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年,公元197年中,曹操以汉名起兵攻打淮南伪帝袁术,同时响应的还有江东的孙策,徐州的吕布,荆州的刘表,以及附属曹军的刘备和宛城张绣,联军声势浩大,五路齐出。一时间,中原大地风起云涌,大战一触即发。曹军的行动速度极快,两日后便兵出兖州南部,直取江淮寿春而走。而屯骑校尉曹昂则以中军骑尉之职,统帅帐下七百精骑随夏侯渊军一同南征,在即将进入江淮境内的时候,曹操便下令暂且扎营,并在中军帐召开军事会议。中军帐内,文臣武将们侍立与两旁,而祭酒郭嘉则是得命位于众谋士之首位。曹操在看得帐中人马齐全,随即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会议可以开始。指着中军帐后的皮制地图,曹操缓缓的站起了身,一本正经的扫视了诸人一眼,沉声言道:“诸位,此次南征非同小可,事关大汉朝国体,更是关乎我军根基所在,诸位有何见解,但讲无妨。”军师郭嘉轻轻的展颜一笑,起身言道:“明公,此次南征,虽有五路并至,但袁术经营淮南多年,户口不下百万有余。且江淮富庶,实力不可小视,以嘉度之,此次袁术定会将主要防线收缩与寿春,寿春城高近十丈,城壕宽百步余,经营坚固,攻打绝非易事,实乃是一座坚城。我军粮草无多,若不速战速决,迁延日久,粮草不敷,则军心怯矣。”诸人闻言,尽皆大点其头。曹操则是阴霾的沉色半晌,接着徐徐言道:“奉孝所言甚是,此次征战,我军粮草却是一大关键。以袁术为人狠厉淡薄,一旦事有不济,则必是尽收粮草与寿春城,焚谷断种。以断我军给养。此事却是不可不防。”郭嘉见曹操说完,随即轻笑道:“有利必有弊,袁术称帝本就不得天时,若是以一时私利焚烧稻谷,乖张行事。则其江淮民心必然尽失。倒也并非是一件坏事。如今之计,只有加速行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攻淮南,方为上策。”“郭奉孝所言甚是,至于粮草方面,可作速令人在江淮方面散播留言,只说袁术欲焚谷烧粮,令百姓有所提放,这样则可保全一部分粮种,已备我军日后入淮调动。”说话者,面淡目威,话如洪钟一般醒人耳目。正是曹操的另外一位主谋程昱。其人用计狠厉,时能一语切中要害,深得曹操器重。两大谋主数言之间,瞬时便令曹操下定决心,“不错,用兵贵在速胜,若两方相持,则久战无功,且会助长敌人气势。听今日斥候回报,目前袁术军力分散,张勋一路挡吕布,陈纪一路抵挡孙策,雷薄一军阻刘表,陈兰一路抵挡张绣,至于寿春接口阻挡我军兵马的乃是逆贼麾下桥蕤,孤当作速领军南下,速破桥蕤,再急袭寿春!”“父亲,孩儿有一想法,不知可行否。”曹操话音刚落,就见曹昂急忙出班献策,曹操微一愣神,接着续道:“子修有何想法,说来听听。”适才听闻曹操等人所言,曹昂便急忙出班,若如此行事,虽然和历史上有些许差异,但只怕桥蕤一死。袁术便会急忙收缩与寿春,到时恐怕仍然少不了要牺牲那位可怜的督粮官王垕了。“父亲,既是要速战,与其强行进军,不如对于桥蕤,使用佯攻策略吸引其注意力,另遣派一军从小道径直前进,绕过淮西、蓑水,强攻寿春,一战定胜负。如此,淮南五路派遣的军马未归,袁术纵是龟缩寿春也没有办法久持。”一时间,帐内静的惊人,诸人尽是低头沉思,曹操黏着胡须,闭目细细的思略曹昂所言。少时,只听程昱突然开口言道:“五路大军齐攻寿春,袁术兵马外调,但不代表他没有留下后手,不知道大公子可曾想过,若是袁术与境内伏留一支奇兵,居中救应五路,那这支深入的孤军又该如何?”曹操闻言亦是徐徐张开双目,转头看向曹昂,曹昂目视着曹操和程昱迫问的眼神,半晌方轻轻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众人闻言不由晒然,有些城府较浅的武将不由低笑出声来。曹操闻言亦是轻叹口气道:“子修,兵家大事岂能儿戏,你的想法虽好,但是差在稳健。”曹昂闻言急道:“父亲,中原自经黄巾战乱后,虽经父亲屯田改制,但粮草一向难敷,淮南富庶,若得此地,则我军便有一块充足的垦田养粮之所了。一旦等到袁术焚谷烧粮,则我军纵是破袁,数年之内,淮南粮地也不能为我军所用,父亲!除了袁术,我军日后面对的敌人还有很多啊!”历史上的曹操在平定冀,青,并,幽四州之前,粮草确实一直处于被动状态。