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大声呼喝着冲下山来。早就养精蓄锐休息充足的汉军自山上冲下,如同开闸的洪水一样奔涌,冲开了魏军的阵势。庞德庞令明本就是万夫不挡的高手,此时以生力之军,借地势之利,突破魏军,宝刀飞舞如同蛟龙入海,无人能敌,他给马舞马,对准满宠的中军直杀了过去,眨眼间突破了重得阻挡。三国时的部队各有所长,如曹魏虎豹骑,其战斗能力,追击能力,破袭能力,都是物屈一指的。曹家用虎豹骑打过几次硬仗,都是千里转进,一战败敌,这其中较为出色的有,虎豹骑追刘备于长坂,破汉军,夺刘备车仗和二女一战;曹彰率兵北征乌醒,虎豹骑沿拒马河北上,穿越飞狐峪这道百里大峡谷,冲出飞狐口,越过代郡(蔚县)全境,直打到桑干河畔,一路把乌桓追击到汉长城,俗话说,“强弩之未,势不能穿鲁缟”。可是这句话对虎豹骑似乎不起作用。而白耳精兵,则是以勇气和战斗经验丰富闻名,他们可以直面最强大的敌军。经百败而士气不落,经百胜而军心不骄,再加上八阵图的应用,几乎天下没有哪里步骑能与之相抗。无当无前两部飞军则是山地战的行家,在崇山峻岭之间,他们来去无踪,有着恐怖的杀伤力。与以上几支部队相比,西凉铁骑的冲锋能力是最强的。马孟起当年以少胜多,在很短的时间里突破曹操的坚阵,几乎将曹操捉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凉州马体型大。冲刺速度快,虽然长于长途奔战。但在战场上冲锋,其队战马无法与之相比。与之相应地,西凉战士也有着同样的精神,虽然这次在山上扎营,多为瞳骑,但庞德的手下居高临下冲锋下来,还是一鼓便冲破了曹军的阵式,其锋利程度简直象是用势刀子划开一块黄油。在汉军的强力突击下,魏军开始混乱。满宠指挥的亲卫与汉军正面交手。“破!”庞德一声大吼,定刀挥处,面前一个手执木盾的魏将被连人带盾斩为两段,鲜血急速地喷溅出来,有如泉水。就算是见惯了征杀的人,也极少有几乎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人体内所有的血在眨眼之间全部喷出来,庞德雪白地衣甲被整个儿的染成红色。在他身前的魏军竟然被吓得呆住了。庞德手腕一翻,宝马横掠,一颗巨大的头颅拽着一条血尾冲上了天空,面对杀人魔王一样的庞德,再精细的算计,再冷静地思索都没有用处,当那种如山的霸气迎面冲来,会让人失去思索的能力,失去迎战的力量。庞德带领的西凉兵来得太快了,冲得太猛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已经冲到魏军的中军指挥处。满宠感到地巨大的危险,他红了眼睛,下令斩杀了数员后退的将领,下令亲兵列阵阻,可是阻击阵势还没列成,就又被汉军一层层突破了,满宠终于长叹一声,知道此番无论如何是惨败了。他挥动令箭,下令退军,全军向他靠扰,准备撤退,来日再战。庞德见魏军主将要走,已是急了,他毛掉宝马,抽弓搭箭,曾在历史上射中关云长的箭法此时被他运用到了极致。他精力高度集中,双臂叫力,三石的强弓缓缓拉圆,这一刻,精,气,神凝聚在一起,凝成一个点,在这战场上,一切都远去,他眼中只有百步之外满宠那着甲的后背。“破!”庞德一声低喝,那支箭脱弦而出,直扑满宠!满宠此时正被护卫们扶上战马,准备离开。士兵们在身后为他抵敌着西凉人,而他将快速奔到山下,组织后退和反击,就算是败,他也有决心把魏军的损失降低到一个可以承受地标准,让魏军重整旗鼓之后,依然对虎牢关的汉军保持巨大的威慑力。