布衣改变周围环境的同时,其实也是在被环境不停的改变。可孙少方呢,他在随波逐流的时候,本质却是少有改变。萧布衣现在已在巅峰,退无可退,为了目的,他一定要清除道路上的一切阻碍,这才能做到后顾无忧。可孙少方不会为了前进踢开拦路石,或许有时候只会绕道而行而已。孙少方没什么太大的野心,所以只需要对得起自己就好。最早认识萧布衣之时,不过是个极偶然的机会,可孙少方一路能追随萧布衣到现在,那就绝非偶然的事情。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孙少方看重的不是地位、钱财,他最看重的还是义气。所以他在赌场可以为萧布衣断后。所以他在赌场亦要让背叛做了个了断,但是对于周定邦地死,他亦是会伤心落泪,回转东都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安顿周定邦的妻儿老小。他知道这世上实在有太多无奈的选择。他也经历过太多背叛生死。这本来就是人生的一部分,他不埋怨。所以在他面临的时候,他选择地并不后悔,就算他知道喊出去后,一定会死,他也一定会喊。情义和死亡地选择中,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他已经望向无穷无尽的黑夜,刀光到了眼前之时只是在想。死,原来是这么容易的事情,自己以前却从未想过……老二听到孙少方呼喝的时候,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出刀,这是下意识的行动,也是人在危机时刻的本能反应。他知道控制孙少方远比杀了孙少方要管用,但是他已经不能不杀。可杀了孙少方后,要不要杀了几个出生入死地兄弟,挥刀一刻,他已经有了茫然。蝙蝠等人见到老二挥刀砍下。目眦欲裂,同时喊道:“不要!”只是声音在寒风颇为凄凉,亦是显得无助,更是拦不住那快捷的一刀!嗤的一声响蓦地传出,破空之声还胜硬弩强弓,紧接着是当啷大响,长刀已经断为两截。一截单刀霍然飞出,刺到地上,老二却觉得手臂发麻,向后跳出。只是人一起身。他才发觉到手臂欲折,手指酸软,再也握不住单刀。当啷啷的连串声响,在寂静的城楼上显得惊心动魄,老二却是顾不得孙少方,扭头向暗器发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到黑暗中,彷佛立个人。又像是立着一个神!能发出如此惊天动地暗器的人。已经很难用人来形容。隋军已然察觉到这里的异样,有人已经向这个方向奔来。蝙蝠几兄弟和孙少方却亦是骇然,齐齐的扭头向那个人望去。“你是谁?”老二颤声问道。暗影中人向前迈出一步,露出魁梧的身形,虬髯满面。那人目生双瞳,暗黑中让人胆颤心寒。“你是……”老二双腿突然颤抖了几下,张张嘴,却是半分声息都无法发出。蝙蝠已经失声道:“你是……虬髯!”那人满面虬髯,目生双瞳,普天下端是找不出第二个,赫然就是武功绝顶地虬髯客!虬髯客轻叹一声,“想明月在天,天涯悬远,当初的风门一场瘟疫近乎死绝,惨痛在前,誓言在耳,你等何以再次重蹈覆辙?”城楼上背叛发生的时候,王辩、王玄恕却早已经到了白虎门外。.. ..他们沿着北邙山而上,兜了个大***,这才无声无息的在三更前到了白虎门前。今晚残月,星光黯淡,城楼的官兵察觉不了太远,他们亦是如此。只见到城头处漆黑一片,王辩皱着眉头,他虽然知道有人接应,可到底谁来接应还是不算了然。联系元文都,联系李密都是他一手操办,可这些人到底如何来做却均是讳莫如深,就算是义父,他也感觉很多时候都是瞒着他什么,突然内心叹息声,王辩感觉到有些疲倦。无论王世充、李密或者元文都,都是故作高深之辈,这让人看着神秘,但是打起交道也是实在有些累。这次三方势力对决萧布衣,可茫茫的夜色中,寒风透骨,王辩突然觉得没有太多的把握。王玄恕亦是有些发冷,冻的有些不耐道:“王辩,我们还要等多久?”王玄恕勇猛剽悍,却没什么耐心,对于父亲宁可相信个外姓养子也是不相信自己,不由大为不满,这刻寒风之中,却是满腔怒火。王辩苦笑道:“玄恕,要等多久,我也并不知情。义父说火光为号,想必是元文都自会运作,我等如今只有两千兵马,若没有内应前去取城,实在和送死无异。”