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天泽亲自出马来剿杀我们?这个狗汉奸可是不容易对付啊。”听完史天泽信使交代的口供,曹世雄的眉头迅速皱成一个川字形,扳着手指头算道:“廉希宪在渑池有两万五千人,全是一线主力军队;哈丹巴特尔有六千人是辎重兵、史枢的两万人和孟州合必赤一万人,是守备地方的正规军队,属于二线部队,虽然战斗力稍逊但比咱们以前碰到的三流部队要强得多。咱们的四千多人被六万多鞑子夹在中间,对手又是史天泽那个狗汉奸,这场仗有得打了。”“曹将军,看你这么担心史天泽,史天泽真有这么厉害?”党项族将领阿志沙是个粗人,不服气的问道。曹世雄顺口答道:“阿将军有所不知,在北方汉人之中,有汪、张、史、刘四大汉奸家族,汪家的代表人物是汪良臣,张家是张荣,刘家是刘太平,史家就是这个史天泽了。当年史天泽的父亲史秉直曾经是盗墓贼,木华黎攻打金国时就带着家族投靠了蒙古鞑子,算是历史悠久的汉奸家族。”“其后呢,史天泽家族中人才辈出。”曹世雄继续水说道:“史天泽的两个哥哥史天倪和史天安都曾经做到蒙古万户,生了八个儿子个个身居军政要职,侄子史枢去年在四川率数十人攻破剑阁天险苦竹隘,斩杀守隘大将张实,勇冠三军。史天泽自己则曾经在战场上生擒金国第一使枪名家葛铁枪,新卫之战单枪匹马杀入敌阵,为被困的鞑子通风报信,尔后又单枪匹马杀出重围,万夫莫挡。而且生性奸诈,诡计多端----竟然能用假粮队诱使我们现身,缩小搜索我们的范围。遇上这样的对手,真是我们的大不幸。”“听曹将军这么说。这个史天泽确实不好对付。”曹世雄的话让旁边的宋军诸将心头有些发毛,也都觉得碰上这样的敌人不是什么好事。史天泽的信使不伦虎却得意洋洋起来,甚至还出言鼓动道:“各位宋人大爷,既然你们知道史大人的厉害,那你们赶快去洛阳找史大人投降吧,史大人思贤若渴又宽宏大量。一定会……哎哟,妈呀!快把蛇拉开!我……我怕蛇啊!”“给老子闭嘴。”杨晨焕顺手把青蛇扔到史天泽信使地脸上,从腰里抽出一把匕首。用舌头舔着刀刃狞笑道:“生擒金国第一使枪名家是吧?万夫莫挡是吧?这么说我只要宰了史天泽,那么全天下的汉人和鞑子都会知道我杨晨焕的名字,一战成名啊!”说着,杨晨焕又急切的向曹世雄请求道:“曹将军,乘现在鞑子军队还没有抵达洛阳,让我们去攻打洛阳城吧,我想杀鞑子想得手都痒痒了。”“这小子的杀气越来越重了。”包括曹世雄在内的宋军诸将都嘀咕了起来----从深入敌境地行动开始以来。随着杀人次数的增多,一直在军队中不怎么起眼的杨晨焕也越来越展露出他喜好杀戮的潜质,杀起人来对男女老幼都毫不留情。差不多到了闻着血就会疯狂的地步。曹世雄忍不住训斥道:“杨将军,虽然说你奋勇杀敌是好事,不过你也要考虑大局,现在去攻打洛阳,那不是……。”“等等。”说到这里,曹世雄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闭目盘算片刻,突然睁开眼睛喝道:“快,快把我们在鞑子那里缴获的行军地图拿来!”宋军众将都大为惊奇。最后还是高鸣抢先把行军地图送到曹世雄面前,曹世雄在地图上指指划划的盘算半天,终于露出笑容道:“杨晨焕说得对,我们攻打洛阳有希望。”“将军,你在说什么啊?”高鸣等众将一起哗然----刚才曹世雄言语中对史天泽还十分顾忌,惟恐避之不及,现在怎么又主动跑去招惹史天泽了?曹世雄拿出廉希宪写给史天泽的回信耐心解释道:“你们回忆一下廉希宪给史天泽的回信内容,廉希宪和史天泽是约定在后天回师接应粮食,还有史天泽地信使刚才也交代了。