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巴蜀风云 “似乎,无论天子还是诸侯,都把宪政简单的当作了一种有利于自身利益的权力妥协和交易,然而又有几人能够看出,正是这种作为权宜之计的妥协和交易,如今正在圣龙帝国的土地上轰轰烈烈的推广,并且悄然侵蚀着帝国千年的传承?”在圣龙帝国权力中心所在的圣京城一处还算富贵的宅第中,楚天辞履行着当年父亲所严厉规定的每天日记的庭训。“大人,巴蜀的沐建大人和吴俨儒大人求见!”府内的总管蹑手蹑脚的前来禀告。作为楚家多年的下人,他很清楚楚天辞生平最厌恶别人在他写字的时候打搅,但是今天来得两个人物却都不是等闲之辈——前者是巴蜀仅次于皇甫世家的豪门族长,后者是巴蜀士林的领袖,他们都和已故的老主人有着多年的交情,而且是巴蜀入选即将组建的执政议会呼声甚高的名流,实在不能够怠慢。“知道了!请两位大人进来吧!”楚天辞叹了一口气,搁下了手中狼毫。身为已故名儒楚雨墨的儿子,楚天辞在帝国的政治格局中地位颇为微妙。一方面,他和同样出身圣龙大学堂、受到过父亲恩惠的风雨曾经是多年的好友;另一方面家族的传统让他毫不犹豫的追随着当今圣龙皇室最为英明的先帝三子,如今的宣武帝;同时名门世家的身份也让他受到了诸侯的尊敬、士林前辈的爱护和年轻一代的追随,以至于被风雨麾下的重臣,西北名儒陈善道赞誉为“士林之星”。这样的地位,让楚家在宪政推行之日起便门庭若市,各方势力都争相拜访,或者寻求同盟,或者请求帮忙,或者拜托从中斡旋,令楚天辞忙得不亦乐乎。但是这决非楚天辞之所愿。和所有的名儒一样,楚天辞并不看好宪政,认为天子为了延续圣龙帝国生命的这套方案实际上是饮鸩止渴,从根本上动摇帝国命脉的危害又岂是短期的得益所能够弥补。所以,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楚天辞实在不愿意插手任何宪政的事宜。只是,这一次的客人却是他不得不见的对象——无论是从家族的渊源,还是从目前政治格局的走向。为此,圣龙帝国年轻的政治新秀,只好中断了原本的工作,起身走到门口将两位不速之客恭迎到房内。“楚大人!”“沐大人,吴老先生!”一番客套寒暄、彼此谦让中,楚天辞乘机打量了一下两位自巴蜀而来的客人。沐建四十上下,身形魁梧双目有神,属于坐言起行、干脆利落的人物;吴俨儒年过花甲,然而道谷清风,一派儒者先贤的风范。“不知两位大人有何事需要天辞效劳?”在礼节周到的请客人入座之后,缓缓的,楚天辞品了一下府内下人沏好的茶,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多年的宦海沉浮,已经让他磨去了昔日青春年少的飞扬,多了几许老成持重的沉稳,因此尽管已经心知肚明,表面上却依旧装聋作哑。“老朽和令尊乃是多年的至交,算起来和贤侄也不是外人,这也就不绕***了。此次沐大人和老朽前来不为了别的,就为了一件事情——请贤侄支持巴蜀自治!”“请恕天辞愚钝,天子已经诏告神州,巴蜀作为九大行省之一,自然享有推选自己的总督和议员自治地方且参与朝政的权力,何来支持一说?”早就已经熟谙官场套路的楚天辞,表现出来的是一脸的莫名和茫然。“咳咳咳!”自以为能够凭借着自己的资历让对方恭顺的吴俨儒没想到楚天辞会这么应对,不由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掩饰住自己的情绪,犹豫半响之后方才强作笑容说道: “贤侄这么说未免见外了吧……”“巴蜀名为地方自治,实则为风雨一人只手遮天,百姓士绅无不仰其鼻息、战战兢兢,于圣龙朝纲不合,也与天子圣意不符!”