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布衣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有了一帮好兄弟,而且关键时候,始终无怨无悔的站在他的身后。这不是偶然,这是必然。他的真诚、他的热情、他的信任、他的积极主动求变,现在都已经取得了良好的回报。徐世绩坐镇襄阳,威望势力其实也是强盛无比,可萧布衣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兄弟情义,相信有种感情叫做生死不渝。李靖、徐世绩都是有野心的人,可他们的野心却非常人能够理解,他们志在名垂千古,史书流芳!见到萧布衣的沉默,徐世绩以为他还在为李靖担心,微笑道:“西梁王,李将军身经百战,足智多谋……当初他只凭几百兵士就击败了瓦岗,我都是甘拜下风,这次带三千铁骑追击瓦岗余孽,自保有余。”萧布衣点头问道,“李密洛口大败,瓦岗洛口仓已失,瓦岗众已崩溃,有如一团散沙,李密已经无力回天。我们要留意的有两点,一就是防止李密重新纠结余众,反扑洛口仓。”“这点的确要小心。”徐世绩点头道:“不过有张镇周大人三万余精兵坐镇洛口仓,有陈孝意、齐洛等人协助,再利用瓦岗本来的防御……”说到这里徐世绩笑起来,“瓦岗这一年来,不停的修固洛口仓,若是防御得法,急切间绝对难下,李密总算为我们做了一件好事。”徐世绩那一刻逸兴横飞,有着说不出的痛快。如果说萧布衣和李密相争,是为争夺中原河南之地,他徐世绩亲自领兵对抗李密,却有几分个人恩怨在内。当初徐世绩先被翟弘逼离瓦岗,后来又被李密陷害,让瓦岗众误解,其实心中也有个疙瘩,他不后悔离开瓦岗。事实也证明他离开瓦岗极为明智,他其实很厌恶李密这个人,虽然他一直没有向别人表达这种情绪。李密先是杀害兵士,陷害徐世绩,然后利用徐世绩取得瓦岗众的信任。之后又对徐世绩大肆诋毁,后来甚至押着徐世绩的老爹徐盖前来图谋他镇守的襄阳!这些过节徐世绩早就记在心头,不过他是做大事的人,亦是能忍。瓦岗势强,他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他就和李靖、萧布衣逐步的蚕食瓦岗,稳固后方。后顾无忧。方可专心抗敌。他亲自指挥隋军,一举击溃瓦岗军,看到李密落荒而逃的时候,心中实在是舒畅到了极点。真正的男儿,疆场上力求堂堂正正的击败对手,诡道或许可以一时兴旺,但终非长远之计!萧布衣听徐世绩调侃李密,微笑道:“若真说做好事,他其实不止这个功劳,最少若非他打东都。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取得东都。”二人相视而笑,一解多日来紧张压抑。他们也有资格笑,最少击溃瓦岗凝聚了他们太多地心血。最少击溃瓦岗,并非是谁都能轻易做到的事情。笑过之后,徐世绩不忘正事,“其实李将军也担心李密反扑洛口仓,洛口仓毕竟还有数十万盗匪,可那毕竟并非精锐,而且更多是瓦岗众的家眷,战斗力不强。由张大人镇守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为解张大人的压力,李将军这才会亲自率兵追击。现在瓦岗众只剩下虎牢、月城、金堤关、荥阳郡四地,李将军这次要将李密他们赶出荥阳,逐过运河东岸,那里少有粮草,如今天寒地冻,瓦岗军再也不能聚集一起。注定溃散。月城有瓦岗邴元真把守。已成孤城,只要派寨主翟让去劝降。邴元真此人唯利是图,投降在即。