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结束了,小鱼实在码不动了,兄弟们似乎也不是很起劲,就到这里吧,剩下的情节,明天再说……————“变阵?”王羽吃了一惊,黄忠更是满面惊疑,连一直眯着眼,好像睡着了似的胖子都吓了一跳,激战方酣的时候变阵?“嗯,他要变阵了,用现在的阵势,发挥不出他全部的本领,只会打成消耗战。”于禁解释道:“他虽然也知道我军兵少,但由于公孙将军的战场屏蔽,他不知道到底少到什么程度,却知道我军还有精悍的幽州军助阵,所以,为求万全,他要变阵,彻底击溃末将。”于禁的语气淡淡的,好像口中说的那个即将被击溃的人不是他自己似的,然后他又一反常态的感慨了一声:“徐公卿,不世出的名将也,能与此人一战,足慰平生。”“既然文则你这么说了……”王羽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他早知道于禁有些特别,没想到他居然痴成这样,这算是什么,军痴么?不过,他也能理解于禁的心情,能与最强者一战,惺惺相惜,也是虽败犹荣,没什么可值得垂头丧气的。这一战又不是到此为止了,相反,这才是刚刚开始呢!“那就依计行事吧,趁这个机会,某也好好见识一下徐公卿天下无双的手段。”“喏。”于禁将注意力转回了战场,在他与王羽交谈的时候,徐荣的变阵就已经开始了,不然他又哪里会有这样的余裕?刚开始的时候,这种改变不是很明显,正如徐荣的用兵一样,无煊赫之功,但杀伤力却是实实在在的。点将台上的人,反应各有异同。那位校尉李村,眼神很复杂,除了疑惑,更多的是恐惧。他可不知道王羽还有什么其他计划没有,他只知道,负责指挥的于禁自承顶不住了,一场大败就在眼前了,可天下闻名的王将军却什么都没做,看起来,似乎也没有要做些什么的意思。他完全搞不懂,这群人到底在想什么。贾诩的脸色则有些发苦,时不时的还会叹几口气。王羽和黄忠的注意力则全部集中在了敌人军阵的变化上。老实说,王羽没看出太多的东西,他敏锐的发现了敌人部队的调动,攻势似乎也在减弱,但这些变化会对战局造成怎样的影响,他就不是很清楚了。但于禁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了,黄忠的眉头也越皱越紧,从这个角度,王羽能想象得出,即将到来的变阵,不是空穴来风。长风吹送,将激烈的厮杀声送到了点将台上,除了贾诩之外,所有人的注意都投向了战场,高台上显得有些寂静。很快,寂静被打破了,第一个惊呼出声的,是校尉李村。“天……这就是成皋之战的那个阵势!曹将军就是在这个阵势下,一败涂地的!”他指着远处的战场,连退几步,要不是被王羽一把拉住,他险些从高台上掉下去。“逸风,你确认?”王羽追问道。李村指着敌阵,浑身剧颤:“末将化成灰也记得,当时,末将也在点将台上,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们在这个阵势下,被碾死的。”“这么厉害,这是什么阵势?”王羽的好奇心也上来了,成皋被打败的那位,可是曹操!也许现在的曹操还没到兵法大成的时候,但他依然是曹操,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曹操!“这是……”黄忠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但他的颤抖却不是因为恐惧,他似乎很激动。“这是霍骠骑的车悬阵!”于禁的声音中,有着同样的兴奋,显然是为了能亲眼目睹此阵而激动。“霍骠骑?车悬阵?”王羽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跟霍去病有关系的东西,当然是很厉害的,这个不用质疑。不过这车悬阵,据说是子虚乌有的东西啊,似乎是岛国居民意yin出来的,怎么会跟霍去病扯上关系了?“当年霍骠骑纵横大漠,所向无敌,固然主要是其军略无双的原因,但这车悬阵也居功不小。”王羽不懂不要紧,他身边有很多内行,黄忠解释道:“此阵亦是突击阵型,骑兵运用此阵,突击的威力将以倍增……没想到徐公卿不但掌握了此阵,而且还将此阵演化成了步兵阵势,天纵奇才,天纵奇才啊!”听过了黄忠的解释,王羽有了些概念,此阵亦如其名,如车轮一般,旋转不休,即所谓的车轮战法。骑兵用此阵,突击力倍增,步兵应用此阵,将会成为一块巨大的石磨,周而复始的转动,将敌人的抵抗碾得粉碎。