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封官许愿贾仁禄长眉一轩,道:“来的好快。”对兰花说道:“你是怎么和他说的?”兰花道:“哼,我看他就不是好人,是以没说实话。说老爷昨晚睡得很迟,现在还未醒来,请他过午再来。可他说有要事,执意要等老爷睡醒。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将他让到前厅了。”贾仁禄道:“你做的很好。你现在马上到前厅去照应,就说我醒了,正在洗漱更衣,让他稍等片刻。”兰花应道:“是!”贾仁禄正色道:“不可怠慢,要好好侍侯,颜色间不可流露丝毫不满。”兰花应道:“嗯,我会注意的。”倒退三步,转身而出。贾仁禄对祝融说道:“不能让他发现你在这里,你赶紧闪吧。把藏证据的所在告诉我。”祝融在耳边低声将收藏证据的地点说了,贾仁禄道:“你去通知那里的守卫,让他们迅速撤离。我一会就让孟达差人去取,要是给撞到就不好了。”祝融大吃一惊,道:“你说什……”贾仁禄忙按住了她的嘴,道:“嘘,小点声,你想让全江州的人都听到啊?”祝融压低了声音,道:“不可以,有了这些才能让孟达有所顾忌。一旦他得到了证据,立时便会下毒手。”贾仁禄道:“如今他做贼心虚,极易生疑。他若向我讨要证据,我若推三阻四,他便知道我对他产生怀疑了。如此一来他便有所防备,我们再要搞七搞八,可就难了。再说那些证据大多都是刘蒙伪造的,他若在主公面前痛器流涕,巧言令色,主公多半便会信了他的鬼话。加之江州现在在他掌中,他发动兵卒,满世界乱翻,那些东东早晚也是要给翻出来的。”红袖泣道:“我去和孟达说去,只要他敢动老爷一根汗毛,我便一头撞死。”转身向前厅奔去。祝融忙抢上前去拦住,贾仁禄道:“别做傻事。老子要那么容易被人算计,现在也就不会活蹦乱跳地站在你们面前了。老子玩阴谋的时候,孟达这小子还在穿开档裤呢,想涮老子没那么容易。”顿了顿,又道:“祝融你先闪,一切按原计划行事。”祝融点了点头,跃上了屋顶。贾仁禄对红袖说道:“红袖快服侍老子更衣,再过一会,孟达就要起疑了。”红袖点了点头,走上前来,服侍他换衣,道:“老爷这是在做什么?”贾仁禄道:“我已布置好了一切,只要孟达那厮不起疑,我们便可以逃出城去。一旦孟达那厮心生戒备,那就死翘翘了。”红袖道:“原来老爷早已筹划已定了,也不早说,害得我白白担心一场。”贾仁禄道:“呵呵,计谋说破了那就不灵了。”红袖道:“都是我不好,害得老爷说出来了。”贾仁禄微笑道:“哈哈,你当然不同,和你说不打紧的。”红袖心中喜滋滋地,晕红满面,神态忸怩,不好意思再瞧他,低垂着头,默默为他换衣。过不多时,贾仁禄换好衣衫,来到前厅,只见孟达端起茶碗正欲饮用,见到他来忙将茶杯放回案上,道:“打扰军师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贾仁禄哈哈一笑,道:“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子敬来此有何要事?”孟达道:“城中乱党已基本肃清,不过仍有一部分余党逃了出去,我已加派人手四处缉拿。”贾仁禄道:“很好,很好。我听说城中的叛匪有五千之巨,子敬竟以五百亲卫便将他们一举荡平,这份功劳实是惊天地泣鬼神啊!我回到雒县自会向主公禀明的,主公一定会大加封赏,看来子敬不久之后就要做州牧了,我在这里提前恭喜了。”其实城中的刘蒙叛党不过五百来人,尽皆乌合,加之群龙无首,士气低靡,根本不堪一击。孟达军一到,便即投降,几乎连战都没打。守城军中投靠刘蒙的将官,见大势以去,纷纷向孟达投降。他们为了保住小命,纷纷跪地求饶,破口大骂刘蒙无耻下流,捏造了一些子虚乌有的证据来要胁他们,他们是迫不得已,这才附逆的。