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件都是必然要发生的,世界大战亦然,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逆转,当人类发展到一个阶段的时候,当人类的野心膨胀到没办法控制的时候,当人类各集团之简的利益冲突不可调和的时候,世界大战必然要爆发。这个世界也许由于杨一的出现改变了许多,但大的趋势仍在,帝国主义之间的利益冲突和矛盾,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世界大战,或许是一次,或许是两次。杨一静静的看着沈阳在地图上指点,他看见了沈阳谈到战争时眼睛里出现的狂热,沈阳在提到战争的时候,整个人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这样的表现让杨一感觉到了一种不安。“沈阳,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是如何看待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的,准确的说,你是怎样看待战争的?”杨一的问题让沈阳感到了一丝,如何看待战争,这个问题沈阳可以说从没去想过,在沈阳过去的岁月中,一直学的都是如何去赢得战争,而不是如何来分析战争的本质。沈阳略作思索后,这才猛的朝杨一做了个立正的动作,然后严肃的看着杨一着:“父亲,请允许我以一个中国陆军少校的身份来回答这个问题,我也希望您是以中国军队最高统帅的身份来听,而不是以父亲的身份,来看待我的答案。”杨一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好,你说吧。”“总司令阁下,在德国留学时,我的导师费瑟尔中将说过,战争是军人展示才能最好的舞台,军人只需要关心战争的结果,并不择手段的去赢取战争。我个人认为。即将发生地战争规模会是空前的,而作为一个军人,我对自己有机会参加这样的战争而感到荣幸,当然前提是我们的国家参战。所以总得来说。在经历了多年地军事学习和训练后,我对战争的到来还是很期待的。”听了沈阳的答案,杨一忽然感觉到一种寒冷,军人不关心不参与政治,这是自己当初提出的口号,提出这个口号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军队。没想到自己地儿子也是这样地想法。那么全国地军队这么多军官当中。有这样想法的人又有多少?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了。自从杨一控制政权以来,在国内还是以民主为治国的根本。开放言论,承认各其他党派的合法性并允许其他党派参政或者监督政府,国内如今虽然各民主党派林立,可实际上掌握政权的还是人民党。可以说中国百分之七十的权利掌握在人民党手上,在军队中就更不用说了,其他势力根本没办法染指军队地指挥权。如今的中国。可以说是一个独裁的中国,杨一作为一个国家元首和民族精神领袖地地位不可动摇。有时候杨一也感觉到很无奈,杨一的本意是想建立一个多元化的民主政权,可事实上却根本没有可能,中国人在过去的两千年漫长的岁月中,已经习惯了有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的存在,要想改变这种观念实在是太艰难了。杨一知道自己可以撒手不管,让国家自己去寻找和适应民主,可的结果必然导致天下大乱,如民国初期,清朝虽然是推翻了,可军阀和派系之间互不承认,各自为政,中国整整乱了几十年,这样的局面是杨一没办法接受的,尤其是在当今世纪交替之际,刚刚站立于世界强国之林的中国,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无奈的杨一也只有选择了独裁中,并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大力宣扬民主,有时候民众的观念要改变,还是要靠政府的引导的。沈阳关于战争的答案并没有让杨一感到满意,杨一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影响一下沈阳的观念,要想彻底改变是不可能的,但多少影响一点也是好的。“沈阳,我现在也以一个国家元首和军队总司令的身份来告诉你,战争永远只是一种手段,战争永远都是为政治服务的,这一点你必须要弄清楚。