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个黑山贼倒在了血泊之中,西凉战马嘶鸣的吼叫着,山谷亦是吹过阵阵幽冷之风,仿佛是从幽暗的地底深处带走无数幽灵的旋风,瑟瑟阴冷。“徐将军,此战剿灭黑山贼超过两万余,全军并无多大损失,逃入山中的黑山贼寇亦有两万余。徐将军,可要派兵巡查山谷?”颜良打马而回,向颜良问道。徐荣目视着山谷中的一切,此时西凉铁正悠然骑踏于黑山贼的尸体之上,马蹄、战刀、铠甲之上尽是鲜血,西凉将士的脸上,那是快意的杀戮!徐荣冷眼望向山中,淡淡喝道:“不必如此。传令八千步兵全力守护山谷两道,并派三千铁骑掠阵,定要完全剿灭这股黑山贼寇!”“是,徐将军!”颜良大喝。张燕身后,万余黑山贼东倒西歪、躺满一地,逃过西凉铁骑疯狂的冲锋,黑山贼寇仿佛是在死亡的洪涛中捡回了一条性命。奔命于生死之间,纵然是铁打的汉子,也该惊恐的趴下了!张燕看着狼狈的万余兄弟,眼眸深处不禁闪过一丝愤怒,即愤怒于自己的计谋被敌军看破,也愤怒于自己的兄弟们面对西凉铁骑之时,毫无反抗之力,被无情的屠戮!不用想也知道,未曾逃入山中的兄弟们,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张燕眼光黯然,事实与自己心中所想,完全不在一个平面之上。非我所想,非我所想!张燕暗暗骂道。一个头领低声说道:“首领,兄弟们死伤过半,恐怕不能再战了。”张燕暗思,经过这战,恐怕面对西凉铁骑,兄弟们再也提不起勇气一战了。张燕问道:“此地乃是山头的东面,而逃入西面的万余兄弟们,先让他们从山中密道秘密转入太原郡。派几个激灵的兄弟,进入山的西面,告知此事。此地的兄弟们,由我亲自带领。”“是,首领。”“兄弟们也累了,先让他们好好休息吧。”张燕心中暗哼:虽然西凉铁骑战力惊人,但是壶关铜墙铁墙,也不是那么好攻进的。再加上我亲自前去守护,区区两万将士,焉能攻进城高且厚的壶关?简直是痴心妄想!“哼哼······”张燕冷笑开来,“虽然你们大胜一阵,但是还是要栽在我的手里!”整整三日的时间,逃匿于山中的黑山贼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样,不曾出现半个人影。这令徐荣非常不解,虽然整个山谷并非是封闭势的山谷,但是其他山脉蜿蜒盘旋,一万大军要想完全通过,绝对要死伤过半。徐荣相信,黑山贼寇还没有这样的勇气。而且,最重要的物资——粮食!山谷之中难道还产粮不成?还能支撑起两万余黑山贼的肚子?三日前的山谷,与三日后的山谷没有半点的不同。只有幽幽的冷风冷冽拂过,与山道之中依稀可见腥红的血色。面对毫无动静的黑山贼,徐荣再也镇定不下来,立刻派遣将士到山中寻找,但是令徐荣震惊的是,逃匿于山中的两万余黑山贼,就这么消失不见了!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常年只知征战于战场的将士,又如何知晓山中的动静?)徐荣冷漠的坐于军帐内,双眼紧闭。两万余黑山贼就这么消失于山谷之中,这怎么可能!当徐荣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徐荣盛怒,若不是斥候队长乃是他部下多年的将士,徐荣定会立马将他推出去斩了!徐荣宁愿得到的是一场失败,而不是完全的杳无音讯!“来人!令数百亲卫与本将一起前往山谷,勘察一番。”徐荣冷喝道。“是,将军!”“叫上那个叫杨封的千夫长。”(由于战功,已被升迁于千夫长)“诺!”“哼!本将就不信你们还能飞上天去!”徐荣冷喝道。······“如何?山中状况如何?”徐荣皱眉道。刚刚数个时辰中,数百将士已经在山中全力搜索,但是依旧没有半点有利的消息。这不得不令徐荣恼怒异常。斥候低头道:“回禀将军,仍然没有半点消息。”徐荣身旁的一员小将谏道:“将军,天色已晚,不如先行回营,明日再找如何?”徐荣低喝道:“也只得如此······”正当此时,一声急促的吼声响起:“报,将军,将军!有消息了!”徐荣双眼猛的一亮,大喝道:“是什么消息?”“千夫长杨封于山道之间,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入口!”徐荣大喜,直喝道:“还不快带路!”这“山道”哪里是什么正经的山道,完全是一个隐秘的密室!山道之前有茂密的草木遮掩,不常入山道的人完全不会在这寻找。一个半米宽的山道口,里面更是漆黑一片。密道之中还残留不少的黑山贼遗留的缺口战刀与破衣。黝黑的密道远远通向深处,完全不知有密道有多远。一个问题解决了,但是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此乃是西边的山道,那东边的黑山贼的消失,必然亦是存有密道。两处黑山贼逃向了何处?山道之中的密道又通向何处?张燕是否要对自己做背后一击?最重要的,这山洞是天然的,还是人工开凿的?人工开凿的···徐荣不敢想象,绵延数百里的山道······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大军驻扎于山道口已然无用。“传令三军,大军集合与上党郡前10里!不日选择攻城!”“将军,可否要仔细勘察这里的山道?”“不必。”徐荣冷喝道,“敌军善于山谷之战,张燕计谋出众,又何尝不会派军伏击也?且此山绵延数百里,又何时能够传回情报也?如此,不去也罢!”“是,将军!”“多派斥候查询于整个上党郡,若遇黑山贼,立刻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