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听得斥候之言,陈宫猛然惊醒,徐北尽失、萧关失手...萧关失手!陈登反了!想到此处,陈宫不由的又想起徐州城内,那个老谋深算的陈家老头,徐州危矣!“鸣金!鸣金!”事到如今,陈宫已经不抱有打赢曹操的希望,目前的事便是速回徐州,保住城池再说。场内的吕布听得鸣金之声,眉头一皱,接着一招逼开典韦,回马喝道:“鸣金做甚!”陈宫急忙打马上前,对吕布陈说厉害,只见吕布的脸色越来越青,接着狠狠的瞪了一眼对面悠然立于马上的曹操,咬牙道:“曹孟德!算你厉害!”曹操则是一脸无虞的看着对面的战况,此时刘备走马过来:“明公,咱们何时出击?”曹操抹了抹须子,轻笑道:“此时便是千载难逢之良机也。”接着目视身后的曹纯,曹纯见状,额首领命,随即喝道:“虎豹骑!冲锋!”震天之声响彻寰宇,配备‘战马刀’以及改良‘双马蹬’的虎豹骑随着曹纯一声令下,当先率部向对面的吕布军冲去。而刘备亦是拔出双股剑喝道:“破去吕布,在此一战!二弟、三弟随我冲!”便见刘备军成为了仅次于虎豹骑的次发先兵,曹操看着身先士卒,驾马而去的刘备,点点头道:“不错。”眼见曹军发动总攻,吕布狠狠的一咬牙,举起画戟喝道:“儿郎们,这些羔羊踩到我们头上来了!他们不自量力,想要与狼为敌!让本将带领你们撕裂他们!狼骑准备!”并州狼骑闻言皆是握刀陈立,看着嘶喊冲杀而来的虎豹骑,眼中燃起了熊熊斗志。“杀!撕裂这些羔羊!”随着吕布的放声怒喝,并州狼骑猛然杀出,向着虎豹骑猛冲而去,这支骑兵乃是吕布亲卫,有着后来纵横欧亚大陆的蒙古骑兵的雏形,想当初,正是这支部队让曹操屡吃大亏,即使是虎豹骑也难抵其锋芒,但是如今的虎豹骑在流星堂的改良下,已非昔比,今日便是这中原两支最强的铁骑决一雌雄之时。陈宫的眼中全是焦急,“温侯,不可与曹操纠缠,不然徐州城就丢了...”却见吕布猛然回头,对陈宫轻言道:“公台,你速去后屯军营,寻张辽与你回徐州城救援,这里则由本将抵挡。”“温侯...”陈宫心中一热,他明白吕布是恐他无力自保,故而遣他回去救援,远离这危险之处。想到这,陈宫的眼中似是有些泪影在闪动,吕布眉头微皱,喝道:“干什么!泪水是妇人之物!收回去,你还怕本将死了不成?”陈宫闻言,点了点头,咬牙道:“温侯保重!”接着转马往后军寻张辽去了。陈宫走后,吕布转首看着迎面而来虎豹骑,冷笑着举起方天画戟,高声一呼,声音直冲九霄:“来吧!”————徐州城中,守将侯成心急火燎的在府中走来走去,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陈珪,急道:“大夫,你倒是说句话啊!现在徐州城被曹昂包围,那小子还命士卒在城外大喊温侯战死,张辽、高顺以降,我,我都不知道信哪条才好?”“咳,咳。”陈登之父陈珪满头的银丝,一脸的褶子,一看就是活不了几年的了,咳唆完了,但见这老儿摇首叹道:“将军,无风不起浪,若非真有弊端,那曹昂怎会来到徐州城?温侯纵是未破,只怕也难前来接应,想是其所说不假啊。”侯成乃无谋之人,一听此信,急忙道:“大夫,那...那..那当如何是好啊?听说高顺都不是此人对手,我、我该怎么办?”陈珪摇了摇头道:“唉,老夫满头银发,死何足惜?只可惜将军正当壮年,便要随我而去,可惜,可叹哪。”侯成急道:“大夫,那你得想个办法救我啊?”陈珪闻言叹道:“将军唯有降曹,方能保全性命。”侯成闻言起身喝道:“什么?降曹!不成,不成。”陈珪昏聩的眼中闪出一丝厉光,接着叹气道:“将军误会了,此降非是真降,实乃诈降也。”侯成闻言道:“如何诈降?”陈珪呵呵笑道:“可令人持拿徐州众官员印绶前往曹军请降,然后在城内崛堑埋伏,待那曹昂入城受降时...”