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是散乱休息的步卒队伍被骑兵冲击会有什么样的后T都是清楚的很,不过众人或许只是愿意去作那个骑兵而不是步卒。山海关总兵高第派出这支兵马的时候,也没有指望着这些步卒能在野战中有什么成效,无非是希望在守卫永平府城卢龙这里会有些作用,守城不需要太好的勇气和战技。可他没有想到河北总兵的张江来的这样快,他手下的这支部队同样是没有想到,按照他们得到的情报,胶州营河北军的士卒距离这里最起码还有三天到四天的路程,自己现在还是完全安全的。从东西两个方向冲过来的骑兵就好像是两柄大锤,在两侧狠狠的敲击,彻底的将这步卒的队伍粉碎。永平府一带已经是大平原了,步卒们可以向着四面八方奔跑,不过骑在马上的骑兵肯定会比他们跑的更快。骑兵们可以从容的在马上朝着一名步卒的后背挥出马刀,然后再去找另外一个,但在这五千人的蓟镇兵马之中,凡是溃逃的士卒都没什么太大的危险,除却开始的几个倒霉鬼之外。真正被盯上的是在骑兵过来,第一反应就是上马逃跑的那些军将和校尉,河北军的骑兵尽管追击他们会花费很多的力气,可还是要锲而不舍的追上并且砍杀,至于那些反应敏捷,敢于立刻抵抗的步卒,他们也是得偿所愿,宁死不退,不退的话那就只有死了。短暂的攻击过后,除却在战场周围被丢的满地的兵器,甚至还有逃跑的士兵为了跑得快丢下的外甲,也就是死了不到五百人。或许这些逃跑的溃兵丢掉了兵器之后,还是会绕路直接回到蓟州镇,可他们的军心士气已经是完全的崩溃,不会有再战的勇气了。这些骑兵在彻底扫清了抵抗,并且有目的的打扫了战场之后,将近三千人的骑兵大队并没有记着顺河南下,而是向北做了一个机动,在遇到第一个蓟镇的小部队之后,并没有去攻击那惊恐欲绝的小部队,反倒是从容的回撤,去和大部队汇合。骑兵部队的这个动作没有什么遮掩,相信那支小部队也会把这个意图转移给山海关总兵高第。卢龙城有四千多守军。其中有将近两千都是所谓地老兵。也就是山海关总兵高第派来地直属部队。永平府地知府也是对山东一点好感也没有地。按照柳家地商队反应。曾经给这永平府地知府送过银子和礼品。不过礼物虽然收下。却没有任何地回应。但看见大军兵临城下之后。这次河北总兵张江甚至都没有下令开炮。城内地守军就恭恭敬敬地打开了城门。永平府知府也使用比那州知州客气许多地态度出来迎接。好像是早有勾结。这些兵丁和官员。实在是谈不上气节。看到城下地大军之后。特别是那些陈列地大炮。谁还有什么敢于作战地勇气。这朝廷对大家没什么厚恩。在这蓟镇地方。随时可能被入境地鞑子攻打杀戮。朝廷把大家放在这里。就是为了当作消耗品地。能拖延一下鞑虏地时间就是完成任务。死活。要是管死活。谁还会来这等凶煞地地方。若是那鞑虏入关。围城攻打。汉家子民和蛮夷势不两立。尽忠死节地事情还不算什么。可城下这也是汉人地兵马。大明朝廷这些年来没做过什么对地事情。鞑虏一次次地进关。关内闹得跟一锅粥一样。还不如换个人来做做天下。各处传闻。这齐国公对下面地人一向是大方。又不是崇祯皇帝那种苛刻地角色。当皇帝也不坏。这些理由或许是自己找的,或许就是为了给自己的投降找个借口而已,反正卢龙城中,不管是军队还是官吏,都没有任何想要和外面大军作战的意思。出城投靠之后,守城的那位都司和知府大人看到卢龙城那些高门大户,平素里在自己面前大声斥骂,这山东是乱臣贼子,要是那河北总兵张逆过来,定当和知府大人以及高将军一起齐心抗贼,不死不休。