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郭海庆到底是谁?他是谁?这个问题连宋彪都不知道。英雄长眠于海底深处。那一刻,他究竟是如何做出了那种惨烈而毅然的抉择,真是让人无法理解,这或许是因为亚洲人一直具有这种轻我而重国家和民族的牺牲精神,还有民族觉醒之时的强烈民族主义精神。当然,此时的郭海庆和驾驶长李亨廷能否算是英雄在现阶段还没有一个定论。不管是〖中〗国〖中〗央军部还是〖日〗本军部,双方都恨不得将沉入海底的郭海庆和长野号巡洋舰的舰长长谷川清拖出来鞭尸,用〖日〗本海军大臣高桥三吉的话说——“长谷川清那家伙疯了吗,怎么可以这样鲁莽的开炮射击?”〖中〗央军部也很难理解郭海庆直接撞击〖日〗本海军长冈号巡洋舰的行为。总之,长谷川清和郭海庆在一瞬间的对决直接将中日海军彻底拉入了战争状态,而在此之前,〖日〗本海军省虽然做出了“即便要和〖中〗国海军开战也不惜维护帝国尊严”的有点疯狂的强硬姿态,而〖中〗国〖中〗央军部和南太平洋海军司令部也做出了“即便发生战争也要遏制〖日〗本乘机扩张”的顽固姿态,可双方实际上都没有真正要开战的计划,甚至连这样的决心都没有。双方其实都不过是想要利用这种剑拔弩张的强硬姿态逼迫对方让步,或者是继续像第一次印尼危机那样,最终逼迫荷兰退让而双方都从中获利。结果变成这种情况真是让双方海军高层和内阁政府都难以接受,这真的是太恐怖,下层的那些军官们一定是疯了吧?大家都是这样惊悚的咒骂着。特别是长谷川清这家伙,在SNY40315号巡逻机撞击到他后面的长冈号重巡洋舰之前,大约有十名〖中〗国海军的技术官兵从飞机上紧急跳伞,因为跳伞的距离太低,只有少数的几位真正的打开了降落伞,并且落在了海面上,但就是这几位也被长谷川清下令用机枪扫射而毙命。因为长冈号重巡洋舰已经丧失了动力,而〖中〗国海军的飞机和军舰正源源不断的赶过来,为了避免长冈号重巡洋舰落入敌手,长谷川清大佐下令将长冈号巡洋舰击沉,但是长野号巡洋舰也没有逃出一劫,随后赶来的两艘巡逻机将它牢牢的锁定住,在次日清晨,四艘潜艇在塞兰海北部海域埋伏成功,在巡逻机和水上飞机干扰对方,并拖延了长野号巡洋舰的航速的前提下,用潜艇狼群作战的方式发射了六枚鱼雷将其击沉。这就是长野号事件。不管未来的双方历史会如何评价此事,但毫无疑问,至少在眼前的这一刻,双方的军部高层都是无比痛恨和痛苦的,此前谁也未能预料到这点小事就会将中日海军都拖入万丈深渊。损失了两艘重巡洋舰的大〖日〗本帝国海军不可能善罢甘休,而帝国海军也不可能停止报复,但对双方来说,以这样离奇和不可接受的方式开启中日海战,真是得不偿失。在长野号被报复性击沉的两个小时之后,舒方德才从欧洲乘机紧急赶回北京,北京一共有三个机场,分别是北京朝阳机场、〖中〗央国际机场和〖中〗央空军机场,〖中〗央空军机场是直属〖中〗央军部,由〖中〗央军部和国防部管辖的专用机场。舒方德一路飞了十六个小时,只能在颠簸的飞机上休息,下飞机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那种感觉真是翻山蹈海一般的痛苦和眩晕。比这个更糟糕的是他刚下飞机就听前来接机的国防大臣陈其采说了长野号事件,舒方德只觉得心口一悸,眼前一黑,几乎就要当场晕倒。在随从人员的扶持下,舒方德才勉强缓过了这血压激升的这一刻,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机场上正有多架军部专属飞机要起飞,螺旋桨的巨大声浪嘈杂轰鸣,狂风席卷,舒方德从陈其采的手中接过最新的军情通报,翻看着南太平洋海军司令部呈递的汇报,脑海里一片嗡鸣,他简直有点不知所措。