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打滚儿求月票。话说,现在已经四十票,俺还欠兄弟们三十张月票和四十张月票的那两更没有更新,俺没有忘记,这两天刚回家,坐车坐的头昏脑胀,等明后两天,俺一定会补上的。决不食言,话说,继续求月票啊……)后来丰臣秀吉一统扶桑,出兵朝鲜,五岛家是扶桑侵朝军队的先锋,以一番队第一个攻下了釜山,接着一直打到朝鲜京都汉城,五岛氏也是第一个冲进朝鲜王宫,一把火就把景福宫给烧了。在这个时空,五岛氏趁着肥前等四个诸侯国的原有家主宇喜多氏内乱的当口,兴兵作乱,竟然被他得了四个国家的统治权,占据了整个九州的四分之一强。虽然整个九州也不过是南北五百多里长,东西四百多里宽,九州的四分之一也就是相当于后世国朝一个地级市的大小,现在大明朝的三四个县,但是也毕竟是整个扶桑数得着的大名了。连子宁在来之前就已经得知了的五岛氏的兵力,五岛氏一共兵力有大约两万五千,其中有三千个左右的武士,其余的都是足轻,也就是所谓的拿起武器的农民,战斗力很差。而三千武士,这就已经是相当骇人听闻的一个数字了。扶桑的武士,和大明朝将领的家将一般无二,都是军中精锐,在战争的时候,都是箭头人物。在连子宁原来那个时空,明朝中后期,将军们打仗,依靠士兵的少,大部分都是依赖自己的家将。像是吴三桂,当初年轻的时候,带着五十个家将就敢冲皇太极的黄盖,差点儿把皇太极吓死。辽镇总兵,把努尔哈赤他妈给睡了,努尔哈赤给他当了二十年干儿子的明末大将李成梁,有家将八千,威震天下,大明以为屏障几十年。就算是努尔哈赤也是在他死后才敢蹦出来扎刺儿。这三千武士,实在是很强的力量,这也是五岛氏能够在群雄并起的九州岛立足的根本。而连子宁之所以没有立刻动手,也是因为忌惮这些武士的缘故。不过养这三千武士也已经是极限了,这个时代的扶桑,所有的武士,都是贵族,就跟欧洲的骑士阶层一样,大小你也是有贵族身份的。他们都是领主册封的军功贵族,既然是贵族,当然得有封地!五岛氏也不过是三十万石的大名而已,一个武士至少要五十石才能养活,那也就是说五岛氏一半儿的石高都没了。若不是占了肥前这个风水宝地,是断然养不起这许多武士的。连子宁还在发愁怎么着收拾这五岛氏,却没想到,他们这就自己送上门来了。他心中一喜,手在背后向着石大柱打了个收拾,脸上挂满了笑意:“原来是五岛家督当面,在下来扶桑之前,便听得本国商旅言道,那五岛氏家督乃是能作为的,把一个肥前大港经营的如泉*州宁波一般,今日一见,果然是桅杆如云,琳琅无数,名不虚传。能得五岛家督亲迎,在下着实惶恐!”这话说的漂亮,五岛存玄平生最得意的不是自己的战功,而是自己的文治,常常自命为文治武功十全,连子宁正是说到了他的痒处,能够得到来自明国的人的夸赞,脸上光彩就更增了三分。他哈哈一笑:“连大人却是言过其实了,鄙人当日最为心向往之之事,便是去明国泉*州*市舶司做一个六品提举,虽然并无此幸,但是终究殊途同归。”连子宁听了他的伟大梦想差点儿没笑出来,不过想想却也是释然,泉*州*市舶司的一个提举虽然不过是六品官,但是油水儿却是极为的肥厚,而且衣着绫罗绸缎,吃的也是海味山珍,日子过得说不定确实是比五岛存玄要好些。五岛存玄又道:“其实,明国天朝,固然绝佳,敝国扶桑,风物却也甚是可观。不知连大人此来要盘桓几日?”连子宁道:“此次是为了家中有些生意,以后要在扶桑这边长久做下去,是以这一次在下要在此呆上几日之后,便要去往本岛一趟,将生意开到那里去。”五岛氏众人恍然,明国有实力,有势力的商人,确实是都爱走这个路数,并不愿意将货物直接在这里卖给扶桑商人。他们也不甚在意,反正货物只要是在这里过,那就得给他们交税。五岛存玄反而是心中一喜,道:“既然如此,那么连大人不若去在下府邸中盘桓几日?在下也是仰慕明国天朝之人,更是痴迷诗词,不知能否有幸与连大人联席夜话一番?”他心里的算盘却是,若是能把连子宁这等大名人请到自己的山城做客,一来是很有面子的事情,二来,则是可以以此为由头邀请九州另外的几个大名过来,说不得是可以减轻自己独立面对立花家的压力的。连子宁心中沉吟片刻,却是在思忖,是现在就在此把他们给擒下的好,还是趁着他邀请之机杀进山城的好?想了想,又抬头看了看那威武耸立的山城,终究是有了决断,哈哈一笑:“恭敬不如从命,那在下就要叨扰了!”这时候,几艘浮山大舰上,却是铿铿锵锵的走下来无数的士兵,都是高举着长矛大戟。连子宁立刻见识到了扶桑人骨子里面的反复无常和暴躁易怒,五岛存玄脸色立刻变得极为的阴沉,身子微微一沉,右手铿锵一声边将腰间的武士刀拔出来一截,死死的盯着连子宁,厉声喝道:“八嘎!