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梁山大军便要撞到营前,梁山阵中突然响起一阵鸣金声。虽然营墙已经近在眼前,但后阵鸣金声传来,梁山士卒还是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往后退去。宣赞擦了一把冷汗,紧紧握着的钢刀也松了松,道:“梁山贼寇怎么收兵了?”关胜看着潮水一般退去的梁山兵马,心中更是惊骇,想来梁山军纪十分严苛,不然军士不会这般如臂指使。不知不觉梁山在关胜心中已经由贼寇转变为军士。关胜也觉梁山兵马退得有些诡异,想了想道:“你带一千人巡视四周营墙,以防贼人从其他方向进攻。”晁勇看着兵马进退如一,也是满意的点点头。令行禁止,梁山兵马已经初步有了强兵的雏形,不过却还需要更多的厮杀来磨砺,也需要更加坚韧的敌人检验。击败这些所谓的禁军并不足以自傲,只有击败西军,才有资格和马背上生长的国家一战,继而恢复汉唐雄风。梁山虽然收兵,但却没有退去,还是在营外列阵。关胜摸不清梁山兵马意图,只能带领兵马在营里戒备。双方军马便隔着营墙对峙着,快到午时,梁山兵马这才缓缓退去。关胜看着梁山兵马退去,这才松了口气。很多士兵早已疲惫不堪,看没了性命威胁,马上跌坐在地上休息起来。关胜看着满脸困倦的士兵,也不好再责罚他们,点了一千人值守,便让其余人全部回营休息。午后梁山兵马却是没有再来,关胜营中将士才得已休息半日。看看天色将黑,梁山兵马也没出现,但是关胜三人却是愁上心头。郝思文担忧道:“梁山兵马白日忽然退兵,会不会是准备夜袭?”宣赞摇头道:“若是真的夜袭,倒也好,正可一决雌雄。就怕他们又来骚扰,那才让人头疼。”关胜点头道:“正是,士卒休息了半日也有一战之力了,只怕贼寇再来骚扰。”郝思文道:“若是全军戒备时,只怕贼人又不来,不如由我带三千人值守。若是贼人真的来袭,三千人也能挡住一阵。”宣赞休息了半日,也有了精神头,道:“哥哥,让我带一百人埋伏在寨外,若是梁山小队贼寇再来骚扰时,我便捉了他们,免得他们惊扰全营。”关胜点头道:“其他人去时只怕会躲起来,此事也只能交给你去办,待剿灭了梁山,再好好歇几日。”三人又商议了一阵,宣赞和郝思文便去点兵。关胜虽然也十分疲乏,却是没有睡意,看了一阵兵书,又放心不下,便走出大帐,向着营门走来。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却给关胜一种寒冷的感觉,仿佛兵器上面的寒光一般,让他不寒而栗。关胜正奇怪自己如何会有这种感觉时,却见一个小校跑来,报道:“有个将军单骑来到营门前,要见将军。”关胜听了,奇道:“没有通名吗?”小校道:“我问了,他不肯说姓名,只说要见将军,将军若是不见时,我这便赶他走。”关胜闻言,忙道:“不用,你带他来大帐见我。”关胜让那小校去带人,他便回到大帐等待。单身一人敢夜闯军营,想来是有要事,便是梁山贼寇来刺杀时,关胜自信也不会被一人刺杀。不多时,那小校便带了一个将军来。关胜看了,不由一惊,挥手让那小校退下,疑道:“你是梁山头领吧?今日阵前似乎见过。”呼延灼抱拳道:“在下呼延灼的便是,先前曾与朝廷统领兵马来攻打梁山。不想中了贼计,陷在贼穴,无法再回朝廷。近日听得将军领兵来打,便想寻机建功,好再回朝廷。昨日午时我也被派来骚扰大军,不敢再和朝廷兵马厮杀,便以将军已有防备退去了。”关胜这时才知道为何昨日一直都有防备,却只有一路兵马不战而退。关胜笑道:“我便说呼家将世代忠良,怎会背反朝廷,落草为寇。将军此来,可是已有计策破贼建功?”呼延灼点头道:“梁山贼寇探到将军领兵来打后,便在水泊外扎营立寨,好方便贼寇沿途骚扰朝廷大军。今夜正是我和韩滔当值,关将军可以带兵马随我悄悄潜入贼寨,生擒晁盖等寇,解到东京。那时将军可以建功立业,我也可求朝廷赦免兵败之罪,还为良民。”关胜听了,皱眉道:“你也知道我麾下兵马这两日一直都被贼寇骚扰,战力大减,今晚去夜袭,只怕反被贼寇杀败,不若等几日。”呼延灼摇头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也知道你兵马情况,不过梁山今日退兵却是因为将军营寨扎的结实,不想伤亡太多才退兵。明日他们便会调轰天雷凌振来打破营寨,到时将军便是想死守营寨也不能了。”“原来凌振也投了贼,难怪昨夜有火炮打进营里来。”关胜先前也仔细打探过前面几次剿灭梁山贼寇官兵的阵容,自然也知道了凌振的厉害,听到梁山明日便要调他来,不由在帐里来回走起来。他今日已见过梁山兵马威势,而他这边兵马却是将士离心,便是休息一夜,明日决战,也是败多胜少。若是呼延灼真心来投,那么他的计策无疑是成功几率最大的,但若是他真的投了贼,自己去了便是落入梁山贼寇的埋伏了。关胜想了一阵,道:“若要去袭营,便得招回宣赞来,你且稍等,我让人去招他回来。”说着,便让呼延灼呆在大帐里,他让人去请宣赞和郝思文。郝思文便在营中当值,很快便赶过来道:“不知贤弟因何相召?”关胜当下便把呼延灼来意说了,郝思文想了一阵,道:“我看倒值得一试,呼延灼出身将门,该不会轻易投贼。而且贼人兵多将广,我军又已是疲师,梁山已是胜券在握,没必要再使什么计策。倒是我们若不出奇制胜,恐怕会被梁山贼寇所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