史枢的军队将要在明天中午才能抵达洛阳,孟州合必赤是在明天早上才渡过黄河赶赴预定战场。”说到这,曹世雄环视一圈宋军众将,沉声说道:“也就是说,鞑子要到后天才对我们采取合围之势,而今天晚上到明天中午之前,洛阳城中仅有哈丹巴特尔的六千人和一千来名洛阳守军----这岂不是我们攻打洛阳地最好机会?杨晨焕说得对,洛阳不止是鞑子现在的粮仓,如果我们能杀掉鞑子的南京路行路总管史天泽。岂不是一个空前绝后的大胜利?”“曹将军。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洛阳离这里有一百多里。我们能在天亮前赶到洛阳吗?”高鸣提出疑问道:“还有一点,我们是骑兵,没有攻城器械,又如何能攻打城防设施完善的洛阳城?”“我朝名将吴吴将军率骑兵两千增援饶风关。一日一夜行军三百里。我们现在还有战马可以替换。为什么做不到前人能做到地事?”曹世雄微笑着反问一句。又拍拍那个已经被蛇吓昏过去地史天泽信使。“至于怎么打开洛阳城门。咱们手里不是还有这么一个法宝吗?传令下去。全军立即收拾行装。更换鞑子军服。用过晚饭后立即出发!目标。洛阳!”史天泽派去和廉希宪那个信使不伦虎大概是真地很怕蛇。被杨晨焕扔蛇在脸上一吓就昏了过去。再醒过来地时候。时间已经是当夜地初更过后。然后不伦虎就很惊讶地发现他自己已经被捆在一匹正在疾弛地战马上。再仔细看时。不伦虎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处着蒙古军队之中。前后左右全是穿着蒙古军服地蒙古骑兵。打地也全是货真价实地蒙古旗帜。而且每一名骑兵都带有一到两匹地替换战马。不时可以看到骑兵在快速奔驰之中在马背上交换乘骑战马----这也是蒙古骑兵长途奔袭地标准配置和基本技术。不伦虎不由一阵糊涂。“难道我被自己人救了?”“不伦虎大人。你终于醒了啊。想不到你竟然这么怕蛇。一条无毒蛇在你鼻子上亲一口。竟然就吓昏过去两个多时辰。”杨晨焕地狞笑声把不伦虎拖回现实。不伦虎先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又杀猪一样惨叫起来。“你们想干什么?换上我们军服想干什么?还……还把我们蒙古骑兵学得那么象。怎么可能?”“不把你们那一套学到手。怎么在战场上和你们拼呢?”杨晨焕从马背上解下一个大麻布口袋。在不伦虎脸上摇晃着狞笑道:“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南京路特产地土谷蛇。又叫七步倒。足足二十条啊。”“你……你想做什么?”不伦虎又一次惨叫起来。杨晨焕微笑道:“不做什么。一会想请你帮几个小忙。如果你乖乖听话地话。那我们就破例饶你一命。放你回家。你如果不听话。那我就把你塞进这个装满毒蛇地麻布口袋里面。让你和毒蛇度过一个终生难忘地美好夜晚---比和美女过夜还爽啊。”“不要啊。我从小就最怕蛇。不要。人家不要嘛。”哭着喊着。人高马大地不伦虎象女人一样抽抽噎噎地撒起娇来。杨晨焕也象摸女人一样在不伦虎脸上摸了一把。**笑道:“我知道你怕蛇----所以才专门给你准备了这么多毒蛇。不过你也别怕。只要你乖乖听我地安排。这些蛇一条也不会碰到你一根毫毛。”“你……你想让我干什么?”不伦虎大哭着问道。杨晨焕狰狞一笑,“很简单,一会我们到了洛阳城下,你给我……。”“不,我不干!你们这是在害史大人!”“呵呵,史天泽那个狗汉奸给了你这个鞑子什么好处?他是你的干爹还是大舅子,竟然能让你连蛇都不怕了?”“啊!别拿蛇。我听你地!