未等吴俨儒说完,却见沐建 断然插嘴道。巴蜀沐家是一个传统的军人世家,世代都有武人之风,因此虽然是一族之长,沐建的言语却显得直来直去,没有一般世家那种虚言巧对的习惯。“沐大人所言或许有些道理!不过凉国公兼任巴蜀节度使,却是天子的诏令,谈不上什么不合朝纲、不符圣意吧!”楚天辞一边打着太极拳左右周旋,一边在心里却暗自叹息了一声。沐建所说的正是他反对宪政的一个重要理由。虽然圣龙帝国这两年连续遭遇重大打击,朝廷的威信和权力日益萎缩,但是地方各郡县名义上仍然必须严格的受到朝廷节制,军政也是分开的,然而经宪政的推行,风雨这样的地方诸侯却可以名正言顺的执掌地方军政,总督的权力也扩展到了比郡县还要大的行省。因此,这种对于现实的确认和妥协,在延缓了帝国的危机和整合了帝国的势力同时,也给帝国的未来埋下了分裂和地方独立的危机——至少眼下风雨就可以合理合法的行使对巴蜀的权力,而未来天晓得还有多少个风雨,或者更可怕的是出现拥有风雨这样的权力却远没有风雨这样的眼光和胸襟的诸侯,为了个人的权力和利益,危害到帝国的千秋基业。“陛下啊陛下,风雨啊风雨,你们一手缔造出来的这盘残局,日后将会如何收场!”楚天辞在心中默默的悲叹。就在这时,却听见吴俨儒摇头晃脑的说道: “贤侄此言差矣!巴蜀节度使虽然是天子册封,然而却是宪政之前的事情了!根据宪政的精神,巴蜀的事务自然应该由巴蜀人自己治理,岂容权雄插手?”“吴老先生高见!”楚天辞有些诧异的望了望吴俨儒,没想到这位在巴蜀士林闻名的大家,倒并没有像一般名流们那样对于宪政只知道一味的捶胸顿足、横加指责,而是显然对此投入了很大精力进行了解,这让楚天辞不由重新评估起对方来。不过并没有完全明了对方意图的楚天辞,还是选择了规避,老老实实的装糊涂道: “巴蜀作为九大行省之一而实行自治,乃是天子公告天下的法令,如果巴蜀民众另外选出众望所归的总督,我想凉国公也无可奈何!只是,天辞还是不明白,两位大人需要天辞做什么?”“实不相瞒,巴蜀各界对于风雨的独断专行、横征暴敛早就不满于心了。巴蜀世守皇恩,又在皇甫世家的治理之下,一直都是井井有条、百业兴顺;然而,自从风雨倚仗他的大军强行进入巴蜀之后,日益显示出其跋扈的枭雄之态,迁皇甫世家、征民间青壮,穷兵黩武、宣扬战争,视巴蜀数百年传承下来的制度法纪如无物,纲常伦理行将不保,上下尊卑也将不复,令有识之士无不扼腕!是可忍孰不可忍,为了巴蜀的千秋未来,我等绝不能够再容风雨这般倒行逆施下去了!”吴俨儒义愤填膺的说道: “巴蜀乃是巴蜀人之巴蜀,巴蜀豪杰宁可玉碎,也决不容风雨之流染指!老朽和沐大人此次前来,便是希望借贤侄的关系,分别向天子和风雨进言巴蜀父老的决心!”“什么!”楚天辞差一点跳了起来,他虽然明白两人乃是代表那些不满风雨实行奖励耕战而损及自身权力的巴蜀豪门前来充当说客,争取保卫自身的利益,但是却万万没有料到那些巴蜀的贵族们已经这般急不可待了。此话一出,有若通牒,简直就是逼迫天子和风雨的表态,同时也等于将潜藏着的战争推倒了前台。愚蠢,天大的愚蠢!年轻的“士林之星”在心中呻吟,顿时将原本对于吴俨儒刚刚提升的印象再次打了下去,而且是一直到底。在楚天辞看来,巴蜀的贵族们最好的选择无疑还是利用宪政来占据执政议会的位置,从而在政治上起到牵制风雨的作用,而不是在战场上和风雨军对抗——在目前的圣龙帝国,风雨军无疑是不可抗拒的。