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刘岱王忠王忠点头同意,刘岱取一瓷壶放于案上,道:“我已准备好了,你我二人这便拈吧。”王忠一皱眉,道:“不成,阄要重新做。”刘岱笑道:“呵呵,你也太小心,好依你。”将壶中原有字条取出放于袖中,当着刘岱的面做了二个阄,一书“先”,一不书。放入壶中,置于案上,请王忠先拈。王忠不疑有他,取了张条来捏在手中,不即开看。祷告半晌,方低下头去。摊开一看,大大先字,赫然在目。心里凉了半截,冷汗不争气地冒了出来。刘岱见了微微一笑道:“此是天意,你不可再辞。明日引一半军马去攻徐州。”王忠表情木然,嘴里含糊不清,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失魂落魄,站起身来,如行尸走肉一般,缓缓地走出营去。刘岱望着他的背影,微微冷笑,从壶中取出另一张条,摊开来,扔在案上,光亮之处,看得分明,只见上面也书着一个大大的先字。次日倒霉蛋王忠迫于天意,硬着头皮,领着军马来攻徐州。徐庶的谍报系统布置的甚是严密,曹军甫动,便有细作飞马赶至府中报与刘备知晓。刘备闻报大惊,忙聚众将商议。刘备道:“城外大军驻扎尽百日,毫无动静,为何今日突然进兵?不知该如何对敌?”张飞急不可耐,道:“大哥,这有什么好商量的。谅刘岱、王忠那两个小贼,有何可怕,某愿为先锋!”刘备道:“行军大事,儿戏不得!需得与军师商议停当,再行分派。你且稍安无躁。”贾仁禄低头沉思,自言自语:“试虚实来了。”徐庶点了点头,道:“胜了曹操必来,可我军实拖不起,不得不胜。”贾仁禄叹了口气,道:“胜就胜吧,让曹操知道疼也好。”刘备不知所云,一脸疑惑,问道:“不知二位有何良策?”贾仁禄道:“行军打战之事,我是半点不懂的。就不滥芋充数了,请明公多与元直商议。”心道:“当初千方百计拉徐元直下水,就是为了今天,不榨干他的脑汁那是傻瓜。再说要我搞七搞八还可以,行军打仗确实是一窃不通,犯不上为这种事浪费脑细胞。”徐庶道:“来敌分为二路,王忠引一路攻城,刘岱仍按兵不动。王忠无勇无谋,一夫之力。关、张二人皆勇,明公可选一人应敌。”刘备问道:“谁愿往?”张飞抢先叫道:“我!”刘备摇头苦笑道:“你为人暴躁,不可去!”张飞道:“只要大哥让我作先锋,我一定戒骄戒躁。”关公道:“还是我去吧。”刘备笑道:“呵呵,云长若去,我无忧矣!你引三千军马出城,小心在意。”关公正欲起身,贾仁禄忽道:“云长可多擒些俘虏回来,我有用处。”徐庶双眼精芒一闪,随即低头沉思。关公手捋长须,微一点头,站起身来,转身出屋,点集军马,出城迎敌。时值初冬,彤云满布,雪花乱飘。关公冒雪而进,行不数里遇到王忠,两军布阵已毕。关公提马纵马直出,大叫王忠打话。王忠道:“丞相到此,缘何不降?”关公道:“请丞相出阵,我自有话说。”王忠道:“丞相岂肯轻见你!”关公大怒,催马上前。王忠挺枪来迎,双马相交,略斗数合,关公诈作不敌,拨马便走。王忠正欲建功,赶上前去。转过山坡,关公回马,一声断喝,挥刀直劈。王忠横枪一架,只觉双臂酸麻,抵敌不住,方知关公使诈,便欲回马逃遁。关公左手倒提宝刀,右手揪住王忠勒甲绦,拖下鞍鞒,横担于马上,回转本阵,大喝一声:“王忠已擒,你等欲待如何?会战的一起上来!”王忠军闻言一愣,有些胆小的已是尿流一地,蓦地里发一声喊 ,四下奔窜。不少军士仰慕关公英雄无敌,弃械投降,跪伏于地。关公命人打扫战场,收编降卒,押解王忠,奏凯而还。刘备闻报大喜,于府中传见王忠。关公押着王忠进殿,刘备起身相迎,亲解其缚,道:“久闻王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不幸两军对敌,战场厮杀。手下将官无礼,竟对将军如此,还请将军见谅。”王忠诚惶诚恐,恭敬地道:“不敢,是我自不量力,冒犯皇叔,当真罪该万死。”刘备笑道:“哈哈,王将军过谦了。我已略备薄酒,为将军压惊,来请上座。”说罢亲牵其手,延至上座,让其坐下,自回主座,举起酒爵,道:“来,我敬王将军一杯。”王忠忙举爵,一饮而尽。自此宾主尽欢,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忠已有几分醉了,舌头发卷,乱说胡话。贾仁禄一言不发,低头猛吃。也不顾吃相不雅,风卷残云,霎时便盘干碗净。打一饱嗝,道:“王将军,此次出战是你主动请缨,还是迫于帅命不得不来?”王忠长叹一口气,道:“别提了,我本不欲以皇叔为敌,刘岱那厮坚要我来。最后争持不下,决定拈阄,我时运不济,拈了个先,只得前来。”贾仁禄笑道:“哈哈,这不是什么天意,王将军中了刘岱诡计了。”王忠道:“不可能,我看着他写好放进去的。”贾仁禄笑道:“眼见不一定为实,一试便知。元直你当着王将军之面做四个阄,三个写先,一个什么也不写。”