我听你地!不过过后你们一定要放了我。”“放心了,我杨晨焕又不是贾少傅,即便对你们鞑子说话也是讲信用地。”奔腾的大宋骑兵不断更换马匹,让战马得以轮流休息保持速度,因为是突袭战,宋军也毫不在乎是否被敌人发现,转入大道后就大摇大摆地直接沿着平坦笔直的官道,再加上宋军统一替换上了蒙古军服并打起蒙古旗帜,弄得沿途蒙古驿站、哨卡和斥候明哨暗哨个个莫名其妙----那冒出来的这么一股大队友军?也有哨卡的蒙古守军询问宋军的来路。宋军中通晓蒙古语又做蒙古打扮地党项族接领阿志沙总是答道:“廉希宪大人派我们执行绝密军务,不得泄露!”“那么请大人出示廉大人的通关公文。”哨卡士兵恭敬的抱拳道。阿志沙连马都不下,直接用大皮鞋重重亲吻在他脸上,“少废话,紧急军情谁来得及书写公文?滚开,等我们办完了差事再把公文补给你。”然后宋军骑兵一轰而散,连打带砸地冲开哨卡,从那些战战兢兢的哨卡士兵身旁飞掠而过。直到这支横行霸道的蒙古骑兵队伍过去之后,那些胆战心惊的哨卡士兵才敢聚在一起。讨论这支跋扈之至的友军来自那里……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一路横冲直撞。换马不换人,四更刚过的时候。宋军骑兵终于追平了由吴家军保持的南宋军队最高行军记录----五个多时辰时间里行军一百四十余里,也终于抵达了洛阳城西郊的二十里处。四更多天明月已然西垂,天色正暗,曹世雄连气都来不及喘一口就命令道:“传令全军,用麻布把战马马蹄全部包上,隐蔽前进。再通知前面地杨晨焕,让他按计行事。”不一刻,杨晨焕领着十名宋军骑兵簇拥不伦虎策马向前,宋军骑兵人衔枚马套笼缓步前行,借着夜色掩护无声无息的紧跟在杨晨焕一行背后。待打着蒙古旗号的杨晨焕等人到得洛阳城下时,城上忠于职守的守城士兵早有察觉,立即举起弓箭火把大叫问道:“站住,再不站住就放箭了!你们是什么人?”“快答应。”紧挨在不伦虎背后的杨晨焕用刀子一抵不伦虎后腰,不伦虎无奈,只得大叫答应道:“不要放箭,我是史大人的信使不伦虎,刚刚从廉希宪大人那里回来。带来了廉大人的紧急回函,快开门让我进去。”“不伦虎大人?你不是应该明天下午才能回来吗?怎么现在就来了?”城上的城门官认识不伦虎,也听出不伦虎的声音,不禁大奇问道。杨晨焕又是用刀子往不伦虎腰上一抵,逼着不伦虎大声答道:“渑池那边有紧急军情,事态紧急。我只好连夜回来给史大人报信,请史大人早做准备。”“哦,原来是这样。喂,你们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让不伦虎大人进城。”城门官信以为真,又知道不伦虎确实是史天泽和廉希宪联系地信使,便立即下令打开城门。命令一下,洛阳城地吊桥便缓缓放下,城门也被守城士兵打开。杨晨焕心中暗喜。忙催促不伦虎上前,十余人策马缓行,慢慢走向吊桥----给后面的大部队争取突袭时间。那边城门官还以为是不伦虎等人连续奔波了一天一夜过于疲倦,还在城楼上笑道:“不伦虎大人一定累坏了吧?要不要下人派几人来搀你?”不伦虎低头不答,快要走上吊桥的时候,不伦虎大概是想到了他那苍鹿白狼的祖宗,想到他还在开封、大都的妻子儿女,忽然杀猪一般嚎叫起来,“你们别上当,和我在一起的是宋人,他们是来偷城……啊”“狗鞑子!”杨晨焕顺手一刀捅死不伦虎。抽出腰刀一挥,吼道:“弟兄们,冲啊!砍断吊索,抢占城门,大宋“大宋”十名大宋骑兵一起高呼,快马加鞭冲上吊桥,向城门前那些已经被惊呆地蒙古士兵恶狠狠的直扑上去,杨晨焕一马当先,一刀劈在门旁一名蒙古士兵头上。