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曹昂之言,厅中适时的一片寂静。半晌,方听曹道:“既是本初长子,孤亦当也遣长子而去吗?呵呵,此言有理,孤既然欲与本初争一时之雄,儿子自当也要胜过本初之子,好,骚扰青州之事,就全权交由你来负责,不过”只见曹操挥了挥手,示意曹昂上前,曹昂惑的上前两步,方听曹操拂过头来言道:“孤昨日已是遣人往甄家纳征,请期之日尚还未定,等你此次回来,就迎娶那甄宓过门吧。如何?”曹昂嘴角微微上扬,接着轻道:“既如此,孩儿便多谢父亲了。”曹操额首道:“你回去准备,下月初便准备出征。三日后,孤邀了诸多许都豪族来司空府夜宴,其中亦有甄氏,好自为之。”话已至此,曹昂如何能不明白曹操之意,随即笑道:“父亲放心,孩儿与甄姑娘相处的定会愉快的。”当晚,回到将军府,曹昂徐步来到衡芜苑,但到园外之时,曹昂不由的站住了脚,因为园中的一幕情景实在是让他不忍心去破坏,去打扰。衡芜苑中,但见公孙正在一板一眼的和童渊练习基本拳脚,小家伙练的认真,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童渊依旧是那副淡然自若,浑浑噩噩的神态,但眼神中似是有一种安详,那边的貂蝉一边为花圃松土,一边笑着看着公孙衽,一副爷孙媳安享天伦的美丽画卷就这么展示在曹昂面前。“义父!”还是小公孙衽眼尖一个望见了站在园外的曹昂渊和貂蝉闻言起身,一起转头看向园外的曹昂,曹昂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迈步走入园中,一把抱起公孙,摸着他的小鼻子道:“小家伙,练的还好?”童渊轻轻的了一声徐道:“这孩子,根骨,不错。”这段时间内,小公孙衽在将军府众人的帮助下于渐渐的恢复了以往的天真,以及一个孩子应有的活泼。特别是貂蝉和童渊为了他可谓是用尽了心思。对于这一点,曹昂心中非常的感激。放下公孙衽,曹昂摸了的头道:“衽儿,你跟师祖继续在这练着,义父有话要跟你义母说。”公孙衽乖乖的点了点头,曹昂笑了一笑着抬首对着貂蝉道:“陪我到沁芳亭走走吧。”夜冷清,沁芳亭中显得极为寂静曹昂漫步在前,貂蝉则是轻轻的跟在他身后人久久的没有言语,将近快一年的相处人对对方都非常的了解,不知是何日何时,两人的中间的隔膜已是早早的淡漠,从而消影无踪了。时。忽听曹昂开口道:“你知道当初我为何将你抢回来?”貂蝉闻言轻道:“貂蝉原先以为自己知道。可是时至今日。反而却又有些不明白了。”曹长舒口气。接着笑道:“其实。连我原先也不明白。可是直到最近我才发现。我当初纳你回来地真正原因。亦是与他人一样色!好夺!”貂蝉闻言一愣。她实在没有想到曹昂居然会如此作答。只听曹昂接着轻声道:“但是我对你地做法。却是又与他人不同。这一点。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貂蝉闻言轻道:“貂蝉明白一二。”“既是能明白一二。那你塌下地利刃又是怎么回事?”貂蝉闻言一颤。那把利刃是当初下城破时。便携带与身上地。时至今日。不知何时。却又早已让她渐渐地淡忘了曹昂笑着摇头道:“很奇怪吧?为什么我会知道?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了。不光是你。整个将军府中。所有人都有什么东西。都有什么秘密。我都知道。当然。还有哪个下人是我父地眼线。哪一个受过夫人地贿赂等等。我心中都知道地一清二楚。”静静的过了半晌,方听貂蝉言道:“侯门之地堪比江河之深。”曹昂轻声一叹道:“岂止是堪比江河,简直恍如深海。不过我现在唯一不知道的,是你心中的想法,今时今日,我已将心里话对你说了,我希望你也能对我说些实话。”历史的进程已改,貂蝉在历史上最后的结局究竟如何,曹昂不知道。但他知道,现在的貂蝉亦非历史上的那个貂蝉了。静静的立了半晌,忽见貂蝉倾城的面颊之上,缓缓的流下了两行清泪:“貂蝉当是世间最自私自利之人。”曹昂闻言皱眉道:“你为何如此说?”貂蝉长叹道:“温侯昔日待我深厚,这份情谊,貂蝉唯有以死相报可是可是,我不敢。”