王玄恕知道王辩说的实情,却是焦躁难挡,重重的唾了一口,王辩却是目光一闪道:“城头有火光。”众人精神大振。都向城头望过去,见到篝火燃起,在暗夜中显得格外地刺眼。城门咯吱咯吱地打开,深夜中惊心动魄。王玄恕再不犹豫,已经当先催马前行。王辩无奈。只能跟随。虽然王玄恕对他不满,但是他却不敢有负义父,只怕王玄恕有事,紧紧的跟随。两千铁骑轰轰隆隆的冲向城门,城门早已经完全开放,只是望着黝黑的城门洞,王辩谨慎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不安之意!“白虎门燃烽火了。”有兵士急匆匆地禀告。元文都坐镇内城。闭目养神,却是心中焦灼不安,听到兵士地禀告后,元文都精神一振,暗想该来地终于还是来了。萧布衣离去,王世充入城,这以后到底如何,他其实也是不得而知。但无论如何,情况总不应该比萧布衣在时要差。在旁人看来,元文都是为礼部尚书。太府卿,虽不算被重用,也算是常人难及,这样地人,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可人生往往都是,并非所处的地位不够好,而是对周围地环境要求太高。元文都当然是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听到白虎门火起,他知道该到自己发飙的时候。他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一切都以白虎门火起为号。到时候自己策应,里应外合,由王世充佯攻上春门,却由徽安门杀入,再以白虎门为援助,两路大军来破外城。而内城只有个卢楚,自己却已经联系到防守内城的其余三人,韦津、董奇峰、独孤机都是他地帮手。宰了卢楚。东都就由他做主。到时候立杨侗为主,宣告萧布衣造反。虽然东都百姓官兵或许有些许的不满,可那算得了什么。就算瓦岗众在他元文都眼中,也不过是饥贼盗米之徒,那些底层的不满实在不能让元文都太过看重。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王世充能不能给他预期中的信任呢?又有兵士急匆匆的来禀告,“卢大人请元大人到大兴殿一见。”在二更左右,上春门已经被盗匪攻打,虽然说上春门外九营连环,一时间纵然有千军万马来攻都不见得攻破,但这毕竟是大事,魏征早就率人前往上春门查看情况,可敌情不解,显然也惊动了卢楚。萧布衣不在,命令卢楚可在大兴殿处理政务,意思就是虽不在东都,却如萧布衣亲临一般。元文都整理装束,问贴身护卫跋野纲道:“一切准备好了没有?”跋野纲点头,“回大人,绝对没有任何问题,韦尚书、董中将、独孤中将都已经带领亲信人手赶赴大兴殿。::::我们亦是准备三百刀斧手埋伏,只要元大人下令,我们就可以一拥而上,将卢楚斩为狗肉之酱!”跋野纲说到这里,有些得意的笑,谁都有几个死忠,元文都当然也是如此。若论头脑而言,元文都比起皇甫无逸还是差一些,可他却坚信自己能赢,何也?只是他觉得自己够直接!想到这里元文都亦是露出点得意的笑,有些事情,用不了搞的那么复杂,他知道自己绝非做皇帝的命,但是能在乱世之中能抱准大腿,那已经是很了不起地事情。带着跋野纲,又带着十数个亲卫,元文都径直到了大兴殿。卢楚正立在殿中,身边不过站着三四个亲卫。元文都见状,更是觉得十拿九稳,韦津早早的到来,董奇峰却和他几乎同时的到来,卢楚见到二人前来,面带焦急之意道:“两位大人赶来是再好不过,西梁王才走,盗匪即来。我听上春门几次示警,显然敌寇攻打正急,不知道几位大人有什么建议?”说话的功夫,段达、独孤机亦是先后来到,眼下护卫东都的几个老臣悉数到此。段达当先道:“我觉得……那个九营连环是西梁王所建,抵御盗匪的能力端是不差,一些小盗何足为惧?”见到元文都冷冷的目光望过来,段达打了个寒颤,改口道:“不过我想各位大人应该有更好的主意。”独孤机瘦小枯干,沉默不语。韦津犹豫下道:“其实金墉城离此不远,那有王世充的大军,可下令让他平匪。”卢楚点头道:“韦大人说地很有道理,那不如我们派人让王世充平匪即可。”“我觉得此计并非良策。”元文都摇头道。“元大人有何妙策?”卢楚皱起了眉头。