在官渡之战时,甚至已经到了影响全局生死的境地,若不是许攸倒戈献策,只怕曹军尚不需袁绍动手,就不战自败了。若是能得到未经袁术败坏的江淮,日后中原军的粮草便可充盈无忧。曹操闻言至此,不由顿时心动。“主公,程昱以为不妥。”见曹操意动,程昱不由急忙出班反对,“此事关乎重大,我以为谈论这些远事尚还不到时机。”“父亲,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此事关系重大,还请父亲三思!”曹昂也急了。这些人不知道日后对战袁绍之时的困境,才会这么说。毕竟历史已经稍稍的脱离了一点点轨迹,曹昂可不敢把自己的生死全赌在历史上面。万一到时许攸一个想开了,没来投降,或是袁绍一时兴起,没将粮草屯在乌巢,那他找谁说理去?况且,在许都时,郭嘉便让他此次寻机立功,曹昂在思来想去之下,唯有在这件事情上做点文章了。“奉孝之意若何?”关键时刻,曹操只是轻轻的转首,一脸淡然平静的看着那面亦是一脸沉思之色的郭嘉。只见郭嘉轻轻的眯着眉头,睿智的双目飘忽不定,在微思半晌之后,方听郭嘉轻轻的细细言道:“正如公子所言,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曹操在听闻郭嘉之言后,半晌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好,既如此,便依子修所言。”曹昂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接着轻轻的舒缓了一口气,此时,只听郭嘉继续言道:“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这奇袭军的首领需得派遣一位经验老道,能征善战的将军。此人须得不但深通兵法,还要善使奇袭之术。”听闻郭嘉直言,便见帐中诸将一个个摩拳擦掌,似是都要争取此功。曹操闻言亦是道:“不错,分兵将领孤必须好好斟酌。”郭嘉笑道:“依郭嘉之见,此事非得夏侯渊将军不可。”夏侯渊善于急袭,在曹军中以作速用兵得名。曹操闻言后,不住点头道:“奉孝之言甚善!”曹昂身为夏侯渊副将,自是须得领军从征。他知道郭嘉又是在无形中帮了自己一把,希望自己立功,心中不由对这位尽心为曹氏谋划的智者暗暗感激。并在心中筹谋,此次一定能够要想办法立下功劳。万事既定,在又商讨了一些关于奇袭的细节后,曹操便宣布散帐,但却是独独留下了曹昂。看着一脸疑惑的曹昂,曹操沉默半晌接着方道:“兵者凶器也,但用兵者岂无不冒险之理,既然你心意已决,孤便期待你的表现,万事须得小心而行,行军不懂的难事多向妙才询问。”曹昂轻轻的点了点,拱手说道:“父亲放心,孩儿定然不辜负父亲厚望!”曹操欣然的额了额首道:“万事小心,切不可只顾冲锋,要多思良谋。”曹昂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半晌后,父子俩相视而笑。————淮南,寿春——唐璜富丽的新宫之内,只见袁术静静的坐与高位,眼神中全是滔天愤怒。论相貌,袁术却是气势非凡,面容俊朗刚毅,薄唇虎目,再加上一身黑黄龙袍加身,倒还真有皇帝派头。少时,只见袁术猛然一拍龙案,怒道:“曹操!吕布!孙策!刘表!竟然尽皆与寡人作对!当真罪不可恕!更可恨的是就连刘备那织席贩履之徒也敢来征讨寡人!他凭的是什么?”半晌后,等袁术静了,只见其手下的袁胤出班奏道:“陛下纵是有冲天之怒,亦当谨慎从事。如今以大将军(张勋)为首的五路征讨军已是尽皆出征,料不久之后必有佳音捷报。只是,以防万一,陛下当下旨,在淮南境内安插一军,以防曹操,吕布等人称我等空虚,分兵突袭寿春。”只见袁术难得的自傲展眉一笑:“呵呵,寡人用兵多年,难道尚还不及汝等?在张勋等人出征之前,寡人便在寿春前江口安排了一路奇兵,为五路救应使,并且以防贼子乘虚而入。岂是尔等所能料之?”袁胤闻言不由诧异道:“陛下用兵果然有先见之明,令人防范不及,臣深感佩服,只是不知道这五路救应使是哪位将军?臣等为何从无所知?”袁术哈哈笑道:“用兵贵在令人难防,况且此次调动非经尔等之手,乃是寡人亲谕,孤汝等不知。至于这五路救应使吗...”袁术打了顿,在环首看着众人眼中尽是询问之色后,方才一字一顿道:“便是寡人的爱将,车骑将军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