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杨阜来访贾仁禄沉吟道:“恋爱自由,公子这样做本来也没什么大错……”杨阜向他瞧了一眼,一脸茫然,道:“军师如何也出此悖乱之言?”贾仁禄心道:“不这样曹操之女老子怎么泡得到啊!按你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曹静早就成皇后了,哪还能给我生娃娃啊?”说道:“这种无聊问题就不要争了……”杨阜怒气勃勃,厉声道:“这可是大是大非,如何是无聊问题……”贾仁禄心知他和自己差了一千多年识见,想法自然迥然不同,这一争下去,当真没完没了,忙摆手道:“是我说错了,这不是无聊问题,刘封这样做也实属大逆不道,咱们还是谈正事要紧。”杨阜定了定神,道:“适才我言语冒犯,还请军师见谅。唉,我就是这个脾气,怎么也改不了。”贾仁禄道:“先生好善恶恶,这有什么错?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公子家事,我本来不想管。不过既然这里面牵扯到司马大大,老子就不能袖手不理了。老子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和平环境,岂能容许这头害群之马胡作非为,乱搞破坏?”杨阜问道:“军师一再提到这个姓司马的,不知他到底何许人?”贾仁禄愕然,心道:“这老子怎么跟你说,总不可能说我是一千多年后的人,知道三国发生的种种历史,知道这个司马懿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人渣,特大号反骨仔吧,若是这样,估计当时便要为你安排后事了。”说道:“这个……这个……我先前听过此人,知他学识虽然渊博,但是心术不正,是以没有向主公举荐。他正好就是河内人氏,公子去了趟河内,回来就说发现大贤,多半就是遇上此人。”当军师自然要留心各地人才,如此说法的确令人信服,杨阜颇以为然,说道:“哦,此人叫什么名字?”贾仁禄道:“此人复姓司马单名一个懿字。”杨阜一脸茫然,道:“我从未听过此人,如今的秦州刺史就是复姓司马,祖籍好像也是河内的,难道这二人有什么关系?”贾仁禄道:“新任秦州刺史司马朗就是司马懿的哥哥,这些事情发生在你来之前,是以你不知道。当时我们新打下河内,元直前去安抚,结果发现三个人才就是司马家的三兄弟,司马朗、司马懿、司马孚,当时我就知晓司马懿不是什么好鸟,因此让元直瞒过此人,将司马朗和司马孚推荐上去,老子果然没看走眼,这两人对主公忠心不二,如今也已功劳卓著。这司马懿估计是见两位兄弟都已出人头地,而自己还窝在家里装疯卖傻,一时眼红,按耐不住,便想出来兴风作浪了。”杨阜道:“军师刚才说此人已有灭曹成算,这不是在帮我们么。此人估计是想出仕,这才引公子到洛阳去,本身并没有什么恶意。”贾仁禄微微一笑,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当时元直去请他的时候,他说自己有风痹病,坚不肯出仕,他既然无心辅佐主公,这会为何又要引公子到河内?这里面有一定阴谋。再说此人机谋殊深,要是能这么容易叫人看出来,那就不叫司马懿了。”杨阜仍不以为然,笑道:“如今我方人才济济,既便是此人心存歹意,要想在主公这里行奸使诈,也是难上加难,军师多虑了。这事估且不论,主要是公子私会女子之事,这才是关系公子将来前途及主公万世基业的大事。”他哪里知道贾仁禄嘴里的这个司马懿正是绝代军师诸葛亮的死敌,他只因摸准了诸葛亮的性格,便以他那古今罕有的无尚忍耐力,硬将诸葛亮耗死。司马懿能忍人所不能忍,这与日本战国时叱咤风云最终一统天下建立幕府的德川家康十分相似。