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望着宫振说到:“其实你我认识之后,我便将你视为自己人,虽然我东奔西走,在这里停驻时间不多,但我却知道你和我是一条心的,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好了,我一切都不瞒你便是!”宫振听了徐毅的话之后很是感动,于是躬身对他道谢之后,便问道:“其实认识掌柜这么长时间了,掌柜的对我的信任宫振早已是感激不尽,早就下定了决心,这辈子就跟掌柜您干了,可这么长时间里,我只知道您很有钱,却对您其它事情一点都不了解,这段时间因为难民的事情,我多少听说了掌柜的一些事情,只是很想印证一下我听说的这些东西,不知道掌柜您能不能告诉我,您到底是做什么的,要是掌柜的不方便的话,那权当我没有说好了!”徐毅知道天下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自己这个身份迟早也会让他知道的,与其瞒着他,让他心里面不舒服,还不如告诉他,让他明白到底在为什么人做事,于是拉过一张椅子,让宫振坐在自己对面说到:“我知道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一辈子的,既然今天你问了,我便告诉你好了,当初不告诉你主要是怕吓住你,不跟我做事了,现在看来是我不对了,我不该欺瞒宫兄你,其实我以前干的是海贼的买卖!”听了徐毅的话宫振虽然早已有了思想准备,但还是觉得心里面猛的跳了几下,脸色微微有些变了一些,徐毅看着他的神色接着说到:“不过你放心,我徐毅虽然做的是无本的买卖,但却很少做那种伤天害理之事,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很少让手下弟兄们滥杀所劫船只上的船夫货主们。劫船也从不赶尽杀绝,将所有货物搬空,只取三成货物,保证不让他们倾家荡产。现在甚至连这些事情,我们近来做的都越来越少,更多地银钱来源靠的还是外面自己生产的那种肥皂来维持,算是亦商亦盗的一帮人,所得钱财更是多用于善事。否则我也不会收容这么多难民,给他们吃住,为地就是能多帮一些穷人。现在你可还愿意跟着我干吗?”宫振听完徐毅的话之后,赶紧站了起来,躬身对徐毅说到:“原来掌柜的你们是一帮义贼呀!我也是苦出身,知道穷人的难处,掌柜的身为海贼,却还记着对这些穷苦人施以援手。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宫振佩服之至,今天掌柜地丝毫不瞒宫某,将你身份告知我,此中的信任,宫某感激不尽。既然掌柜的行地是善事,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要您以后还这么善待穷百姓们,那宫振这条命便是您掌柜的了,我别的本事没有,打打杀杀更是不行,只会造船这一门手艺,只要掌柜的不嫌弃我宫振。即便是让我入伙。跟掌柜的您干,宫振也绝对愿意!”徐毅让他坐下之后。拉着他说到:“实不相瞒,我其实以前也没有想过有干海贼这一天地时候,后来我发现那些弟兄们大多都是被逼无奈,才下海为盗的,才安心做了这一行,但我徐某大多时候所作所为,自认为还是问心无愧的,富人们大多为富不仁,我便替他们行行善事好了,反正他们的钱多的也花不完,带到坟地里面也是可惜了,索性还不如拿来周济一下穷人们更好一些,但我也知道,总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我才在海上找到了一个很大的岛屿,起码容纳几十万难民没有什么问题,也给他们找一个安身立命地地方,不再受那些官府富人们的欺压,你为我造船,已经是帮了我很大的忙了,不要说什么入伙不入伙的事情了,我根本就是把你当成自己弟兄看待的!你只要给我不停的造出好船,我便能更好的给穷人办事!……”徐毅说这些话地时候,多少有些惭愧,因为以前他不管是做什么事情,第一求地是一个稳字,第二求的是一个利字,还真是没有怎么多为那些孤儿或者难民们着想,更多考虑地还是他们以后发展的问题,想的也是独霸一方,做个不管世事的悠闲海盗头子,只是这次北方之行后,他的这种观念才多少有了一些转变,他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可他血管中流淌的血却和这个时代的人还是一样的,都是华夏民族的血液,同根同源,他真是不忍看着那些老百姓们平白受苦,既然他现在有了一些力量,为什么不能多为自己这个民族做点什么事情呢?