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阅兵之后,徐毅虽然一直保持着笑容,但是脸色白了,肋下的伤口让他失血不少,而且疼的厉害。接下来的祭天活动,他不得不稍事休息了一下,脱下了这身沉重的甲胄,在不让外人知晓的情况下,以休息为名,在屋子里面更换了衣服。当他脱下甲?俚氖焙颍??旱热搜劾徉У囊幌拢?投继柿讼吕矗?追孜孀×俗欤?找恍┛蘖顺隼础?因为徐毅这个时候,甲胄下面的衣服半边身子都浸满了鲜血,看起来甚是吓人,杨慈立即撕开他的衣服,为他检查伤口,见到右肋上方一个三角形的伤口,几乎深达肺中,幸好没有伤到肺叶,要不然的话,徐毅这会儿早就吐血了。这会儿伤口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是却被失血不少,霍霍的作痛,令徐毅有些感到虚弱。看到迎春她们几个爱妻关怀的目光,徐毅强自微笑了一下道:“不要害怕,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今天还要谢谢你们呢!要不是你们让我披甲上阵的话,今天还真就麻烦了!”本来这支箭如果是射在其它地方的甲?偕系幕埃??静豢赡艽┩讣纂校?肆诵煲悖??歉盟赖氖钦庵Ъ?涞牟皇堑胤剑?蘸弥性诶呦录灼?臃熘?Γ??圆呕嵘说叫煲恪?大牛和侯成都上前跪倒在地请罪,请徐毅处他们防范不力之罪,这会儿他们二人心中难受的恨不得替徐毅挨上一箭,也比这感到舒服许多。“如果我看的不错的话,那个刺客应该用的是我们的双发短弩,我们地家伙怎么落在了刺客手中呢?”徐毅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而是对他们问道。“卑职已经查明,刺客是早晨的时候,暗杀了一名我们散入城中布控之人,从我们人的身上得了这把短弩,现在我们人地尸体已经在一户人家找到了,这户人家已经被小的抓了起来,审问过之后,才知道,这个刺客是投亲到他们家的,他们也不知道刺客的身份,但是这家人该死!现在正关押在大牢之中!”大牛一脸愧色的答道。不待徐毅说话。怡庆便厉声吩咐大牛道:“将他们全家一个不留。全部都砍了!他们该死!因为他们。王上险些被刺客所害!一个都不许留!”大牛立即躬身接了怡庆地懿旨。答应过了今天之后。便会将他们满门处决。徐毅想要说话。但是怡庆马上看出了他地想法。立即说道:“王上!现在你身份已经和以前不同了。万不可再有妇人之仁。今日之时。他们地罪已经足够诛他们九族了。只杀他全家。已经算是便宜他们了。只有如此。才能震慑那些通敌之人。王上不要为他们开脱了!”怡庆地话立即得到了迎春等人地支持。现在他们都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过去。亲自将这一家人给宰了。徐毅苦笑了一下道:“话虽如此。但是我们不是别地国家。虽然他们有过失。但是杀他们满门。就有些过分了!要不这样。只杀他家大人好了。孩子无罪。罪不至死!现在我们要地是民心。不要过分杀戮了!大牛就按照我说地办!”大牛没办法。只好又答应了徐毅地吩咐。杨慈很快为徐毅处理了伤口。为他包扎了起来。多少还用了一些麻醉地药物。让徐毅暂时止一点疼。徐毅立即穿上一身新衣服。起身活动了一下。觉得这会儿舒服多了。这一上午下来。失血加上出汗。差点没让他脱水。经过一阵休息之后。这才缓了过来。马哲看徐毅有伤,本来想劝他推迟祭天,但是徐毅摆手道:“今天事关重大,不能因为这个中断大典,一切照旧,马上开始,不要堕了我们地士气!我们走吧!”祭天其实就是个面子活,徐毅登上祭台之后,由他主祭,跟着马哲嘟嘟囔?艿哪盍艘淮笸ǖ募牢模?址傧氵低罚?蛹捞ㄉ先×司负9?挠耒簦?闼闶峭瓿闪苏飧鲆鞘剑??瘫冉隙蹋?聪缘煤茏?厮嗄隆?随着祭天仪式的完成,建国大典也就算是基本结束了,吴敏这个时候找上了门,要见徐毅,但是徐毅却推掉了这家伙的求见,他知道,今天自己地大阅兵已经吓住了他,保不准这家伙就是来求购自己的看家法宝火炮呢!所以徐毅干脆推辞说还有要事,请吴敏晚上大宴的时候再说。作为庆典的一部分,徐毅在城中皇宫前面,搞了一次礼花晚会,并且在皇城上面宴请各方来宾,与民同乐。