“想西梁王远在洛口,与瓦岗激战正酣。一时间不能回转。方才我听到几处消息。说东都外城已有数处有了骚乱……而且有越发扩大地迹象。”卢楚唯有错愕,“我怎么不知道?”元文都不等回答,大兴殿外已经匆匆忙忙的走进来一人,却是内史侍郎郭文懿。郭文懿向众位行礼道:“各位大人,方才我才接到外城郎将的消息,说东都外城有盗匪混入,数坊均有盗匪作乱,事态扩大。还请各位大人速做定夺。”元文都失声道:“原来盗匪早就蓄谋已久,如果依我之意,还是应该让王世充带兵回转平定盗匪!”韦津接腔道:“卢大人,我倒觉得元大人说的不错。防患于未然,趁动乱未起之时,适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之,若等动乱已成,只怕悔之晚矣。”他一说完,元文都、郭文懿都是点头认可。卢楚却摇头道:“绝对不可,想东都之乱。想必是某些人浑水摸鱼而已。以东都内府精兵平定足矣,岂可引狼入室?”元文都怒道:“卢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想王大人忠心耿耿,为东都千里迢迢地赶来,怎么能说是引狼入室?”卢楚冷哼一声,“不得西梁王地旨意,擅自带兵入东都,和造反无异。”元文都悠然道:“卢大人,你现在恐怕不记得,如今还是大隋的江山。我只怕某人为求荣华富贵。忘却了圣上的重托,投靠叛逆。”“你说什么?”卢楚饶是沉稳,亦是怒容满面,“老夫只为天下苍生考虑,我只怕某些人才是为了荣华富贵吧?”元文都双眉一竖,不等说话,董奇峰已经上前拉住元文都道:“元大人,我等都是为了东都考虑。有事好好说了……”他凑到卢楚面前。伸手去拉他地衣袖,看似想要劝架。“卢大人……”只是说话地功夫,寒光一现,卢楚踉跄后退,手臂上已经划了口子,鲜血淋淋。大殿中惊变陡升,卢楚没想到变生肘腋,又惊又怒道:“董奇峰,你做什么?”原来方才董奇峰去拉卢楚的手臂,手腕一翻,已经亮出把匕首,劲刺卢楚地胸膛。卢楚变生肘腋,慌忙躲闪,匕首却只划破了他的手臂,并非致命。董奇峰微皱眉头,脸上苦意更浓,他一直沉默无语,这次蓦然出手,本来以为十拿九稳,哪里想到卢楚竟然能够闪躲地开,这让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安之意。“做什么,当然是要杀掉你。”元文都哈哈大笑起来,击掌三声。只听到脚步沓沓,无数禁卫已经从殿外涌进来,个个都是手持砍刀,杀气重重。众禁卫包围大殿中众人,静等吩咐,元文都轻叹声,上前一步取出圣旨展开,“卢楚,你勾结萧布衣,谋反作乱,图谋东都。圣上早就密旨传来,让我等取你狗命,迎王大人进城!”卢楚捂住手臂,怒声道:“尔等真的要造反?”董奇峰,郭文懿早就成掎角之势围住卢楚,独孤机却是四下望过去,神色肃然,像是望风,只是众人敌意已经是昭然若揭。元文都摇头道:“不是我要造反,而是卢大人你要造反?我有圣上密旨,你敢违抗?”“圣上早已驾崩,哪里来的密旨?你伪传圣旨,可知道是砍头的罪名?”卢楚沉声道:“元文都,现在收手,我不怪你。”元文都似乎听到了极为有趣的笑话,仰天大笑起来,“卢楚,你不怪我?你可知道现在你性命难保?这里都是我的人,你还来怪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现在跪下来,我还可以考虑饶你一条老命。”只听到咕咚一声,一人已经跪了下来。元文都大为诧异,暗想卢楚这人极为倔强,怎么肯屈服。仔细一看。才发现段达已经跪了下来。段达跪倒在地,哀声道:“元大人,卑职一直对你忠心耿耿……投靠萧布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只请元大人不计前嫌,饶我一命,若伐萧布衣,卑职愿为先锋。”元文都意气风发,望着卢楚道:“现在我要迎王大人入城,不知道还有人反对没有?”卢楚只剩下孤家寡人。看起来凄凉孤单,元文都忍耐这久,这一次尽情爆发,不由觉得舒畅无比。卢楚不等回话,突然有一人沉声道:“我反对!”那声音很是低沉,却是清清楚楚地回荡在大兴殿之中。元文都勃然大怒,霍然扭过头去喝道:“你算老几?”他话一出口,突然脊背上泛起了寒意,僵立在那里,他不敢信自己的感觉。