连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在他周围,所有的武士都是取出了武器,瞬间杀气腾腾。连子宁脸上先是惊讶不解,然后便是浮现出一种被冒犯之后的怒容,他冷笑一声:“五岛家督,你耳朵有毛病么?在下适才刚说了,要护送那些货物去往扶桑各处,你们扶桑人卑劣而好斗,不过区区一撮尔小国,却是国家众多,最是纷乱不休,若是不带些军队,何以自保?你们扶桑虽然是塞外蛮夷,不过久承天朝教化,童子持金行于市的道理,总能明白一二吧?”“还是?”连子宁转了个身,伸手将肥前港一圈,满脸都是不加掩饰的轻蔑:“你以为本官会贪图你的这基业?当真是笑话,我大明朝奄有天下,何物不有?你这塞外蛮荒,便是白送给本官,本官还嫌弃!”连子宁的话中,一口一个蛮夷、卑劣,满满的都是蔑视。若是换成了其他的民族,被人如此侮辱,只怕就要拔刀相向了,但是扶桑人却是偏偏就吃这一套!这个国家的民族习性,尊重强者,向强者臣服,便是被压迫致死也不敢反抗,但是却是玩儿了命的去欺负弱者。你只要是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丝毫的软弱怯懦来,他们立刻就会像是饿狼一般扑上来将你咬死。而你若是以无可抵御的气势在他们脸上狠狠地踹两脚,那么他们就会跪在你面前,乖乖的去添你皮靴上的泥泞!说白了,就一个字儿:贱!更何况,连子宁的话里话外,所透出来的意思,所表露出来的气质,活脱脱便是一个目中无人,张狂自大的明国官僚的形状。这种表现,也让五岛存玄放下心来,一个明国的传统官僚,就应该是如此,确确实实是不可能来谋夺自己的基业的。而明国的贵人们动用军队来为自己的私利护航,却也是很常见的事儿。他使了个眼色,五岛胜重便是深深的一鞠躬,恭敬道:“抱歉,抱歉,连大人,实在是抱歉。刚才只是一场误会而已,鄙人向您诚挚的道歉!”五岛存玄也换了一张笑脸,道:“确实是个误会。”连子宁便也借坡下驴,又是不咸不淡的讽刺了几句,把表面文章做足,便是把这茬给揭了过去。这时候,武毅军的士卒已经是以百户为单位下了船,在海上飘了几天,这等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们很是踏实。很快,两个千户所,将近三千员的兵丁便是在港口的空地上列队。长枪森林,林立的大戟,士卒手中的火枪,精装彪悍的士卒,两个大方阵,数十个小方阵排开,杀气登时便是冲天而起。五岛氏众人看了之后,都是不由得色变。他们都是经年打仗的人,自然是知兵事的,一看这是士卒,便知道这些不但是精锐,而且多半是积年的老卒,打过仗,手上见过血的,否则的话,定然是没有这等气势的。五岛存玄低声向一边的笔头重臣问道:“笔老,依你看的话,这些士兵和咱们的士卒对阵,胜算几何?”他更擅长于阴谋算计,与人外交,打仗却是良非擅长,五岛氏偌大的基业,倒多半都是五岛胜重等一干重臣打下来的,是以对他也很是倚重。“若是同等人数的话,咱们除了武士,其他的士兵拿出去,都是毫无胜算,只怕一个回合就让人给冲散了。”五岛胜重歪歪头,看了看那如林的长枪方阵,眼中满是掩不住的羡慕:“他们武器太好,明国人生的也高大,士卒都要比咱们的士卒高四寸以上,不过咱们若是动员全部军队与之对敌,武士抵挡住其进攻,其余两万余足轻跟上包围,再以长弓硬弩和大统铁炮轰击,想要击杀他们也不难。”五岛存玄听他说的笃定,也是放下心来,艳羡说道:“这位连大人看来在明国也是很有权势的贵人,为了给自己的生意保护,竟然调动这么多精锐的军队。”五岛胜重点头道:“这却是正常,明国有一首脍炙人口的诗,叫做‘举头望君门,屈指取公卿”在明国,只要是能写出一首好诗来,立刻是名动天子,想要高官厚禄,简直是十指拈螺一般轻易。”这时候,货物都已经搬运完毕,便在的码头上进行整顿记录,重新分派。扶桑常年乱战,百姓们早就见惯了打仗,却是并不怎么惧怕军队的,甚至在扶桑还有两个大名打仗,周围百姓围观的奇怪场景,也是屡见不鲜。见到那许多货物,便有许多扶桑的、大明的、吕宋的,甚至是弗朗机和荷兰的商人带着人蜂拥而至,便把连家的那些伙计们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七嘴八舌的问着价钱,有的甚至立刻就起了争执。城瑜及时赶了过来,她做这些事都是得心应手,当即便是向诸位商人说明,这些货物中,有三成是要在肥前发卖的,但是便是三成,数额也是绝大,在这里却是不太方便。