将汇报翻看之后,舒方德还是很诧异的看着陈其采,似乎是想从陈其采这里找到〖答〗案,又问他道:“禀告陛下了吗?”因为在欧洲战场受过伤,右手被弹片炸裂开过,满布疤痕,即便一直带着白手套遮掩,陈其采还是会习惯性的将右手插在裤口袋里,左手夹着香烟抽着,神情凝重的回答舒方德:“已经汇报了,陛下也批复了。”舒方德急切的追问道:“陛下如何抉择?”陈其采冷静的答道:“陛下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稍加停顿,他又补充自己的意见道:“事已至此,除了正式开战,双方都已经不可能体面的保持峙而不战的状态了,桂永清那混蛋连续打沉了〖日〗本两艘重巡洋舰,现在还想怎么样,只能等战后再算帐了。”舒方德对海军的情况总还是不那么肯定,追问陈其采道:“海军有无把握?”陈其采想了想,道:“拼吧……如果陆军和空军下手快一点,直接推进到朝鲜海峡,情况就会好的多,不过,以我们对〖日〗本的了解,即便如此,〖日〗本也不会接受一份停战条约,总之会是很复杂的情况,可不管怎么说,先下手总是要占优势,据我们所知,〖日〗本也已经全面的紧急动员了,一场大战再所难免,但求此一战能为帝国争取十年的和平吧。”舒方德将手里这份军情通报转交回给陈其采,心情沉重的感叹一声,道:“真是的,居然会这样。”是啊。居然会这样。中日之间可以说是各种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一直没有爆发真正的战争,谁能想到居然会在此时此刻,为了荷日之间的那点小冲突爆发了战争。双方原先都不过是恫吓性质的试图阻止对方,真正爆发战争的计划是绝对没有的,正如〖日〗本所推测的那样,〖中〗国肯定要阻止〖日〗本扩张,做为南太平洋海域最大的获益国,特别是在海军实力只相当于英美两国的1/2,相当于〖日〗本海军70的情况下,〖中〗国最希望的局面就是维持现有的状况,当然,如果〖日〗本逼迫荷兰继续退让,而〖中〗国又有机会从中渔利,那自然也是一个可接受的不错结局。舒方德忍不住问陈其采道:“日军长野号的舰长是谁?”陈其采想了想,道:“应该是长谷川清那个极端反华派吧,说他是反华派都是盛赞了,其实就是一个明显神经质和皇道顽固派的歧华派。”舒方德恨恨的骂道:“那家伙真是有神经病吗?还是疯了?”陈其采道:“很明显,两者都是,而且这样的人在〖日〗本军方还多不胜数,也不知道是他们的悲剧,还是我们倒霉。”两人都是充满了抱怨的家伙,虽然身为军人总是好战的,但这两位都不属于鹰派,在〖中〗央军部之中,和平派将领其实是大多数,特别是上将一级的高阶将领中,基本只有张亚虎这种性格激烈的人属于严格意义上的鹰派,其他大多数属于和平一派,并不希望同〖日〗本爆发战争。〖中〗国人本身就不属于热衷对外开拓的民族,如今的疆域辽阔,加之作为世界列强的特殊地位和中法同盟关系,在世界上拥有足够辽阔的发展空间,显然就不像〖日〗本那样积极渴求扩张,而是更追求稳守与和平,在和平之中逐步治理已经拥有的疆域和海外省、保护区。话说回来,〖日〗本就是一个贫困刺猬,军事力量强大,国家经济实力一般,即便〖中〗国耗费巨资和人力击溃〖日〗本又能得到什么?两人上了一辆军部的吉普车,一起乘车前往〖中〗央军部总院。舒方德作为内廷总长,当皇帝不在国内,他是可以代表皇帝决策和签署命令的,这也是宋皇帝临时安排他飞回国内的原因,只要他回来了,不管是要开战,还是要和平谈判,他都可以暂代皇帝履行职责。