可眼下在城外,这些高门大户还有那些给了自己不少好处的大商家,明显是和河北军早有勾结,那言谈举止都是谦卑客气,可转向自己的时候却矜持中带着一丝自傲,牛的了不得。知府和都司没有感觉到气愤,反倒是感觉到颇为的庆幸,要是真开打,就怕是城外的火炮还没有轰出来,自己就被背后的人抹了脖子,他们的想法倒是和那陶大勇颇为的一致,都是在埋怨,这等投降的好事为什么不找我。不过知府已经是错过了几次给他的机会,也就怪不得别人了,在胶州营河北军突然发动这场战斗之前,在整个永平府无论文武都有一种错觉,那就是眼前这样的局面或许会持续很久,而且先收缩的肯定是山东的兵马。因为朝廷是大义所在,任何人都会屈从于这个名份之下,如果朝廷有所好转的话,一切都会恢复原有的秩序。而且山东兵马夺下开平中屯卫这座大城的时候,也是找了各种理由和托辞,要在明面上的法理过得去,永平府各个城池和居民聚居地之间相隔很远,就算是山东想要找到启衅的借口也会很难。可现在山东是说打就打,打完之后,直接丢给一个某处军兵怀疑勾结匪徒鞑虏,为保大明地方安定,先行出击,接管防务的文书,让人哭笑不得,可又不得不接纳。山海关总兵高第的驻地应当在山海卫,可那边是纯粹的军镇,没有什么民居和玩乐的措施,哪比得上蓟镇这边繁华热闹,又可以接近蓟辽总督王永吉,一切方便,王永吉一年到头倒有大半年的时间是在蓟镇一带,反正山海关的防务可以让二线的部队和宁远团练总兵吴三桂那边负责。卢龙城被河北军拿下的消息,传到蓟镇的时候,甚至比那些击溃的溃兵回来的还要快,蓟辽总督王永吉是天启年间的进士算是合格的文臣,蓟辽总督大多是兵事,他可就是抓T看见那高第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王永吉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在家里偷偷的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京师朝廷的,说是贼人进逼,臣当尽忠殉国,以报皇恩,一封信是给河北军总兵的,说是早就看着朝廷纲纪崩坏,正是鼎革之时,永吉不才,愿为新朝天下出一份力云云,写完之后贴身收藏,准备根据不同的情况用上,这才算是安下心来。对于懂得地势和军事的人来说,河北军从容不迫的拿下了州和卢龙两个永平府西部的大城,加上开平中屯卫,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地盘落入了山东的手中,可卢龙是整个永平府的咽喉地带。把这里掐住,等于是在卢龙和迁西县以北的地盘已经是丝毫不可守,那边正是蓟镇的镇所之处。目前的态势,胶州营河北军可以辐射的地方极为的广,另外一支在永平府的军队,只有在抚宁卫以东的狭窄区域,才算合适的镇守地点,当然,还有另外一种选择,那就是向西撤到顺天府去。可永平府的文武如果灰溜溜的撤回顺天府,那就等着朝廷下旨削官问罪吧,山海关总兵高第和蓟辽总督王永吉此时顾得还不是这个,反倒是想着河北军的骑兵大队已经是在蓟镇周围活动了,这要是动起手来,自己能不能打的过。但很快情况就有了不同,就在他知道卢龙城被拿下的第三天,又有消息传了过来,这次是一名他的下属送来的。河北总兵张江在拿下卢龙之后,明确的和各方宣布,河北军前段东征西讨,已经是有些疲惫脱节,准备休整十日再做行动。山海关总兵高第明白,这是对方不愿意赶尽杀绝,尽管胶州营凶名赫赫,可这次的战斗却没有死什么人,更多的倒像是一种警告,高第也恍惚知道,这或许是当初自己的条件开的太高,对方给的警告。