事实上,风雨军多年积累下来的威名和战力,锋芒之盛不仅让诸侯们闻风丧胆,即便天子也不得不借助宪政来规避,更何况一个已经被占领土地上的一些不甘心的贵族?“楚公子不必担心!风雨军之前被挡在了剑阁之外,之后又对梅将军死守的巴郡无可奈何,充分说明风雨也绝非不可战胜的!更何况,前日风雨因为大理土司斩杀使者的事情而一怒出兵,导致风雨军如今在巴蜀兵力空虚,事情大有可为!”眼见楚天辞惴惴不安,沐建傲然说道,他的眼神中放射出自信的锋芒。“是吗?”楚天辞勉强的笑了笑。沐建所说的风雨军南下大理,是发生在前几天的事情。当时风雨派出了使者团带着丰厚的礼物出访地处圣龙南疆的大理,希望大理土司段远?磕芄灰蝗缫酝?南壤??蛑性?那空弑硎境挤?凸樗常?佣??执罄砗椭性??涞墓叵担?疵挥辛系侥谴罄硗了径卧?坎恢?朗俏?耸裁丛?颍?坏?先痪芫?敖担??一褂诎肼贩?髁朔祷氐氖拐咄牛?恍腥??呷司∈?簧保??逶虮欢卧?科芈洞罄沓堑某锹ブ?弦允就?更为严重的是,大理事件随即成为了引发西南属国分离的导火索。如同以往帝国衰弱时候这些属国的表现一样,在段远?恳愿钊貌糠滞恋匚??壑?螅?幌蚝突矢κ兰医缓谩⒉⑶彝?罄斫尤赖氖チ?酃?接菇恢骸⒚灏畹裙??追滓浴笆チ?熳颖蝗ǔ夹?帧钡慕杩冢?兄沽嗽?瘸挤?墓叵担?唤龉?灰?褪チ?酃?钥梗?踔粱固岢隽硕允チ?酃?褪瘛⒘肽稀⒏咛频鹊氐牧焱烈?螅?⑶液芸斓玫搅撕衾嫉酃?⒙蠹帷?灿睢⒛嫌≡铝?贤醭?裙?业闹С帧这个事件在中原产生了极大的震动。因为缅邦、交趾一直以来都是处于圣龙帝国传统的势力范围内的附庸,而大理更是圣龙帝国从来都认定是属于自己只不过因为特殊情况实行怀柔自治的传统领地,所以段远?亢退?耐?苏呙堑男形?丫?坏ゴ康氖敲胺噶朔缬昃?耐?希??窃谘现氐拇蚧髯攀チ?说慕景梁透星椤为此,风雨断然下令巴蜀的风雨军主力南下,同时天子也命令岭南的杜绍权等藩镇出兵协助,整个圣龙帝国的子民也都是群情激愤。却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居然还会有这样的白痴,以为天上掉下来了一个大馅饼,也不想想可能引发的后果就要一口吞下去,还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汗水,从楚天辞的背部悄悄的渗出,而他的面前却是两个自诩站在正义一边,慷慨激昂仿佛随时都准备舍身取义的名儒和豪强。很显然,风雨军曾经兵阻剑阁的往事让那些巴蜀豪门大大的增强了将风雨军逐出然后倚仗巴蜀天险闭门自保的信心,同时梅文俊死守巴郡始终未被攻克的事实和前日风雨军出动主力南下讨伐大理土司造成风雨军目前在巴蜀兵力空虚的现状,则让这些贵族们感觉到了机会来临而蠢蠢欲动。然而,事情真有这样简单吗?从迁徙、羞辱皇甫世家和推行奖励耕战的政策引来巴蜀豪门的危机感,到对巴郡的攻而不克,再到前日风雨一怒之下发兵大理,这一切都和风雨在政治上始终小心翼翼处理同圣龙豪门贵族之间的关系、在军事上则目标明确手段凌厉过程干脆的风格大相径庭,让楚天辞越来越感觉到了其中阴谋的气息。来自大理的噩耗恰恰是风雨在凉国公府邸宴请天子和群臣的时候传来的,面对着有心看好戏的帝国君臣们,风雨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十分凌厉的还击—— “风雨军各部集结南下,不需要俘虏,不接受投降,直捣大理,令段远?渴谑祝下达这道命令的时候,风雨确实动了杀机。