留守在国内的一等内侍官还有两位,其中资历最深的是方鼎英少将,出身于〖中〗央军事参谋部的他已经提前做好了召开训政会的准备,只等皇帝紧急回来,皇帝回不来,内廷总长舒方德回来也可以按规格召开〖中〗央训政会。内阁那边也是一团混乱,到底是战争,还是和谈,内阁根本无处适从。在此之前,欧阳赓首相原本已经计划安排交通大臣汪兆铭前往〖日〗本访问,借机就印尼事件进行谈判接触,结果未曾想到直接就进入了战争状态。听说舒方德已经回到北京,欧阳赓立刻亲自前往〖中〗央宫,等待〖中〗央训政会的召开。中华帝国和〖日〗本大致一样,和德国也是如此,政府是管不到军方的,开战与否很难取决于政府,同德国的党派之间争斗,以及〖日〗本的内阁、军方的争斗不同,因为帝国的皇室处于强势地位,皇室位于内阁、军方之上,由皇室协调内阁、军方之间的各种问题,实施严格的军政分离制度,使得双方不至于相互倾轧。舒方德回到〖中〗央宫后,因为皇后也在欧洲,他先去内廷后宫觐见乔贵妃,向这位皇室贵妃大致通报将要召开〖中〗央训政会的情况,但这只是一个程序上的规定,不管是乔贵妃,还是舒皇后都无权主持皇室的工作。向乔贵妃这位皇室代表作了通报之后,舒方德才返回宣政厅主持〖中〗央训政会议。在舒方德抵达宣政厅的时候,内阁大臣和军部的重要领导都已经抵达,分列两排坐在会议桌的两侧,舒方德快步走进会议室里,还有那么些忐忑的坐下来将军部的军情汇总重新翻阅一番,这才正式的主持会议。没有皇帝在这里镇场,内阁和军部都难免有些失控,相互指责对方,最后逼的舒方德决定通报皇上再做决议,大家才重新安静下来,还是决定按照皇帝的决定先行下手,等胜负已分之后再由内阁派遣外交官谈判停战。从〖日〗本能够得到的战争回报很小,军部和内阁都希望是打一场尊严之战,以维护帝国世界强国的地位和尊严即可,没有必要死磕下去,秉承帝国一贯的作风,既然要打,开局一定要猛烈,先声夺人,也为后面的谈判做好准备,毕竟长期打下去只会让英美等国获利,不利于帝国继续追求世界经济霸主的席位。通过〖中〗央训政会这个渠道和〖中〗央内阁沟通之后,舒方德和〖中〗央军部的蒋方震、陈其采、赵庭柱这些旧日同僚们继续在会谈室里商量军方的下一步的详细对策。帝国的军事体系和外国有着较大的差别,在实行大军种体制变革后,为了避免帝国海陆空三军像〖日〗本海陆两军那样内部倾轧恶斗,帝国将陆军部、空军部、海军部和巡防总局合并成国防部,设立〖中〗央国防委员和〖中〗央军事委员会为最高军事机构。宋皇帝是中华帝国〖中〗央军事委员会的委员长,在此之下设有〖中〗央军事总参谋部,也就是〖中〗央军部,〖中〗央军部下设陆军参谋部、海军参谋部、空军参谋部、后勤部、作战训练部、军事教育部、文政部、军事科技研究总局(军科总局)和〖中〗央军情总局,陆海空三参谋部各设一名参谋总长,负责本军种的日常工作。总体上,国防部负责政策制定和统筹安排,而〖中〗央军部负责执行,但真正负责制定政策的机构是〖中〗央军事委员会。蔡锷因为一度过于保护骑兵,造成陆军内部分裂,被迫退出现役,转而担任国土资源部大臣,段祺瑞、张显仁、祝谦等并非本系的上将也都因年龄和其他原因退役,陈武因为违反军法受处置,降两级以少将军衔强制退役,杨铁生因病退出现役。加上舒方德转任内廷总长,帝国曾经的十四位陆军上将和一位空军上将,如今还在〖中〗央军部的只剩下蒋方震、蒋雁行、赵庭柱、陈其采、张孝淮、张亚虎、傅良佐、张鸿逵八人。作为一个战争之强国,帝国既没有开国十大元帅,也没有十大大将,老一代的基本都退出了现役,帝国陆军中将一级有112人,43位出身于远东陆军士官学校。