估计德川家康就是像司马大大学的,小日本没本事时就拿中国人当师傅,摇尾乞怜,稍有点能耐就上窜下跳,一贯如此,想来是本性使然吧。玩过日本战国游戏的人都称呼德川家康为老乌龟,想是因他寿命贼长,又极其坚忍,为了换取有利形势,能忍心牺牲自身利益。这司马懿也颇有做老乌龟的潜质,有这么一位顽强的对手伏于暗中窥视,怎能不叫人心惊胆寒?贾仁禄摇了摇头,道:“小瞧司马大大,一定没有好果子吃。这个女的就是他精心挑来色诱公子的,好将玩弄于股掌之间。公子如今已被那女迷的神魂颠倒,我们说什么都没用了。”顿了顿,眼中精光暴闪,又道:“娘的,是你逼老子的。咱给他来一个釜底抽薪,先把那女的灭了,老子从不辣手催花,这次说不得只好催一次了。”杨阜叹道:“没用的,那女子身有武艺,又十分机警,关将军屡次差人捕拿,却都被她轻松逃脱了。”贾仁禄叹了一口气道:“司马懿已然全盘算定了,这网已经洒下了,我们很难再改变了。还好他要的是整个天下,如今主公虽占尽有利地形,拥兵百万,颇有胜算,可要想统一天下,还需煞费思量。他眼下主要精力应当放在如何帮助主公消灭曹操之上,这可是在帮我们的大忙,老子可不想破坏了,再说老子也很想看看这家伙是如何灭曹的,看来一切都只有等曹操灭亡了再说了。”杨阜道:“这人野心竟然如此大?那可千万不能让他得逞,这灭曹可是一件不世奇功,千万不能给心术不正的人夺了去,那样便势大难制了。军师难道没有破曹良策,而要将此不世之勋拱手让人?”贾仁禄苦笑道:“你当我是神仙啊,什么都懂?老子能混到这个位子,已然是喜出望外了。老子也就只能欺负欺负弱小,要我灭灭张鲁,刘璋这些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的废才倒还说得上是得心应手,要灭曹操这样文武全才,智谋深远的牛人,老子那点脑细胞肯定是不够用的。如今我所知的最好的灭曹良策要算诸葛先生的分军肆敌了,至于这司马懿想要如何灭曹,至今我仍如同身处一团迷雾之中,一点摸不着边际。”杨阜心中好奇,问道:“何谓分军肆敌。”贾仁禄十分信任杨阜,便将分军肆敌之法简略说了。杨阜喟然长叹,道:“这位诸葛先生诚天下奇人也,既然他能出此主意,也有一定有办法克制司马懿的,军师又何必担心。”贾仁禄心道:“你咋知道诸葛大大就是死在司马大大手上。唉,天生万物,相生相克,一切皆有定数。诸葛亮之所以能克死周瑜,便是因为摸清了他的牌气,而到晚年诸葛亮竟也遭到报应,遇上了一个摸清他脾气的克星。”走到院中,举起双手,仰天长叹:“天啊,即生诸葛亮,何生司马懿!”转念又想:“本来老子想归隐,现在看来还不是时候,诸葛大大太老实,顾忌良多,根本不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司马大大的对手。”“传说中司马大大对付诸葛大大根本没用全力,因为他当时主要精力根本不在蜀国,而是在国内,他要抢班夺权,当然要培植私党,这些都是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的,否则他发动政权的时候又有谁会站在他这边摇旗纳喊,鼓噪助威?他没用多少精力都能把诸葛大大逼死,用了全力那还了得?老子看来得和诸葛大大并肩作战了,诸葛大大负责见招折招,正面强攻,老子就负责搞七搞八,扰乱心神,这个老子最拿手!至于司马大大那些阴招毒招,也要靠诸葛大大那无以伦比的智力去承受了,嘿嘿!老子偏不信你这个皇帝命是上天注定的,动摇不得,老子非将你拉下马不可!”言念及此,信心陡增,双眸复又神光奕奕,说道:“这个司马懿老老实实的跟着主公混还则罢了,若是敢胡乱蹦达,老子一定好好修理他一顿,让他知道头轻蛋重!”