孟达不愿再起波澜,一一抚慰,言明既往不咎,众将感恩戴德,群情耸动,纷纷宣誓效忠,马屁如潮水一般涌将过来,几欲将孟达淹死在其中。如此一场如火如荼地叛乱在孟太守的英明领导之下不到半个时辰之内便即平定了。贾仁禄所说的五千贼党云云,未免多了十倍,纯属子虚乌有。至于孟达仅带五百亲兵平叛,那更是胡说八道,睁着眼睛说瞎话。孟达听他这么说虽明知是假,仍是心花怒放,心想:“若贾福真的如此上报,主公多半会信,那么我的封赏当真是少不了,当个州牧也是指日可待。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做官。’若是巴结上贾福,由他时时在主公面前为我美言,那我还不是指日高升,飞黄腾达啊。相反若是为了一个女子,将他给杀了,实是有些可惜。那样我在朝中就要另寻靠山了,着实有些麻烦。再说杀了他虽说可以做得滴水不漏,将罪则全部推给刘蒙身上。不过主公极其宠信贾福,倚为腹心,一旦得知他身死的消息,必然雷霆大怒,亲自彻查,万一被他发现了蛛丝马迹,那时就只能造反了。可是造反的成功把握真的不是很大,虽说张鲁来攻,主公腹背受敌,极有可能失败。不过我兵少粮寡,无论如何也当不住张鲁或是刘璋的攻击的,到时仍要投降。照此看来,这贾福还是先不忙杀,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一个女子,闹得身死族灭实在是大大的划不来。”言念及此便道:“若没有军师的指划,卑职也不能成此大功,此功当以军师居首。”贾仁禄没有读心术,也就不知道他在此时实已捡回了一条小命。他摆了摆手,微笑道:“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同主公分说此事的,这份功劳,你当然是第一,我叨光也是个第二。我本来就没有参与其事,能跟在你屁屁后面喝到点汤,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哪还敢指望首功?”孟达听他说要分润功劳,心想他也是一个大贪官,只要他肯贪就好办了。有他在朝中进言,自己的仕途当真是一片光明,前程似锦。心中喜不自胜,不杀贾仁禄之意更坚,忙道:“当然是军师第一,卑职能有个第二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贾仁禄向他瞧了一眼,见他神情喜悦,忽地明白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呵呵,我的官已经当到头了,便是有天大的功劳也升不了官发不了财了。你我一见如故,我当然是向着你说话了。前些日子主公攻下雒县,眼见成都在望,益州指日便平,便问我益州牧的人选。巴蜀山高皇帝远,又金城汤池,沃野千里,当真是一个大大的肥差。说实话老子事先还真就看上了这块风水宝地,向主公讨令要我当这个益州牧。可主公说我是个人物,时时能给他出个主意,死活不肯放我到外任去。唉!”言罢喟然长叹,黯然神伤。其实刘备心中早已定了益州牧的人选,非关公既张飞,哪还会去问贾仁禄。他说此乱说,只不过是为了脱身随口胡说而已。孟达道:“军师智谋出众,谋无不中,主公当然是倚若长城,十分信任,又怎么舍得把你放到外任去?”贾仁禄长叹一声,道:“唉,好好的一个肥差便这么飞走了,真......可惜啊。不过主公当日有提到子敬,他说若是子敬来当这个益州牧倒是有点样子。”心道:“益州牧这么重要的位置,不是亲戚如何能当?连老子我都没份,还说你?不过,刘大大啊刘大大,老子为了活命,只好顺嘴胡说了,你以后若是知道了,可别怪我啊!”孟达心中一喜,问道:“主公竟有提到我?”贾仁禄道:“那是自然,不过他说你功殒不著,年纪太轻,恐难以服众,是以只是提了一提,便又搁下了。”