虎牢是由元宝藏、郑颐等人带兵把守,他们本是隋臣,我倒劝西梁王以招降、不计前嫌为主,李密若不回转虎牢,我们取虎牢可以兵不血刃!”萧布衣点头微笑道:“就如世绩所言,我马上就会招降虎牢。元宝藏、郑颐等人,杀又何用?留下最好!只要天下尽归我手,这些人亦不会起反叛之徐世绩见萧布衣从谏如流,不由精神一振,“现在只需李将军将李密等人驱逐出荥阳,河南诸地,悉数会落我手。()”“李密倒是无妨,可他身边还有一股神秘势力,那铁骑足有千人,不容小窥。”萧布衣皱眉道。不过他知道,他注意地地方,李靖当然不会错过,是以也不算太过担心。毕竟那股势力虽是不差,李靖也不是白给!若是两军交锋,萧布衣对李靖有十成的信心。“对了……我还忘记告诉了西梁王,当初西梁王招降贾润甫,有十八骑袭击西梁王。李将军知道后,早就派人混入瓦岗内暗中查明,那队骑兵的确是燕赵之兵!而且由罗艺亲自带兵,手下有薛万钧、薛万彻两员猛将跟随。”徐世绩微笑道:“李将军还请西梁王放心,说罗艺虽猛,但是千里奔波,不占地利!李将军一直怕西梁王你担忧,是以一直没有对你说及此事。今日罗艺最终还是没有出兵,但是他的兵力早在李将军考虑之内,他若出兵,李将军当亲率铁骑兵击之。可惜……我看不到这两路骑兵的对决。”萧布衣皱眉道:“罗艺?那个幽州总管?燕云十八骑?他为何要和我为敌?薛万钧、薛万彻,那不是薛世雄的儿子吗?”这几日他一直处理东都事宜,无暇考虑他事,倒没想到李靖、徐世绩早把对方的底细摸个透彻。罗艺地名字萧布衣早有耳闻,他问的一些事情就是他眼下对罗艺的粗略了解。可以萧布衣现在的处境,他当然知道从经验中了解对手,远比从回忆中了解对手要稳妥的多。记忆中罗艺,已经有了模糊,现实中的罗艺却是隋臣,本来是个虎贲郎将。此人本是襄阳人士,也就是从萧布衣现在坐镇的襄阳跑出去闯荡天下,以军功得到提拔,和薛世雄、尉迟恭等人联手镇守涿郡。当初杨广策划讨伐辽东,东北的涿郡可以说是大隋出兵根本之地。以杨广的豪奢,区区个晋阳宫的兵甲都是数不胜数,涿郡要提供征伐辽东百万大军地军资,更是囤积器械、军资、珠宝无数,这显然是块大大地肥肉。引起了无数人的垂涎。虽然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但大隋显然根基尚在!一个洛口仓,轻易地养活瓦岗百万大军,到现在还是粮草富足,可作为萧布衣征战天下的根基。太平道的宝藏不多,大隋却可以说遍地都是宝藏。无论李渊、薛举、李密、宇文化及等人。都是牢牢地占据着大隋丰富资源。用隋朝的积蓄,分割大隋的江山,这听起来滑稽可笑,但绝对是个不争的事实。洛口仓的资源,已经养出个天下霸主,涿郡地这么大块的肥肉,当然也能养出一方豪强,河北山东盗匪其实早就虎视眈眈。可先有张须陀坐镇,后有薛世雄地精兵,盗匪想取涿郡。实在是有心无力。天下的盗匪,李密不是唯一的一个,但却是最有魄力的一个。敢率精兵攻打天下第一粮仓,并且据为己有的盗匪,只有李密一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捋虎须和张须陀对抗也只有李密一人!所以张须陀、薛世雄尚在之时,其余盗匪都是小心翼翼看着涿郡,望着诺大地肥肉流着口水,却不敢带兵去抢。而今张须陀无可奈何地死了,薛世雄稀里糊涂的败了。河北山东两地地盗匪马上蠢蠢欲动,其中当然以窦建德、王薄、孟海公最为迫切。涿郡群龙无首,留守涿郡的虎贲郎将赵什住甚至打算着举郡投靠窦建德。窦建德大喜,星夜北行去取涿郡,可他还不等赶到涿郡,罗艺却是横空杀出,直接杀死虎贲郎将赵什住。抢先说要为薛世雄报仇。开仓放粮,安抚百姓。然后带兵出征,数次击败了窦建德!