那大理位于圣龙帝国南方领地的边缘,北方为巴蜀,东面为岭南,西南为缅邦,东南为交趾,更南面的暹罗、吴哥虽然不与之交界,却也一向通商往来。这片领土历代为南诏六族统治,虽然摄于圣龙帝国的国威,早在数百年前便已经上表臣服,但是由于当地瘴气盛行,又丛林密布,道路难行,因此无论是圣龙皇室,还是皇甫世家,都一直采取安抚的策略。原本,风雨军夺取了巴蜀之后,也同样是准备以礼相待,只需要这些蛮族能够表面归顺,承认凉州的统治权,那么完全可以让他们自治,却没有想到这个土司竟然如此野蛮,公然劫杀风雨的使者,如此一来等于完全关闭了风雨军和大理之间妥协的大门。不过,既然有这样的好机会,新上任的凉国公并不介意名正言顺的教训一下敢于冒犯风雨军乃至圣龙帝国威严的敌人。“有时候,比较激烈的手段更加有助于唤醒人们遵守必要的规则!”下达命令的风雨,并没有中止品尝美食的动作,随后的言语也是温文尔雅,似乎仅仅是在处理一件非常平常的政务,丝毫都不像是在发布一道转眼便会因此而引发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浩劫的命令。只有坐在近前的萧剑秋分明感受到了风雨眼神之中所流露的锋芒,甚至似乎还有一丝隐约的喜悦。但是萧剑秋并没有阻止。风雨军此次的行动完全师出有名,更何况大理和之后西南属国的行为也同样触犯了帝国的尊严和利益——这些小国乘着神州内乱和其他大国的支持,企图获取更大利益的要求对于帝国来说是无法容忍的;而最重要的是大理事件所引发的混乱,带给包括风雨的是包藏着危机的机会,而带给他萧剑秋的则是蕴含着机会的挑战。所以,萧剑秋不仅没有反对风雨的决定,甚至还鼓动诸侯们参与。“兵分三路,蒙璇坐镇西昌总督南下事宜,中路军由碧蛇军为主,渡大渡河、金沙江直指大理城;西路由高唐境内青龙军和高唐僧兵集结而成,准备穿越昆仑山直取旦当岭,切断大理与缅邦联系;东路朱大寿接手对巴郡的围困,同时分兵迂回,配合中路、西路行动并监视杜绍权的岭南军!”于是,根据风雨雄心勃勃的作战计划,驻扎高唐、巴蜀的风雨军开始进行了频繁的调度,而凉州的军队也开始源源不断的南下。没有任何人怀疑风雨碾平大理的决心,如此毫不犹豫杜绝了任何妥协的机会、不惜一切代价以血还血的报复,不仅让诸侯们感到了震惊和畏惧,也让风雨军中谨慎的官员们产生了担忧,唯有那些好战的将军们却感受到了兴奋和刺激。洛信便是其中一个。自从阴平桥失利之后,洛信便被贬为死亡率最高的前锋营普通战士,然而这个天生就应该奔波在战场之上的怪物,不仅没有在战斗中一命呜呼,而且很快就凭借着战功升到了千夫长的职位。当风雨的命令传来之后,正因为在巴郡城下被太阳晒得百般无聊的家伙,立刻便兴高采烈的奉命开拔,成为了风雨军进入大理境内的第一支部队。“给老子快点赶路,别***像个娘们一样的扭扭捏捏!”渴望着鲜血的怪物,不顾烈日的炙热,挥动着马鞭在行进的队伍中来回奔驰,鞭策着他的部下加快步伐。“洛信将军,洛信将军!”正当赤狮军前任统领心急火燎的赶赴战场之际,却听见来自行进队伍后方的召唤。“原来是桓炎校尉!”洛信扭转他庞大的身躯,发现策马扬鞭迎尘赶来的几名骑士中,为首的竟然是在征战巴蜀时的熟人,不由高兴的裂开了大嘴笑起来。“久违了,洛信将军!”年轻的校尉飞快的奔驰到洛信的跟前,小心的招呼了一声。虽然如今他的军衔已经高出了被降职的洛信,但是对方毕竟是风雨军的创军元老,又是风雨军最高统帅风雨和秋风军统领秋里的好友,绝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校尉所能够得罪的。