所以,李村惊呼的时候,才用了这么个字眼。尽管不懂此阵的奥妙,但根据黄忠的说法,想要应用此阵,对主将的统率力将会是一场极大的考验,非天赋异禀者不能用。至于这个传说中的阵型到底有多强,眼下徐荣已经完成了变阵,只需放眼战场全局,就可以亲眼见证了。于禁的指挥比适才更犀利了,泰山军的密集阵形仿佛一块坚固的礁石,顽强而坚决地承受着一拨又一拨的冲击,任由奔腾的河水冲刷撞击,我自巍然不动。徐荣军原本就是那暴虐的洪峰,不停的冲刷着泰山军的阵势,带走碎石的同时,己身的水量和冲势也在减弱。不过,现在情况已经改变了。徐荣军变成了巨大的石磨,缓慢而坚定的转动着,将礁石磨得碎屑飞溅,己身的损失却微乎其微。车轮战的精髓就是,让对手承受连绵不断的冲击,己方却可以通过阵势的轮转,得到补充和休整,恢复战力,等敌人因疲惫而崩溃,就可以一举破敌了。这种战法的限制显然就是指挥,这个时代只有旗号等相对原始的指挥手段,如果各部只是按照战前既定的方针机动,随便遇到点意外,就会互相干扰,或者干脆撞到一起了。总之,眼见为实,既然徐荣已经使出来了,那就只能认可它,而不是闭着眼睛喊:这不可能。前线崩溃在即,王羽却不动声色,他没头没脑的向黄忠问道:“汉升兄,那把弓还合用吗?”黄忠却不觉意外,他眼中流露出了坚毅之色,缓缓答道:“的确是把好弓!”“很好。”王羽满意的点点头,又转向于禁道:“文则,你来调动全军,依计行事,成败在此一举!”“喏。”转头看见贾诩,王羽又向叮嘱了于禁道:“另外,一定要保护好文和先生。”说罢,他带着黄忠,往台下走去,经过贾诩身边时,胖子嘟囔道:“将军,您有良心固然很好,不过啊,咱们下次打仗能不能不要搞得这么惊险?咱俩当初怎么遇见的?还不是诩先天受限,跑的慢了那么一点点?您肯定不希望诩让别人给抓去了吧?”“……下次一定注意。”王羽汗。想了想,贾诩又补充了一句:“总之,将军您自己也要保重,我还等着跟着您,一起享受荣华富贵呢。”说罢,他转过头去,不吱声了。“先生放心,你这场荣华富贵,算是跑不了了。”王羽仰天一笑,大踏步的走下了点将台,黄忠身背大弓,紧跟在他身后。“……”李村彻底看傻了眼,当初成皋败了的时候,台子上的人或迟或早,也都离开了,主将曹将军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眼前的情景,跟那个时候显然不一样。王将军走的这叫一个从容,这叫一个洒脱,他甚至还有空跟那个胖子依依惜别……好像,是咱们这边败了吧?他揉揉眼睛,看看战场,又看看贾诩,后者回了他一个和蔼的微笑:“李校尉,咱们这就走吧。”“走?去哪儿?”李村茫然道。贾诩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理直气壮的说道:“打输了,当然要跑路咯。”“……”李校尉彻底懵了,连于禁放倒了降旗,拉着他下台,他都没回过神来。这就败了?“这就败了?”看着敌军的降旗倾倒,全军溃退,胡轸喜不自胜。他转向了徐荣,想从对方脸上找出点跟平时不一样的东西。结果,徐荣的脸色依然古井无波,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发愁似的,一点兴奋的情绪都没有。“徐将军,莫非有什么不对劲么?王鹏举还有阴谋?”“不好说。”徐荣轻轻摇头,言简意赅的解释道:“指挥作战的敌将应该还有余力,泰山兵退的有点早了;此外,幽州兵还没发动,以王鹏举的枭雄心性,不可能不留点后手。”“徐将军,你多虑了吧?指挥作战的不就是王羽本人么?就算不是,你也说了,此人的指挥才能,非同一般,也许这就是王羽的仰仗,只是没想到将军你技高一筹罢了。至于幽州军,那支兵马只是盟军,又不是王羽的手下,形势好的时候,他们自会出力,但如今王羽大势已去,他们又怎会出死力?不足为虑。”胡轸的话不无道理,于禁的军略让徐荣也感到了惊讶,同时,泰山军的精锐程度也不同凡响,支持到现在才输,在他遇见的对手中,已经算是很强的了。不过,对方可是那个王鹏举,会这么简单就赢下来吗?他不确信。就在这时,前军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队列骤然加速向前,徐荣微微一惊,自己明明还没发出追击的命令啊?果然有阴谋么?也好,泰山王鹏举,就让某看看你真正的手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