战争从人类出现后就一直伴随人类的进步和发展,战争对于人类来说永远是一种灾难,虽然战争有时候是作为人类进步的催化剂来出现的,但是战争其根本属性还是一种手段,一种为获得更大利益而使用的手段。战争是人类利益冲突不可调和的时候必然出现的产物,这一点你看看历史就应该明白。”杨一说这番话的时候很严肃,沈阳也一直用一种严肃的耕地聆听。虽然杨一说的这些话沈阳并没有完全听明白,但沈阳还是回答道:“是!您的教诲我记下了。”杨一明显对沈阳的反应不满意,又加了一句道:“沈阳,作为你的父亲,我希望你能习惯用辩证的方法来看待战争,至少去思考战争背后隐藏的本质。”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可沈阳是怎么想的,杨一现在却根本没有头绪。这沈阳的心目中,杨一并不仅仅是一个父亲那么简单,杨一同时还是国家元首,还是军队的最高统帅,沈阳对杨一除了亲情以外,还有一种崇拜。杨一一生的传奇早就被众多好事的文人写成各种传记,沈阳也是这些文章热心的读者。沈阳从这些书上了解了许多关于杨一的传闻,可以说杨一在沈阳心中,不但是父亲,还是导师,是精神领袖,是高不可攀和不可侵犯的。沈阳有这样的想法不奇怪,可以说在军队中有大部分军官都有这样的想法。杨一把沈阳只是当成一个有出息的儿子,这一点上杨一的心态要单纯很多。沈阳不知道杨一为什么突然和自己说这些,但处于一贯对父亲的崇拜,沈阳还是把这些话牢牢的记住了。父子间的谈话使时间过的很快,天已经大亮了,太阳也从东边挣扎着爬了起来,早晨的太阳开始用她那微薄的热量来温暖地球上的生命。“你们这父子两,大清早的,怎么跑这聚上了,这大冷天的,叫我早上起来一通好找,赶紧给我回屋去,别冻着了。”沈清霜的出现,打断了父子间的这一次对话。也许是由于儿子回来激动的缘故,沈清霜看来昨天晚上睡的并不好,眼圈还有点黑,眼睛里也有不少血丝。沈阳心疼的对母亲道:“妈妈,这一大早的你怎么找到这来了,真要把您冻着了,我这罪过就大了,赶紧的,我陪您回屋子里去。”说着沈阳赶紧来搀扶沈清霜。杨一是最了解沈清霜的,这一大早沈清霜出现肯定是有事情,沈清霜可是出名的无利不起早。于是杨一便朝着沈清霜调笑道:“我说老三,你这会来不是专门为找我们的吧?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说吧!”沈清霜白了杨一一眼道:“就你明白,你就不能揣着明白,给我装一回糊涂。都给我回去,我有大事宣布。姐妹们都在等着呢。”沈清霜说的大事沈阳是一点都没有头绪,杨一倒是猜出了三分,便拿一种怪异的目光看了看沈阳,沈阳被杨一看的一头雾水,也不知道父亲在和自己打什么哑谜,只好跟着母亲老实的回自己屋子里去了。回到屋子里,沈阳快速的梳洗后,吃了点下人准备的早点就匆忙赶到母亲的房间,进了屋子就觉得情况有点不妙,除了杨一,其他的姨娘也全到齐了,看着母亲这么大张旗鼓如临大敌的架势,沈阳也开始有点发毛了,也不知道母亲和这些姨娘们又想怎么玩自己。看见沈阳进来,沈蝶衣就冲着沈阳招手道:“来来来,小沈阳坐到小姨身边来,沈阳和小姨最亲了。”沈蝶衣这话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准确的说,沈阳是和沈蝶衣屋子里的零食最亲,小时候沈清霜对沈阳管教的最严格。男人是不允许吃零食的,于是乎沈阳在家里基本和零食断绝了来往,就连零花钱沈清霜也是控制的极严格。结果是沈阳每次看见别的姐妹和哥哥吃零食的时候,都在心里谗的不行,后来终于被沈阳找到个好去处,那就是沈蝶衣的房间里,沈蝶衣是从小就好零食的,这习惯一直都没改变过,沈阳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才发现沈蝶衣这有得吃的,而且在这吃零食还很安全,就算被母亲知道了也不会被责骂,于是沈阳想和沈蝶衣不亲都不行,基本是三天两头往沈蝶衣这跑。沈阳当然不会拒绝沈蝶衣这个昔日零食供应商的邀请,赶紧的坐到沈蝶衣身边。沈阳到了,这人也就算到齐了,沈清霜这才清了清嗓子对大家道:“今天我要说件大事,希望听听姐妹们的意见,当然了,沈阳他爸爸的意见也很重要。”别看沈清霜说杨一的意见很重要,可那神态看起来根本杨一和沈阳就是来旁听的。“好了好了,我的姐姐诶,你就赶紧说,是什么事情吧?”沈蝶衣可没有耐性了,立刻开始催促。“是这样的,我替沈阳相了一门亲事,想让大家来参谋参谋。你们说,这不是大事吗?”沈阳这时候才明白,杨一早上为什么那样看自己了,那眼神里包含的是一种可怜,沈清霜公布的答案让沈阳觉得这个世界突然变的格外寒冷和灰暗。“我说老三,是哪家姑娘有这等福气,被你看上了?赶紧说说。”