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贾老贼的历史不是很好,可也知道南必在历史上可是一位赫赫有名的美女,她不仅是忽必烈即位后的第一位皇后察必的侄女,又与察必同嫁忽必烈,在察必病势后成为忽必烈的第二名皇后。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在忽必烈晚年,一度还干预朝政架空了忽必烈,成为元朝的最高统治者,这份野心和能力,可都远在她的姑姑察必之上了。所以贾老贼在得知眼前这名稚龄少女便是鼎鼎大名的南必时,忍不住也停下脚步,仔细打量这位未来的元朝武则天。年纪仅有十二、三岁的南必在身材上自然无法与她正值妙龄的姑姑察必相比,一张粉白润嫩的小脸却已生得是琼姿花貌,明眸皓齿,假以时日定然不在她的姑姑之下。而且还有一点,北方女孩发育得早,小身段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饶是贾老贼一向不喜欢泼辣女孩,也不禁看得暗咽口水,暗暗羡慕忽必烈大小通吃的齐天艳福。而南必也好奇的打量贾老贼半天,突然冒出一句,“你就是贾似道?就是那个把王爷无敌铁军歼灭、把察必姑姑耍得哭兮兮的贾似道?”“南必,不得无礼。”弘吉剌仙童眼下正有事要求贾老贼,赶紧喝住南必的无礼举动。而贾老贼被小美人南必这么一夸,忍不住得意洋洋起来,“本官就是贾似道,不过你姑姑被耍得哭兮兮是她自找的,你可不要学你姑姑。”“我当然不会象姑姑那么傻----不过我一定要替她报仇,你给我等着。”南必在弘吉剌家族中最受宠爱,说起话来毫无顾忌。贾老贼自然也不会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放在眼里,又见南必那白得透明的脸颊实在可爱,情不自禁的伸手在南必脸上一捏,微笑道:“好啊,本官等你,最好你带着你姑姑一起来找本官报仇。”贾老贼又在心里补充一句。“这样我也有机会学学忽必烈,把你们姑姑侄女一锅端。”“原来贾老贼改性子了,现在喜欢嫩的了。”丁大全心下雪亮,自以为找到了贾老贼自前线归来后性格大变的原因。那边南必却又拉住贾老贼衣袍叫道:“等等,你别打岔。刚才我父亲向你招呼。你竟然扭头就走。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父亲?看不起我父亲就等于是看不起我?”“本官可没看不起你父亲,是因为你父亲是蒙古使者,本官是奉旨与你父亲谈判的官员,在私下里与你父亲接触。会被别人说闲话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贾老贼不免沉下性子。微笑着耐心向粉雕玉琢般可爱地南必解释道。这时候。丁大全忙上来拱手道:“贾少傅,你避嫌的心情下官理解,但这一次是下官同时宴请贾少傅与弘吉剌仙童大人,光明正大,谁要是敢说闲话,本官第一个饶不了他。”“丁丞相,这话可是你说的。”贾老贼转转三角眼,心中已有主意。便径直说道:“既然如此。下官不走也可以,但为了谨慎起见。下官还请丁丞相将同时宴请下官与蒙古使节团一事书于文字,将来皇上如果问起,丁丞相你又不小心忘记的话,下官可就无法交代了。”“贾少傅架子果然够大,丁丞相好意宴请于你,竟然还要丁丞相书于文字,改日贾少傅的饮食起居,是否都要请史官记载下来呢?”丁大全背后地一个黑胖子武官阴阳怪气地说道。丁大全忙喝道:“胡大昌,不得对贾少傅无礼,贾少傅肩负皇差,一举一动自然要谨慎小心。”喝退了死党胡大昌,丁大全又要来纸笔,一边在心里臭骂着贾老贼奸猾,一边写下证明,签好名字交于贾老贼。贾老贼这才一挥手,领着一帮窃笑不已的走狗大步走进丁大全府邸,丁大全和弘吉剌仙童对视苦笑,也只好赔笑跟上。身为掌管官员升迁调遣、国策制订执行和国库开支预算等等大权的右丞相,丁大全的府邸自然是华贵得远超过常人想象,楼台亭阁无不精雕细琢,花草树木与家具摆设无不名贵罕见,给贾老贼准备地宴席也是山珍海味一应具全。