孟达听他说的信誓旦旦,信了个七成,心想只要刘备有提上一提,那便是心中有他这么一个人,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若是贾仁禄再从中使把劲,自己当这个益州牧就是八九成的把握了。如今此事关系他的远大前程,便是给他一万条理由,他也不会再杀贾福了,想到此处,脸上登时现出了笑容,道:“没想到主公竟然会提起卑职,当真是卑职的荣幸。不过这益州牧辖下巴蜀十数郡数十县,非德高望重之人不能胜任,卑职才疏学浅,说什么也是干不来的。”贾仁禄道:“这年头做官哪能都凭本事?再说这本事谁从娘胎里就带出来了,还不是慢慢学的。我看你就能成,只不过是欠些功劳,眼前之事,不正是一个天大的功劳么?不是我吹牛,我说的话,主公九成九是言听计从的。如今子敬扫平江州之乱,解了主公的后顾之忧这是多大的功劳?其实都不用我说什么,子敬当这益州牧也是十拿九稳的,我再饶舌几句,也不过就是锦上添花罢了,嘿嘿,只要不是画蛇添足就好,你说是不是呢?”他此时只求活命脱身,哪还管什么君子之道,小人之道,对方不论有什么要求,他都一口答应下来,何况封益州牧又不要他一两银子的本钱,何乐而不为?当下便顺着嘴胡说八道,没想到竟说得孟达心花怒放,却也是始料未及。孟达对一切都看得极淡,却极热衷权势,能当上益州牧可以说上他这一生梦寐以求的愿望,贾仁禄这一番当真句句都打在他的心坎上。他向贾仁禄上下瞧去,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浑然忘了一个时辰之前还曾咬牙切齿,破口大骂,叫着嚷着非杀了他不可。贾仁禄侧眼斜倪,见孟达眉开眼笑,知他砰然心动,大喜过望,想不到一番胡言乱语,居然打动了这个反骨仔的心,不禁暗暗吁了一口气。孟达出了一会神,道:“若军师能替下官美言,不论成以不成,下官都感激不尽,定有后报。”贾仁禄一摆手,道:“这子敬就太见外了,实话同你说,别人就是给我黄金万两,让我去说项,我也不会去说的。可子敬就不同了,你我一见如故,还提什么钱,那不就生分了么?只要子敬当我是朋友,我便去同主公说项,包在我身上一定让子敬当上这个益州牧。”孟达心生感激,道:“军师若能助下官当上此官,下官一辈子都感激军师的栽培之德。”贾仁禄心道:“娘的,虽然原定计划全盘落空,但总算是逃过一劫了,这也可以称得上是喜出望外了吧,哈哈!”说道:“不过这益州牧如今还是刘璋,我们还言之过早,还请子敬助主公守好江州。只要主公后方无事,我看不出一年,益州便是主公的。这益州牧嘛,一定是子敬的了,到时你可要请我喝上一杯哦。”孟达笑得嘴也合不拢了,一叠连声叫道:“那是一定的,那是一定的。”贾仁禄向他瞧了一眼道:“子敬一定想知道那些证据放在哪里吧?”孟达此番来此便是想问清证据说在,没想到被贾仁禄的一番胡言乱语,给带到了爪哇国去了。闻言怔了一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贾仁禄微微一笑,轻击三掌,一名亲兵走了进来,问道:“军师有何吩咐?”贾仁禄走上前去,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那亲兵点了点头。贾仁禄回头对孟达说道:“你命人跟着他去取吧。”孟达心中的感激难以言表,眼圈略红,泪光莹然,道:“军师对下官恩同再造,下官这一辈子都不知该如何报答。”跪了下去,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一个时辰之后,诸般证据取到,贾仁禄道:“放在小院内。”手下亲兵依言将盛放证据的箱子搭到了院内一空旷之处。贾仁禄右手一伸,一名亲兵躬身递上火炬。贾仁禄接过递给孟达,道:“我只看过其中一份,其余都没看过。这些都是伪证,看来又有什么用?就请子敬亲自将它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