徐庶点头道:“好”照法施为,龙飞凤舞,四阄霎时便做好了。贾仁禄令人取来一瓷壶,接在手中,取了四阄。手执瓷壶,来到王忠面前,将壶置于案上,道:“你看好了。”先将两个写先的字条,举了起来,让王忠看个仔细,然后折好,放于袖中。再将另两阄取来,折好放于壶中,道:“王将军请拈。”王忠信手拈来,摊开一看,字条上书了一个大大的先字,喟然长叹,道:“和昨日一模一样,难道我的运气真的如此不济?”贾仁禄笑道:“呵呵,将军认为壶中之阄定是什么也没写的那张啰?”王忠道:“那还有假?”贾仁禄笑道:“哈哈,将军可自拆看。”王忠半信半疑,取来另一张字条,摊开一看,竟然也写着一个先字。眨了眨眼,难以置信,目瞪口呆,半晌方道:“这是怎么回事?”贾仁禄道:“雕虫小技。我取过真条时,迅速将其与袖中假条调换。手法太快,你没发现罢了。”说罢取出袖中之条,摊开来给王忠欣赏,果是一个书先,一个什么也没写。王忠大恨,道:“好你个刘岱,竟敢欺瞒于我,我与你誓不两立!”刘备道:“将军何必动怒,刘岱行奸使诈,我听了也很是气愤。将军放心,我定当替你报仇。”贾仁禄道:“如今要攻刘岱,倒有用到王将军处,不知……”王忠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吧,要我做什么?”贾仁禄微微一笑,附耳过去,如此这般的吩咐了片刻。王忠不住点头,道:“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说罢向刘备行了一礼,转身自去。刘备待王忠走后,笑道:“呵呵,仁禄啊,你的手法也太匪夷所思了,我要是不知情,也定被你瞒过。如此绝技不知从何处习得?”贾仁禄打了个哈欠,道:“梦中……”刘备摇头苦笑,贾仁禄心道:“当初看赌片时,特崇拜那些赌神换牌的本事。正好有一朋友是玩魔术的,惯于玩纸牌。老子经不**,省吃简用攒了许久,凑钱买了几条好烟孝敬过去,又软磨硬求,总算吵得他烦了,传了我一手。没想到,跑三国来,居然还能派得上用场。看来连老天都站在我这边,曹操啊曹操,你好好洗净脖子,等着我去割吧!你害得我睡猪圈,这笔帐我早晚要和你好好算算。”徐庶笑道:“呵呵,我刚看你躲在一旁偷偷练习,看来你好象事先就知道拈阄之事。谍报之事,一向由我掌管,我尚且不知,不知你从何得知?”贾仁禄道:“我能掐会算,昨日闲着无聊,拿了个乌龟壳,卜了卜,就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徐庶知他素喜说大话,摇了摇头,道:“仁禄这手还真高。先让明公善待王忠,你再从中挑拨,使得王忠勃然大怒,心甘情愿的跑到刘岱营中做内应。”贾仁禄道:“还说我高,是你懒吧。让王忠如何做内应,我们这里如何应敌,可都是你的主意。你却让我浪费口水替你说,害得我口干舌燥的,你怎么也得补偿补偿我吧。”徐庶一杯酒爵,笑道:“呵呵,既是仁禄口渴,我敬仁禄一杯。”贾仁禄大眼瞪小眼,道:“酒……还是算了吧,有雪碧没?……想这里也没有,还是来杯凉白开吧。”徐庶不知所云,知其不会饮酒,不敢相强,刘备一举酒爵,笑道:“哈哈,元直、仁禄二位均智谋出众,又精诚团结,所谋无不中。有你二人,我可以高枕无忧了。我敬你二人一杯!”徐庶不敢怠慢,一饮而尽,贾仁禄道:“明公,我不会饮酒,还请明公体谅。”张飞手捧巨觥,一吸而尽,嘀咕道:“大男人的竟然不会喝酒,真丢人。我还觉得你们的杯太小,喝起来不痛快,像我这样的才叫痛快!”刘备已有几分醉了,说话也就不分场合,笑道:“素闻仁禄只有三杯之量,今日你一杯未饮。我敬你之意出于至诚,你不可推却,来我先干为敬!”说完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贾仁禄见推却不得,一皱眉头,举起酒爵,灌将下去。只觉头重脚轻,说不出的难受,心道:“唉,不知道雪碧的制作工艺,不然盗到三国来用用。那东东多好,又甜又好喝,还不会醉,喝起来才叫痛快!”王忠领着一众降军,回转刘岱大营。刘岱大惊,问道:“听闻你被关羽生擒,如何还能回来?”王忠道:“别提了,我被擒了去,张飞执意要杀,刘备手下也纷纷附和,可把我吓个半死。谁料刘备那厮惧怕丞相,要做好人,竟将我给放了。还摆酒为我压惊,说了一堆好话,让我转告丞相,说他无心与丞相为敌,请丞相念他是皇室一脉,容他在徐州安身。”刘岱一脸疑惑,问道:“哦,你是怎么应对的?”王忠道:“我哪敢胡言乱语,只是和他含糊其词,本来以为出不来了。没想到酒宴一罢,刘备就将我放了。”刘岱微微冷笑,道:“刘备还挺会收买人心的,来人啊,将王忠给我拿下!”王忠身后窜出四五个壮汉,抢王忠摁倒在地,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