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太迟了!」刚一回到房间,迎来的就是这么一句话。这个青梅竹马是鬼吗。「都干什么去了,真是的……。我可是忍饥挨饿地等着你呢」「就算你说等我——诶,什么?你还没吃晚饭吗?」「所以说,就因为等你了」那个,其实你先吃的话也没关系吧……。虽然这么想,但决不会说出口。恐怕一说出口,箒就会进入生气模式吧。我可是领教过了的。「那么,立马向食堂进发。时间紧迫」「等、等一下!」我刚要走出房间,箒就制止了我。又怎么了?明明时间不多了,有什么要紧事吗?顺便说,食堂八点就关门了。时间一过,纵使是小鱼干也不会给你一条。「今、今天,那个呢。嗯……」「嗯?好像有某种食物的味道。」好像还是刚做好的样子。饥肠辘辘的我,对食物香味的**度可要比平日高两成呢。「桌上好像摆着什么呢。……哦!这不是炒饭吗!这个,谁做的」我想,这种特别的香味是因为是用了炒饭专用的芝麻油吧。还是那么能挑逗人的食欲。「是、是我……。做、做的」「诶?是吗?」「那种出乎意料的表情算什么!?」那个,因为,确实感到意外……。因为特例不是和食,这让我惊讶。到底是吹了什么风呢。有什么事想要求我吧。那你安心吧,我没钱。「是、是吃还是不吃,选哪一个!?」「不,我吃……不过,你为什么生气了?」「没生气!」从回答的语气来看,就是生气的样子,应该不会错。既然本人都这么说了,就当是吧。怀疑之前先相信,这可是人际关系的基础。「那么,先吃了可以吧?」「饭前先洗手。而且,还要漱口」不愧是箒,真是高明。做完了所谓的常识就算完了,因为最近向男女老少问及常识的话不懂的人居多,勇于提及常识也是件好事。不过,因为即使不是特别提及平日里也都在做,所以就没额外花时间强调。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箒已经早早地坐在桌旁准备好了。我沉稳地坐下,双手合实为礼。「那么,我开动了」「嗯。不用考虑太多,吃吧」嚼嚼嚼嚼……。「………」「怎样,很好吃吧」哼哼,箒一脸得意地表情。然而,我什么都没说。「没有……味道」「什、什么!?调羹给我!」箒一把夺走我手中的调羹,舀起一勺炒饭,大口吞下肚。「……没味道」「对吧?」外观上,只从外观上看的话,是普通的炒饭。不过,没有味道。为什么?大概是调味料不足——不,应该是完全没放。正因为如此,使得这份外形出众的炒饭,越发显得不可思议。这拼命地勾起人食欲的黄褐色。是魔法吗?「这、这个,偶尔……没错!偶然忘了放而已!」「不,忘了放调味料这种事我想是经常吧」「诶,吵死了!我吃行了吧,我吃!」「我可没说那样的话吧。好了,调羹给我」从郑重其事的箒那抢过调羹,我如饥似渴般地、大口大口地吃着炒饭。没有味道因而吃不出味道,然而我依旧好好地品尝着。就算是没有味道,也是难得的家庭料理。是男人的话就不会剩下。「多谢款待」将炒饭吃得干干净净后,放下调羹。当然,再次合掌行礼。「………」「怎、怎么了嘛?」箒默默地盯着我,同时脸上显露的表情很难举例说明。与喜怒哀乐这几种表情都相近,但又都不是其中之一。「别、别搞错了!」「诶?」「今天,那个……是偶然,偶尔,低概率的,失败而已。平时都是成功的」是吗。那还真不知道了。算了,就信她一回。……不过,是第一次看见箒做饭。最后一次见面是小学四年级,所以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为什么特意做中餐?箒不是更拿手和食吗?」「食、食之道不分国界。我只是为了证明这一点」不过,失败了不就鸡飞蛋打了吗。而且料理不光不分国境,也不分国籍哟「不、不过,那个,呢。如果你不管怎么说都还要的话,也不是不能再做」「嗯?不,不用了。会耽误你的时间吧。去食堂吃饭也不会麻烦吧」「不、不想吃我做的料理吗?」「不,没说到那种程度……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很奇怪」「……要说每、每天做饭给你吃……」刚才的大嗓门不知去了何方,声音突然变小,嘴里不知咕哝着什么。