二人又商讨刘封恋爱问题半晌,始终不得要领。杨阜也知刘封沉溺既深,要想让他认识苦海无边殊为不易,待见贾仁禄也无甚高明主意,便起身告辞,怏怏而回。他不知道的是贾仁禄看着美女如云,左拥右抱,实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爱情白痴,对感情之事几可说是一窍不通。这次司马懿苦心筹划,谋定后动,贾仁禄这个情场低手又哪能出得出有建设性的主意?杨阜可以说是问道于盲矣。自从知道司马懿窜将出来搅风搅雨,贾仁禄心情颇为郁闷,接连几日闷闷不乐,苦思破解之道。这出谋划策同医生治病略有几分相似,高明的大夫能在病情未显之时瞧出端倪,防患未燃,一剂良药下去,便消疾病于无形。可如此一来,病人却往往认为这种医生没有什么本事,因为他们看不出自己实已在鬼门关里走上一圈,而这个神医实是他的救命恩人,还道是自己的来来就没什么病,而这医生为了骗钱硬说自己有病,弄了一堆苦药在跟自己过不去。若是等病人已天旋地转,呼天唤地,再费尽心机将病治好的只不过是寻常大夫,可病人却欢天喜地,痛哭流涕,磕头作揖,连声称那医生是再世扁鹊,是以一般大夫即便看出了毛病所在却不明言,而是有意拖延,待到病人沉疴难治之时方才出手,以显其功,这可能就叫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该出手时死也不可出手吧。出谋划策也是一样,能在祸患未显便看出端倪,出奇用谋,将其消之于无形的便是军师之中的姣姣者,所谓:“上兵伐谋”“善站者无赫赫之功。”便是在说这个。打战其时不是两方兵士之间的较量,那样看着热闹,其实已落于下乘,其中真正起决定作用的双方将领之间的脑力之争,那才是胜负的关键。而如今贾仁禄连司马懿用的是什么计谋都不太清楚,如何谈得上克敌制胜?一连想了数日,神精病都快想出来了,而对付司马懿方法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来。这日他仍独自坐在院中发呆,过了良久,好似听到司马懿的影子在天空中向他冷笑,好像听到司马懿在出声叽嘲:“贾福啊贾福!你瞧瞧你那形容猥琐的样子,又怎及得上我身上一根寒毛?能灭掉张鲁、刘璋已经是你成就的颠峰,又怎能同我这个志在一统天下的人相比。你跟我斗,你难道不觉得可耻可笑么?”他心中气苦,手中不停,将面前花树上的叶子一片片的摘下来揉碎,如此作恶了尽一顿饭的功夫,那株可怜的花树几乎被理成了光头,唯剩的三两片叶子挂在枝头,显得十分的突兀。贾仁禄却越摘越精神奕奕,心中烦恶郁闷之感渐渐消减。他伸出手去,正想对摘下一片叶子,却听一女子说道:“别摘了,再摘就成秃子了。”正是曹静。贾仁禄抬起头来,只见她牵着贾元春站在他面前,贾元春道:“这些叶子很可怜,爹爹为什么要欺负它们?”贾仁禄不耐烦:“老子乐意,你管得着么。你才屁点大知道什么叫可怜,老子这样才叫可怜呢!”贾元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哪里知道她老子如此不尽人情,只是年纪幼小啥也不懂,若是她稍通人事,一定要报怨老天将她发配到这家人家来,当真是错之极矣。曹静白了贾仁禄一眼,将她搂在怀里,道:“不理你这个臭爹了,走我们上别处玩去。”拉着贾元春的小手径向东首小径走去。贾仁禄摇头苦笑,刚欲低头再想,忽听梅花说道:“老爷,徐军师从成都来了,特来拜访老爷。”贾仁禄心中大喜,诸葛这太聪明,和他处在一起,贾仁禄觉得很累,还是觉得同徐庶在一起轻松许多,忙道:“他来了还要通报?快快将他领到这来……算了老子自己去。”说着走向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