窦建德征战数年,少有败绩,可却在罗艺手上吃了个大亏,是以耿耿于怀,二人势同水火。罗艺取得涿郡地掌控,迅即的扩张势力,再取柳城、怀远两地,自封幽州总管,雄霸东北之地,近辽东、突厥。$此人亦是勇猛难敌,传闻有万夫不挡之勇,当初突厥兵千余人犯境,罗艺只率十八个手下就千军中取突厥兵千夫长首级,大败突厥兵,是以名扬天下,被人称作燕云十八骑。当然眼下燕云十八骑已是虚指,罗艺手下的燕赵骑兵早非十八人,他眼下最少亦拥有数千精锐铁骑,以铁骑名震天下,燕云铁骑这个名字在北方,甚至不差于萧布衣地铁甲骑兵。这些都是萧布衣后来对罗艺的了解,但是了解也仅限于此,他还无暇顾及罗艺,毕竟那离他还是有些遥远,就算击败了李密,他下几个对手是窦建德、李渊、江都骁果大军,却不会是罗艺、薛举、梁师都、李轨、刘武周、李子通等人。攻克了几大势力,其余弱小势力不足为惧,甚至可能是一个招降就可以搞定。毕竟很多人起义是逼不得已,就像翟让一样,虽然资格老,起义时间久,却从来没有想到过做皇帝一样。他们需要的是个承诺,他们只求能过的好一些足矣!萧布衣眼下的策略当然还是远交近攻,将疆土逐渐拓开。刘武周、李子通虽然和萧布衣尚有恩怨,但萧布衣和徐世绩一样,都是要以大局为重。这些人暂时不能攻打,相反却是应该拉拢的对象。这些人一时半刻成不了气候,反倒却可以牵制窦建德、李渊、江都兵的扩张。一口吃不了个胖子,天下也绝对要一步一个脚印去打。可萧布衣没有想到的是,他没有攻打罗艺地打算,罗艺竟然抢先联合李密来攻他,这实在让他有些意料不到。对于萧布衣的询问,徐世绩给与了明确的答复,隋军已经有条不紊的按照计划来攻击、收编、驱散瓦岗军,他终于可以舒了一口气。实际上,这些天来,徐世绩和李靖,一点都不比萧布衣要清闲。但二人均是帅才。配合的丝丝入扣,游刃有余。“罗艺就是涿郡的那个罗艺,薛世雄死之后他占据涿郡,自封幽州总管。罗艺手下骑兵自称燕云铁骑,不容轻视。至于他为何和西梁王为敌。其实李将军也是略作分析……”“李将军怎么说?”萧布衣问道。“李将军说,李密的敌人是西梁王、罗艺地敌人却是窦建德。罗艺虽勇,但窦建德势大,罗艺只怕凭借一人之力无法对抗窦建德,这才想要帮助瓦岗,瓜分河北之地。他们或许这些日子才出现在瓦岗阵营中,但想必很早以前就有联系!”萧布衣点头。“原来如此,不过此人看起来生性凉薄,一直到李密兵败,竟然能忍住不出兵,他本来要帮李密,可眼下地作为却不啻给了李密倒戈一击。无论如何,只凭此事来看,罗艺并非我们暂时结盟的好对象。”徐世绩亦是点头,“西梁王说地不错,不过此人的确也不好对付。薛世雄死后,罗艺收了薛世雄的四个儿子做手下,其中以薛万钧、薛万彻最为勇猛。万人难敌。薛世雄儿子归顺罗艺,我觉得很大程度是因为罗艺号称要给薛世雄报仇,再说他地敌人是窦建德,薛万钧等人想要报仇,投靠他倒是也没错。”萧布衣冷笑道:“我不找罗艺的麻烦,他反倒来惹我,只是眼下此人无关大局,暂时可放过他一马。”徐世绩却是笑起来。“西梁王想要放过他,李将军却不见得想要放过他们。若不给他们点厉害,他们还真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萧布衣精神一振,转瞬摇头道:“罗艺虽是可恨,但若是让二哥犯险去击,我实在并不认可。世绩,你要马上派人接应李将军。”徐世绩微笑道:“李将军不过是先行一步。我们的大军早就跟上。再说沿途有洛口舒展威、洛口仓的张大人护卫。李将军就算杀不了罗艺、李密,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萧布衣放下心来。突然皱眉道:“窦建德呢,本来他有出兵援助李密的趋势。