这十天,就是给他抉择的时间,不过在河南那边,一场场的大胜消息传来,又让心惊胆战的高第觉得自己可以再等等再看看。山海关总兵高第在第二天就是做出了决断,决定带领自己的本部兵马去往抚宁卫,在那边重新建立大营和防御。抚宁卫那边有个潜在的麻烦,就是在东边的鞑虏大军,尽管鞑虏大军现在一直是收缩的状态,可仍然不是自己和吴三桂的兵马能够匹敌的,只能是希望这种收缩的状态持续的更久一些,让自己能够做出选择。手中有兵的高第始终是觉得自己应该会值一个好价钱,现如今的天下是有兵者有富贵,没准再等等就会有更好的出价。蓟辽总督负责北直隶和关外的军政,号称是总督第一,不过洪承畴死后,就再也没有能拿得起这摊子的文臣了,王永吉一书生,更是做不到这一点,眼下的蓟辽军镇主事的人就是两位总兵——山海关总兵高第和宁远团练总兵吴三桂,眼下蓟镇控制的地盘和隘口必须要放弃,蓟辽总督也没有什么呆在这边的意义了。不过让山海关总兵高第意外的是,他处于客气询问蓟辽总督王永吉接下来何去何从,如果要回京师,他可以派军卒护卫,并且写封信给朝廷,说明王永吉的无奈之处,尽可能的保他一个平安。可王永吉却谢绝了他的好意,决定要和高第一起去往抚宁卫和山海卫,坚持他这个蓟辽总督的职责。高第刚听到之后,可没有一点想要称颂这位蓟辽总督忠义的意思,反倒是体会到了王永吉这选择的微妙之处,让他哑然失笑。中秋佳节之前的两天,从山东到塞外,水路陆路都已经是畅通,喜峰口和冷口都已经在山东兵马的控制之中。喜峰口和冷口就是永平府通往草原的两个隘口,满清鞑虏几次入关侵略都是通过这里,强行的打下关口,然后大军突入。这两个关口目前对于山东来说,却没有表示出什么重视的态度来,因为他们仅仅是运输货物的一个关卡罢了。就在这段时间之后,河北军的机动能力有了个很大的增长,是因为用盐货在草原上换来的大批牛马牲畜进入永平府的地带,这些牲畜有很多都是军用,也有不少用作耕地使用。在永平府的屯田田庄几名从山东过来的屯田庄头和书办,对永平府发生的现象感觉很怪异,据他们所知,已经有很多不属于屯田田庄的农户,准备第二年耕种,因为这是上好的牧草,眼下永平府的牲畜这么多,肯定是有利可图。为什么感觉到怪异呢,因为灾年持续了十几年,农民对粮食的渴望和需求都是无与伦比,现在居然农民会有信心放弃耕地耕种牧草,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最起码他们要对这个天下太平有很大很大的信心。一名书办写信给自己在东昌府的父母和兄长的时候,在信上写道:一叶知秋,百姓也从细微之处看到了将来,来做这个书办,选择对了。在八月之后,蒙古草原上,土默特部的金帐所在从兴中沿着大凌河向西撤到了利州一带,这边距离永平府更近一些。利州和兴中一样,是草原上少有的那种,由游牧民族自己形成的城市,这样的地方,大多是因为各个民族的互相贸易才形成的,利州的利字正是做买卖获利的那个利,这里也是汉、蒙、女真商人做生意的地方。大凌河向西,这实际上是距离满清的腹地更远了些,不过这种行动可不是为了撤退,而是让草原上的小规模战斗更有展开的空间。正红旗都统阿塔穆的几千骑兵在伏击“毫无准备”的土默特部大车队之后,碰的头破血流,然后急忙的会去禀报。阿塔穆带来的消息,让满清鞑虏的上层更加的慎重重视,有火器,而且火器精良的蒙古部落,并且火器来源自山东,又有十几万的规模,能够动五万的骑兵,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必须要慎之又慎的对待,必须要调集大兵才才可以应付,做好完备的防御才行,英亲王阿济格和贝勒勒克德浑率领将近两万兵来到这里,在辽中这边屯驻了将近四万兵。