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和地牢却是挨着,晁勇等人刚刚出到街上,便被衙门公人得知。黄文炳正在后衙和一个城中富户谈着一桩案子,突然公人跑来报道:“不好了,大人,有一伙人劫了地牢,现在正往城外跑。”黄文炳听到发生这般大事,不由惊道:“快些让衙门公人抓捕他们,慢着,劫的什么人?”那公人却是在府衙门口看了一眼,道:“好像是宋江和戴宗。”黄文炳不由脸色一变,道:“必然是梁山贼人,看来这城中还有奸细,不然他们不去寻戴宗,如何便知道戴宗也被抓了。快些去给团练使传令,让他带兵追捕梁山贼人,抓到头目者赏钱一千贯。”看那公人要走,黄文炳又突然想起前任知州蔡九来,赶忙道:“府里公人不得出去追赶,小心守卫着衙门,以免梁山贼人行刺本官。”黄文炳让那公人去传令,又觉不放心,把官袍脱了,便往后面躲去。没有衙门公人拦截,晁勇一行人很快便冲到城门附近。城头上的官兵早看到街面上鸡飞狗跳,一伙人往城门冲来,赶忙呼喊着让守城的官兵关城门。“杀啊”李逵项充等人却是在城门百余丈外装作乘凉,早已等的不耐烦,看到守门官兵要关闭城门,顿时大喜,拔出板斧便往城门冲来。项充见了,赶忙吩咐一个亲兵去传令远处躲着的兵马来支援,他领着剩下几个亲兵跟着李逵往城门杀来。城头上的官兵本来都跑到城里这一面看街上的情形,听到李逵一声暴喝,不由又都跑到城外墙头来。看到几个人执着刀枪冲来,纷纷张弓搭箭,向下射去。项充一看,赶忙紧走两步,追到李逵前面,舞着团牌替李逵挡箭。好在平日城池守卫松懈,城头也没多少官兵,射来的箭矢稀稀疏疏,项充团牌又使的好。李逵被项充团牌挡着,脚步不由慢了几分,看城门就要关上,不由两眼一瞪,推开项充,道:“不要挡着俺,再慢了他们就关上城门了。”城门上官兵看李逵没了盾牌遮挡,一马当先的冲来,不由都纷纷张弓搭箭向李逵射去。李逵眼看城门便要关上,不由更急,怒喝一声,脚下更快了几分,险险让射向他的几只箭落空。“死”眼看城门已经剩下一条缝,李逵急的眼眶都撑裂了,手臂抡圆,便把一只板斧扔了出去。板斧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居然精准的穿过门缝。“噗”里面一个正在抵挡李衮和几个亲兵的官兵,没想到城外会飞来横祸,后背正被李逵板斧砍个正着,顿时喷着鲜血飞了起来。晁勇一个亲兵躲闪不及,也被撞得摔到地上。李衮看了眼后背几乎被劈成两半的官兵,也是吓了一跳,李逵这个飞斧却是太吓人,若不是有官兵垫着时,恐怕他们便有一人被李逵误杀了。李衮和几个在城里埋伏的亲兵也已经杀到门洞里,官兵也再顾不上关城门,只能拔刀和李衮等人战到一起。李逵冲到城门前,脚下却是没有放慢,直直的便撞到还留着一条缝的城门。“砰”一声闷响,厚重的两扇城门都被李逵撞的向两边弹去。李逵却是仿佛不知疼痛一般,进来便舞起手中剩下的一把板斧,疯狂的砍杀起来。几个残余的官兵眨眼间便被李逵都砍倒。李逵记恨城头上几个官兵刚才放箭射他,把城门下官兵全部砍倒,便往一边甬道跑去。李衮见状,赶忙死死拽住李逵,道:“哥哥,不要厮杀了,勇哥儿他们来了,我们准备走吧。”李逵甩了一下没甩开,转身两眼通红的瞪着李衮,道:“你再拽我时,也吃我一鸟斧。”项充从后面赶来,知道李逵又见血发了杀性,闷不做声的上去,拿着团牌对着李逵脑袋便是一记猛击。李逵身子却是强壮,被项充一个盾击只是脑袋晃了晃,不过眼睛里的血色也退去不少,回头瞪着项充,道:“你这厮也敢打俺。”项充赶忙道:“勇哥儿有吩咐,你若杀性大发,不听劝说时,便要我们下手。”李逵也知道晁勇一直让人盯着自己,先前是穆弘,现在又是项充、李衮,不过还是有些不肯罢休,瞪着项充道:“俺又没要去杀百姓,只是去杀城头那些官兵,勇哥儿和你们说不准杀官兵了?”项充被李逵瞪了一眼,也不由吓得心惊肉跳的,李逵却是一身蛮力,若是不讲理起来时,他和李衮却是打不过李逵。赶忙笑道:“勇哥儿吩咐我们守住城门,你走了时,我和李衮只怕守不住。”李逵想起晁勇的一再嘱咐,这才恨恨的看了一眼城头上已经跑远的官兵,骂道:“真是没鸟用,把爷爷那个板斧捡过来,爷爷便坐在这城门口,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关门。”项充和李衮见李逵不再闹,这才松了口气,赶忙把李逵先前扔出去的板斧捡了回来。这些守门的士卒不过是些普通厢兵,一番厮杀,晁勇的亲兵却是一个未伤。只有那个倒霉的亲兵,被李逵飞斧砸飞的官兵撞个正着,鼻血长流。项充指挥晁勇亲兵把城门大开,再把城门洞里砍倒的官兵都一一拖开,免得一会碍事。城门口附近的百姓,看到这边厮杀早已躲得一干二净,更方便了晁勇等人的出逃。众人逃出城,跑不过五里,便见后面尘土飞扬。晁勇心知是城里官兵追来了,把背着的戴宗交给一个亲兵,对宋江道:“若是一起逃时,恐怕会被官兵掩杀,反而不利。你和戴院长先走,我们冲杀一阵,杀的他们不敢追时,再去追你们。”宋江听到远处大队人马的动静,再看看梁山这边百余人的队伍,想想自己名声已臭,还是性命更重要,便也不再装什么豪杰,抱拳道:“宋江武艺低微,留下恐怕反而拖累大伙,宋江便先行一步,贤侄和众位好汉保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