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弗去了冷冽的寒风,大地重新一片炫彩。但是此时,刘虞的心中却是一片冰冷。常年征战异族的白马义从,与五、六千骑兵对战,斩将三千余,自己只死伤数百骑。这是何等的精锐!这还是与骑兵作战,若是步兵呢?怪不得公孙瓒能笑傲异族,凭这支铁骑,又何难之有?面对如此强力的白马义从,对兵事不擅长的刘虞,显然有些担忧。而其余十万将士面对如此战力的白马义从,亦是有些担惊受怕,军阵不禁松动开来。公孙瓒见白马义从大胜,喝道:“刘虞老儿,见我白马义从虎威否?若是此时下马投降,本将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死,就是你唯一的下场!”田畴冷喝道:“公孙瓒,你不过还剩两千余白马义从,还敢如此叫嚣也?我主携十万大军而来,又何惧你区区三千白马义从也?”田畴悄声说道:“主公,今日我军已被白马义从之威镇住,不如等整军数日之后,再进攻不迟。”刘虞点头道:“也好。先回去商议如何歼灭这只白马义从也。”公孙瓒目视着敌军的离去,但是他的眼中并未有丝毫的喜悦之情。光凭他的手中的两千余白马义从,要想战胜十万将士的幽州将士,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再加上自己手中的两万余将士,亦不敢肯定能战胜刘虞。刘备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喜不悲,但在刘备眼眸深处还有一丝不切实际的渴望:最好公孙瓒与刘虞同归于尽,这样,自己才有稳占幽州的机会。幽州、并州、凉州,这三州乃是大汉领土最kao近关外异族的地方。大汉强盛之时,百姓尚还可安然生活,但在大汉懦弱之时,关外异族时常从这三个地方攻入大汉。为了打退异族的进攻,此三地之民众特别崇尚武艺,从中召选得的将士俱是骁勇之士,只要懂得训练之人稍加训练,就能成为一只虎狼之师。较之他处所得将士,强上多矣······吕布的并州铁骑、董卓的西凉铁骑、皆是如此。而要论幽州的铁骑,只属于公孙瓒一人!“国家兴亡自有时,吾又何苦怨阉党。如今阉党已尽去,不想董卓还朝来!”刘虞一个人站于幽冷的烛光之下,低声吟唱道。其部下数人,各自暗暗思虑此时大汉的情景。“矣!”刘虞叹息一声,将常年手不释卷的书卷扔在一边,独自叹息不已。田畴谏道:“主公,现在公孙瓒就在眼前,还是先考虑如何消灭公孙瓒吧。将来若有机会,在匡扶汉室不迟。”众将俱是点头称是。刘虞神色一怔,说道:“不错,至少我刘虞还要守护大汉的幽州之地。保卫幽州百姓不受战乱之苦。”“主公英明!”刘虞担忧的问道:“我大军十万将士,日需粮草惊人。若是有天灾人害之危,各府库还有百姓应急之粮否?”这就是刘虞,时刻关心百姓的官员,深受百姓、士族爱戴的良臣。田畴恭敬的说道:“主公放心,今年各府库还有不少的存粮,且今年的粮食已经全部种下,若是收成还像去年一样,应该不会出现任何的饥民。”(能在三国战乱时期,一州之内没有一个饥民,可见刘虞的治世之能!)“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刘虞松了口气,说道。田畴说道:“主公,公孙瓒进攻董卓之时,用去大量的粮草,但是其以得辽西郡的存粮,粮食亦够其数月之用,我军虽然粮食众多,但军队也多,并未占什么优势。且北方鲜卑等族虽对主公甚是友好,不过若是没有大军的威慑,我恐其等还有异心。主公不得不防也。”鲜于辅点头说道:“主公,田军师之言甚是有理。”刘虞皱眉道:“如此,我军需尽快攻入北平郡也。不过北平郡城高且厚,公孙瓒此人武艺非凡,手下三千白马义从更勇不可挡。其手中已有三万将士,这······”众人相顾默然,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北平郡、大营之中。公孙瓒坐于主位之上,其手下众将依次而坐。文臣以公孙范为首,武将以公孙越为首,其二人俱是公孙瓒的亲身弟弟,公孙瓒能有今日成就,也多亏了其二人的相助。刘备是公孙瓒之学友,坐于武将之尾。公孙瓒此时正值壮年,全身充满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萧肃的杀气登时侵蚀了整个营帐之中,令营中的气氛为之一肃。公孙瓒虎目相视众将,喝道:“刘虞小儿有大军十万!虽不是精锐的百战之师,但亦是幽州的将士,战力不凡,远非一般的将士可比。凭本将现在的实力,若是全力守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还是两败俱伤之局!”“听闻青州的袁术、徐州的吕布、马腾都以向外扩充地盘。连无官职在身的曹操,也自领为济北相。董卓借大胜之势,定然全力向四周进军。而此时,本将却只能蜗居在这北平郡中!”公孙瓒欲望的双眼一一从众将身上掠过:“本将要的是胜利,而且是大胜!”“你等可有良策献于本将焉?”公孙瓒所说的这些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在了刘备了心理。他们都在全力向外扩张,而自己却还为他人的手下,等天下大局已定之时,又何有自己发挥的余地焉?刘备深深的低头,生怕自己眼中**裸的欲望被公孙瓒发现。众将士不由得脸色越沉,一时间众人沉默无语!片刻之后,公孙范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起身说道:“主公,十万幽州将士。放眼天下,也绝对是一个实力强大的诸侯。若只论其战力,恐怕只在董卓之下。主公若是与其两军对阵,胜算必然不大。”公孙瓒听到了他的话,脸上没有任何不快的神情,反而还有一些欣喜。他也知道他弟弟,公孙范的性情,没有好的办法,是绝对不会开口的,不过既然开口了,那就说明······公孙范夸张的大笑:“可是这样一个强力的诸侯,却只是一个不懂半点兵法的文人!此岂不是天助大哥称霸幽州之地也?”公孙瓒神色一动,眼中精光一闪,又瞬间隐去。公孙越急问道:“可是敌军有十万将士,我等又如何应对也?”公孙范反而舒服的kao在背椅之上,阴测测的笑道:“在两军实力相差悬殊之时,通常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扭转战局——用计!而刘虞小儿还是一个不懂兵事的蠢材,大哥岂不是有上天相助也?”在众人兴奋的目光中,公孙范大笑道:“凡事实施大计之时,无不与两点有关:水与火!”公孙越急忙说道:“北平城外并没有什么大的河流,与水肯定不相干。那便是火了!”公孙范故装做惊讶的说道:“没想到三弟小越还有聪明的一面,真是没有想到?看来像我这样的谋士要退休喽。”公孙越挠头道:“二哥不要在军营重地叫我小名,你看三弟在众将面前多没面子。”众将皆是忍俊不禁的看着公孙越,面对公孙瓒严肃的神情,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笑出声来。公孙瓒低喝道:“二弟!此乃事关我等将来的大事,万不可耽误时间也。”“大哥放心,一切皆在我掌握之中。大哥只需守护好城池,保证一月不失。二弟就可将刘虞的首级,献于大哥帐下!”“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公孙瓒大喝道,“大哥定能安然守护北平郡一月不失!”公孙范鞠躬道:“到时,二弟自然为大哥取得刘虞的首级!”公孙瓒信心大增,拔出腰间佩剑,喝道:“公孙越守护西面城墙!严纲守护南面城墙!单经守护北面城墙!邹丹守护东面城墙!不得令一个敌人攀入城墙之内!违者军法处置!”四将齐声大喝:“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