如果说当初阿塔穆的那场伏击战,大车队的士兵和护卫的骑兵,想要把这些偷袭的鞑虏骑兵全部歼灭也不是不可能,之所以要放他逃出去,就是要让他传出去这个消息,让满清对草原上的土默特部重视起来,达到牵制鞑虏兵力的作用。而今的情况,就连在定辽左卫凤凰城镇守的豫郡王多铎和鳌拜率领的部队,也要时时兼顾着盛京哪方面的动静还有宁古塔、齐齐哈尔、黑龙江、墨尔根几个副都统的辖区,因为那边从草原上也可以**。这种牵制,就让多铎和鳌拜率领的黄、白两旗的部队无法对在朝鲜盐川定州一带的朝鲜驻屯军保持军事压力和攻击的态势。当然,上面的这种说法反之亦然,王海率领的朝鲜驻屯军也牵制了满清盛京以南以东的大部分注意力。所谓的土默特部骑兵仅仅是为了牵制,并不是为了决战,那就没有必要给他们放在太靠近辽中的位置上,在那里太容易和满清鞑虏的大军爆发决战,那并不是胶州营的战略需要,既然如此,那就后撤出足够的空间,让彼此间的小战斗始终是不断,既不能刺激的满清有出动大军决战的念头,也不能让他觉得没有威胁,从而让兵马专注于大明和朝鲜方向。七月、八月之间,土默特部控制的小股骑兵和满清鞑虏的骑兵以及依附于满清的骑兵彼此厮杀,草原上处处不得安宁。同时在利州城又形成了一个奇怪的集市,这边有从关内运送来的大批盐货物资,都是草原上部落需要的。更让牧民们惊喜的是,这边还有大缸大缸的烈酒,长生天,在关外,就连台吉们一年也就是喝这种酒喝几次,就算是拿着马匹来换也值得啊,尽管这白酒的价钱单位的确是用牲畜来计算的。战斗尽管在发生,可还是有不少小部落和零散的牧民前往这利州一带,或者是买盐或者是买酒。对于土默特部的突然崛起,很多人都在琢磨原因,并且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土默特的强大却是毋庸置疑的,许多依附在满清周围的蒙古部落,立场都是在动摇,想要重新判断自己将来何去何从。利州这边突然变成了土默特部的金帐所在,有这么多的商品,有这么多的财富,不是没有些胆大包天的小匪帮想要打这个主意,利州本身他们不敢进去,但是在周围埋伏劫掠却不是不可能。不过这些匪帮都是被毫不留情的剿灭,想要打利州主意的,也都是看见了那些穿着铁甲,手持火器的强悍士兵,看到这些,众人都是不敢在妄动了。原来的土默特汗胡作非为,据说已经是被土默特部的台吉和官员们合议,被放逐出部落,彻底的驱赶出去。目前的土默特部主事的是台吉阿尔斯楞,据说这位台吉阿尔斯楞之所以有主事这么大部落的权利,是因为草原上最尊贵的血统,黄金家族的继承人额哲给他的,林丹汗的儿子额哲已经从女真人那边逃了出来,目前正在恢复他祖上的荣光。草原上的牧民们对这血统的事情看得很重,有额哲在土默特部主持大局,这是会招揽许多人过来加入。事实上,自从额哲这个旗号打出来之后,很多小部落直接就是从满清那边叛逃出来,过来投奔土默特部这边。此消彼长,土默特部实际上完全可以对满清发动一次大的攻势,当然这种乌合之众碰上有足够训练组织的军队,胜败实在是不好说,但足够让满清那边灰头土脸,狼狈异常。但一直到现在,土默特部始终没有发动太大的攻势,始终是几千人或者是一千人左右的部队,这些小股的骑兵在辽中附近的草原,还有辽河套这边游弋,进行骚扰或者是满蒙的小股部队进行厮杀战斗。