将他带头带肩削下,鲜血井喷而出,洒得杨晨焕满头满脸都是。杨晨焕也不擦抹,反而伸出舌头舔去嘴边地鲜血,狞笑道:“鞑子地血,味道不错。”那仿若修罗厉鬼一般的笑容让旁边地蒙古士兵魂飞胆裂,稍一迟疑时,杨晨焕和其他宋军骑兵的钢刀又已经劈到,砍瓜切菜一般把门前的十余名蒙古士兵尽数砍倒。后面的另外几名宋军骑兵则几刀砍断吊索。给主力军队打通了进城通道。“阿拉!”远处响起地沉闷马蹄声让守门蒙古兵魂飞魄散,几乎是疯了一样冲向守在门前的杨晨焕等人。妄图夺回城门的控制权,那边嗜杀成性地杨晨焕则无比欢喜,高吼一声策马冲上,钢刀舞成一团光球,对着那些仓促迎战的蒙古士兵狂砍乱斩,蒙古士兵虽多,却无一人能近他的身旁。只听得杨晨焕哈哈狂笑声中,一个接一个蒙古士兵血肉横飞,惨叫声令人胆寒。而其他宋军骑兵也毫不客气的刀砍枪挑往敌人身上招呼,丝毫不给蒙古士兵重新关闭城门的机会。随着大队宋军骑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洛阳西门上的守军也越来越惊慌失措,或是敲锣打鼓发出警报,或是张弓搭箭向城外乱射一通,更多的士兵则是怪叫着“阿拉(蒙古语杀的读音)!阿拉!杀!杀!”冲下城去,仗着人多势众地优势乒乒乓乓和杨晨焕等宋军骑兵打在一起。不过宋军骑兵突袭的速度之快已经远超过了他们平时对宋军的印象,从杨晨焕等人抢占城门开始还没用半柱香时间功夫,宋军骑兵的大队就已经冲到门前,打头的猛将阿志沙怒喝一声,丈余长的狼牙捧排山倒海般砸下,一个蒙古士兵的脑袋当即被砸进脖腔之中,鲜血和脑浆一起甭裂喷洒,狼牙棒就势一拖横扫出去,三四名蒙古士兵或死或伤甩开。后面的宋军骑兵蜂拥而上,刀砍枪刺人踹马踏,眨眼之见就把拥挤在城门前的蒙古士兵一扫而空。“杀啊!”援军入城,杨晨焕得以放开手脚,又惦记着那个大汉奸兼鞑子高官史天泽,想都不想就策马往内城冲了进去,边冲还边咋呼,“弟兄们,有胆子地,跟我去杀史天泽去!”其实也不用他喊,宋军骑兵偷袭洛阳城,除了盯着城里囤积的粮草之外。另一个重要目标就是暗中抵达洛阳的史天泽,不光是急于建功立业的普通士兵,嵬名畅、高鸣、阿志沙、甚至曹世雄都是直接冲往洛阳城的内部,寻找史天泽的踪迹。“杀!杀!杀!”曾经惨遭蒙古血洗的洛阳城元气至今尚未恢复,诺大的城池中普通百姓至今不满万人,很多街道都还是一片废墟。这也给了宋军骑兵纵横发挥地空间,尤其是杨晨焕更是如鱼得水,冲在队伍最前面见人就杀,也不管他是士兵百姓,色目人蒙古人,甚至连那些到街道上张望动静地汉人都不放过,凡是拦在他马前地二话不说就是一个杀字和一刀劈出,才冲过两三条街道,杨晨焕手里的钢刀便砍卷了刃。但这小子还是恶鬼附体一般砍杀不休。不过冲到第四条街上时,杨晨焕忽然发现迎面撞来一骑一枪,钢枪毒蛇一般直指他地心窝。杨晨焕赶紧挥刀去劈钢枪,刀枪相交发出一声巨响,虽将钢枪劈歪,杨晨焕手里的钢刀却飞上了半空,虎口也流出鲜血。“好大地力气!”杨晨焕惊呼一声,不等她再做反应,挑飞他钢刀的长枪已经就势一转,枪尾狠狠砸在他的左臂上。杨晨焕只听到他的左臂臂骨传来喀嚓一声响,人便如断线风筝向右飞出。狠狠摔在地上,然后又有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本官就是史天泽,下一个送死的是谁?”“史天泽?”杨晨焕大惊下忘记左臂骨折剧疼,抬头看去时,却见一名身材异常魁梧、须发花白的老人身着甲胄,横枪立马威风凛凛的拦在街道正中,杨晨焕身后的宋军骑兵虽然不少,却都为史天泽地气度所。