李密若败,他和徐圆朗就首当其冲面对被我们攻击的危险,但为何一直不见他们地动静?”徐世绩苦笑道:“这个……的确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本来李将军已经探查到窦建德有出兵的迹象,是以才在黎阳布下兵力抵抗窦建德的夹击。可自从雪落后,窦建德的大军竟然按兵不动,再过几日居然尽数回转,倒给我们全力攻打瓦岗的机会。我和李将军分析,原因可能有几个。”萧布衣笑起来,“这些分析你们倒是从未和我说及。”徐世绩抱拳施礼道:“西梁王,你有自己的事情,我们亦有我们的主张。你不是对我们说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战机瞬间百变,你现在贵为西梁王,再不需事必躬亲,有些事情,交给我们处理就好。”萧布衣心中有了暖意,拍拍徐世绩的肩头,态度亲昵,“我只是好奇想问而已,绝没有责怪之意。”徐世绩微微一笑,“第一个原因是可能老天爷都在帮我们!窦建德长途跋涉,突然落雪,粮草不济,他的手下保护家园还可,但是长途跋涉援助毕竟非本愿,军心不稳,窦建德这才无奈回转!”“军心……地确是很重要的事情。”萧布衣沉吟道:“世绩,你说的一点不错,胜之军心,败亡军心。参与这场角逐中,李密和窦建德其实有着共同之处,二人都是以百姓为根基,号召百姓起义跟随,固然一时间声势浩大,可百姓虽是不差,但毕竟很有局限……比方说……守住田地就好,不想远走。从这点来说,窦建德地势力亦只能偏安一隅,无力远图。若要远图,阻力重重呀。其实从这个角度来讲,他离我们虽近,但是可以考虑和他暂且结盟。”徐世绩露出钦佩之色,“西梁王说的一针见血,和李将军分析的一模一样。可西梁王却和窦建德不一样,最少你已经得到新阀和商贾的支持,旧阀虽还在迟疑考虑,但是你根基已有。远征不愁。更何况杨广开通运河……筹建东都,用十数年的功夫消弭南北歧视,你在他的根基上运作,坐拥东都荆襄之地,实在是得天独厚!”萧布衣感叹道:“这么说。我也要多谢他了。”徐世绩笑,“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进步的人永远懂得借鉴,而不是指责。”“还有其他可能吗?”萧布衣微笑问。“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窦建德知道了李密和罗艺结盟,他和罗艺本来是仇家,当然知道罗艺的企图。他放弃援助李密,显然就是考虑到被李密、罗艺前后夹击,而会选择和我们……或者和别人来结盟!”萧布衣微笑道:“世绩,你们想地正合我意,既然如此,我们宜早不宜晚,可趁机找人游说窦建德,和他结盟,约定共击关陇。他若从河北兵出井陉关,可图太原之地。李渊首鼠两端,必为我擒。”“可我只怕此人不肯。方才梁国公已经说过,窦建德的手下胸无大志。只想偏安一隅,消灭身边地威胁,比如说若对罗艺、孟海公、王薄出兵,他还可以考虑,但是要长途跋涉,对关陇出兵,我只怕很难说服。眼下他突然折返,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萧布衣却是狡黠的笑笑。“我当然考虑他不会出兵,不过我们要攻击关陇之地,有潼关、武关、散关、井陉关等地。眼下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取巴蜀之地,从散关出兵,即便我们不能说服窦建德出兵,但是也绝对不容许李渊联系窦建德才好!”徐世绩醒悟过来,不由微笑道:“原来西梁王还是施展声东击西之计……”二人相视而笑。