土默特部的骑兵眼下完全不用什么督战队,小股部队也没有办法用上督战队,在这个草原上,依附在越大的群体上,生活就会稍微好一些,也越有保障一些,何况现在土默特部的情况是蒸蒸日上的局面,越来越富,越来越大,牧民们尽管没有得到什么太明显的好处,可那些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总归是会有战利品的分配,会有一定的好处,这比当年给台吉、那颜们免费卖命不知道要强多少了。牧民骑兵尽管马术精熟,可比起满蒙兵马的小股部队来说,战斗力或者是勇气之类的,都是差太多了。每一次的遭遇战都会造成很大的死伤,这样一直做下去,不会给山东控制的蒙古骑兵任何的好处,只是会降低一方的士气,让满清那边越来越有信心。这个政策是大同边镇总兵陈永福的坚持,众人都是很不理解,特别是胶州营嫡系的那些军将,而率领步卒的欧曼加里斯却是格守本份,对主将的指挥仅仅是服从,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作为曹操罗汝才的前任心腹,杨承祖对这些事情可是颇为的多疑,他单独找了副将张坤密谈。副将张坤和杨承祖商谈之后,也就是迟疑了几个时辰,然后也不顾天色已晚,很失礼的主动去找总兵陈永福商谈,这次的密谈倒是时间不长,等张坤从陈永福之处出来后,对他的命令再也没有什么异议了。双方谈了什么,在很久之后才公开,陈永福说的是“此时小败与大局无碍,蒙古弱,乃是中国之福。”八月十三,河南南阳府唐县。唐县曾经是平贼将军左良玉的驻扎之地,在这位左将军走后,当地的盗匪没有肃清不说,唐县这个豫西南的繁华之地,也是变得凋敝衰败,人口户数减少了将近七成以上,不过占领这边之后,却变得热闹起来。这里算是湖广和河南的中心腹地,前后都有大军环绕,所以老营的妇孺老幼很多人都是居住在这边。有这么多的妇孺老幼,顺军尽管在前线和明军作战连续的失利,可眼前的日子比起当初的艰苦生活不知道要强了多少,顺军因为这半年来的经营,各种物资也是变得丰富起来,大家都是快快活活的要过个中秋节。因为前段时间,在汝州一带,几乎是被明军压着进攻,所以闯王李自成开始抽调各处的兵马前往,准备下一步的大战。各地的守备兵马虽然多,可大都是那些没有打过什么仗的流民,眼下一太平,很多人都是直接放下武器,安安稳稳的种田吃粮,良善百姓没什么太高的追求,能太太平平的种地吃饱肚子已经是了不得的好日子了。顺军守备部队的不堪用,骨干部队又是聚集在汝州一带,造成了防务上的空虚,如果是从前,洛阳总兵牛成虎率领的六千多人马,肯定不会这么从容的通过鲁山、丹霞山、方城山一带的小道来到这唐县一带。对于官军来说,凡是在顺军在一起的人,无论老幼男女都是附逆,都是皆可杀的乱臣贼子,所以官军对于俘虏的顺军人马,除却招降的这一类,其余的结果都是毫不留情的杀头处死,甚至是更残酷的手段。而对于因为流民大军家破人亡的各处豪族大户,特别是最近拷饷更是让许多自以为平安无恙的富贵人家也是败亡,以这些人为骨干组成的武装民团,跟顺军真是仇深似海,明军被顺军击败,往往将领兵丁要是投降,还能在顺军之中得到个差不多的官职待遇,可这些武装民团和顺军相遇,却往往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或许这些民团的战斗力未必很强,也没有官兵那么训练有素,可却因为跟流民军队的仇恨,每次都是死战不降。