吴敏现在一点也不敢托大了,小心翼翼的带人来到了皇城赴宴。从皇城上望下去,城中点满了红色地灯笼,这些灯笼将大定府城中的夜色装点地甚为好看,随着他一声令下,宣布礼花开始,立即在宫墙上同时燃放起了无数的礼花,在天空中爆响之后,喷洒出了各色火花,整个大定府地人都顿时欢腾了起来。这样的景色,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前可以说是闻所未闻,不少人仰得脖子都抽筋了,只觉得这辈子看了一次这种东西,死都值了。那些来使们也被礼花这种神奇美丽地东西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连说话都忘记了。直到礼花燃放完之后,众人才算是回过来神,说实在的,这个时候独龙岛杨老西弄的这些礼花和后世的礼花根本没法比,无论是花型上还是色彩上,都远没有后世礼花绚烂多姿,但是贵在新奇,即便如此,也足以是惊世骇俗了。就在徐毅为众人敬酒之后,吴敏才总算是找到了机会和徐毅搭讪,说了好一通恭维的话之后,才总算是结束了这么没营养的恭维,将话锋转到了正题上。“海王殿下!今日一见贵军的威猛,总算是让老夫开了眼界了,难怪王爷起兵以来,能将金人打得如此狼狈不堪,王爷确实是个治军有方的奇才呀!如此一来,灭指日可待呀!只是老夫有一事相求,王爷也是宋人宋的窘境,我朝自先祖创立伊始,便缺少马匹,而朝廷现在正在北伐金人,老夫今日看到王爷马匹充足,但不知王爷是否能卖于我朝一些马匹和贵军所用地火炮吗?”吴敏说了半天,最终还是提出了这个事情。徐毅闻听之后,立即摇头道:“吴大人说笑了,虽然现在大宋朝廷也在和金人交战,却远如我们靖海国眼下的局势这么险恶,要知道我们靖海国初创之中,现在可以说南北腹背受敌,各路金军如同群狼环伺,虽然我们火炮犀利,但是却还不足以我们自己使用,哪儿有闲余的火炮卖给大宋呢?现今吴相却想要我们这种保命的东西,岂不是笑话吗?此事休要再提了,现在靖海国和大宋之间还横亘着兀术大军,慢说我们现在没有闲余地马匹和火炮供给大宋,即便是有的话,也难以输送给大宋朝廷呀!而且吴大人也知道,我们靖海国之所以在这里立国,为的不就是帮大宋朝廷吗?而徐某自起兵以来,手下将士不知道战死沙场多少人了,朝廷却在这个时候中断了对我们的支持,难道又想釜底抽薪不成?如此一来,可就实在冷了徐某麾下这些将士们的一腔热血了!今日既然吴大人提出了这个事情,那徐某也不妨直说了好了,现在我们靖海国和大宋本应该是兄弟之谊,请吴大人替徐某带给当今官家一句话,告诉官家,万不要再做那种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了,既然大宋无力抵御外侮,那么身为汉人,这件事就交给我靖海国来做也罢,如果不出我之所料,金人定会在秋收之后,对我靖海国发动猛攻,这一战关乎我靖海国存亡,也关乎着大宋的兴衰,徐某将会试目以待,看着大宋在这场决战之中的表现。不是徐某托大,虽然现在貌似我靖海国初创,实力不如金国,但是徐某也有信心打胜这一仗,假如官家这一次还看不清形势,想作壁上观的话,那么待到我靖海国解决了金国之后,徐某自然会找大宋官家理论一下地!”徐毅今天因为刺客的事情,心情被搞得很不痛快,见到吴敏想要找便宜,于是便趁着这个机会,敲打一下大宋的赵栩,说话很不客气,这次他宣布建国,赵栩假惺惺的派吴敏过来宣旨,连屁毛的贺礼都没有给自己准备,还断掉了大宋对自己的支援,他便知道,赵栩肯定又在小心眼,打歪主意了。现在他既然已经建国自立了,那么便用不着再和他客气,他不管怎么说,都为赵家天下,做地够多了,而且他现在也不怕大宋给他釜底抽薪,但是他也不希望这个时候,赵栩来拖自己的后腿。所以徐毅一张嘴,便说话很不客气,就是要吴敏把他的话给带回去,让赵栩知道,现在不是他徐毅求着大宋的时候了,让他最好想清楚再做,别这个时候站错了队伍,甚至语气之中还夹杂着一种**裸的威胁意味。吴敏本来是想趁着徐毅立国称王正在高兴的时候,给大宋捞取一点便宜,却没想到被徐毅教训了一通,弄得他老脸通红,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这一次他过来当然清楚赵栩想地是什么事情,而且不管徐毅当初是出于什么目的,出兵攻打金国,担最起码人家在大宋危难的关头,还是伸手帮了大宋。