这就是帝国的新陈代谢,新的时代已经属于帝国新一代的中青年军官们,这是傅作义、卫立煌、潘兆勤、黄百韬、白崇禧、薛岳、刘昭明、刘景桂、徐象谦、徐尉、陈厚甫、陈季良……这一代人的大时代,在这一届国防委员的24人大名单中,新生代的这一批占了17位。蒋方震一如既往继续担任〖中〗央军部总参谋长,陈其采担任国防大臣,张亚虎担任〖中〗央直隶军区司令,赵庭柱担任远东军区司令,蒋雁行担任西伯利亚军区司令,傅良佐接替蔡锷担任陆军参谋总长,张鸿逵担任〖中〗央军事学院院长,张孝淮担任远东军事学院院长。他们已经是东北一代最后的象征者。终究还是忌惮〖日〗本海军的实力,傅良佐、潘兆勤制定了一个北方决战计划,还是希望通过陆军和空军在朝鲜半岛向前推进,再用空军轰炸〖日〗本本土,以此结束战争,而不是依靠海军在南线战场的决战。海军参谋总长陈厚甫明确反对这一计划,他认为〖日〗本坚韧隐忍,即便占领朝鲜南部对〖日〗本实施轰炸也很难逼迫日军投降,〖日〗本最大的倚仗就是海军,只有消灭〖日〗本海军主力才能让〖日〗本失去和〖中〗国为敌的资本,否则永远不能让帝国得到真正的长久和平。傅良佐和陈厚甫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两个人都是大嗓门吵个不停。他们都算是中生代的支柱级名将,在一战中都有卓越的表现,特别是在击溃奥匈帝国陆军的大战中,傅良佐堪称当时表现最为耀眼的前线指挥官,相比之下,身为陆军上将的傅良佐因为属于东北系,资历更长,军功也更高。比他们资历更深厚的舒方德、蒋方震都不说话,听着他们两个人争吵不休。等他们都拍桌子大吵起来,恨不得要拆了桌子打一架,舒方德才忽然发话道:“都注意点,这里是内廷,不是你们军部,一位陆军上将,一位海军中将,想打架就回你们军部。”听了这番提醒,傅良佐和陈厚甫才喘着粗气的暂停了争吵,彼此坐下来还互相瞪着眼。是啊,这里可是皇庭〖中〗央宫。见两人安静下来,舒方德才以内廷总长的身份问陈厚甫道:“如果以海军决战为主,你们海军有多少把握?”陈厚甫当即道:“我们我们的战列舰虽然处于劣势,但在航母和潜艇上都占有优势,时代已经不同了,只要充分发挥我们的优势设计战术,必定能战胜〖日〗本海军。”舒方德慎重的续问道:“最终的战术一定要汇报给皇上,在汇报之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的确定最佳选择。所以,我想知道如果以你们海军为主,海军的损失会有多少?”陈厚甫更是坚决的说道:“就算是海军全灭也要打,此是国家命运之时,海军绝对不能退缩,就算是将我们手里的全部家当都打光也要打,打光就再造一批。”傅良佐讥讽道:“陈总长,你说的倒是简单,上下嘴皮子一碰,要是将海军打光了,你撤职不要紧,海军重建又是十年的时间,更不知道要多少军费,到时候连我们空军和陆军都要遭殃。咱们陆军是不怕,〖中〗国军人几千万,打不光的。”蒋方震和舒方德都不说话。他们对皇帝最为了解,很清楚若是皇上在这里,十之七八会是用海军进行主力决战,而且是打光所有军舰都再所不惜。〖中〗央军部的一些人称舒方德是“能办大事的庸才”这番评价倒也贴切,舒方德这个人没有什么大能耐,但也办过很多重要的大事,才干气魄都一般,倒是有很不错的大局观,也以细心谨慎著称。舒方德仔细考虑一番后,先和傅良佐问道:“如果你来指挥此次战争,具体又要如何决战?”傅良佐信心十足,气势也很是霸道的答道:“陆军横扫朝鲜南部,再以空军为主轰炸〖日〗本,海军从琉球一线北上沿岛进攻,将〖日〗本海军吸引到琉球一带,用空军配合海军歼灭其海军主力,将小〖日〗本打的只能缩回本土,封锁其海岸线,长期用空军持续轰炸,最后派遣百万大军渡海进攻,占领九州岛,以此为界限划分中日两国。”