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兵入侵后,一路**,直取东京。张叔夜率兵赶往东京救援,一路血战,杀入东京,接手东京防御,但是其他各路勤王兵马却在野战中被金兵全部击溃,便是老将宗泽都无法突破金兵封锁驰援东京,最终张叔夜寡不敌众,兵败被擒,东京也被攻破,赵宋皇室几乎全部被掳走。金兵打破东京后,也知道中原各地抗金队伍众多,不敢久留,便扶持宋朝重臣张邦昌做傀儡皇帝,好瓦解赵宋皇室在中原的影响。同时逼迫宋朝文武辅佐张邦昌,威望甚高的张叔夜自然更是他们威逼利诱的对象,张叔夜却是不畏生死,严词拒绝了金人威逼。金人看张叔夜不降,便也把他编入北上队伍之中。张叔夜过了界河之后,知道终身再无法回归故土,当即绝食而死。其子张伯奋、张仲熊也跟随自杀。晁勇后世看到靖康之耻时,也很是费力的查了一番资料,痛恨金人凶残之余,也更痛恨汉人血性的丧失,靖康之耻被掳的赵宋皇室和大臣上千人,但是自杀的却寥寥可数,晁勇查了很多资料,也只查到张叔夜和其二子自杀,剩余一个就是宋钦宗的皇后朱氏不甘受辱自杀,其余人却是苟延残喘,受尽金人**。赵宋王朝可以说是最优待文人、压制武人的王朝,但是最后愿意陪赵宋王朝赴死的文人却是几乎没有,而战死的武人却是不少,这对赵宋王朝来说也可谓莫大的讽刺的了。晁勇亲自解开张叔夜身上绳索,摇头叹道:“张大人文武双全,有治世之才,可惜那赵佶昏庸,重用奸臣,张大人也只能屈居地方。”张叔夜虽然也有些不忿,但却不愿受晁勇挑拨,一脸正气的道:“本官在地方也可造福一方百姓,并无遗憾。”晁勇笑道:“张大人之才本该造福更多百姓,屈居地方,岂不是大材小用。”张叔夜心中虽然也觉晁勇说的对,但却是不愿和晁勇再多说,道:“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本官和赵明诚一样背反朝廷。本官只有一句话,唯死而已。”晁勇倒也没恼,若是张叔夜轻易便降了,他也便不是张叔夜了。当初他便也不会去请赵明诚,而是请张叔夜了,张叔夜虽然品级不如赵挺之,但生性刚直,在清流之中也素有威望。晁勇笑道:“我知张大人不怕死,甚至张大人的两个公子也都不怕死。”张叔夜闻言,不由冷哼一声,道:“我张家素以忠孝传家,相信他们也会视死如归。你休想用他们威胁本官。”晁勇闻言,忙道:“张大人莫误会,我对你们父子素来仰慕,怎会用家人威胁你。”张叔夜听到家人却是面色一变,他们父子三人上阵之时便抱了必死之心,但想到家中老弱妇孺可能也会身首异处,不由一脸怒色,瞪着晁勇道:“先前听得你们梁山好汉替天行道,以为和寻常草寇不一样,没想到也是一般的卑鄙龌龊。”晁勇一时没反应过来,奇道:“张大人此话何意?”张叔夜冷笑道:“莫说你杀我满门,你便是刨我祖坟,也休想让我背反朝廷。”祖坟那可是古人最看重的,尤其高门大户更是讲究落叶归根,下葬祖坟,也只有流民才会随便埋葬。张叔夜这话说的可谓严重。晁勇这才反应过来,赶忙道:“张大人误会了,或许我会威胁其他人,但绝不会威胁你。我也想请张大人为我大梁百姓谋福,但是绝不会用强。我会派人送你们到青州,张大人看看我大梁对百姓如何,要是到时还不愿意为官,我也绝不为难。不过为防张大人再与我大梁作对,还请张大人在青州住些时候,等我大梁一统江山后,到时张大人再想去哪里,我绝不留难。”张叔夜没想到晁勇会对他这般优待,不由奇道:“本官自问也并无什么过人的政绩,只是为官清正。只是以前在西北战场建了一些功勋,但今夜一战,也是兵败被俘。我实在有些好奇你看重我什么?”晁勇自然无法说自己只是敬佩他的骨气,笑道:“第一,如今世道浑浊,天下尽是贪官污吏,张大人这般为官清正的父母官还是很难寻的。第二,张大人兵事之上,还是很有预见之明的。不过可惜这济州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大梁,不然这夜袭成败也未可知。”张叔夜到任后,也仔细摸查了梁山底细,得知晁盖是地方豪杰之后,便把城中地痞无赖全部驱逐了出去,也设计抓了一些暗探,他也知道济州城中必然还有梁山贼寇,因此定下计策后,便马上让人关闭城门,禁止出入,却没想到消息还是传了出去。