但是最让贾老贼吃惊的还是他派来丁大全家卧底地黄药师----那老小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短短几天就在丁大全府混到了一个幕僚位置,还在贾老贼邻桌混到了一个位置----后来贾老贼才知道,原来年近七旬地丁大全在那方面已经严重不行,偏巧黄药师炼制补肾壮阳丹颇有神效,丁大全仅服下两颗便立杆见影,黄药师也就顺利在丁大全府食客幕僚中站稳了跟脚。宾主到齐,各自落座,先是丁大全的三个儿子来给贾老贼见礼,然后丁大全又依次给贾老贼介绍作陪客人,除丁大全外,赫赫有名的朝中三犬另两犬陈大方和胡大昌也都在场,此外还有丁大全的一干心腹党羽,卓梦卿、吴衍、周震炎、陈鸿彦和陈立民等走狗一应在场。丁大全这些走狗又以叛出贾党的周震炎对贾老贼态度最为恶劣,向贾老贼鞠躬行礼又快又浅,还轻蔑冷哼一声,弄得韩震、廖莹中和宋京等贾老贼走狗火冒三丈。为了拍贾老贼马屁,宋京乘周震炎退下经过自己面前时,故意将脚支到周震炎脚下一勾,正摆出一副不畏权贵模样的周震炎立足不稳,立即摔了一个大马趴。“宋京,狗杂种!”宋京的这个动作等于是在素来不和的贾丁两党中间点了一个火药桶,不等贾老贼和丁大全喝止,周震炎已经咆哮着跳上来,双手直掐宋京咽喉,宋京毫无惧色,反骂周震炎狗叛徒,也是掐住周震炎咽喉。两边贾丁走狗一涌而上,嘴上叫着“不要打了”和“同殿为臣,以和为贵”之类地面子话,互相之间你掐我咽喉,我踹你腰眼,当场上演狗咬狗好戏。其中丁党中因为有出身武官地陈大方和胡大昌,在狗咬狗中大占上风,一边推开韩震、陈宜中等人,一边对宋京下黑腿。但陈大方刚往宋京腿弯上踹第三脚时,旁边忽然飞来一脚踹在他脚脖子上,陈大方只觉得象是被铁锤砸了一下,疼得眼泪鼻涕乱飞,抱住腿满地打滚。杀猪一般嚎叫。旁边的胡大昌大吃一惊。可他还没看清楚贾老贼一党中冒出什么高手,一个醋坛子大地拳头已经狠狠砸在他的鼻子上,直砸得胡大昌满面开花,鼻血飞溅。惨叫之凄厉丝毫不比陈大方差。“张世杰,别闹出人命。”贾老贼赶紧喝道。一拳一脚解决陈大方和胡大昌的张世杰仿若不觉。蒲扇大手又一把抓住周震炎的脑袋。象老鹰提小鸡一样把周震炎提起来。宋京见有便宜可占,马上揉着喉咙连下黑脚,连踹周震炎两腿之间,把周震炎踹得眼冒金星,疯狂惨叫。而韩震和廖莹中等人见自方有一流高手张世杰保驾,气焰更是嚣张,不顾贾老贼的喝止,抓起酒壶、菜碟、椅子就往丁大全党羽头上身上乱砸----就算打不赢。张世杰也回过来补上一脚。一时间。好好一个宴会大厅彻底变成了贾丁两党走狗狗咬狗地场所,叫骂声和喊杀声乱起。吓得旁边的侍侯丫鬟侍女放声尖叫,四处乱跑,场面更是混乱。“保护少傅!”这时候,贾老贼的亲兵队长郭靖听到打架声音,马上领着四百名贾老贼亲兵冲进大厅,一边保护贾老贼,一边气势汹汹抽出雪亮腰刀。那边丁大全的亲兵也不肯示弱,也是拿着武器冲进大厅,一边保护丁大全,一边与贾老贼亲兵对峙,气氛剑拔弩张。直到此刻,丁大全才算有机会大叫道:“别打了,别打了!我的官窑细瓷碗!我地鸡杉红木桌椅啊!啊----我地吴道子真迹和范宽真迹啊!”原来贾老贼的几个亲兵为了抢占有利地形,跳到靠墙桌上,不仅踩烂了丁大全家的十几个北宋官窑碗碟,还把挂在墙上的几副画摔进酒水汤汁里。“住手,退下!”贾老贼地话比丁大全有效果得多,见亲兵走狗已经把丁大全府大厅中昂贵的摆设砸得差不多了,贾老贼这才喝令住手。贾老贼地亲兵依令停止打砸,张世杰也甩开周震炎,领着大获全胜地贾老贼走狗得意洋洋走回贾老贼身边。贾老贼又向丁大全拱手道:“丁丞相,这事虽然是周状元引起,但也怪下官教导手下不严,把你家弄成这样,真是对不住,下官这向你道歉了。”“一个对不起就算了?你知道我这些摆设值多少银子吗?”丁大全心中疯狂嚎叫,严重怀疑贾老贼带这么多亲兵来自己家是故意来打砸的----其实事实也是这样。怒归怒,但祸是周震炎闯的,贾老贼也是丁大全请到这里的----贾老贼有书面证据在手,就算官司打到宋理宗那里,丁大全也能落得将贾老贼诱到家中图谋不轨的罪名。想到这里,丁大全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佯做大方的说道:“贾少傅客气了,同僚之间有些争执很平常,少傅不用介意。