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敲击这桌子上的几页纸,骆思恭的眉头皱的紧紧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窗外似乎起风了,吹的窗子不断的响动,让人有些心烦意乱的。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衙门,骆思恭只能苦笑着摇头,这也太破了,怪不得窗户一刮风就响。慢慢的站起身子,骆思恭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上面。对着站在门口的校尉招了招手,沉声道:“那三个人都还好吗?”“回大人,那三个人全都压在了诏狱的特别牢房里,无论是吃饭见人全都是专门的人看着,万无一失!”校尉微微一愣,不过不敢有丝毫的迟疑,恭敬的施了一礼,道。缓缓的点了点头,骆思恭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是自己安排的,怎么现在还会询问?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真的老了?走到桌子的前面,骆思恭将那几张纸拿了起来,再一次看了一变,脸上满是凝重。“白莲教居然进京了,来的还不是少数人,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要在京城造反?”想到这里骆思恭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无论谁在京城造反,那都是死路一条。可是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骆思恭来回的在屋子里走动,不断的思考着。他自然不会向好的方面想,这些白莲教肯定不是进京来参拜天启皇帝的。如果大规模的进京,所图肯定非常的大。再一次看了一眼手中的供词,骆思恭看了一眼皇城的方向,脸上的神色异常的复杂。低着头想了许久,似乎下了什么决心,道:“也罢!事已至此,只能将意气之争放到一边了,大局为重吧!”谨慎的将供词塞进怀里,骆思恭大步的走到门外,面容严肃的对着左右的校尉吩咐道:“让人备马,本将军要去东厂!”校尉们顿时一愣,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不过他们都是骆思恭的心腹,深知这位大人的为人,不该问的绝不开口。恭敬的点了点头,几个校尉转身跑了出去,各自去同知了。骆思恭乃是堂堂的锦衣卫都督,已经加来太子少保,中军都督府右都督。这样的身份地位,在朝中可是不多,这样的人出行自然不会骑着一匹马就走了。更何况这是去东厂,这锦衣卫大都督的威风一定要做足了!走出北镇府司,骆思恭看到外面准备的仪仗,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平日里自己也是坐这个,自己是不是应该悄悄的去东厂?转念又一想,自己为什么要藏头露尾?反正自己也是在明处!藏头露尾的事情还是让白莲教去做吧!想到这里,骆思恭没有在犹豫,在校尉们的伺候下上了马,一行人威风凛凛的赶奔东厂衙门。锦衣卫的大队人马来到东厂的时候,魏朝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周围小太监们殷勤的伺候着,一个个全都献媚的笑着。“老祖宗!锦衣卫来了!”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来到魏朝的身边便跪了下来,恭敬的说道。微微一皱眉,魏朝不急不缓的将手里的茶杯放下,轻声细语的道:“咱家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如此毛毛躁躁,做事要稳重,怎么记不住呢!”“老祖宗见过大的风浪,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让老祖宗变色,文人们常说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说的就是老祖宗啊!咱们这些小崽子,哪有老祖宗这样的功夫,三分皮毛都没学到呢!”一边的一个年长一些的太监,一边为魏朝穿鞋,一边笑呵呵的说道,脸上全是献媚。周围的太监立刻附和,那个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也连忙恭维了起来,不过投向刚刚说话太监时脸上便戴上了些许感激。在恭维魏朝的同时,周围的太监们也顺带着恭维说话的太监,使其隐隐有成为众人之首的感觉了。慢慢的站起身子,魏朝轻轻的拍了拍说话太监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小安子,你不错,咱家这几个干儿子里面,就属你最懂事!”