当然,我什么都没听清。「本、本来,就是你的错!做了那样约定,想怎么负责!?」「约定……铃的事吗?已经解决了」「什、什么……?」「那个,所以说解决了。我向她道歉,然后她原谅我了」「………」那个,为什么一脸怀疑的表情。我有那么没信用吗。「像那样的事不可能解决的吧!」「不,解决了!」为什么这家伙会顽固到这种地步。不明所以。「将所谓一生简单地——」箒的怒声机关枪正想继续开火,但遗憾地被敲门声打断。「请问—,筱ノ之同学和織斑同学,在吗?」这种装糊涂的声音来自山田老师。咔嚓一声打开门,山田老师本人走了就来。你看对吧。果然是她。「有什么事吗?老师」「啊,有。搬家」「什么?」搬家?山田老师吗?这间可是双人房哟?「……老师,请说话时带上主语」「是、是。对不起」箒锐利的目光飞至,山田老师如受惊的小动物一般缩成一团。喂,别使坏。这人再怎么说也是老师。「那个,要搬出去的是筱ノ之同学。因为房间调整有了结果,从今天开始就不用和織斑同学住在一起,可以安心了」不用同住,可以安心了——哦,山田老师也挺能干的嘛。「一夏」「喔、喔」又露馅了吗。为什么会。为什么会。「那个,因为我也会帮忙的,所以很快就可以搬完的」「请、请、请等一下。难道,必须现在就搬吗?」箒的话出乎意料之外。山田老师不解地眨着眼睛,大概是没料到箒会那么说。「那个,那是,当然的。不管时间长短,年轻男女住在同一间房间里都成问题,筱ノ之同学也会觉得不自在吧?」「不、不,我——」箒的回答犹疑不决,同时偷偷地看向了我。——啊,对了。是这样吗。「不用顾虑那么多。我的话,用不着担心。即使箒不在了,我也会好好地起床、刷牙的」「——!!」哗啦!……那个,真奇怪。听见了奇怪的拟音。像是谁被车碾过……「老师,马上搬房间!」「是、是!那么开始吧」突然间被箒催促,山田老师又被吓得浑身一震。「也要我帮忙吗?」「不用!」哇,相当生气。每碰一次就用日本刀斩一次。还是老老实实地,保持安静为好。「……明明我是这么放不下而你这个家伙……」自言自语地声混迹在愤怒中。不过,真不愧是箒。还不到一个小时就整理完了。「嗯~……」突然没有了舍友,产生了房间面积大了一倍的错觉。不知为什么,人一不在了就觉得寂寞。「……算了,睡觉吧。想了也白想」条件允许的话想泡个澡,不过,浴场无法使用,因为还在调整男女分开使用的时刻表。回想起山田老师在月中时讲得:总会有办法的。(不过,是那个吧。因为IS的关系而来到这,与箒的重逢和同铃再见面,以及与塞西莉娅的相识……真是不可思议呢。)人之间的缘是个非常离奇,且说不清的东西。现实比小说还要稀奇。轻小说比小说更精致。——最后的话算了,有点过。「……睡觉」澡也洗过了,牙也刷了。睡衣老早就穿着了。话说室内装=睡衣。好,睡觉。砰砰。敲门声响起。嗯~,都已经进被窝了……。咚咚。哦~,拳头砸门的声音。我从被窝飞向门的方向。「来了,是哪位——」「………」是搬出去没一会的箒,只见她满脸焦躁地站在门口。「怎么了,忘了什么吗?」「………」箒没有回答。表情越发地不高兴,如同那种一碰就只有五分钟时间来拆除的危险炸弹。……不,虽然没见过那种炸弹。「有什么事吗?总之,先进屋吧」「不用,在这就好」「是吗」「是的」「…………」「…………」喂。「……箒,如果没要紧事,我就睡了」「有、有要紧事!」突然加大的音量,将我吓了一跳。话说,在走廊这么大声说话,魔鬼寮长可是会生气的。「下、下个月的,年级个人赛……」比赛好像在六月末举行,与班级对抗赛不同,完全是自愿参加的个人赛。除了划分学年以外,好像就没有其它特别的限制了。不过,依旧是拥有专用机就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如果我、我获得冠军的话——」箒满脸红潮的继续说道。或许是觉得害羞吧,眼睛并没有看着我。「就、就和我交往!」箒不容分说地指着我。「……什么?」分不清楚什么跟什么,不过,看上去像是宣战的通告。对方是谁呢,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