来人啊,赶快把东厅腾出来,重新准备酒席。”说罢,丁大全又挥手让亲兵出去,贾老贼偷笑,也是命令郭靖等人暂时出去。但不管贾老贼和丁大全如何假惺惺的掩饰,贾老贼带人怒砸丁大全府的事还是很快传遍临安,既震慑了朝中地墙头草,又让痛恨丁大全地临安百姓高呼痛快,对外打鞑子内打奸臣的贾老贼益发爱戴---至于宋理宗,他巴不得手下两个权臣打得不共戴天呢。“贾少傅,重新安排酒席需要时间,咱们先到书房里叙话如何?”丁大全笑眯眯地向贾老贼问道。贾老贼借丁大全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他家里暗害自己,为了弄明白丁大全和弘吉剌仙童委屈求全的真正用意,也就欣然同意。不过贪生怕死的贾老贼为了安全着想,还是带上廖莹中和张世杰两人,这才与丁大全赶往书房,蒙古使者弘吉剌仙童自然跟上。到得书房,还没来得及落座,死皮赖脸跟到这里的南必就睁着好奇的大眼睛向张世杰问道:“你就是张世杰?听王爷说,你是他错过的最好猛将,听说你还有一个同党叫黄药师,他人在那里?我想见见他,看他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张世杰沉脸不答,心中却道:“就在大厅里----老东西,这么快就混进来了,还真是个天生当内线的材料。”“南必,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弘吉剌仙童拉住女儿,向贾老贼拱手道:“贾少傅,今天丁丞相请你来府中赴宴,其实很大原因是小使的意思,这点想必贾少傅也心知肚明。”贾老贼微笑不答,虽说弘吉剌仙童直接承认与丁大全有勾结,但无凭无证,贾老贼也没法控告丁大全卖国求荣。弘吉剌仙童又说道:“小使之所以在正式谈判前与贾少傅见面,其实是有几句话想对贾少傅说,转达四王爷对贾少傅的一些话。”“说罢。”贾老贼冷笑道。弘吉剌仙童叹了一口气,又拱手道:“贾少傅,忽必烈四王爷委托小使对你说的是----四王爷认输了,希望贾少傅能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不要为难四王爷被俘那些士兵将领,只要贾少傅能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将来不管情势如何,贾少傅的荣华富贵都只会多,不会少;官位也只会升,不会降。”贾老贼听出忽必烈的弦外之音,只要自己肯帮忽必烈这个忙,将来即便蒙古夺取了南宋,自己在蒙古朝廷中也会位居高位,永享荣华。贾老贼一耸肩膀,淡淡答道:“回去告诉你们的四王爷,贾似道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他的好意贾似道心领。但是在两军阵前,两国交锋间,贾似道决不相让。至于你们那些俘虏,只要给的钱够,赎回去也不是没有可能。”“贾少傅,那你打算要多少钱才肯放回王爷的军队呢?”弘吉剌仙童怯生生的问道。贾老贼翘起二郎腿,大模大样的说道:“不是本官要多少,是皇上要多少----皇上颁布圣旨,忽必烈起码要拿出我军鄂州之战开支的一倍,才能放俘虏回去,少一个铜板都不行。”“那具体数目是多少呢?”弘吉剌仙童胆战心惊的问道。贾老贼一努嘴,“这你应该问丁丞相,他管着国库,最清楚我们大宋为了鄂州之战,付出了多少银子铜钱。”弘吉剌仙童看向丁大全,丁大全踌躇半天才慢腾腾的说道:“士兵军饷、粮草辎重、武器购买加上士兵奖励和抚恤,共计一万三千四百六十余万贯。”(注1)“这么多?”弘吉剌仙童彻底傻了眼睛。贾老贼冷笑道:“还要乘以二,共计是两万七千万贯!”“讹诈!这是**裸的讹诈!”弘吉剌仙童红着眼睛咆哮起来,“两万七千万贯!谁能拿出这么多钱?我们就算拿得出来也不给,看你怎么向皇帝交差?”注1:南宋每年的军费开支都在一亿贯以上,颠峰时期曾经达到两亿多贯,鄂州之战支出一亿三千多万贯并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