一旦计策泄露,那便成了正面对决,刚刚大败而归的禁军再次被梁国军队打个落huā流水便也不意外了。张叔夜听到晁勇这般说,挫败感也减少了许多,摇头道:“我也听得一些你们在青州的举措,你们确实是替天行道的好汉。只是如今我中原正处于内忧外患之际,若是我中原大乱,只会被北方异族入侵,生灵涂炭。我相信贤父子也是深明大义之人,我可代你们请一道招安圣旨,诸位好汉一同为朝廷效力,也可打消异族入侵的念头。”李逵刚才被晁勇瞪了一眼,便不敢说话,听得张叔夜居然反过来招降他们,不由气得又跳出来,道:“俺们杀到东京,自己便能当皇帝,何必去皇帝老儿那里受气。”晁勇这次倒是没有让李逵退下,反而附和道:“赵佶那般昏庸皇帝,重用奸臣,我等若入了朝堂,迟早被他们坑害。”张叔夜摇头道:“当朝天子本是圣明之君,不过一时被奸臣迷惑,久后必然拨乱反正,到时我等必得重用。”晁勇笑道:“赵佶于书画之上确实有天赋,但他却成不了好皇帝。蔡京那般奸臣都能数次为相,要等赵佶拨乱反正,恐怕天下早已亡了。张大人也是反对联金灭辽之人?”张叔夜点头道:“我虽未见过金人,但却和羌人、党项人、吐蕃人交战过,这些番族生长在贫苦之地,确实要比我汉人悍勇一些。这金人能打败辽人,恐怕更加彪悍,与他们结盟,无疑是与虎谋皮。常年和番族作战的西军将领都是反对联金灭辽的,种师道将军更是多次上书反对此事。但是无奈朝中尽是童贯、王黼、蔡攸等逢迎之徒,先前蔡京也反对联金灭辽,他被迫致仕后,朝中形势便一面倒,最后和金国达成了盟约。”晁勇摇头道:“虽然童贯等人是弄权奸臣,但张大人这般说,把责任都推给他们,对他们也不公吧。”张叔夜不解道:“本便是他们主战,有何不公?”晁勇笑道:“恐怕最大的主战者是赵佶吧?若不是他一心想收回燕云十六州,朝中主战派怎么会占了上风?”张叔夜也不好否认赵佶是主战的,但他身为宋朝臣子,也只能道:“燕云十六州本来便是我汉人土地,只是被辽朝窃取,加之燕云十六州战略位置重要,若是能夺回燕云十六州,我汉人便可依险而守。北方异族再想入侵我中原,便也没那么容易了,因此天子才想收回燕云十六州。”晁勇听到张叔夜这般说,也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张叔夜看晁勇这般大笑,不由脸色难看起来。晁勇看张叔夜沉下脸,这才道:“当真可笑,在你们看来,赵佶做了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这天下所有恶事都是蔡京等奸臣做的。本太子却以为不然,若不是赵佶这个昏君贪图享乐,蔡京的丰亨豫大如何能有市场。便是天下真的富庶了,那赵佶便能大肆修建园林吗?赵佶若真的有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志向,他何不把那些钱都用于扩军备战,而是都用于享乐。赵佶不过是这两年看辽国日薄西山,这才有了趁火打劫的念头,又怎是真正有志收复我汉人江山的雄主。最可悲的是赵佶没有自知之明,宋朝兵无斗志,却还要驱狼吞虎,最后必然是落得一个引狼入室的结果。这天下大乱的祸根便是赵佶,便是把蔡京、童贯等人都杀了,只要这皇帝还是赵佶,他就会又提拔新的蔡京、童贯出来。只有把赵佶除了,才能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也才能保的我汉人江山。”张叔夜被晁勇这一通说也是说的面红耳赤,他也无法反驳,但也不能赞成晁勇,只能道:“宋朝立国一百多年,岂是那般容易灭的?若是金人灭了辽国,看到我中原大乱,必然趁火打劫,到时受难的仍是我中原百姓。”晁勇笑道:“我大梁兵强马壮,扫灭宋朝必然是摧枯拉朽,三载之内必然可以一统天下。”说话间,看张叔夜一脸不信,笑道:“不若我们便赌一下,若是三年之内,我大梁一统天下,你便辅佐我大梁,如何?”张叔夜却是不以为然,哈哈笑道:“若大梁真的三年便能一统天下,那便是天意如此,到时无论你有何吩咐,我都照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