这时,他突然觉得身子一颤,好象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这颤动很轻微,但却迅速的传遍了全身。他觉的一切都变得缓慢了起来,身边的人流,战场上的鼓声和呐喊声,都安静下来,离开远去,这时,才有一声极轻微的声音传到耳边。嗤……好象是用竹签穿透纸张的的声音似的。他下意识的低下头号,却赫然看到自己的胸前忽然多出一支带血的箭头,三棱的箭头带着微微的弧度,闪着幽蓝色的寒芒,那是季汉铸造大师蒲元制造的三棱透甲锥!虽然久闻其名,今天却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他笑了一下,笑容里满是苦涩,他转过头,好整以暇的看了一眼,远处的白马将军正缓缓放下手中的强弓。这时,一切感观重又回归,身边的人流**是那么混乱,战场鼓声和呐喊声是那么噪动繁杂,亲兵们挤在他的身边,大声叫喊着什么。“不要乱。”满宠想要说,张开口却喷出一口血。要把部队带回去啊。但是他已经无力说出来了。他带着深深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满宠阵亡,魏军失去指挥。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前将军大人阵亡了!快逃啊!”“谁也扰乱军心!随我攻上去!”“天呐,汉军从山上攻下来了,好多汉军!我们被包围了!”“不要乱,不要乱,向我靠拢……混蛋,我被踩倒了,拉我起来……混蛋,我是将军……我……我……啊……”“快逃啊,汉军杀上来了,当官的都死了,兄弟们逃命啊!”“不要杀我,我投降,我投降!”这种混乱最终变成了一场失去指挥的大溃败。汉军们高兴的在后面追击着,有如追逐一群肥羊,他们对跪在地上的魏军看都不看。专门挑着载头盔。穿亮甲,骑大马的魏军将领冲去,那是军功,那是战利品!“杀啊杀啊杀啊!别让功劳逃走了!”“这个人是我地了,谁也别抢!老弟,你都有两颗人头了。”“抢到手才是你地。兄弟登山各凭本事,不好意思了!我杀!”赵云的手下还好些,庞德的人,个个都如野兽一样,了功劳如同见血的鲨鱼,红着眼睛用两条腿去追敌军的四条腿。这一番征战,满宠以下,二十七员上将或死或降或俘,逃走的不足一半。赵云并不新自追赶,他纵马上坡。来看庞德,一看庞德满身是血,先问道:“令明,可曾受伤?”庞德摇头:“没有,这都是旁人地血,溅上的。”赵云笑道:“溅上的,就算用血洗澡也不过如此吧。”又道:“令明此番立下大功。我必上报陛下,重重喜奖。”庞德笑道:“这是四将军调度有方,庞德略尽为将的本份罢了。不过将军。我要说你,此次攻敌,你怎得又身先士卒,闯入敌阵了。我在山头。只是害怕,几次都想不顾将领冲下去,若是你有半点闪失,我如何向陛下和承相交际花待。”赵云拈须笑道:“云有生以来,身经百战,从来不曾在军中受过关点伤。一切之事,我心中自有分寸,你不必忧心。满宠此人,颇富智计,能将我陷入困境,也算不易了。可惜在战降之上,只有智慧却还是不行地。你这一箭射得可真是了不起,十年前我大约还行,如今,我怕也射不出这样的神箭了。”庞大德听主将只是差开话题,不说涉险之事,只得应道:“这一箭我也挺满意,大约得到四将军的八分火侯了。”两人大笑,一面把报捷文书分报洛阳和长安,一面收拢人马,接着赵云留两千人镇守虎牢关,庞德引军渡河北上,从南路直扑邺城。。。。。。。。。。黄河之北,河内郡,关平和寇封的军队有如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怀县城外。