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刚刚出了城墙上弓箭手的射程,田豹便迫不及待的喊道:“快靠岸,我们分头走。”阮小七却是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管撑船往前走。田豹看后面水门已经再次往上升,里面的官兵很快便追出来了,也知道阮小七不会理他,转头对晁盖道:“你们捉了高俅之子,害我的人中箭也就罢了,还要我们陪着死啊。”晁盖不屑的看了一眼田豹,喊道:“靠岸。”船只一靠岸,田豹便领着人上岸,对方腊抱拳道:“方教主东西送到,我们便履行盟约。告辞。”方腊点头道:“一月之内必然送到,保重。”王庆麾下人马嘀咕了几句,也抱拳道:“归途不同,我们也就此别过吧,后会有期。”戒痴摸着光头,对晁盖道:“今日多亏小霸王挡住水门,众人才逃出城来,若有用得着和尚的地方,知会一声便是。”晁盖摇头道:“此事本来便是小儿惹起,还累大家吃一场惊吓,你们保重。”看看双方人马下船而去,吴用也道:“我们不如也弃船走吧,高俅得到消息,恐怕很快便会派大队人马来追,沿河走必然难以逃脱,不若弃船上岸,他们一时也找不出我们行踪。”晁盖听了也觉有理,而且沿着汴河下去,离梁山只会越来越远。众人弃船上岸,方腊想了想,道:“我们也要回江南准备起义之事了,不如就此别过,待他日我们推翻赵宋朝廷再聚。”晁盖看了眼方杰抱着的方百huā,抱拳道:“保重。”看着三路兵马绝尘而去,晁盖也是暗暗摇头。没想到方腊召集的英雄大会这般草草收尾,想必方腊也有些失望,不过方腊的目标也算达成了,虽然他要破费一些金银,但也换的其他两路兵马起兵响应,只要得了江南,金银自然不会缺。方腊最后提出也给梁山一些钱粮,但晁盖拒绝了,只答应他们三方称王之后,他便也会称王。石秀从武松手里接过晁勇,摸了摸胸口,喜道:“勇哥儿心跳有力,看来勇哥儿只是用力过度,昏迷过去了。”晁盖原本以为儿子是力竭而亡了,闻言不由冲到跟前,摸了摸晁勇脉搏,感受到晁勇的脉搏,不由大喜。武松拔出肩膀上的箭扔到水里,笑道:“我便知道勇哥儿没事。”阮小七也喜道:“我便知道勇哥儿福大命大,不会那么容易死。”吴用摇着羽扇道:“便是性命无忧,恐怕受伤也不轻,我们还得尽快赶回梁山,让安神医诊治才是。”晁盖点头道:“军师说的是,我们这便回梁山。军师看,我们如何回梁山?”吴用想了想道:“陆路高俅必然会令人四处设卡拦截,不如仍走水路。”晁盖看水门已经快要打开,已经可以看到官兵乘了船要追来,道:“水路追兵来的更快,况且这汴河也回不了梁山。”吴用笑道:“我们回梁山当然是要走五丈河,先前小五、小七来时,不是便驾了船只吗。我们只要到的五丈河边,乘船顺水而下,不消两日便回的梁山了。小五与我们去取船,小七继续撑船顺水而下,拖延时间越长越好,这样一来,高俅便是追赶,也只会顺着汴河追赶。而且有其他三路人马掩护,他们应该不会再去五丈河追查。”石秀也听出吴用言下之意,水路阮小七领着官兵顺水而下,便是之后弃船走了,高俅再派人追查时,多半也只会找到其他三路人马的踪迹,有他们吸引高俅注意,他们便也可以从五丈河脱身了。阮小七却没想那么多,闻言笑道:“军师放心,便是我一人驾船,他们也绝对追不上我,我领着他们溜几十里,再弃船回梁山便是。”众人打定主意,便又上船顺河而下,到的城墙上官兵看不到的地方,晁盖等人便下船往北直奔五丈河而去。阮小七则撑着船继续沿河而下,没了众人压舱,船只更快了几分。只说高俅正在府中喝茶,听到儿子被人劫走的消息,不由大怒,当即让人把两个随从拿下,他自带了府里几个亲信然后点了一队禁军来追。虽然一路横冲直撞,但是到的东水门时,晁勇等人也已逃出去了。当下也顾不得责罚守门士卒,便又带着兵马沿河追出来。追了十几里,才看到河中驾船疾驶的阮小七。高俅一面策马疾赶,一面喊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劫持朝廷大臣家眷,不怕祸及满门吗?”阮小七看了一眼高俅骑马追赶的高俅,一面撑船,一面笑道:“爷爷官兵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了,迟早把你们这些奸臣都杀个精光。回头便把这狗咋种碎剐了,你能咬爷爷鸟啊。听说你没鸟用啊,儿子都生不出,要了这么一个坏种当儿子,只怕过了今天,你又得要一个了。”高俅从小爱刺枪使棒,又爱替蹴鞠,身体可谓强健,发迹后也是妻妾成群,耕耘也算勤奋,但却一直不曾有个一儿半女。后来让御医一查,却是伤了肾脏,恐怕难以有后了。高俅苦思冥想了几天,从小到大可能伤及肾脏的就是找王进父亲学棒的那一次,可恨王进父亲不愿意教他也就罢了,还借机一棒打翻他,让他三四个月动弹不得,伤的便是腰间。高俅原本已经有些忘了此事,但被御医引得想起后,便不由恨得牙痒痒,当即要拿王进泄恨,没想到王进也聪明,见势不妙便溜走了,让高俅一口怨气憋在心中,无处发泄。虽然高衙内的身世东京人都知道,但谁敢去高俅面前说三道四。高俅听到阮小七说他没鸟用,顿时气得满面通红,喊道:“快些放还我儿来,不然抓住时,一个个千刀万剐。”阮小七笑道:“等你抓住再说吧。”高俅见阮小七执迷不悟,当即对旁边亲信道:“你去前面征用几只船,堵住河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