可那声音却是如此耳熟,让他不由不信!这声音经常回荡在这大兴殿中,这是萧布衣的声音!这怎么可能,萧布衣不是还在洛口对抗李密?他怎么会出现在大兴殿?那声音一出,大兴殿霍然而静,董奇峰打了个寒颤,扭头望过去,不由握紧了拳头。一人不知何时,已经立在刀斧手地外围,渊岳峙般的望着众人!那人双眉如刀。气势磅礴,随意地一站,众人如坠深渊,那人赫然就是,萧、布、衣!萧布衣并非孤身一人,身边却是站着个史大奈,钵大地拳头一握,宛如天神。二人在叛党之外。看起来也是孤单。可二人只是一立,外围的刀斧手早就胆寒。已经悄然后退,只过片刻,刀斧手竟然让出一条路来。元文都脸色可笑,舌头僵硬,半晌才苦涩道:“萧……布衣,是你?”他只想认为是场梦,疑惑以为自己是幻觉,可内心的恐怖告诉他,这绝非一场梦,这好像是个圈套!萧布衣缓步前行,淡然道:“元文都,你好大的胆子!”元文都四下望过去,只感觉虽全是自己的人手,可他还是半分把握没有。他宛若赤条条的站在洪荒怪兽前,那么的无助,那么地无力。“杀了他……”终于鼓起些勇气,元文都伸手一指,声嘶力竭地喝道:“谁杀了萧布衣,官升十级!”竟然没有一人上前,元文都怒喝道:“你们以为不动手,他就放过你们?今日大伙搏命,还能活命,不然无一人能活!”元文都突然觉得滑稽可笑,已方数百人,萧布衣不过是两个人,可眼下看起来,他们竟然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地。他悲哀的发现,这数百个不过是绵羊,对的却是两头狮子,试想绵羊再多,怎么又会对狮子兴起反抗之意?萧布衣再走几步,刀斧手纷纷后退,萧布衣沉声道:“今日只诛首恶,尔等放下兵刃,可不追责!”他话音一落,只听到叮叮当当响声不绝,兵刃已经落了一地。刀斧手纷纷跪倒道:“请西梁王恕罪!”求饶声此起彼伏,纷纷不停,萧布衣只是一摆手,众人噤若寒蝉,已不能言。萧布衣挥手道:“胁从之人,皆尽退下,今日之事,我不追究。”若是旁人说话,刀斧手或许还是不信,可听到萧布衣许诺,皆尽大喜,众人纷纷退下,一时间大兴殿只剩下几人。元文都没想到自己的势力竟然被萧布衣轻易瓦解,不由脸色如土,跋野纲却是怒喝一声,拔出单刀冲过去。元文都心中一喜,暗想若是斩了萧布衣,还可扭转颓势,虽然他知道萧布衣武功极强,可暗想人总有失手的时候!可没想到萧布衣根本没有出手,史大奈早就迎出去,截住了跋野纲。跋野纲也算是元文都手下的猛将,厉喝声中,单刀砍下。史大奈却是不躲不闪,身形前窜,一拳已经击中跋野纲地胸长刀本厉,可还没有落下之时,跋野纲人却已倒飞了出去,众人只听到喀嚓一声响后,紧接着当啷咕咚几声,跋野纲惨叫一声,已经不成*人形。史大奈一拳击中他地胸口,竟然将他腰椎打断,折成两截!一拳打死跋野纲后,史大奈闪身退到萧布衣的身后,脸色肃然。元文都面无人色,忍不住地倒退。段达本是跪倒在地,心惊胆寒,慌忙爬过来道:“萧……不……西梁王……卑职该死,卑职罪该万死,只是方才卑职见到敌众我寡,这才忍辱偷生,只想找机会去给西梁王通风报信……可没想到,西梁王你竟然没走,那真是天大的喜讯。卑职真的欢喜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元文都,你还不跪下磕头认错吗?”段达回手一指元文都,声色俱厉,可斥责声中却是难掩心中的恐怖。他暗自悔恨方才反骨实在太早暴露,若是晚一刻也不会是如今的下场。元文都已经退无可退,突然仰天狂笑了起来,“萧布衣,你果然狡猾!你借口出征,却是悄然回转,元某人棋差一招,却不心服!”萧布衣微笑道:“我何须你服?”元文都收敛了笑容,恶狠狠道:“萧布衣,你诡计多端果然名不虚传,可你千算万算,却也算不到,王世充如今已经兵分三路攻打东都,你现在和我争斗之时,这东都只怕很快就要落入王世充之手!”萧布衣眼中已经露出了一丝怜悯,“元文都,你还不明白吗?”“明白什么?”元文都愕然道。萧布衣淡然道:“你实在算不了什么,我要杀你,何必费这么多周折?你期待着王世充救你一命,我也在期待。只是他敢兴兵进城,我当诛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