谈论甚欢。寒风萧萧中,却是丝毫不觉得寒冷。有兵士飞奔前来道:“启禀西梁王。徐将军,程咬金请见。”“快请。”萧布衣精神一振。白雪茫茫中,程咬金并非请过来,而是缚住双手被绑过来,周围有兵士虎视眈眈。萧布衣望见,眉头一皱,呵斥道:“是谁绑的程将军?”兵士面面相觑,程咬金见到萧布衣,却是屈膝向地上跪去,“并非旁人动手,却是罪臣自缚双手。罪臣程咬金不识时务,投靠贼党为乱,今日特来负荆请罪!”他不等跪倒,萧布衣却早就快步上前,一把扶住程咬金,顺便扯断了他手上地绳索。他手劲奇大,扯断牛筋绳索有如撕裂废纸一般。旁边军士见到都是暗自乍舌,对西梁王地敬佩更是增加了几分。萧布衣却是哈哈大笑道:“程将军此言差矣,各为其主,何罪之有?程将军弃暗投明,可喜可贺。再说程将军智取洛口仓,大功一件,本王若连这等投诚之人也会怪责,那实在会寒天下人之心。我不但不会怪责程将军,相反……我还会重重封赏……对了,我听说程将军本是济州东阿人士,就暂封程将军为东阿公,知节大将军,不知道程将军意下如何?”程咬金见到萧布衣挽住他手臂,其意甚诚,态度亲热,不由长舒了一口气。又听到当下封赏,并不推诿,心中甚喜,深施一礼道:“咬金得西梁王器重,实在三生有幸。日后当鞍前马后,肝脑涂地。”一直到现在,程咬金才算放下心事。其实无论如何,他来投诚,总是心中惴惴,知道既然投诚,那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萧布衣若是杀了他,只能怨他命苦。可萧布衣不计前嫌,看起来宛若东都初见一样,不由心中暗自惭愧。徐世绩一旁却是抱拳笑道:“知节大将军,徐世绩这里有礼了。”程咬金慌忙抱拳道:“原来这次是徐将军亲自统帅,怪不得打魏……李密个落花流水。咬金不识时务,以往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徐将军海涵。”风水轮流转,当初程咬金身为隋军统领,一直都和瓦岗过不去,这下轮到徐世绩变成官兵,过来攻打自己,一时间思前想后,感慨万千。徐世绩含笑道:“以后我等均是西梁王的手下,当携手御敌,以往地事情,当作云烟散了就好。”程咬金连连点头,一时间竟不能言。萧布衣突然道:“程将军,其实本王还有一事相求。”程咬金慌忙道:“西梁王有令,但请吩咐就好。属下若是能做,当竭尽全力。”萧布衣却是伸手拉住程咬金的手,感慨道:“其实当年在东都一见,本王就对咬金、叔宝大为欣赏。不过那时候,本王不过是个小小的校书郎……”程咬金喏喏道:“其实那时候,我们对西梁王也是敬佩十分,只是后来的一切,阴差阳错,造化弄人罢了。”萧布衣点头,“地确如此,世事无常,谁又能想到大隋江山日颓,本王见到烽火四起,忧心忡忡,只盼极早平乱,还天下个太平。可本王毕竟人单势孤,眼下急需咬金这种人才相助本王。咬金能来,我是欣喜若狂,可却多少有些遗憾。”程咬金惴惴道:“不知西梁王何憾之有?”萧布衣轻叹声,“我知道秦将军和咬金交情匪浅,亦是和咬金一样的统兵大才。洛水一战,叔宝却是下落不明……”程咬金醒悟过来,“西梁王可是想要我去劝降叔宝吗?”虽知道萧布衣的心意,可程咬金暗自皱眉,他非不愿,而是不能,只因为他和秦叔宝均有心病,可萧布衣有令,他怎好推托?萧布衣欣喜道:“本王正有此意。”见到程咬金为难之色,萧布衣话题一转,“秦将军下落不明,其实本王只想再见他一面。”程咬金却是心中一动,“启禀西梁王,属下倒知道一个地方,他很可能……会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