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觞世家的大宅里,西亭花园的老槐树下芙蓉盛开,粉色芙蓉丛中的大青石上,一个白衣少女侧身睡着,只看到乌黑的青丝。新鲜的空气、静谧的时光,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那么和谐。暖暖的阳光透过树叶如同碎金一般洒在少女的身上,偶尔一阵风起,几片粉色的花瓣飘飘荡荡落在少女乌黑的发间。二夫人苏燕云从这里经过时,脸色立即变得铁青。看那背影,是她?怎么会是她?昨晚,她亲眼看见她落水、挣扎、看见她沉没后再也没有生息,可是今天她居然出现在这里?怎么会这样?她惊吓的踉跄后退了一步,娇媚的脸孔几乎扭曲变形。少女似乎睡的正熟,她路过的脚步并没有惊醒她。“咯吱”,听到轻微的骨骼脆响,娇媚贵妇踩过“窸窣”的草地缓缓向少女靠近。四周无人,正是下手的好时机。苏燕云缓缓伸出了手,当素白细腻的手指从袖子中伸出时,手掌之间豁然多了一根金灿灿的凤头簪,锋利的簪尖反射着太阳金色的光芒。她紧紧咬牙,对准那少女后劲致命的穴位,缓缓抬起了手,只要……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人声,娇媚贵妇吃了一惊,立即回身,“嗖”的一下,仿佛魅影一般顿时消失无踪。这时,少女缓缓睁开眼睛,嘴角扬起一弯浅浅的弧度。“看,那里躺着的是谁?”远处,两个少女分花拂柳而来,说话的是红衣少女,声音清脆而凌厉。等少女看清那熟悉的背影,她哼了一声,取下腰间斜挎的一尺来宽宝石镶嵌的银色弓弩,对着石上白衣少女嗖的一声射了过来,那弓弩射出的羽箭堪堪擦过白衣少女的肩头罗衣深深的没入老槐树之内。“流觞紫!”红衣少女一声厉喝,气势汹汹仿佛母老虎一般,“本小姐说过,不许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是脑呆了还是耳聋了?!是不是要本小姐帮你长一长记性?”躺在青石上的流觞紫翻了个身,在青石上坐起,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红衣少女一看,怒道:“真是丑八怪!本小姐要是多看你一眼,生怕自己也变丑了!还不快点滚,难道要等我发飙?”流觞紫懒懒看了她们一眼,眼前这两个青春俏丽的少女正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红衣的是流觞诺佩,比自己小几个月。绿衣的是流觞诺,小一岁。这两个少女都长得极美,模样相似,尖尖下巴、杏仁明眸、白里透红的幼滑肌肤、高挑窈窕的身材。只是流觞佩向来性格坏的很,看上去戾气更重,流觞诺则表情淡漠,仿佛事不关己一般。“喂!流觞之耻,说你呢!你耳朵难不成真的聋了?”看到流觞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流觞佩看着就来气。流觞之耻?流觞紫饶有兴味的动了动眉毛,懒懒道:“没想到你还有优点。”流觞佩一愣,斥道:“你疯了,你在胡说什么?”流觞紫笑了一下:“我小看你了,你骂人倒是很有新意。流觞之耻?呵呵……”她的声音极为清脆好听,笑起来仿佛银铃叮当一般,气得流觞佩登时白皙的面皮变作了紫色。只见她后退一步,举起宝弩对准白衣,狠狠用力拉个满月,大喝一声:“暗夜流光!”惊得一旁冷眼旁观的流觞诺“呀”的一声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