只见陈珪做了个劈的手势,“便可将其一举击杀。”“好!”侯成急忙道,“那当派何人为使诈降?”陈珪摇了摇头:“随意托付他人,必有泄漏,就让老夫辛苦一次,跑这一趟吧。”侯成闻言,感激涕零道:“劳烦大夫了。”于是,陈珪老头领着一众家卫,来到曹昂营中,为侯成请降,方一到曹昂营磐口,便见曹昂领着典满、许仪大笑着而来,接着一把攥住陈珪的手道:“陈大夫,您可来了,曹昂一直未曾派兵攻城,就是怕大夫有失,今日大夫来我营中,则曹某便可放心攻打徐州城了。”陈珪颤巍巍的冲着曹昂拜了一礼,涩声道:“后将军,老夫前来非为逃命,实乃是助将军夺城尔。”曹昂闻言扑哧一笑:“大夫,你这么大年纪了,夺的什么城?还是快快入帐内歇息,夺徐州城自在曹昂身上....”“糊涂!”陈珪跺了跺脚,惹得曹昂一愣,我糊涂?死老头,是你糊涂了吧?你也不看看你教训谁呢?但想归想,曹昂也懒得和这老头一般计较:“大夫,我哪里糊涂了。”“唉..”陈珪摇了摇头:“将军怎可小瞧徐州城的守备,你此番攻城,若不急下,到时必有吕布援军前来救应,两面夹击,将军还想逃出升天乎?”曹昂闻言道:“有理,不过大夫又有何策助我?”陈珪呵呵笑道:“老夫有计,可助将军夺取徐州,并击溃援军,只是不知将军麾下可有猛士乎?”曹昂闻言笑道:“陈大夫若果能助曹昂稳赚徐州,则大夫父子当为此次攻取徐州的最大功臣!”.....当日午后,曹昂便亲领着一众手下前往徐州城受降,他随身只带有八百士卒,以示诚意,远远的看着曹昂前来,侯成心里乐开了花,“好啊,就这些人,一旦进了瓮城,还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想到自己集全城之力,在瓮城布置的陷阱深堑,侯成心中就不由的暗笑。“将军,为了显示诚意,您当亲自出城迎接才是,不然,会让那曹昂起疑心的。”侯成闻言一愣,接着道:“这...那回来时,我岂不是跟他一起掉进堑中去了?”陈珪闻言暗叹,这侯成真是没脑子,道:“将军,进城之时,您只需表示出于诚意,请他率先入城不就好了?将军若怕,不妨就多带些兵将,他只有区区几百人,又能如何?”侯成一听,大点其头道:“大夫之言有理!”侯成轻信陈珪之言,随率领亲信兵马来到城外,但见曹昂,侯成随即下马恭迎道:“末将侯成,早对司空大人倾心,只恨无门相投,今特献上徐州城池印绶,还请后将军代为接纳。”“呵呵,侯将军能来相投,真乃家父幸事。”曹昂似乎并不着急接纳印绶,亦不急着入城,只是有一句每一句的与侯成在城下攀谈起来。“后将军,徐州城牧府内,末将以命人安排水酒,为将军洗尘,将军请随我来吧。”侯成见曹昂墨迹个没完,急忙出言相劝,接着闪身策马请曹昂入城歇息。“啊,不急,不急。”曹昂轻轻的摆了摆手,“将军果然和传言中的一样威武雄壮,不知将军庚年几何?”侯成闻言,心中气的直如猫挠一般,“将军,此些事不如进府在言,还请将军随我入城吧。”话音刚落,只听吱嘎一声响,却见身后的徐州城门竟然开始缓缓的合上,侯成见状大惊,冲着城楼上高声喝道:“怎么回事?为何关闭城门?为何!”却见对面的曹昂突然笑道:“将军把亲兵士卒俱都带在身边,城内亲信无多,陈大夫久居徐州,自有办法说动城中官员关闭城门,等待本将收拾了你之后,然后再献城啊。”“你...”侯成一指曹昂,哆哆嗦嗦道:“你一直在拖我?”曹昂呵呵笑道:“不拖不行啊,陈大夫虽早有准备,但说动徐州旧部官吏关上城门,还是颇费时间地,所以只能由本将跟将军在这里说说家常了。”接着,只见曹昂对着背后的八百士卒一招手道:“背嵬军,今日便是你们大显神威的第一仗,切记,不要让本将和甘将军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