曹昂闻言一愣,接着额首道:“原来如此,你是顾念到吕布之妻严氏,曹氏以及吕布之女,怕因你之事,从而牵连他们,故而矛盾不觉。是吗?”貂蝉闻言轻道:“亦有此中原由是,真正的原因却是,貂蝉怕死。”曹昂闻言不由惊呆:“你怕你当初还敢激怒与我?”貂蝉摇了摇首道:“你不明白,就是因为我对自己难以下的了手,故而想激怒于你,由你来赐死与我,如此,既是报了温侯恩义,也不会牵连与严夫人等人。”看着泪水忽闪而下的貂蝉,曹昂终于明白了,为何貂蝉的结局,后世记载不详。不管历史上的貂蝉被赐予了谁,想必最终都逃不过被赐死抹杀的结局。而被刺死的原因,又岂会记载于册?这就是矛盾吧,曹昂心中暗叹,天下间谁敢直言不怕死?谁都怕!但是谁又有过貂蝉的这种境遇,既想生存,又不得不顾念旧意,去激怒新主,假手他人杀了自己这是何等的挣扎?当然许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碰上了自己这么一号‘怪人’。此时的貂蝉因说出心声,脸上的清泪恍如雨下:“当年为了报答义父恩情,我辗转于董卓与温侯之间,最终使他们二人反目成仇,温侯更是为我手刃义父,但上了个不仁不义之名,温侯手下都说我是不祥之人他杀我,可他却力排众议,依旧待我如初。如今温侯以死,我却因为贪生而活至今日”少时,但见貂蝉稍缓过神来声道:“貂蝉有时常常想,如我这般的人,为父母所生于乱世,究竟是对还是错?”这时的貂蝉,语气飘邈迷,仿佛又是陷入了往昔惨痛的回忆之中半晌,忽见曹昂上前用袖子将貂蝉的眼泪擦干倒是因为用力过大,将貂蝉的脸上擦得有些脏花。少时便见曹手,笑了一声道:“你问我你这般的人,为父母所生,究竟是对还是错?这个题目,几年前,我也有过同样的惑。有时,我亦是在想,曹昂活在了这个世上,究竟是为了什么?”接着,便见曹昂大刺刺向着旁边的石凳一坐,洒然笑道:“这种事情,倒不如你我一起活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日后,曹操与司空府大摆宴席,宴请许都诸多望族,曹操与此时摆宴,自有他的深刻道理。毕竟,不久后,便是与河北袁绍一决雌雄之时,但袁绍实力强大,现在摆宴,便是为了安抚许都豪门之心。若与袁绍开展,而后院反倒起火,这种事情,是曹操绝对不会允许的。见今日司空府门前车水马龙,门口站了不少的侍卫。不断登门拜访的豪门家眷根本数过来,来来往往的人虽多,却并不忙乱,依旧是竟然有序,足见司空府在众豪门人士心中的威慑之高。张着几个儿子和女儿来到司空府,在将请帖牌交与门口的管家后,便见管家笑道:“原来是甄府的诸位,宴席未开之前,夫人与诸位公子可往后园散心,我这就叫人送诸位过去。”管家随即派人领着甄府的诸人而去,张氏一边走一边轻声对着甄宓道:“宓儿,我闻司空大人好赋诗词,你可悉心准备一下,早晚是人家的儿妇,现在就应试着去博取司空大人的好感。”甄宓随意的叹口气道:“母亲,这是宴席,又非以诗会友,准备那些做个什么?”张氏见甄宓不在意,却是丝毫没有的气馁,又是一个劲的嘱咐这,嘱咐那,说的甄宓面上的秀目不住上翻。“甄夫人!”突见一声招呼,却是许都的豪门崔氏招呼,张氏急忙上前寒蝉答礼,甄宓见时机已到,乘着张氏不注意,随即轻手轻脚的向着另外一条道路而去。七拐八弯的,来到一处僻静之地,但见一个幽静的小湖,清澈见底,旁边各种芳花齐放,好如一场百花盛宴,令人目不暇接。甄宓静静的四看片刻,接着悠悠然道:“好美。”炎热的太阳当头而照,甄宓不由的觉得面上有些发热,接着四下而瞧,见没有旁人,便偷偷的将面上的丝巾去掉,接着蹲下来在湖中照了照自己的倒影。河北第一美女的容貌倒影在湖水之中,却见甄宓淡红的面色,瘦白的脸颊,微翘的小鼻,秀媚而略扬的嘴角,面上似是有一股淡淡的慵懒之意,如果仅以容貌而论,只怕未必及的上貂蝉,但那慵懒之中却有一种她人所不及的聪慧之气。这感觉就如在一池清澈的湖泉之中望见了其中的石子,水是水,石是石,娇柔与聪慧仿佛已是合二为一,却又是壁垒分明。那份柔媚与智慧仿佛天衣无缝地结合在了一起,给人一种醒目的影响,既亲且喜,风华绝代!正凫水只间,甄宓忽听身后有几个男孩子似的声音传来,但见曹、曹彰以及曹真、曹休等曹氏子弟正打打闹闹的向着这边走来,曹眼尖,一眼望见湖边之人,高声喝道:“你是谁!”