可不管怎么说,他做的事情总算是还没有辜负自己中国人这个身份,所以虽然说的时候有些惭愧,但也没有什么太不心安的想法!听完徐毅的话之后,宫振激动的说到:“只要有掌柜的这句话那宫振就放心了,掌柜的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重托,保证给弟兄们造出满意的船只,让弟兄们多一分安全,还有就是我听说掌柜的想要在南方再建一个船场,是不是就在你说的那个大岛上建呢?”徐毅点头:“不错!那里树林茂密繁多,地方也足够大,岛上的木材足够支撑外面造船所用,我想在那里建一个新的船场,这样便能不忌讳别人的目光,想造多大的船,咱们就造多大的船,到时候保不定会用上这些大船,给咱们宋人出上一把力气!”宫振一听大喜:“既然掌柜的想要在那边建大船场,那宫振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掌柜的能算上我一个,我也想去那边看看,我这辈子没有什么大志,只是最想的事情,便是造出天下最大、最好的船只,还请掌柜的千万要答应呀!”徐毅听他这么要求,心中很是高兴,他也正在为这个事情考虑人手问题,范升本来是他第一个要考虑的人选,可杭州那边的船场比起这边要大不少,调走了范升,他怕那边的船场没有了管事的,宫振倒也是个能考虑的人选,但他也有些感到为难,于是面露难色的说到:“要说我也愿意让你过去,毕竟现在我也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督建那边的船场,你要说应该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可我担心的是,一旦你走了,这里的船场我又能找谁来给我打理呢?”宫振立即说到:“这个事情掌柜的您不要担心,我即便离开这里,这里照样可以不停下来,这里的几个工头之中,有一个叫付洪的人,在船场中比我威信还高,而且人也非常踏实能干,手艺也不比我差,更是扬州这里的老人了,各种事情他都熟悉不过,他对掌柜的您也是推崇备至,有他在,一定没有一点问题,葛雷兄弟对他最为熟悉不过,大当家可以问问他的意见!”徐毅这下放心了,因为对这个付洪,他也知道,这个人也是船场的老人儿了,平时少言寡语,不喜欢说话,可做事十分认真一丝不苟,干起活对下面工匠要求很严,平时又和大家处的不错,不用问葛雷,他也相信宫振的推荐,所以点头道:“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话可以,不过先要将这里的事情交待给这个付洪之后再说,不过我先说好了,那边一切都需要重新来过,估计会很辛苦,要有思想准备才行!还有,你想办法尽可能多的游说一些工匠和你一起过去,有家眷也无所谓,可以让他们一起将家眷也迁去,总之我不会亏待他们的!”宫振大喜,赶紧答应道:“掌柜的放心好了,咱们这些做工的不怕吃苦受累,这里的许多工匠我都熟悉,这段时间我会尽快召集一些好手,说服他们和我一起过去,只要有吃有住就行,扬州这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造船匠,许多船场因为南方临海船场越来越多的缘故,现在基本没有什么活干,不少人巴望着能到咱们船场干活呢!这段时间我可是挑出来不少好手,只要我说有地方可以让他们干活,他们肯定会跟着我走的!”徐毅笑着和宫振定下了这个事情,由宫振在扬州一带多多召集人手,待这边的事情移交给付洪之后,他便可以带人前往流求岛去。徐毅把这个决定告诉了葛雷,让葛雷对宫振有些不舍,毕竟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不短了,很多事情已经形成了默契,而且两人关系又处的相当不错,一说他要走,葛雷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不过幸好接宫振的是那个付洪,所以他也没有什么意见。徐毅临走之前又找到了付洪,亲自告诉了他这个事情,一听说徐毅将这个船场交给他打理,付洪好是兴奋了一大阵子,声音颤抖的翻身拜倒,谢过徐毅的信任,发誓一定要将船场做好,不能辜负了徐毅对他的重托,后来被徐毅搀起,好一番叮嘱安慰,就此基本初步定下了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