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深海舰队的由来 二黑色的雾气散去,出现在我面前的是老爷子,我下意识地叫道:“爷爷?!”他的容貌与我的爷爷一模一样,但气息却极为阴森可怖,浑身好像有黑气在环绕。我明白事情不对劲,警惕地等待着他的答复。他哈哈大笑起来:“黎江,没想到真的是你。那个老怪物竟然舍得让你上前线,真是老糊涂了。难道是活得太久连自己后人的生死也看淡了吗?”我猜不出他的身份,只得问道:“你是谁?”萨拉托加与贝儿站在我身后,从黑雾中走出的那个人瞥了一眼我身后的两位少女,随即右手一拂袖,大片的黑雾瞬间将我们三人卷起,之后的事我便记不得了,总觉得赶了很远很远的路。当我恢复意识时,我和二女已经到了陆地之上,身处一片稀疏的草地,广阔得一眼看不到尽头。“爷爷”背对着我们,说道:“跟我走。”一行四人,“爷爷”走在最前,我,萨拉托加和贝儿走在离他身后10米远的地方。这时,萨拉托加和贝儿在我的命令之下悄悄恢复着舰载机数量与导弹,抱着临死时一搏的心态,不过,我们这样做是徒劳吧?我们能够打得过他吗?我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这里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没有杂音,地面的土丘草间没有发现任何生命,天空中也没有任何鸟雀飞虫。我可以清晰地听见四个人的脚步声,听得见鞋底与草地摩擦的声响。这方世界太过诡异,我抬起头向着天边望去,发现了一条黑色的线条。之前我没有注意到,但随着时间流逝,线条越来越粗,开始扩大,慢慢占据了小半边天空。那片天空之下,黑得可怕,却能清晰地看见景物,因为那种黑只有黑到极致的意味,没有将光芒灭杀。我望着黑色的天空,恐惧突然从身体里冒了出来,好像要吞噬我的心智一般,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下头不再看。正在这时,奇异的一幕发生了,没有被黑色的天空覆盖的另一边突然明亮起来,无数彩色的光斑从蓝色的天空中喷涌而出,向着黑色的天空飞去。互相撕咬!天空中的明暗交界线在不断起伏,明与暗互相撕咬,互相吞噬。我盯着天空那条线,前面神秘的“爷爷”突然停下了脚步,也向着天空望去。他这样自言自语道:“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带给自己的啊。”随后他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继续赶路。面前不到一公里处,竟是地面上的明暗交界线,我同二女继续往前走,交界线越来越清晰。天空与地面的明暗线好像划痕一样,将世界分为了明与暗两个部分,我知道在这里是如此,这里还是地球吧?那么,其他地方是否也像现在这样呢?人们是否可以看见天空中明与暗的激烈交锋,是否一半的人站在阴暗面,一半的人站在明亮面,互相对望着呢?若真的是这样,那么现在的世界定会不安宁,人们会发疯吧?会有人大声叫嚷着世界末日来了吧?会有人觉得法律已经不再适用了,走上街头抢劫杀人吧?会有人在教堂默默地祈祷吧?我故居的僧人们一定在不停地敲钟吧,年老的住持也一定在看着天空吧?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注视着这片天空,或者应该说有多少人能够看得见这片天空,我坚信看到的人一定会感受到莫名的诡异与恐惧。好像就在突然间,起了风,世界不再寂静。我朝远处看,看不见任何生机,当我再走一会儿时,我发现地面之上的明暗交界线就在我的脚下。令我惊讶的是,交界线与草地尽头的一处悬崖边重叠起来,我便站在悬崖边。“爷爷”朝悬崖之下望去,我亦追随他的目光。悬崖之下,数十万人穿着黑色的衣服,用黑色的面具遮住面容,朝着黑色的天空跪拜,极其虔诚。所有跪拜的人一动不动,好像死去了一般,也毫无生气。他们的脚下,是红色的土地,不对!应该说是血红色的土地,我看见了残肢断臂,死去的人铺满了大地,一片猩红。我的全身开始发凉,凉透了身体。我在心底默默地说道:“死去了这么多人吗,我的眼前满是死去的人的躯体啊!”数十万人的最前方,是一位身穿红衣长袍的人,萨拉托加在我耳旁轻语:“红衣人是一位年轻的女子,手中持着一块黑色的木牌,面前是一座的祭祀用的高台,高台上立起了两根巨大的黑色石柱,雕刻着看不懂的纹络,密密麻麻。女子走上高台,从长长的阶梯底部向上攀登,手中的黑色令牌化为一只黑色的鸟雀,在她的身边环绕。她登上了顶部,在两根石柱之间有一座小巧精致的香炉,她走到香炉面前,双手向前,好像要用空无一物的手上香,有了!一支黑色的香出现在她的手上,随即被插到了香炉之中,冒出了灰色的烟气,她身边的鸟儿见了兴奋异常,向烟气扑去。烟气如同火焰一样,具有极高的温度,鸟雀被点燃了,浑身燃烧了起来,在空中翻滚,在尖锐地鸣叫,很痛苦很痛苦。鸟雀身上的火焰突然间猛烈起来,在空中定住一动不动,火焰燃尽,只留下一团漆黑的光球,光球开始分裂,两只黑色的鸟从中间飞出。新生的双鸟见到烟雾后,像前一只那样毫无顾虑地扑向火焰,燃烧起来,然后浴火重生,分裂成了四只。如此反复,反复,这样下去它们越来越多……”在我的眼中,祭祀高台之上,黑色的斑点越聚越密,激烈地运动,好像在积累着某种力量。天空中明亮的一方仍在不停地同黑暗面坐着斗争,彩色的光点越来越多,一个劲向着明暗交界处涌去,每当一粒光点到达交界处时,总会有微小的一片黑色与之共同泯灭,但随后的黑色立即扑上来将空缺填补。这时,“爷爷”转过身来,对着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