“小安子的一切都是干爹给的,自然是死心塌地的为干爹卖命,不敢有什么比的想法!”小安子连忙跪倒,不停地给魏朝磕头,脸上满是感激的说道。不过在小安子低下头的一瞬间,眼中闪过的热切,甚至可以说是狂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魏朝沉声说道:“前面引路吧!咱家倒是要看看,这锦衣卫的都督这次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情!”说着迈步向外走了出去。几个小太监都是一愣,督公是怎么知道的?自己不过说的是锦衣卫来了,督公怎么就知道是锦衣卫都督骆思恭来了呢?不过来不及多想,魏朝已经走了出去,这些人自然赶忙跟在后面。跑在最前面的就是正是小安子,一脸献媚的走在前面。其余的小太监全都跟在小安子的后面,也都做着为魏朝引路的姿势。“小安子,你如此的听话懂事,真的是不错!皇上如今在闭关,等到皇上出关了,我把你送到御前去伺候皇上吧?陈洪陈洪的干儿子在那里,咱家想把你也送过去,怎么样?”魏朝笑眯眯的看着小安子,语气轻快的说道。也不管是不是走在路上,小安子连忙撩起衣服跪倒,脸上带着感激的大声道:“小安子谢过干爹,谢谢干爹栽培!”其余的小太监全都带着羡慕的看着小安子,真不知道他是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居然会有这样的好事。这里都是太监,对皇宫里面的事情自然是非常的熟悉,陈洪的干儿子陈林那谁不知道啊!年纪轻轻,在御前伺候着,宫里面谁见了不得恭敬的称呼一声陈公公。如今有了厂督的支持,恐怕小安子就会成为下一个陈林了。没有人注意他们的厂公魏朝,魏朝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可是眼中却是带着冷冽。笑着对小安子点头,可是嘴角微翘,带着一丝浓浓的不屑。一行人走到门口,骆思恭已经翻身下马,在那里等着了!见魏朝走了过来,骆思恭微微点了点头,打过招呼之后沉声道:“魏公公,上一次贺某来东厂找你,你是否还记得?”刚想说话的魏朝顿时一愣,他自然记得骆思恭上一次来到这里找他,那是因为天启皇帝的圣旨。日子没过去多久,难道又是皇上的圣旨。抬头看着骆思恭,见他不卑不昂,嘴角上带着笑容,显然是胸有成竹。魏朝微微一愣,伸手对骆思恭做了个手势,笑呵呵的说道:“来者是客!骆将军既然到东厂来拜会,本都自然不敢稍有怠慢,里面说话吧!”笑着摇了摇头,骆思恭有些无奈的看着魏朝,非要说成自己上求见,真一点亏都不吃!不过骆思恭可没有心思和他逞口舌之利,自己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找魏朝茬的。借着魏朝请的手势,骆思恭大步的向里面走了进去,在他们的除了两名锦衣卫的校尉,其余人全都等在了外面。挥手示意小太监们散了,魏朝跟着骆思恭便向里面走了进去,脸色也便的凝重了起来。作为老对手,魏朝还是知道骆思恭的为人的。现在骆思恭这样子,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认真了!能让骆思恭认真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小事情。一前一后走进一间屋子,骆思恭也不客气,一屁股做到一张椅子上,笑呵呵的做到一边看着魏朝。“骆将军,这里已经是绝对机密之地,有什么话尽管说!”魏朝似乎也不在意,转身做到了一边,笑呵呵的看着骆思恭。“魏公公,时间紧迫,本将军也不就客气了!这是锦衣卫刚刚得到的供词,魏公公先看看吧!”骆思恭从怀里拿出了那几分供状,将它们递给了一边的魏朝,面容严肃的说道。魏朝自然是一愣,不过他知道骆思恭不是那种大惊小怪的人,既然不是天启皇帝的事情,那这件事情肯定能捅破天啊!不然锦衣卫自己就办理了,骆思恭怎么可能来找自己。将供词翻看了看,魏朝脸色也便的很凝重,沉声道:“事情很大,皇上如今不在京城,我们不能有丝毫的纰漏。这次东厂和锦衣卫要一起做些事情了!”骆思恭也缓缓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魏公公,既然你也是这样想,那我们就分头去查一查吧!以后我们在见面,一定要私底下,而且一定要保密!”“这个自然,咱家懂得,骆将军放心!”魏朝笑着点了点头,了然的说道。在京城的北城,一个破落的胡同里,有一套破落的院子,此时里面也正在谈话。“教主,兄弟们已经进来了,不过似乎少了三个!派人暗中打探过,不过都没有消息!”一个人对着坐在椅子上的人说道,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担心!被称为教主的人眉头一皱,沉声说道:“接着寻找这三个人,另外我们下一步就是要找到那个人的安身之所,这一点非常的重要!”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