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惟有受伤的杨晨焕不惧反喜,不顾左手已经不能动用右手从背上抽出备用钢刀,跳起来又向史天泽扑了过去,“老汉奸,纳命来!”“好小子,有点胆气!”史天泽赞誉一声,抖手一枪刺向杨晨焕面门,逼得杨晨焕就地一滚躲开。不过杨晨焕这时候确实表现出了足够的血性,就地滚到史天泽马旁。挥刀又去斩战马马脚。史天泽冷笑一声,长枪掉头猛地往下一刺。意图将杨晨焕生生钉在地上。好在这时阿志沙也已经冲到,狂吼一声狼牙棒向史天泽当头砸下,迫使史天泽闪身避让,这才救了杨晨焕一条小命。“狗鞑子!还我党项人的命来!”阿志沙仗着天生神力,挥棒又去横砸史天泽胸腹,史天泽挺枪挡住,长枪就势一吐闪电般刺中阿志沙心窝,虽说恰好刺在阿志沙胸口的护心镜上,却也让阿志沙胸口如遭重锤猛击,大吐一口鲜血摔落马下。史天泽又冷笑道:“还有谁?”“大家一起上!”两员宋军猛将都折在史天泽枪上,后面的曹世雄大为震惊,忙催马上前,招呼众人围攻史天泽。而史天泽不慌不忙,一柄长枪冲刺之间有如梨花飘洒、瑞雪飘飘,霎时间又有六、七名宋军倒在他的枪下,宋军人数虽多,却无一人能进他的两丈之内。乘着这个机会,后面史天泽的两个儿子史杠、史彬和哈丹巴特尔等蒙古将领也已经组织队伍冲来,曹世雄见势不妙,知道不赶紧解决了史天泽只怕会有大麻烦,忙大吼一声冒险上前,长枪奋力砸到史天泽刚刺翻一名宋军的枪上,旁边的嵬名畅明白曹世雄地心意,忙也是双手合力一刀劈在史天泽枪上,与曹世雄联手与史天泽较力。“蕞尔小贼,能耐我何?”史天泽又是一阵冷笑,双手一翻长枪挑起,将曹世雄和嵬名畅的刀枪挑开,翻手一枪又刺曹世雄咽喉。不曾想地面上那个悍勇无比的杨晨焕却曾经跳起,右手一把抱住他的腰肢,张口就狠狠咬在史天泽左手腕上,牙齿深陷入肉。史天泽吃疼大怒,右手一转去抽腰间宝剑,不料那边阿志沙也吐着鲜血扑了上来,双手一张紧抓住史天泽的右手。死里逃生的曹世雄大喜,忙又挥枪去砸史天泽的脑袋,那边嵬名畅也是一刀横削向史天泽胸口。“小蟊贼,都给我滚开!”史天泽大吼一声从马上纵起,身体平躺躲开曹世雄和嵬名畅的刀枪,右脚一脚在近身劈砍的嵬名畅胸上,将嵬名畅踢得摔落战马。史天泽乘机落回战马,右手一甩把阿志沙甩得飞可出去。狠狠砸到曹世雄身上。史天泽乘机一掌向紧咬在自己左手上地杨晨焕头顶劈落,“去死!”“嗖!”眼看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冷箭忽然从宋军队伍中飞出,原来是射术出众的高鸣突施冷箭,正钉到史天泽右眼之中。史天泽惨叫一声,右手去拉箭尾。左手奋力甩出,任由杨晨焕的牙齿将他左手撕下一大片血肉,回马转身就跑。而曹世雄和嵬名畅等人竟不敢追,只是相顾骇然----曹世雄、阿志沙、嵬名畅和杨晨焕四人联手仍然不是史天泽的对手,最后靠着阿志沙、杨晨焕地无赖打法和高鸣的冷箭才伤到史天泽,这史天泽未免太厉害得过份了吧?“将军,快追!这老汉奸太厉害了,不乘他受伤宰了他,等他伤好了怎么办?”杨晨焕吐着血沫子爬回战马。向曹世雄等人叫喊道。曹世雄这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忙命令道:“全军冲锋,追杀史天泽!”“杀!”宋军骑兵冲锋又起。紧追史天泽过去。那边身负重伤的史天泽刚冲回两儿子面前就摔下战马晕倒,史杠和史彬不敢怠慢,忙惊叫着背起父亲向后逃窜,留下哈丹巴特尔单独应对宋军诸将。不过这个哈丹和史天泽相比就太肉鸡了,刚一个照面就被嵬名畅劈中,又被带伤上阵的阿志沙一狼牙棒打中面门,当场毙命。