“曹阿瞒,你的黄须儿死了,我寇封却又回来了!”寇封骑在自己的大黑马上,手提着镔铁枪,望着远处地城墙,口里抵声自语着。此时寇封重回战场,不知为什么,忽然有一种沧凉的心境油然而生。他想起当年在阳平关攻击曹操,他纵马横枪,每战在前,气得曹操骂义父道:“卖履小儿,常使假子拒敌!吾若唤黄须儿来,汝假子为肉泥矣!”那时自己青春年少,面对徐晃这样的曹营宿将也从未有过惧色,迫得曹星夜调曹彰来迎自己。眼下,曹操早成灰土,曹彰墓木已拱,自己却又上阵了,世事变幻无常,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你说什么?”关平没有听清,他对自己与寇封重新搭伙只是开心,而且重回中原,他也是满腔建功立业之心。虽经过荆州大败,但其后他一直独统一军。纵横疆场,从未一败,心境反不似寇封这样凄惶。“没什么。”寇封并不想扫人兴致,“说说吧,此次攻击,我们当如何进行?”关平笑道:“什么如何进行,咱们这次受四叔管辖,出虎牢渡河配合三叔取河内,从南路进攻邺城,咱们兄弟,自然不能让张苞关兴这些孩子抢了头功。依我看,兵贵神速,你我只按令而行,猛冲猛打就是,我就不信,十年前曹军势大之时尚阻不得你我,如今季汉为天下强国,兵精浪足,反而要瞻前顾后了么?”寇封被他的乐观感染,笑道:“好吧,我们就猛打猛冲。”这几年的征战,河内郡被打烂了,这个郡位于季汉和曹魏的交界处,两军在这里大大小小地交锋不十数百次,你来我往,斗得不可开交,旁的不说,单是有司马昭的前锋敢死队就祸害的河内大户们若不堪言,不过,由于司马昭的存在,留在河内的司马氏已有不少向着季汉送出的橄榄枝。所以,对于河内,目前最重要地就是由曹魏大将夏侯儒率领的五千精兵。夏侯儒是夏侯尚的从弟,初为与陵侯曹彰的骁骑司马,后为护军,比起他的兄长夏侯尚来,他就要差的太多了。如果是胜仗,他会打得很顺利,但如果是逆境地中冲杀,那他会小心的如同一只老*。在军中流传着关于他的笑话,说是他带两千精兵去征一个只有百人的贼巢。结果正要进攻,探马来报:“大人,兵五千冲下来了。”夏侯儒一听,转身就跑,探马心拉住他:“大人,敌首的名字叫兵五千,没有五千精兵的。这个故事虽不见得是真,但夏侯儒的谨慎是出了名的。结果关平寇封悄悄突袭到河内郡的治所怀县城外,举起旗号猛的冲上来,打算一鼓破了魏军。眨眼间,城门已告失守。夏侯儒听说关平和寇封的旗号,二话没说,大叫着:“众儿郎,随我东行百里含有击汉军。”谁也没搞明白,汉军就在城外,为什么偏要东行百里再伏击,不过大人传下令来,众军只好引军退走。夏侯儒进攻不快,退兵却是极快,眨眼之间,怀县已成一座空成。关平寇封不费吹灰之力便得了怀县。可这两个人感到自己似乎鼓足力量的一拳打在空气上,很不好受,二话没说,引军进行追击。双方一逃一追,离曹真的前线主营可就近了,看着前方乱七八糟的地形,关平吃惊道:“前边那是非曲直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土地都挖成沟渠了?”寇封道:“看来我们要小心了,敌军有备,我们若盲目进攻,只怕会中伏。”两人正在商议,却有探马来报:“将军,接到传书,张苞校尉已突击到在朝歌城外。”关平寇封相视一愣:“好快的速度啊。”那人却道:“他们攻入魏营,与魏军激战,陷入困局,三将军令两位产有往相助。”关平大笑:“吓我一大跳,还以为头功被他们抢走了呢,走,咱们两个去看看他们小兄弟。”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