沈阳没来之前,沈清霜早把大家的胃口钓足了,这会都等着沈清霜公布答案呢。说起杨一这些女人,如今都也上了岁数了,平日里也都没什么好做的,没事就凑在一块说话,平时就闲的发急,如今有这等事情来了,那还不一个个都上杆子的要参合一下?齐横波的话果然代表了广大妇女们的意见,立刻得到大家响应,沈清霜也过足了卖关子的瘾,这才道:“说起来大家都知道,不是别家的女儿,是如今江苏省主席许名的小千金,许名当年和老爷一块血战泰州,说起来和老爷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寻常人家的女儿我也不会看上的。”话是这样说,可沈清霜在说起来的时候,还是带了几分居傲的神色,许名家毕竟不论身世和地位,比起杨一家来说也算是高攀了。“那姑娘我见过,不错。”沈蝶衣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一点都没有顾及到身边的沈阳眉头都已经皱成了个川字。“我说老三,这姑娘好像是庶出的嘛,会不会配不上沈阳啊?”齐横波这话让沈阳看见了希望,巴不得齐横波大力反对才好呢。“大姐你这就多虑了,我说的这姑娘是许名的三姨太生的,许名就这么个女儿,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据说还送去欧洲留学了,和沈阳正好能配的上。”沈清霜赶紧打消大家的顾虑。女人们这才放心,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根本就把沈阳和杨一这两男人当成了透明地。尤其是杨一,眼睛都闭上了,装着在那闭目养神,根本就不理睬沈阳频频送来的求救信号。整个现场只有沈阳一个人在那着急,心里头早乱成一团麻了,女人们在说什么几乎是一个字也没能听进去了,只是在那盘算着怎么逃过这一劫。在欧洲呆长的沈阳。又一直接受的是新式教育,对这父母包办的事是极为反感的,就算对方是仙女。沈阳也是心里极力地抵触。杨一表面坐那不说话,可心里头也不喜欢这样的事情,可这家里的儿女事情,杨一向来是不插嘴地,也不愿意插嘴,国家大事杨一说了能算,可这儿女婚事,有时候杨一说的未必就有用了。再说现在女人说的正在兴头上,杨一就是想反对,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反而会被女人们翻白眼。没有杨一的支持,沈阳知道自己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在这一群平日都闲出毛病的妈妈们面前,沈阳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嘴巴,先忍耐一时。日后伺机跑路为上策。想清楚一切的沈阳也开始闭上眼睛,盘算着如何闪人的计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阳只觉得时间是如此地难挨,妈妈们在那唧唧歪歪的说什么沈阳全都没听进去。一直到沈阳觉得耳朵被轻轻的捏住,沈阳才从自己的跑路计划中清醒过来,从捏住耳朵的力道和手法上来看,不是别人,是沈阳最最亲地小姨沈蝶衣。当然这是沈蝶衣自封的。“小沈阳,你在想什么呢?你妈妈在和你说话呢!”沈阳这才发现,老妈沈清霜正盯着自己看。明显对自己走神表示不满,怎么说在讨论的都是沈阳自己的终身大事。沈阳发现;老妈面色不善。立刻灵机一动道:“不好意思,妈妈,昨天晚上刚回来,有点不适应了,没睡好。刚才有点瞌睡了。”沈阳有效的利用了母亲对自己的关心,立刻转移了沈清霜的注意力,心疼儿子地沈清霜在沈阳脑袋上摸了摸道:“儿子,是妈妈没考虑到,应该让你多休息,可这事也急了,妈妈盼孙子,眼睛都盼直了。你看看你其他的妈妈们,孙子都上学了。所以你得赶紧给妈妈生一个,让我也尝尝抱孙子的滋味。”沈清霜说着眼睛一红,看寻架势立刻就要睛转多云,沈阳立刻投降,赶紧对沈清霜道:“妈妈你放心,你儿子这么优秀,骗个媳妇回来那是手到擒来,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沈阳还想顺便把那个许家小姐赖掉,没想到沈清霜机敏的很,立刻回到中心话题上道:“不行,许家小姐也刚从欧洲回来,这会正陪许三夫人来北京玩,还在路上呢,我都约好了,十天后让你们先见上一面。”沈阳这回彻底没折了,看来只能接受老妈的安排,去见那位许小姐了。不过沈阳已经开始在盘算着,怎么把自己弄的形象差一点,让许家小姐看不上自己。“你先回去休息吧,相亲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我负责帮你安排,你就别管了。”