因为这样的战斗意志,目前顺军最头疼的反倒不是官兵,很大的精力都是放在了这些武装民团上,可当年官兵围剿流民军队,往往因为流民军队停留在山中的地形险要之地,无法进剿,这些武装民团都是在山中和地形险要之处结寨自保,顺军也是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何况骨干部队要时时的面对外敌,守备部队更是没办法。双方有这样刻骨的仇恨,可想而知这些武装民团对待顺军的妇孺老幼的态度,新任洛阳总兵牛成虎所率领的人马,都是河南各府的武装民团汇集而成,他们对顺军痛恨切齿,丝毫不会留情。所以督师侯听到投降过来的丘子陶说道,顺军老营的妇孺老幼都是被安置在唐县一带,督师侯就有了一个主意,如果把这些附逆的贼子老幼全部杀光,那肯定会大大的打击流贼上下士气,为接下来的战斗打好基础。从汝州到唐县,还要穿过顺军控制的地区,到底派谁去,四大总兵都是战斗的主力,当然不能轻易动用,这深仇大恨的牛成虎部,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太阳已经是落山,唐县一带到处是欢声笑语,顺军的家属们对督师侯的胜利不是不知道,不过却嗤之以鼻,认为只要是顺军各路兵马汇集,这些看似嚣张的大明兵马马上就会灰飞烟灭。尽管天渐渐黑了,可街道上还是能见到小孩子在嘻嘻哈哈的追打奔跑,显得快活无比,在唐县县城之中,中秋前夕的节日气氛很浓重,这些小孩子的长辈们也都放松了对孩子们的约束,难得有几天太平日子,孩子们玩就玩吧。唐县不大,野惯了的孩子们城内好像是容纳不下他们,天还没有黑,城外的矮山树木还有小河对他们更有吸引力。几名靠在城门边上的士卒一直是在吆喝着,让这些在附近疯的孩子们快些回城,天要黑了,马上就要关城门了,这些看守城门的士卒也是笑着吆喝,没什么严厉的意思。这些孩子的父母都是顺军的贵人,看守城门的士卒们也不好说他们什么,只得是笑着催促,把孩子们朝着城内驱赶,这些孩子们都是舍不得会去,一步三回头的朝着城内走去,在后面好像是驱赶小鸡回巢的那些士卒们又好气又好笑,突然间一个落在最后面的小男孩怯生生的说道:“张大叔,山那边是不是有人?”都这个时候,大人们早就是进城了,会有什么人,这位被叫做张大叔的士卒头目转头看过去,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城门正对着的那边丘陵好像是突然高了一截,这张大叔有些糊涂,揉了揉眼睛。却看见那高出来的一截动了下,地面也随着震起来,这位姓张的士卒没怎么上过战场,年纪也大,所以被安排在这边守门,他明白眼前这是怎么一回事,可喉咙却好像是被恐惧抓住一样,喊也喊不出来。孩子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也纷纷的转过头来,很多孩子还以为这是自己父亲叔伯的骑兵回返,在那里拍着手笑了起来。大队骑兵没有停歇,没有躲避这些欢笑的孩子,直接就是踩踏了过去,孩子们的喊叫很快就被城内的惊慌掩盖了。月明星稀,夜色晴朗,可这一晚的唐县城,却变成了人间地狱…有几个幸运的人逃出了这场屠杀,在八月十六那一天,在襄城的闯王李自成和一干将领接到了唐县的消息,满营恸哭,切齿发誓,要杀绝督师侯所率兵马……从六月开始,河南就没有怎么下雨,八月十七这天,天空阴云密布。蒙古弱乃中国之福,是清嘉庆帝的一句话,有明文记载,明军派偏师去往唐县偷袭,屠杀顺军妇孺老幼一事,也是史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