幸好桓炎的顾虑显然是多余的。此刻一心想着杀敌的浑人半点都没有因为自己地位的下降而有半点的不快,相反用那手臂粗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可怜的校尉身上,表现出了洛大将军招牌式的热情和高兴。“呵呵”傻笑着的桓炎,费了好大的劲方才消化掉前任赤狮军统领的招呼,赶紧严肃的传达了军令: “蒙将军有令,洛将军的前锋营立刻改变行军路线,夺取马关!”“是……,嗯?怎么不打大理了?”洛信先是满不在乎的应着,转而意识到了不对,那马关虽说也是大理境内数一数二的战略要点,但是位于大理的东南面,乃是岭南、交趾和大理三界相交的地方,理应属于东陆军的范围,如果攻打的话便是和大理城南辕北辙、相去万里,也就根本谈不上完成中路军直指大理城的战略任务了,绝对有悖于兵法。想到这里,威猛的将军顿时瞪起了他那圆圆的大眼,满是横肉的面孔也因为这只独眼而更加狰狞。“洛将军有所不知!”眼见洛信发怒,吓了一跳的桓炎赶紧解释道: “昨日大理土司段远效的弟弟段远驰杀了其兄献城投降,已经归顺主公,所以接下来我军的任务乃是监视岭南军的异动,同时预防西南各属国的入侵!”“奶奶个熊!”一听说原来没有仗打了,洛信一边狠狠的挥着大铁枪击打在了地面,扬起飞扬的尘土,一边则骂骂咧咧的向部下传达起新的任务来。“洛信将军,何必心急,接下来还有得是仗打!”干干的一笑,无奈承接了这趟差使的桓炎只好耐心的劝慰起来。不过桓炎也知道自己这番话实在有些底气不足——大理土司的奇怪行为和这么快便出现有利于风雨军的内乱,而且内乱的消息又是如此及时迅速的传达到后方的风雨军本阵,这一切都让桓炎隐隐的预感到风雨军在这次的事件中恐怕绝不是单纯的受害者,主宰和影响着这场战争的则多半是战场之外无法坦言的阴谋和政治。“哼,老弟说得好!老子这就去会会岭南军还有交趾人,要是这帮兔崽子敢不识抬举,老子就砸他个稀巴烂!”尚未意识到这一点的洛信,却如同一个全身充满着旺盛的精力却无法发泄的公牛,自顾自的按照自己的思维逻辑寻找着可能的敌人。“万万不可!”汗滴开始自年轻校尉的额头渗出: “如何对付西南各属国以及岭南军,相信主公自有安排,洛信将军可不要坏了主公的大事啊!”“知道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对于风雨的权威,洛信还是颇有些畏惧的,当下只好怒气冲冲的向前驰去,丢下了正兀自苦笑而不慎吃了一鼻子灰的桓炎。“桓大人,还请您看住洛将军,莫要让这头蛮牛真的坏了主公的大事!”一道冰冷的声音来自桓炎的身旁。如果洛信此刻还在场的话一定会非常吃惊,一个刚才随同桓炎前来、全身都裹在盔甲中的普通士兵,居然在用一种非常高傲的态度对一个校尉讲话——这在军纪严明的风雨军中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怪事。“多谢兄台提醒!”而更为奇怪的是,桓炎的回应却是异常的恭敬,没有半点身为长官的自觉。事实上,如今的桓炎只是在头疼如何既要让洛信建功来满足风雨的心愿,又要避免这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出什么状况破坏风雨的计划。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