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朝云的螓首轻磨着我的胸膛,她浓密的发丝和微烫的肌肤在柔滑中给我以销魂的感觉,而当她有些凌乱的发梢划过我的肌肤的时候,在感受着略痒微痒的同时,我心中不觉更是柔情腾升。恍惚间,所有的杂思繁念暂时全然放开,只觉所处的荒山野洞不啻是人间仙境。“朝云总角之时,就常常听人传说,我们大唐的长安繁盛非常,八方万国都纷纷来朝称臣,风物当真的十分的鼎盛。而长安之中,有个举世难觅的奇智天才,更是令人赞叹:周龄识知轻重,含元诗定皇储,以手巧辨黑白,一夜忧亲白头。棠郎,这说得就是你呀!”史朝云艳唇轻吐热气,徐徐地娇声说道。从古以来,在孩子小的时候,一般都会把头发束成两个髻,状如两角,称为“总角”,意思代指童年。史朝云用玉手轻抚了一下我的胸膛,有些娇羞地接着说道:“朝云自幼母丧,虽有二位不同母的兄长,但心里却倍感孤独。那时,依照人们的传说,朝云就经常地幻想着棠郎的模样,好想能与你相伴而戏!后来朝云前往洗傲山庄学艺,八年间再也没有听到棠郎的声息。二年前,朝云艺业初成,并没有再回返平卢,而是恭遵父亲的命令,前来长安主持消息的收集和传递的事宜。却未料到,朝云在半年前竟与棠郎相遇,得瞻棠郎的绝世风姿:在兴庆宫与民同乐的庆宴上,棠郎以一阕精忠报国,一曲将军令,尽显男儿本色、英雄豪气,朝云倾倒不已!”语说至后来。史朝云渐渐沉入回忆,然而在语气不觉间激动高亢的时候,她却又嘎然而止。听她的言语已是对我系念甚久,我不由想起前世的年少时光。那时,虽然我是孤儿院中长大,但却和同龄人一样,心中有自己的偶像,先是刘德华,后是成龙!唉,虽然前生今世的时代大是不同,但绮年青龄的幻想冲动却是一样地,都是拥有自己的臆想对象、寄情的人物。而关于我的传闻,恰恰成就了许多青少年的臆幻。而这种膘幻要是在前世。我一定会成为很多人的偶像!看来,史朝云也在此中之列,难怪她在忆及与我合体时,她并没有多大的恼愤怨忧,有的只是娇羞和些许对前景的忐忑,原来她是心之暗系的原故。轻叹了一下,史朝云再出娇声。不过,这时她的语调已然转为幽幽:“然而,朝云的理智告诉我。安帅和家父所谋图的,却正是棠郎的家国,我们注定是对头,注定没有相守的缘份!于是,朝云只得在心里绝了这份痴念。后来,安帅叛起,棠郎三战三捷,并在青州以少溃败十余万大军。安帅也于此役殒命!唉,安帅的二子争权,范阳、平卢由此也成为散沙一盘!家父虑及时局,断然请奇能之士莲花生,谋刺于棠郎,以求群龙无首天下大乱,好便于从容间理处内部权势的纷争!鉴于朝云对长安事务悉知,家父便着令朝云筹划此事。朝云为了父兄,只得狠下心来,着手布置刺杀棠郎的计划。因虑及先帝新丧,棠郎绝对会上陵祭拜。朝云才精心调集潜伏在长安附近的精锐人手守株待兔,却不料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语至最后,史朝云把螓首向我贴的更紧。听着朝云的细柔解说,我心中对她更是怜爱非常,不禁双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和光滑的后背,朝云也温柔地贴着我的身体。默默温存了良久,我再三掂量,犹豫了一下。我终究还是开了口,接着她的最后一句话,婉转地说道:“既然已经赔了夫人,朝云不若随驾荆州吧?”当年三国时,荆州地处西川与东吴之间,是重要的兵家必争之地。刘备窘迫时,向东吴“借”荆州以栖身,休养势力。后稍有恢复,东吴便再三索耍荆州,刘备自是不会把自己的惟一立足之地放弃掉,也便以各种理由再三推拖。东吴的大都督周瑜十分气恼,便想以诈婚的方法来取回荆州。结果不仅未收回荆州,己国的皇妹也归了刘备。我是借这个典故来看看朝云的反应。朝云缓缓地以右手支起了身子,浑然没有顾及自己美好的**又暴露在空气中。她的妙目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眸,一字一顿地言道:“棠郎,本来现在我不想说出我的打算,其实,适才朝云已然思索明白,朝云既不能够抛弃父兄,也不能割舍对棠郎的感情,那么,我们今天要惜时如金的蜜度良宵,自此而后,永不相见、各自珍重!”我听着朝云斩钉截铁般的言语,再看着她眼中的决绝,我在默然之间心中生出一种难言的感觉。假如朝云她没有说出自己从童年开始,对我的臆幻想恋,我的心里也不会这么难受。实在说来,对于朝云,我并没有多少真正实质上的感情。然而,一方面是一番云雨后的怜惜,另一方面是听她诉述后,怜其情真的感动,这两个感觉让我对她渐渐地生出不舍,若是听从朝云所做地这个决定,我非草木,心中实在是不甘啊!然而我又能怎么做呢?按大唐律令,史思明罪当夷族,朝云份属其中,此时我怎能带她入宫?一时之间,我呆然无策,只是怔怔地看着朝云的娇容。“棠郎,其实我们注定无缘,只是阴差阳错才促成这一场奇会,不若就当是一场春梦,算是了了心中的情念罢了!”朝云复又贴在我的胸前,柔声地说道,她轻盈地双手,细细而又柔柔地抚摸着我的胸臂,但是我感知到她决没有自己说的那么轻松——有几滴珠泪洒落在我的胸前。感受着朝云的珠泪由热变冷,我的怜爱之情大盛,当下我手抚着她的秀发,轻吁了一下说道:“朝云不若先住进咸宜公主的家中,待时局平稳,我们再从长计议好吗?”朝云默然不语,只是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