主将死的死伤地伤逃地逃,仓促组织起来的蒙古军队立即大乱,迅速被宋军骑兵冲散。“放火。烧城!”眼看着史天泽被两儿子背着渐渐逃远,曹世雄也没了追赶地兴趣,大叫着命令宋军放火烧城。宋军骑兵也不客气,一边奋力冲杀着洛阳城中这些二线三线敌人(忽必烈:一群不要脸的货色,有本事找我的主力骑兵试试?),一边四处纵火焚烧城池(这可是杨晨焕等人的最爱)。只过了片刻时间,洛阳城中便是火头四起,烈火熊熊,借着风势席卷城池。混战之中又没有人能去救火,任由火焰淹没了无数房屋、街道,也淹没了囤积在城市之中的宝贵粮草,洛阳居民和守军的哭喊声震耳欲聋,血肉被烧焦的焦臭味中人欲呕,刚恢复了一些元气地洛阳城也再一次在烈火中化为废墟。“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低沉而满怀仇恨的《满江红》歌声在洛阳城中回荡起来,完全占据上风的宋军骑兵成群结队地在洛阳街道中冲杀纵火,凡是看到蒙古士兵或者蒙古百姓立即屠杀。不管是男是女还是老人幼童。一律刀砍枪刺,画面竟然与蒙古军队在攻陷的大宋城市中屠城时一般无二。只是霸占着洛阳城的蒙古居民倒了血霉,用他们的生命为他们军队的暴行付出代价----当然了,曹世雄等人后来也没少受南宋朝廷中的儒生非议。“禀报将军,鞑子军队差不多全逃出城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天色大亮时,追杀守军的宋军诸将纷纷给曹世雄送来捷报,并请示下一步的行动。曹世雄对此早有主意,命令道:“高鸣带一千人抢占鞑子的驻军营地,尽可能收集牛羊肉干和武器药物,其他人继续纵火,彻底烧毁洛阳城!听到号角声再出南门集合。”“呜”巳时过去大半时,曹世雄终于下令吹响收兵号角,而蒙古军西征部队地粮草辎重囤积地洛阳城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火焰地狱,烟雾浓得如同墨泼,也熏得宋军骑兵个个双眼通红、全身漆黑,集合之中清点人数,出发时的五千宋军骑兵也只剩下四千一百余人。而曹世雄派出去的斥候也不断飞报蒙古军廉希宪、史枢和合必赤从三路向洛阳城飞速靠近的消息,曹世雄当机立断,果断命令道:“廉希宪的粮草补给被焚,我们间接增援阿里不哥的目的也已经达成。全军立即向南撤退,到登封再做休整。”“曹将军,鞑子已经在调遣重兵围追堵截我们,我们经过的道路已经驻扎有鞑子重兵。”高鸣提出疑问道:“如果我们转回汝州的话,怕是会被鞑子包了饺子。”“谁说退回汝州了?”曹世雄瞟了一眼高鸣说道:“汝州已经被我们烧杀抢掠成了一片白地,再撤回汝州岂不是让我们饿死?”“那去登封做什么?走信阳路返回大宋?可信阳路驻扎得有鞑子地重兵啊。”高鸣惊讶问道。曹世雄微笑道:“一是我想去天下闻名的登封少林寺看看,二来嘛,咱们大宋臣民已经几十年没去拜祭先皇陵寝了,到了登封咱们就可以转向开封挺进,到开封去给大宋的历代先皇上柱香,以表我们大宋臣民对他们的敬重。”“开封?”高鸣又是一惊,不过高鸣很快明白过来----蒙古军队为了剿杀这支深入后方的宋军骑兵,已经从南京路东部调动了无数军队到西路对宋军骑兵围追堵截,反倒是人口密集的东部兵力空虚了,宋军骑兵转战南京路东部,不仅可以拖着蒙古重兵满世界乱跑,还能通过抢劫掠夺在繁华富裕的东部获得粮草补给,更能最大限度的破坏蒙古军队的后方补给基地----至于怎么逃回南宋,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