而赵栩第一次不但不承情,还派人袭杀徐毅,就已经是过分到了极点了,而这一次人家拥兵自立为王,其实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上一次赵栩的昏招所致!当初那件事换成任何人,估计都会立即彻底跟大宋决裂,掉头帮着金人攻打大宋,来报这个仇不可,但是人家徐毅还是没有那么做,凭着一己之力还是坚持抗金,已经算是够意思了,这一次人家立国,本来在吴敏来看,也算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这块土地,是人家拿命一刀一枪拼回来地,官家应该高兴有这么一个帮手,可以干掉金国这个仇敌了。可是赵栩却气火上脑,一边迫不得已,假惺惺派自己来宣旨,根本目的还是争这个无用谁是正朔地名分,另一边却断了对伏波军的支持,还着令北伐暂时停止,又想坐山观虎斗,这件事就做地太不道义了点了。现在倒好,人家徐毅也不是傻子,事情看的一清二楚,终于恼了,他这个钦差大臣可就不好办了。正在难堪地时候,吴敏身旁的那个年轻宋将被徐毅地态度激怒了,越众而出,对徐毅抱拳说道:“殿下此话差矣,虽然殿下现在已经拥兵自立不假,但是殿下的这个靖海王的封号,依旧还是出于朝廷官家所赐,岂能如此对我朝陛下无礼?殿下也是宋人,国难当头之际,为国效力本是分内之事,现在却拥兵自立,已是不忠了,朝廷不但没有怪罪,还派吴大人亲自过来,册封恭祝,已经是皇恩浩荡了,而殿下不思感恩也就罢了,却还敢如此藐视朝廷,难道殿下就觉得大宋真的无人了吗?”吴敏一下被这个跟着自己过来的杨中吓的够呛,现在自己这些人可是在人家靖海王的一亩三分地上呢,杨中这么托大,出来指责徐毅,一旦惹恼了这个大军阀头子的话,真的把自己这些人给剁了,还真没地方找人说理去。于是吴敏赶紧斥责这个胆大妄为地杨中道:“大胆,这里有本相和靖海王殿下说话,哪儿有你说话的份?还不赶紧给殿下赔罪?退到一旁,看老夫回去如何处置你这胆大妄为之辈!”他们这边一闹,立即引来了附近众人的注意,而一直跟着徐毅的大牛和侯成二人,一看这厮对徐毅不恭,立即手按刀柄,目露凶光,瞪向了杨中,他们这帮人这些年可都杀人杀习惯了,只要徐毅一点头,他们便敢扑上去,让这个杨中血。徐毅看了看这个冷峻的年轻宋将,于是问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如此对本王说话!”“在下杨中,不过是殿前司武功郎!小将多有得罪之处,都是小将的错,于吴大人无干!”杨中这会儿也有些心中忐忑,在他看来,徐毅就是一个圈地自立地军阀,自己刚才冲撞了他,保不准徐毅真的会当场翻脸,于是挺胸答道,将事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摘清了吴敏,省的徐毅再迁怒于吴敏。徐毅闻听之后,心中大跳了几下,杨中的名字他是知道的,这个人是南宋历史上地一员名将,是高宗赵构的心腹爱将,曾经率军抗金,屡立战功,战功曾经列入南宋十三处战功之中,相当厉害!可是奇怪的是南宋的中兴四将里面,他却没有能位列其中,却让刘光世和张俊两个欺世盗名的家伙列入了其中,有些让人想不通这个问题。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碰上了杨中,没想到现在地杨中阴差阳错的只在殿前司混了个武功郎这样地小职员,估计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改变了众多人地前程。起码他知道的是,现在中兴四将里面,只有岳飞和韩世忠在和金军作战之中展露了头角,张俊现在趴到了哪儿,他就不清楚了,而那个刘光世这会儿早就被赵栩给夺去了军职,发配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就更不要说吴、吴两兄弟了,这会儿估计还猫在西北,不知道在哪儿当大头兵呢!想到这里,徐毅心中颇为感慨,倒是对杨中地无礼没有在意,倒是对他这样敢言,反而有些好感,假如宋人之中,都如他们这些名将如此敢作敢当的话,大宋又怎么会被外族欺负成那德行呢!