因此要所有有意购买的商人,今日晚间去往某个指定地点一趟,进行拍卖,价高者得。不要以为古人就是笨蛋,拍卖此举,早在秦汉就已经出现了,当初汉武帝的姑姑,也就是阿娇皇后的亲妈大长公主拍卖渭水之滨的五十万亩上等山林,便是以这种拍卖的方式竞价。大明和扶桑的这些商人也并不诧异,这时候城瑜又命人给每个人发了一份儿名单,上面是本次要拍卖的物品的种类和多寡。如此贴心,表面功夫做的却是十足,显示出了十足的诚意。混乱拥挤中,几箱货物被挤倒,里面的货物倾覆出来,却是铁针、皮毛、绸缎等东西,不但是那些商人,便是五岛存玄也是眼睛一亮,这些东西,可都是扶桑的稀缺货物。他放下心来,看来他们的确是来做生意的。而他身边的五岛清池,眼珠子却是黏在了跟在城瑜后面的奇薇身上,一双眼睛在她的身上不断的寻梭,写满了占有和贪婪。连子宁一瞥眼看的真切,心中便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心里微微冷笑。他转头对石大柱吩咐了几句,石大柱领命而去,没一会儿,便是有龙枪骑兵拉来了两辆马车,上面装满了货物。连子宁向五岛存玄道:“我大明朝讲究一个见面行礼,本官与五岛家督初次见面,以后打交道的时间还长,听说在扶桑,我大明朝的锦缎丝罗甚是风行,便备了一些,区区谢礼,不成敬意,还望五岛家督笑纳。”“这怎么好意思!”五岛存玄脸上笑意更胜,连子宁的举动打消了他心头的最后一丝顾虑,伸手一引,道:“连大人,跟我来,昨日有神女预测,今日午时有风雪降临。哈哈,昨日府中刚来了一名上品女子,正是做活人茶的上好材料,咱们临风雪而品活人茶,着实人间雅事!”连子宁自然不知道活人茶是什么勾当,但是进入五岛山城却是他之所愿 ,当下便一拱手:“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连子宁和一众龙枪骑兵都是下了马,连子宁牵着马和五岛氏三人走在一起,边走便是谈笑炎炎,五岛存玄和五岛胜重都是汉文文学造诣很深的人,说话也是甚是风雅有趣,三人闲扯一番,倒也是不曾冷了场。连子宁身后跟着的五十余龙枪骑兵,在外围,则是近百个武士环伺着。扶桑刺客文化极为的盛行,各种忍者流派无数,大名被刺杀而亡的不计其数,是以这些大名都是生活的很小心,出入景从。肥前港的地形,最靠近海的一面,十余里长的一个狭长地带,从北到南,分布着一连串的栈桥和小型的码头港湾,无数的小工穿梭其间,招揽着生意,商船停靠,货物吞吐无数。而在靠近码头的这一边,则是大量的各国风格的餐馆、旅社、货栈、酒肆、妓院等等娱乐设施,再往后面,则是大片大片的居民区、商业区,无数的木头房屋构成了一个规模庞大的城市,南北狭长,足足有十五六里,便是东西也有四五里宽,比乐*陵*县城都要大出一倍还多。在这片区域的后面,则就是屋瓦林立,各种豪宅大院儿并起,这里,是肥前国乃至整个五岛氏辖地所有的权贵的居所,属于权贵区。而被这些绵延大宅簇拥在中间的,则就是五岛氏的山城。一行人过了那道将平民区和权贵区分开的城墙,连子宁顿时便感觉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四处都是豪门大宅,屋宇连绵,日式特有的那种只有一层,但是檐角高高翘起的那种建筑,用白石建造墙壁,乌黑色或者是青色的瓦檐,还悬挂着风铃,一阵风吹过,风铃声便是响彻全城。地面上都是用青石板铺成的,想来有人洒清水清扫,都是干净的很,纤尘不染。行走其间,倒也是心旷神怡。扶桑人规矩极大,不但贵族和平民身份地位悬殊,便是贵族之间也是如此,早就有五岛氏的武士在前面开路,手中铜锣敲得震天响,这是在通知那些贵族们,领主大人路过,要出来迎接见礼。很快,那些高门大户便是分分开了门,穿着和服,踏着木屐的贵族男子和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遮掩的面目都看不清楚的贵妇人们穿着颜色鲜艳的长裙出来,便跪在自家门口,脑袋深深的埋在地上,额头触地。而五岛存玄和连子宁只是谈笑,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昂首而过,直到他们过去很远,才敢起身。肥前港的后面,其实已经是善地,地形慢慢上升,越走越高,到了贵族区的末尾,便是一座突兀而起的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