舒方德再和陈厚甫问道:“你呢?”陈厚甫答道:“用陆军和空军在朝鲜半岛的攻势吸引日军,再以海军主力奇袭索龙军港,消灭〖日〗本在南太平洋的海军基地,再以琉球线北上,歼灭〖日〗本海军主力,此后采取两路进攻,北方以陆军为主,南方以海军陆战师为主,占领九州岛。”舒方德则道:“你们的主要作战计划基本一致,唯一的分歧不过是以陆军为主,还是以空军为主的问题,一方以为陆军优势,以强凌弱为上策,一方以为〖日〗本海军才是精锐和主力,歼灭〖日〗本海军才能消灭〖日〗本的抵抗意志,实现战略和战役的全面胜利。”陈厚甫继续补充道:“〖日〗本一贯以海军为精锐,只要消灭〖日〗本海军才能让〖日〗本彻底战败,否则〖日〗本败而不败,我国也胜而不胜。”傅良佐还要争辩,蒋方震忽然轻轻的咳嗽一声。这些人中,蒋方震是最儒生气质的那一位,很多人都说他更适合当〖中〗央军院的院长,或者是国防大学的校长,以博学著称,精通英德日俄四种外语,熟读各国军事著作和军事学论著,本身也是古代兵书善本的收藏大家,不管是《孙子》,还是《六韬》都倒背如流,如数家珍。正是这样的人,一个从来没有真正在战场上指挥过大军征战的人,在过去近三十年间一直长期坐在皇帝副手的职务上,在〖中〗央军部总参谋长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二十二年。大多数的时候,不管军部之内海陆空三军如何吵翻天,他总是最为沉默和无声的那个人,总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大家争吵,而他心中在想着一些什么,却很少有人真正的知道。他忽然轻咳一声,所有人都微微的一惊。等了片刻,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沉默的看着他,蒋方震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们可能都想错了重点,重点不是以海军为主,还是以陆军为主,重点应该是歼灭日军的主力。假如我们决定开战,那就要取得胜利,而不管以谁为主,只有歼灭日军的主力才能取得战争的胜利。皇上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自古以来,先下手占优者都当抢其先而歼敌主力,使之局势占优,不论是围而歼之,还是精锐对决一鼓作气而胜之,或者是伏而击之,更或者围而歼援,凡此种种皆是要歼敌主力而已。所以,我希望诸位不要纠葛于谁主谁次之问题。”舒方德也是那种大事不糊涂的人,当即赞同道:“蒋总参谋长高明,我看你们诸位也不要争论,重点还是要歼灭其主力,咱们应该在这个问题上多多考虑一下,多想点办法,想好之后再呈报给皇上审批。”此时此刻,蒋方震又不再说话了,他沉默的思索着这个问题,其实他一直在思索着这个问题,他的思索时间也不是从这几天才开始,从几年前,甚至是十几年前,他就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如何才能将〖日〗本海军吸引出来,在一个合适的地点和合适的时间歼灭之,这是他考虑最多的地方。书生用兵,想的多,说的少。慎之又慎,精之又精,诈之又诈,诡之又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