沈清霜心疼儿子,让沈阳先回去了。回到屋子里,沈阳开始冲着镜子狂照,一会把头发弄乱,一会让衣领反半边,可是怎么看镜子里还是个英气逼人的帅气小伙子。沈阳有点沮丧了。沈阳黔驴技穷的当口,杨一笑眯眯的进来了,沈阳现在就像落水的老鼠,杨一这根救命稻草及时的出现了。沈阳一把抓住杨一的手道:“父亲,你可得帮帮我,你不帮我我是没办法逃过老妈的魔爪的。”杨一断续笑道:“嘿嘿,你妈那我是没办法,她那脾气,我要是反对,她可以三天不吃饭。”沈阳像泄气的皮球,顿时就坐到椅子上道:“完了,完了,你都帮不了我,我喜欢的姑娘就没指望了。”杨一道:“男人嘛,有几人女人也很正常啊。你喜欢的就讨回来作小好了。”沈阳正色道:“父亲,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总之是只会爱一个女人,我的爱太少。不够许多女人来分。”沈阳的话很坚决,杨一不由听地愣住了,半天才道:“原来如此。”说着杨一也不多话了,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递给沈阳道:“虽然我不能说,但我能做,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早点把你喜欢的女人带回来。免得你妈妈整天在那着急。”沈阳接过一看,顿时就乐开了花,原来是张陆军部的调令。调沈阳参加一个军官考察团,去上海考察部队新装备的实际投入使用情况,另外东南沿海要搞一次军事演习,军官团也要去观摩一下。有了这张调令,沈阳就可以冠冕堂皇的拒绝去相亲了,因为调令上说一个星期后出发。那样沈阳就可以错开和许家小姐相亲地时间了,更何况这次去的是上海,那不是正好可以去找沈阳喜欢的如云姑娘,沈阳开始在幻想和许如云见面地情景了,连在一边的杨一都直接视而不见了。********“什么?你要出差?陆军部的人还让不让人休息了?你才回来几天啊?就要去上海。我这就找你们陆军部的头去。看谁敢让你去。”沈清霜看见沈阳拿出来的调令,立刻就要爆走了。沈阳早有准备,把杨一也拖来了,不过杨一这时候却在装哑巴,无论沈阳怎么使眼色。杨一就是不说话,没办法,沈阳只好自己开口道:“妈妈,你看着我。”沈阳说完一脸的严肃,沈清霜这才注意到,沈阳穿着整齐的军装,一身军装把沈阳挺拔的身躯衬托的格外俊朗,还多了几分军人的阳刚。沈阳等沈清霜看着自己。神色严肃的说道:“妈妈,请你理解我,我是个军人。军人以服从为天职,眼下国际形势复杂,完全有可能会爆发一场世界性的战争,这时候如果为了儿女私情耽误军国大事,对一个军人来说,这是失职。”沈清霜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过来道:“我不管,我要去,你父亲拼死打下的江山,造就了今天中国的富强,你做为他地儿子,难道就不能特殊一点?”“老三,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杨一能有今天,那都是我和兄弟们血里火里一起杀出来的天下,我杨一在战场上当时要是害怕或者后退,兄弟们能服我吗?能跟着我卖命吗?”杨一终于说话了,而且口气很严厉。沈清霜被说的哑口无言,杨一趁机趁热打铁,断续说到:“沈阳是我的儿子,我也很爱他,可是我杨一一生所追求的是建立一个繁荣富强的国家,为了这个目标,我希望沈阳也能像我一样,以国家利益为最高利益。”杨一这话说的堂堂正正,义正词严地,沈清霜半天也答不上话来。最终这场较量还是以杨一父子的胜利而告终,两个人配合默契的沈清霜没有任何反抗地理由,沈阳不由佩服父亲的老辣,不说话则以,一说就击中要害,让妈妈一点脾气都没有。沈清霜见没办法改变沈阳离开的结局,又拿杨一没办法,只好把气都撒到陆军部部长李秀成的身上道:“这个李秀成,成心不让我抱孙子,别让我找到机会,到时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沈清霜气呼呼的走了,只留下杨一和沈阳在那大眼瞪小眼。沈阳看看四下无人,这才小心的问杨一道:“父亲,我还没问呢,这调令是李大人那来的吗?”杨一头一扬道:“傻小子,你有看见我出去吗?”沈阳被弄糊涂了,指着调令上李秀成的大私章和签名道:“那这是怎么来的?”杨一笑道:“这个啊,我那有许多空白的调令,上面全有李大人的签名,我平时老调动人员,所以就多准备了些。”沈阳不禁哑然,心里为李秀成莫名其妙的得罪老妈叫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