徐毅微微欠了一下身子,双眼盯着杨中,冷着脸对他问道:“杨将军这么大胆,居然指责本王不忠,难道你就不怕我会斩了你吗?既然你说我不忠,那我倒是想问一下,我徐毅到底又有哪里对不起大宋了,又有什么不忠之处了?”杨中一看徐毅这么问他,意味今天弄不好就难逃一死了,于是把心一横,对徐毅说道:“王爷本来身为宋人,引兵攻金本来也是应当的!对于你这么做,大宋上下无不敬仰万分,而且圣上在国力万分紧张的情况下,还是对王爷的伏波军竭力资助,并加封王爷为王,已经是皇恩浩荡了!但是王爷却不思圣恩,现在羽翼丰满之后,便拥兵自立,不再视自己为宋人,建立起了这什么靖海国,这难道能称之为忠心吗?”徐毅倒是来了兴致,对杨中摇头道:“杨将军此言差异,徐某是汉人不假,却并非宋人!这一点恐怕你并不知道!我乃南洋回来的汉人,和大宋毫无关系,之所以会起兵助宋抗击金国,是因为我身为汉人,不想眼睁睁看着我们大汉民族,被蛮夷肆意欺凌罢了!而我率伏波军将士冒死在辽东和金国激战,本就是为了解大宋之危,大宋资助于我,也是理所应当!这是大宋官家的职责所在,怎么能说是他对我的恩典呢?还有恐怕杨将军也听过一些传言,那我不妨也告诉你,那些传言不假,我率军为大宋出生入死,而官家如何待我,我能逃回辽东之后依然不计前嫌,继续领兵抗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又何有不忠之说?现在这块疆土,并非我夺自大宋之手,而是我率军一刀一枪的从大金国手中夺过来的,不是我的话,大宋现在还会不会存在,恐怕很难说了!我立国称王,又有何不忠呢?再有,我立国不假,但是我们靖海国却是在帮大宋,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可是大宋官家两次都在我们危难之时,选择和金国罢兵,作壁上观!这样难道也是我的错吗?想要我尊重大宋,那大宋的官家就应该有让我徐毅尊重他的做法,如此待我,还要我对大宋官家毕恭毕敬!对不起,我徐某自问不是圣人,做不到这一点!杨将军现在听了我的话,可是还认为我徐毅对大宋不忠吗?”徐毅不知道为何,今天终于将压抑在胸中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这两年多来,他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都只是因为他身为汉人,不愿做那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才一直隐忍不发,现在他终于爆发了出来,说出了他对赵栩的不满。当听完了徐毅的话之后,杨中这才明白了许多,原来徐毅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大宋,他根本就不是宋人,能为大宋做这么多,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于是顿时被徐毅说的哑口无言,回想一下官家赵栩对徐毅的所作所为,顿时他也替赵栩感到脸红了起来。徐毅看杨中一脸的尴尬,也终于出了一口闷气,于是接着说道:“徐某立于人间,扪心自问,从未做什么对不起民族的事情,以前徐某忍而不发,那是不想让金国看我们汉人的笑话,现在我就是我,我们靖海国就是我们靖海国,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绝不容有人再污蔑我们不忠不义!来人!给我将这个杨中绑了,收押起来,如果再有人敢对我大放厥词的话,我徐毅定杀不饶!”随着徐毅这句话落地,大牛和侯成立即扑过去,将杨中给按住,有人立即拿绳子过来将杨中绑了起来。杨中的脸一下就白了,他知道,今天自己算是把徐毅给得罪死了,徐毅这是要宰了他,出一口恶气了!而一旁的吴敏,看到徐毅当场翻脸,要人绑起了顶撞他的杨中,却吓得连个屁也没敢放,这会儿他生怕杨中牵连了他,哪儿还敢替杨中求情呀,他也知道,今天徐毅这算是彻底和大宋摊牌,也算是正式和赵栩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